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皇帝驾崩

然而，未等两人从临城赶回，京城便传来了噩耗。

皇帝忽然驾崩，朝中一片混乱。言采薇听到消息的时候，两人离京城还有一天的路程，顿时大惊道：“怎么会这么突然？莫不是.”她记得之前见到那皇帝的时候，他还老当益壮的很，怎么可能突然就驾崩了？

顾暻安神色虽然凝重，却并无半点震惊之色，似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事。“除了人为还能为什么？我们离开京城不过四五天，看来顾景墨已经从大理寺出来了。”

言采薇脑中一片混乱，看顾暻安的神色，她便猜到此事他定然是早已知晓，却并未阻拦，心中便有些杂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看来京城里定然也已慌做一团，你此刻离京，顾景墨作为王爷，定然会被释放主持大局，只怕现在朝堂已经被他的人把持了。”若是他没有离京，局势定不会如此。

看出她眉眼间的内疚，顾暻安安抚道：“无碍，名不正言不顺，他一时半会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继位。他在牢期间，势力便被我削了不少，只怕这会儿正和我的人，还有那么只认遗诏的言官僵持着。”

听他这么说了，言采薇心中松了口气，那就好，看顾暻安如此不慌不忙的样子，看来是已经有了对策，便不再多想。随后两人加快行程赶回了京城。

一到京城便见到满目的白练，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而巡逻的侍卫里面也穿上了孝服。进了城，便有顾暻安的心腹直接来城门接他，言采薇见他还有要事忙碌，便打了招呼回了言府，此时的言府也在府外挂了白布，以祭奠先帝。见着言采薇回来，原本还想着问罪的罗美淑因着先帝之死，皇子之争，心里恍惚不安，也没那个心思去过问她。

言采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皇宫看望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皇帝驾崩，后宫的一切事便一片混乱，只怕她有的忙了。最重要的是顾承诩，若是顾景墨对他不利，可如何是好？好在言家家主在外，言家作为皇亲，自也要进宫守灵的。于是当晚，罗美淑便带着言采薇进了皇宫。

看着大殿之外守灵的皇子妃嫔还有一些大臣，黑夜中，整个皇宫遍地是抽泣声，而在大殿上灵位前跪着的便是三个皇子了，她一眼便看到跪在那里的顾暻安和顾景墨，当然还有顾承诩，哀乐奏响着，言采薇在在女官的指引下到了皇后的身边，两人交换了眼神，守了半个时辰之后，皇后便在身边女官的劝慰下回了偏殿，而言采薇也跟着过去。

“娘娘，皇上，先皇已逝，在新帝继任之前，您要节哀啊。”看着皇后比前些日子还要苍白憔悴的脸，言采薇便担心的劝慰着。

皇后微微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早已红肿着，将身边人挥手下去之后，只留了贴身的心腹，幽幽道：“事到现在，本宫如何坐的住？采薇，本宫素来是将暻安当做自己的孩子，对暻安，对你都是真心相待。诩儿与暻安也都是兄友弟恭。若是暻安想要那位子，本宫自会教导诩儿安心辅佐，可若是让那宁王继位，本宫的诩儿只怕是”

皇后说着，声音带着哽咽，如今她整颗放在了顾承诩的身上，尤其是先帝驾崩的这几天，她可以说是时时刻刻将顾承诩放在身边，就怕一个转眼人便死于非命，她每日里提心吊胆，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顾暻安。顾承诩年纪太小，如今她只要这个儿子平安长大，那个皇位她也不会肖想。

言采薇看着她，能够感受到她对顾承诩的担忧和慈爱，顾暻安对他们又何尝不是付了真心？在这皇宫中，能够让他放下心防信任的便只有顾景文，皇后和七皇子了吧。“皇后对王爷的心，王爷自也是感恩戴德的。早已将您当做生母，七皇子作为胞弟。就算只有一线生机，王爷他也定会保娘娘和七皇子安然无恙。”

虽不是顾暻安亲口说这话，但皇后知道言采薇心向顾暻安，她即如此说了，便是那孩子的意思。皇后心中放了心，便沉声说道：“先帝忽然驾崩一事，本宫已经查了不少。本宫让信任的王院使查验，先帝是喝了晚间的安神茶，中毒而死。”说到此处，皇后语气悲痛，又带着些自责。

皇帝用的东西那自然都是先由内官品尝试毒，可那盏参毒的茶到底是怎么到皇上手里的，皇后这几日也在暗中查，便查到一个御点坊的三等宫女，可惜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在了枯井里，舌头被砍下，面容被毁。而那个宫女因在御点坊，并未见过她与哪个宫苑有联系，这条线便就这么断了。

“不过，就算如此，本宫也知道此事的幕后主使是谁，先帝中毒第二日，他便从大理寺出来，若不是里外接应，又怎会如此快便打着守孝之名，便将之前的罪状搁浅？”说到此处，皇后更是愤恨，并将国舅告诉她的，建宁候府最近时常有外人来往，而城防军和禁卫军手中的兵权已经被交由兵部看管，而兵部与他们最是交好。

听到此处，言采薇心中越发不安，若是顾景墨下的毒，那么他定然会有下策，城防军禁卫军的调动权只怕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那是只认兵符调动的兵，就算是圣令也能不闻。只怕到时候难以对付。

想到，她走之前交给言偃的信，那个时候她时刻怕顾景墨会反，兵部充斥着他的人，掌握兵权是迟早的事，而唯一拥有数量较多兵权的便是言偃，可言偃镇守边疆，始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便嘱咐他，一旦皇帝下令，上交兵权，便让他带着大军赶回京城，以卸任为由，赶到京城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