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神州

第四百一十一章:神州

陈清沐猛一打眼,便觉得这武士好生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但仔细回想以前看过的书本上,但凡是提到的妖精邪怪却没有一个是这副样子的。

巨人武士收回圆盘,又向前迈出一步,震得地面颤动不休。他高举圆盘,捏动佛珠,发出喃喃的念诵之声,“修诸善业害不善业,当得善无畏;若如实知我,当得身无畏;若於取蕴,所集我身,舍自色像观,当得无我无畏;若害蕴住法攀缘,当得法无畏;若害法住无缘,当得法无我无畏……”

陈清沐原本站在在那里老老实实地苦苦回想自己倒底在哪里看到过这一形象,那诵念声传进耳朵里,她却突然感觉心里一颤,似乎被这经文给刺激到了,只觉得全身难受,正对自己的情绪疑惑不已之际,身体却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自动从地上跳起来,一扬符剑,指着那巨人武士喝道:“小小妖通邪道,也配在我面前念法?”这话一说出来,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地抬手捂住嘴巴,心里又惊又惧,怎么也想不透这二十多年向来安分守己的嘴巴居然自己说起话来了。

巨人武士明显的被这一嗓子给喝得大为冒火,也不念经了,喉间发出一声低沉闷喝,圆盘应声飞出。

陈清沐先是一惊,本能地想要就地趴下,但发现这次巨人武士的攻击异常猛烈,就在这一刹那,脑海中忽地莫明闪过一招小时候练过的剑法来。她本能地长吸了口气,随即“哈”地大喝一声,体内元气法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汹涌运行,铜钱宝剑高高举起,看准那圆盘来势,一剑斩下!

这一声大喝好不响亮,宛如平地里打了个霹雳,震得门窗上那些破碎的玻璃,散落在水泥地上的木板都嗡嗡乱颤。

轰然巨响声中,火花喷溅,圆盘竟被这一剑斩为两半,各自斜斜向两侧冲出米许的距离,突然间消失不见,唯闻两声叮当微响,似乎什么小东西坠落到了地上。

斩断圆盘,剑势不止,直落向地,所指之处,便好像甩过一条条长长的鞭子,前方黑暗嘶啦一声裂为两半,如同拉开的黑色幕布,不住向两旁侧去,露出星光满天灯火闪烁的城市夜景。

那巨人武士不敢掠这惊天一剑的剑锋,晃了一晃,竟好像幻影一般原地消失不见。

看到敌人这阵法被一剑破去,陈清沐不假思索的两步之间已经迈出阵法范围。

那巨人武士重新浮现在黑暗之中,极不甘心地怒吼一声,迈步就追,沉重地脚步踏得地面咚咚直响,好像战鼓擂动,震得地皮颤动不止。

只见此时陈清沐面色惨白,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跌倒在地,刚刚那一剑猛是够猛,可代价也是相当大,一剑砍出,大半元气汹涌而出,随后勉强跑了这么几步,便气喘心悸,出现了脱力的征兆。

陈清沐艰难的向前迈动着步子,一步比一步的慢,而此时巨人武士跑得越来越快,每一步都震的地面颤动不已,突然陈清沐脚下一软,全力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只见陈清沐艰难的用铜钱宝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可刚要爬起来,又重重的摔倒在地,眼看巨人武士越来越近了,而陈清沐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了有,一场悲剧仿佛就要在此地此时上演了。

巨人武士站在陈清沐的面前,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圆棒朝着她的脑袋狠狠砸去,这一刻,陈清沐的脑海中出来了想来神秘的父母,想起了未来危险重重的弟弟,想起了自己的爱人,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慕容冲几经努力终于消灭恶鬼,然后连忙朝着陈清沐的方向跑去,突然他感觉到了一道惊心动魄的剑气从一栋小楼里传了出来,这是一种让他心悸的力量,但这剑气他很熟悉,是清沐的元气气息,“糟了!清沐一定出事了。”他一张疾步符瞬间点燃,符力刹那间加持的双腿之上,在空气中留下不断的爆鸣声。

“喝!”慕容冲大喝一声,一剑劈出,一道的无形剑气自巨人武士的身后出现。

巨人武士察觉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的转过身来,刚好慕容冲劈出了威力巨大的辟邪剑。辟邪剑威力虽然巨大,但比起刚刚陈清沐劈出的那一剑却差了很远,这巨人武士毫不示弱,举起手中的圆棒,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在劈出辟邪剑的那一刻,慕容冲双腿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瞬间绕过体形庞大的巨人武士,将陈清沐挡在身后。

“噫!”巨人武士仿佛发出了惊呼之声,“普通的道法师怎么能够这么快,莫非是个强敌。”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巨人武士心中响起。

“我跑不动了,你怎么来了……”陈清沐硬撑着说出了一句话。

慕容冲看了一眼元气几乎枯竭,刚刚和死亡擦肩而过的陈清沐,一股怒气自心中慢慢的升起,只见此时的慕容冲双目仿佛能喷出火光一样,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大吼一声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异常愤怒的慕容冲顾不得一天之内重复使用两次道光神咒带来的巨大后果了,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眼前的巨人武士打的粉碎。

慕容冲提起手中的桃木剑,一手向空中拍出一张锐金符,接住正飘飘而下的符咒,剑尖回转,将那符纸穿在剑上,曲指一弹,符纸便篷的一声燃烧起来。

只见原本木色的桃木剑此时泛着闪闪的金属光泽,整个桃木剑完全没有了脆弱易断的样子,反而闪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此时此刻的桃木剑就是一把吹发可断的锐利宝剑。

慕容冲此时此刻的实力暴涨了两倍有余,原本就有着道法师巅峰的实力,在道光神咒的加持下直接突破两个小境界,达到道法师无敌的状态,再加上吹发可断的桃木剑和道光光罩,此刻的慕容冲的实力直逼道法大师。

一剑斩出,一道剑形金光在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彩,不知何时巨人武士已经开始念咒了,“修诸善业害不善业,当得善无畏;若如实知我,当得身无畏;若於取蕴,所集我身,舍自色像观,当得无我无畏;若害蕴住法攀缘,当得法无畏;若害法住无缘,当得法无我无畏……”

眼看剑光就要劈在巨人武士身上时,只见巨人武士双手执起佛珠,一面泛着墨黑色的椭圆形巨盾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砰的一声,发出了金属切割般声音,那面巨盾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金主已死,没有战斗的必要,撤退。”一道声音出现在巨人武士的脑海之中。

“居然防御这么强!”慕容冲双手执剑,朝着巨人武士冲了过去。只见那巨人武士的身形随即迅速缩小,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了。慕容冲看着消失不见的巨人武士,一下子懵了,一个实力超强且又能突然消失的神秘人物出现在一个囚禁上百鬼魂的地方,到底有何意图。

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喘着粗气,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在道路上走着,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看起来和巨人武士的外貌形体一模一样的雕像。

雕像通体遍布着细碎的裂纹,似乎轻轻一碰就有可能散成一堆碎块。

黑瘦汉子脸上划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那雕像上。

“滋滋滋……”雕像发出吮吸般的细响,那鲜血竟全都被吸进裂缝里。片刻工夫,雕像上的鲜血点滴不剩,裂缝发出微弱红光,竟好像活了一般缓缓蠕动合拢起来,片刻工夫就完复合,仅仅在表面留下一道道划痕样的细纹。

“猎灵司的人果然不简单,尤其是刚刚那个女人的那一剑,连木堂主赐我的大日金刚都顶不住,真可谓是惊世一剑!”黑瘦汉子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他原本是木堂主安排在这儿的幕后人物,掌控明面上的黑面男人,利用他不断的诱骗阴时生人,将他们全部坑杀,这些阴时生人,被坑杀之后一个阴时生人的怨气比得上十个厉鬼的怨气,黑瘦男人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庞大的怨气收集起来,上交给慕大人。可猎灵司发现了这个地方有些异常,就派慕容冲和陈清沐前去调查,也正是因为情报不够充分,慕容冲和陈清沐才出现如今的局面。

黑瘦汉子呛咳着,好像个肺结核患者捂胸弯腰,抱着雕像,沿街而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在拐角处。

慕容冲安排好刚刚被困的胖子和他身边的女人后,抱起近乎昏迷的陈清沐朝着猎灵司的分站跑去。

整个大街恢复了午夜时分应有的宁静。

蓦得,一个人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小木房前,仿佛那落下的不过是片风中秋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笃的一声轻响,翠绿的手杖轻轻一顿,插进水泥地面,半夜仍戴着墨镜的算命先生掐着手指,顿足而道:“至阴至邪,无坚不摧,果然是大日金刚,咦!居然有转机,看来他们已经没了危险了。”他略一环顾,目光凝在了水泥地面上那一连串的深巨足印上,不禁微一皱眉,正待上前细看,便听见木屋里传来一阵咣当碎响,一个无头的胖大身子应声从车后转了出来,张着双臂一步步向算命先生这里慢慢走来。

“滚开!”算命先生不耐烦地老远挥了挥,好像在赶苍蝇,那无头身体便顺着手势倒飞起来,直挺挺朝着木屋撞去。

一道寒光猛得自黑暗中一闪而过带起嗤的一声疾响,那无头身体应声分为两片,顺着力道向两侧分飞,堪堪飞出不到半米远,便轰的一声燃起两团烈焰,不等摔落在地便烧得连渣都不剩,只剩下几点星星火光仿佛是萤火虫般在夜空中随风飘舞不定。

算命先生左眉轻轻一挑,紧紧握住翠绿手杖,低喝:“赤火道人张焱?”

便听一声轻笑,一人自街边的黑暗中缓缓步出,离着算命先生百步左右停下来,道:“欧师兄,好久不见了。”

算命先生左眉不住跳动,翠绿杖缓缓拔出,冷冷地说:“我是姓欧阳,不是姓欧。”

“想不到这么多年,师兄居然毫无寸进,居然仍看不破这一点执念,执着于这一个名字不肯放松,只怕今生无望正果了。”这人中等身材,西装革履,头发油光,鼻挺口方,瞧他年纪不过三四十岁,其实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只因修炼道法,注重保养,看起来才三四岁的模样。

算命先生也不与他争论,只将翠绿杖横在胸前,问:“张焱,你既然已经离去,今天还回来干什么?”

“师兄为什么出现这里,我自然就是为何而来,还好这两个后辈实力不弱,这才逃过一劫。”赤火道人淡淡道,“当年时不待我,若像师兄一般执念不离,只怕我青龙道一脉真的要永绝于世了。天下何处不可修行,师兄执念这一生的想法,未免可笑了。”

算命先生冷哼一声,“若当年珍贺祖师也跟你们的想法一样,只怕我们青龙道真是后继无人课。听说你们这几年弄的不错,尽在上流社会中发展信徒,如今也是富可敌国了。”

赤火道人听得出算命先生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微笑道:“万物皆有灵性,师兄执念过重了,又何必执着于信徒来自何方?”

两人久别重逢,站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箭说个没完,但光打嘴仗却就是不动手,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真义发挥得淋漓尽致地,一时却好像忘了此来的最初目的。

就在不远处的街角,一个人头稍冒了一下朝着这边略一张望,便又缩了回去。这人正是刚刚离开的那黑瘦中年汉子,他当时因为木大人的原因才全力撤退,走了一半才记起收纳怨气的盛气瓶没带走,那可是一个月来收集的怨气意义重大,便转了回来,不想刚好撞见这一幕。

他知道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本想就这么转身离去,但转念一想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从街角拐出,不紧不慢地向着与两人相反地方向走去。

几乎就在那黑瘦汉子转出街角的同时,两人仿佛约好了一般立刻闭嘴,只是那么静静对视,却都没有去理会那黑瘦汉子,好一会儿同时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各自离去,再也不望对方一眼。

赤火道人走的方向恰好与黑瘦汉子相同,只吓得这位仁兄手脚发软。足足这么走出半条街,赤火道人方才顺着一条小胡同转进去,黑瘦汉子连忙加快脚步一溜烟地跑出千八百米来到另一条街,恰好见到一辆计程车自街上慢慢驶过,他挥手叫住钻上车说了地址,待这车驶出三四里地,总算松了口气,软软瘫倒在座上,这才发觉汗水已经把衣衫浸得精湿。

计程车载着黑瘦汉子穿过大半个春城,直出市区,最后来到了距市区大约十里许远一处小村。

这小村名为五里铺,统共只有五十几户人家,因为临近市区的缘故,村里靠着供应市区青菜禽蛋而发展起来,虽是农村,但生活水平却比一般的城里人还要好上许多。家家都是二层小楼,户户都有机车,生活最好的几家甚至还养了轿车。

黑瘦汉子是这村里的老住户,家就在村头,就算是半夜回来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其它人。

计程车停在院门口,黑瘦汉子下车进院,走到楼前,还没等开门,就听到黑漆漆的楼内传来一阵阵淫靡的嘻笑呻吟其间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之声。他这一晚上吃鳖受气,本就一肚子火,听到这声响,这满腔的怒火立时全都暴发出来,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楼门踹开,怒喝道:“老子在外面吃苦受罪,你这个骚货居然在家里偷……”他这话刚说到一半,便猛然止住,便好像放着的录音突然被按下了停止键,说不出的突兀。

淡淡的绿光映在黑瘦汉子的脸上,将他那因为恐惧而扭曲得变了形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小楼进门就是客厅,六十多平米的空间,迎门墙壁上贴着八仙过海的年画,年画两边贴着大红的对联,上联是“家家户户说说笑笑,欢欢喜喜过新年”,下联书“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添一岁”。这是农村的习惯,新年的春联往往要贴上一整年,直到下一年的三十才会揭下来换新联。

年画春联下是张贡桌,桌上放着白瓷的鳌背观音像,像前摆着水果贡品,一切如常。唯有本应是火红颜色的电烛香火此时却散发着幽幽绿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绿光无法外泄却将客厅这不大不小的空间映满了诡异的气氛。

靠东侧摆着卧式的长条沙发,三张沙发圈成一个半圆,中央放着玻璃钢的茶色长条茶几,与茶几相距约三米的墙上挂着五十英寸的壁挂式电视。

那让正常人听了就会不由自主兽血沸腾的淫靡声响正来自于沙发。

面对这如此诱惑的一幕,

反倒是那捉奸的黑瘦汉子吓得浑身发抖,上下牙在激动之下都咬不拢了,发出格格的密集撞击声响。

“木大人!”捉奸的丈夫尴尬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见无人理会他,鼓足勇气怯生生地叫一句。

那拿着主人老婆爽快的光头也不回地一摆手,“滚出去。”

黑瘦汉子如获重释,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反手把门掩好,一时却不敢走远,只得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

门内的招唤声夹在老婆的叫床声一同传入耳内,黑瘦汉子打了个哆嗦,恭恭敬敬地回话,“小人在。”

“破我法阵之人是谁?”

“木大人,是猎灵司的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年轻,只因他们来得太突然,小人还没有调查出这两人的姓名。”

“这两人中的一个女人,实力非凡,连大人赐下的大日金刚也受了损伤。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破了我的大日金刚,猎灵司居然还有如此出色的年轻人。”房内同时响起数声惊异,但很快便平静下来。“黑三,我四人此次前来另有重任,你不用管你手上的事情了,全力安排人手测查最近一个星期内市区内出生的所有婴儿,我们要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出生时辰、体表特征、父母详情、出生时有何异兆,总之是越详细越好。嗯,还要查一下市区这些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尤其是佛门一派有什么异常。”

“大人,那坏我们好事的那两个人……”

“够了,我已说了这件事情可以暂时放下,自有我们处理即可。”

黑三原本想解释一下今晚所遭遇的情形,那个女人的一剑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但听到那木大人语气似乎不悦,便不敢再开口,低声应道:“找人领法旨。”

“去办吧。”随着这句话。

黑三听到这声音,眼内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神色,却不敢有任何表示,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身快步离去。

光头喇嘛全身生气尽敛,仿佛死人一般,唯有额前皮肤起伏跳动,发出如鼓般的“咚咚”闷响,竟震得一室皆颤。

高喧佛号,向光头喇嘛躬身施礼。

光头喇嘛双唇不动,低沉的声音自脑后飘出。

“黑三所说之事,虽不重要,却也不能置之不理,破我法阵,伤我大日金刚,便是对我教之大侮辱,就怕主人会怪罪下来,虽说猎灵司我们现在惹不起,两个小年轻,哈哈,高本藏仁次,你去调查那两个人的身份,清楚后就把他们个都送上西方极乐去吧。”

“是,堂主!”

其中一个喇嘛躬身施了一礼,向着门口轻迈一步,便消失在房间中。

从密集的车流里挤出来之后,计程车停在街边,慕容冲抱着陈清沐走下车,向着一栋高楼走了进去。

只见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看起来也有五十来层左右。整个楼体外表以玻璃饰材装点,在阳光下闪着耀耀光彩,一行大字沿着外墙从楼顶一直延到入口大门上方——“人间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

慕容冲抱起陈清沐快步的冲进了电梯,只见电梯停在了22层,“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向两侧滑开,映入眼帘是无数个穿着黄色道袍忙碌的工作人员,慕容冲大吼一声道:“我的人元气消耗过大,出现脱力了,我需要治疗师。”

当慕容冲喊出这句话时,刹那间几个和医生有几分相似的人,推着小车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说道:“我来处理,你先在休息区等待一会。”慕容冲看着一行人将陈清沐送进了病房,一颗悬着的心也在这个时候稍微落下来了一些。

“滴滴滴”

“年轻人,马上来我这儿。”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冲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电梯停在最顶的49层。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走出电梯,被狭小空间压抑的视线立时一宽。

眼前是一个近千平方米的宽敞大厅,看上去比22楼的正厅还要大上好些。

整个大厅没有任何装饰,仅在对门的窗下放了一排宽大的沙发。

大厅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是一盏华丽的大型枝型西顶吊灯。

吊灯下方站着一人,大约是五十岁上下,身宽体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往那里一站,如同小山一般,这身材体型再配上近乎光头的板寸,很有些古代绿林好汉的气势。

“王统领,我来了。”慕容冲客气地伸出手去,但这位王统领却出乎意料地将他抱在怀里,热情地给他来个大而有力的拥抱,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随之响起,“年青人,不用客气,今天的事情我们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不愧是慕容家族的后人。”

慕容冲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拼力挣扎,才算摆脱了这一下如同黑熊合臂般的拥抱,喘着粗气说:“王统竟,这件事情我们处理的不够好,还是跑掉了一个人。”

王统领满面红光,相当兴奋,“不不不,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第一,一出手就捉到了四百多个鬼魂,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捉鬼了,称得上是空前壮举,第二,你们这次的发现让我们终于找到了消失数百年的黑暗势力的蛛丝马迹,所以你们功不可没,来这边坐。”说着便拉起慕容冲的手,把他引到沙发上坐上,然后向大厅另一角走去,“喝点什么?”

慕容冲顺着他走过去的方向向前看,这才发现在大厅的东南角上,居然有个小型的酒吧,自己一直在猎灵司总部工作,这还是头一次接分部的任务,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分部的统领如此爱享乐,虽然早有耳闻,王冬青统领,是十五位统领当中实力排进前五的高手,他的辖区也一直是最安全的辖区,但唯一一点就是爱享乐,身边总是少不了美女美酒,看到这一个小型酒吧,慕容冲就知道传言所言不虚。

“我不喝酒。”慕容冲向来都是不喝酒的人,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更是滴酒不沾。要知道北方是苦寒之地,烈酒可以驱寒活血,但凡北方人很少有不喝酒的。

“哦,那给你来杯澄汁吧。”王冬青倒是毫不奇怪,转过来又说道,“小罗,去倒倒杯橙汁和威士忌来。”

不一会,一个女子端着两个杯子从角落走了过来。这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纤腿长,身材堪比职业模特,留着齐肩长发,眼若秋水,唇似红樱,穿着一身职业装,来到王冬青的身边,只见他一把搂过这个叫做小罗的女子,接过手中的两个杯子,说道:“你先离开吧,我们还有正事谈。”说完,小罗高跟鞋嘀嗒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小型酒吧的角落。

王冬青拿着两个杯子,将澄汁塞给有些发愣的慕容冲,笑着说:“尝尝,这可是新榨的鲜澄汁,这鲜橙可是最好的,味道是相当不错的。”

慕容冲浅尝一口,除了觉得稍酸一点外,倒也没有感觉出其它不同。

“咱们谈正事吧。”王冬青站起来,在大厅中央缓缓踱着步,“今天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是你今天不该使用两次道光神咒,这对你身体的负荷会很大的,甚至会威胁到你未来的道法成就,不过,我刚刚用天眼符查看了你的身体状况,发现并无大碍,但是会不会影响你未来的道法成就,我现在还不能下决定,这次找你过来,除了这个,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慕容冲看着眼前这个这位实力排进前五的统领,发现传言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还是有不少出入,突然感觉外界传言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样,捅开后就能看到真相,此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如一座大山一样,让人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比起慕容冲祖爷爷带给他的感觉还差的远了,但是慕容冲还是恭敬的说道:“还请王统领示下。”

王冬青转过身子,看着慕容冲说道:“我昆城分部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想让你到我这儿来。”

慕容冲一下子惊呆了,这个王统领居然要挖人,自己不过是个道法师巅峰的地步,无论是在总部还是昆城分部都是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可能有吸引别人的地方,除了自己还有个显赫的身世,他想了一会说道:“王统领为什么调我来分部,除了我背后的家族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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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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