第十二章 小惩大诫
自那天将林远安置妥当之后,言采薇身为准王妃,除了被罗美淑安排学习一些礼仪之后,倒也算是清闲,以往的言采薇都是独自居住在偏僻的小院,自然是没学过什么大家闺秀的礼教,更是没读过什么书,只大致认得几个字罢了。
殊不知,如今这个由特警穿越而来的言采薇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身体羸弱,什么都不懂的丫头,除了礼教确实陌生以外,却不是大字不识,反倒是熟读不少的兵书小篆什么的,尤其是描述江湖和朝代的史书,她尤为感兴趣。
对于此次救下的闻风阁的高层领事,她必须得借助这次的机会,和闻风阁多加接触。打定了主意,这日她完成了礼仪的学习之后,正准备出门替林远去寻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却没成想还没出门便被言芷叶、言馨怡堵在了门口。
“哟,三妹这行色匆忙是要去哪里啊?自从三妹和定安王爷定下婚约之后,可谓是一夜之间成了金凤凰,这眼里也是越加目中无人了,见着姐妹连个招呼也不愿打。”二小姐言芷叶娇声轻描淡写的说着,眼里满是不屑。
“呵,是啊,这才个把月不见,三姐可真是一跃枝头当凤凰,哪里还愿意把我们这些姐妹放在眼里?不过这说来也巧了,三姐每日都待在那东南角破旧的小院里,和定安王爷是一次也没见过,外人若是不熟的,更不知道三姐的存在,怎么就突然和定安王定下婚约了呢?”言馨怡故作不解的问道。
言采薇起先有些不耐,但之后却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俩站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她倒要看看她们还要耍什么花样。
见言采薇面色如常,没有以前那般气恼的红白一片,更没有软弱的开始掉泪珠子,不禁愣了一下,言馨怡脾气冲撞蛮横,见言采薇没有如她预想的一般,加上上次被罚的怨恨更是是让她忍无可忍,遂忍不住开口。
“哼,昨日三姐不是去了一趟护国寺祈福,回来之后说是在屋中歇息。可妹妹昨日在偏门的时候竟是看着三姐你偷偷摸摸,行踪诡异的出去,身边却是没有带一人,不知如此隐秘的出去是去做什么?”
言采薇嗤笑一声,说什么看着她从后门出去,不外乎是悄悄去了她的院子潜进了她房中罢了。她饶有兴致道:“既然四妹如此疑惑,三姐我也有一处不解之处,还烦请你二位解释解释?”
说着,她走到言馨怡身旁,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们二人上次冤枉我的前科可还在呢,如今我身份不同,你们若还想在此处造次,那可就怪不得我不念及姐妹之情了。你们说,如今大娘是会护着你们呢,还是不要得罪我这个准王妃?”
一番提醒后,言芷叶和言馨怡更是恼羞成怒,没错,她们就是怨恨明明她也不过是个没娘养的贱种,凭什么就能坐上王妃的位置?同样都是庶女出身,凭什么她就能得此荣华富贵?这事若是落在身为嫡女的大姐身上也就算了,偏生却是这个贱人,让她们如何能甘心?
向来在这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言芷叶和言馨怡哪里受得了言采薇的威胁,后者更是当即就准备挥手朝着那张清秀的脸扇去,掌风如以前在她身上发泄一般狠厉,却不料还未等碰着言采薇,便见她目光一冷,一抬手便牢牢的抓住了言馨怡的手腕。
万万没想到言采薇竟会会反抗,言芷叶和言馨怡均是一愣,后者更是想要挣脱开,却没想到言采薇的手劲竟比以前要大,愣是挣脱不了,气急之下,她挥起另一只手又朝着言采薇扇过去,却又被她敏捷的拦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又被她使劲往后一推,竟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三妹,原想你只是恃宠而骄,没成想你却是蛮横成行,竟这么欺负自家妹妹,身为准王妃,竟如此品德败坏,说出去你当真不怕皇上撤了你的婚约?”言芷叶见言采薇当真不同以往的眼神和性子,心中骇然之下却也不忘倒打一耙。
言采薇懒得与她们计较,权当做是略施警告,下一次她可当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只冷哼一声道:“那二姐便告到御前去,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能听你一个小丫头的话撤去婚约?不若这样吧,你直接告诉大娘也不错。”
说罢,不再理会这两人的咬牙切齿,绕过她们之后便出了大门。
方才一番闹事之后,那两个丫头一时也不会再出现,她也不用怕她们跟踪,如昨日那般,她小心的去了之前让绿萝打探的一家较为偏僻的巷子,白日里果然是没什么人,很是清净。
早前她也打探过这里的地形,这儿本是一条烟花柳巷,也就是风月之地,晚上的时候灯火通明,人烟纷繁,更是很多达官贵人流连之所,不过到了白日的时候,便会关门休息,所以她现在来这里,整个巷子仿若无人居住一般。
既是烟花柳巷,却也是麻烦之地,因着生意兴隆,这里的姑娘也很多,但凡是做这事的,都免不了患些难以启齿的病出来,这些姑娘虽说做惯了这活计,却还是不愿再将丑事宣出去。
在这巷子最深处的一间小院,便住着一位由那些姑娘和鸨母请来的青年郎中,因着家境贫寒,自幼又跟着懂得岐黄之术的父亲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自双亲病逝之后,便流落到了京城,幸得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当时一个身患重病的风尘女子,那之后便被她们养在了此处,平日里帮着她们看病或者开些养颜的单子。
其实,言采薇来这之前还是犹豫了好些时候,虽说这个郎中足够隐蔽,也足够守得住秘密,可他到底常年经手这些女人家的病,也不知应付刀枪创伤是否拿手。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去试一试。
思虑再三,她还是朝着那间巷子深处的宅子走去,都近了才看到宅子的大门紧闭,想来他的作息也是和那些姑娘一样,昼伏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