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凡尔纳科幻故事精选(中)》(4)

第十一章《凡尔纳科幻故事精选(中)》(4)

“我没有骗你们,这个悬崖比海岬低,超过这个高原,穿过那片森林,要是再能一直向前走……”

“好!”多尼范说,“如果按这个路线走可就够远的了,你不是存心要折腾我们几个吧?”

“你这是什么话。”布里安说。他想起了临行前与戈顿的嘱咐,眼前的这位朋友现在虽然故意为难自己,但一切以大局为重,要忍耐。“你们在这儿等着,萨布斯,我们俩个人去。”

“我们也去,”威尔考库斯说,“喂,多尼范,走呀!”

“休息一会儿再去吧。”萨布斯说。

进午餐用了半个小时,然后大家步行出发了。刚开始他们走得很快,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步行也很快乐。但是,当布里安他们越过高原,走到悬崖的另一侧时,可费了他们不少力气。

刚进入森林中,路就不好走了,躺倒在地的树木十分碍事,阻碍了他们的进程,只有砍开茂密的树木才能通过。少年们不怕困难,在森林中,用斧子砍出一条路来,他们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但是还必须不停地砍,疲惫极了。进展十分缓慢,走到夜幕降临,也只不过前进了三四英里。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没有人到过这里,在细细的羊肠小道上也没有发现人脚印的痕迹,森林里倒着很多枯朽的树木,还有一些树怕长高了被风刮倒,便自断一些树枝,一片片被压倒的杂草,是被动物践踏所致。

第二次休息,是在下午2点钟的时候,他们坐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河水清澈透明,在黑亮的岩石间静静地流淌着,小河里没有枯枝败叶,这很容易断定小溪的源头肯定就在附近,踏着河中的石砂,可以毫不费力地渡过河去,河里的石头不仅平整而且摆放也很有规则。

“这有点奇怪呀!”多尼范说。

小河里的石头完全像通道一样排列着。

“简直就是河堤!”萨布斯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往对岸走去。

“我们先别急着赶路!”布里安说,“应该研究研究这些石头的摆法。”

“一个人很难把这些石头摆成这样。”威尔考库斯接着说。

“不错!”布里安说,“谁在这儿修了通道……瞧清楚了。”

布里安等人站在河边细心地观察起石头来,石头稍稍露出水面,在雨季,石头一定会没到水面下边的,如果碰到大的洪水,水流湍急,不就变成了天然的河堤了吗?

小河朝东北方向流去,跟海湾的方向相反,会不会流向了布里安从海岬顶上看见的那个大海里了呢?

布里安等四人,踩着小河中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渡过去。比在海岸上步行轻松多了。下午5点钟的时候,布里安和多尼范发现小溪向北流淌着,这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么走下去,就会越走越远。他们离开河岸,穿过森林,向东行进。

越来越难走了,杂草高过头顶,他们分散开走,还必须互相招呼着。

走了一天了,但是还没有看到大海,布里安对自己也产生怀疑了,上次在海岬顶上看到的水平线,难道是错觉吗?

“不会是错觉,”他想,“我没看错……不会的!”

到了晚上7点左右,他们还在森林里走着,天已经暗下来了,不能再往前走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树荫下露宿,他们吃了一些东西,填饱了肚子,用毛毡防寒,并点燃了枯树枝,以防动物袭击,他们挺担心这里有土著人,那可不妙。

临近睡觉的时候,萨布斯发现附近有一处树林异常繁茂,在暗处透过树的间隙一看,不远处还长着不太高的树,树的矮枝往地上长,少年们就在矮树的枯叶上,裹着毛毡睡了。

当布里安和他的伙伴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了。萨布斯先钻到树林里,钻进了茂密的枝叶里边,突然他惊叫了起来。

“伙伴们,快来看!快!”

“发生了什么事情?”布里安问道。

“快瞧瞧咱们睡觉的地方吧。”萨布斯说。

原来,这里并不是一片繁茂的枝叶,而是印地安人用树叶精心搭建的小屋,小屋的俗称叫“阿基乌帕”,这个“阿基乌帕”并不十分古老,不过它的构造也不怎么牢固。

“这里有人住吗?”多尼范不安地朝周围看了看。

“肯定有过,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布里安回答说,“这个小屋,一个人是建不了的。”

“我们再联想一下刚才小河里的石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威尔考库斯说。

“太好了,”萨布斯叫道,“这里要是有居民,肯定是好人。这下好了,我们再也不会孤立无援了。”

这里的土著人是不是好人还不能确定,如果这里连着新大陆的话,那么这里的土著人一定是印地安人了;如果这里是太平洋上的岛屿,有波利尼西亚嗜食人肉的种族,那可就太危险了。

布里安到外边去了,多尼范在小屋里细心地看了一遍,他小心地把铺在地上当床用的枯叶翻过来,萨布斯从下边捡起了一个瓦盆,这个瓦盆只有人类才能制作得出来,这令萨布斯感到很欣慰,关于这个小屋的其他事情就无法知道了,最后他们几个人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从7点半开始,布里安他们根据指南针所示,一直往东走,在草木茂密的密林中行走,他们花了两个小时。

快到10点时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森林外边,是广阔的原野,生长着乳香树、麝香草以及其他各种植物。在东边半公里远的地方,出现了布里安上次看到过的大海,大海波涛汹涌,一直朝海岸上冲来。

多尼范面对大海,他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布里安的说法是正确的。可是布里安却没有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手拿望远镜,依然认真仔细地观看着海面。

现在已经眼见为实了,这里不是大陆,是岛屿,只能等待来自外部援救的机会了,彻底打消从这里逃离出去的念头。

4个少年,走过原野,在沙丘脚下休息,他们决定先吃了午餐,然后计划穿过森林往回赶,争取在傍晚前回到斯拉乌吉号。

用餐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不语。

后来还是多尼范打破了沉默,收拾好东西,说了句:“走吧!”

4个人再一次看了一眼大海,转身往森林走去,这时狗向海里跑去。

狗一边嗅着沙子被海水打湿的气味,一边跑着,几个猛跑便跳到了水里,立刻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

“多喝点吧!”多尼范叫喊着。

多尼范横穿过沙滩,用手捧起狗刚才喝过的水,喝了一口,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是淡水!”

这是一个面积非常大的湖,不是海!

8.住人洞穴

到底是大陆还是岛屿的问题,一直都没有一个结论,原来以为这里是海,却是个湖,这个问题已经确定下来了,但这可能不是岛上的湖。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湖,因为三面都与地平线相连,所以说也许不是大陆湖!

“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很不妙。”布里安说。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是事实。”多尼范说。

“反正我看到的是水。”

“但是它可不是海呀!”

多尼范非常得意地说着,布里安没有固执地坚持下去,为了大家,他愿意忍辱负重。如果这里是大陆,就不用担心在孤岛上过一辈子了。可是,如果要到东边去的话,就必须等到好季节,马上就要到4月份了,南部的冬天会比北部的冬天更早到来,因此在这个月结束之前,必须离开斯拉乌吉号帆船。在悬崖的两侧没有找到洞穴,所以只有在湖的四周寻找住处了。现在关键的是,找一个能住的地方,浪费一两天也没关系,但是这样可能会令戈顿担心的。布里安和多尼范他们很勇敢,食物还够吃两天的,晴雨计显示最近几天的天气都不错,他们几个商议后,最后决定到湖岸南侧去看看。

继续探险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弄明白这附近到底有没有人居住。小溪里摆放的整齐的踏脚石,还有并不十分古老的“阿基乌帕”就是充分的证明,说不定,这次探险会有意外的收获。

关于探险的方向发生了争执,往南边去离斯拉乌吉号较近,最后他们选择了这个方向,于是4个人早晨8点开始出发。

沿着海岸,他们时而在沙山脚下通过,时而在沙土上行走,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一天只能走十几英里。一路上没发现有土著人居住过的痕迹,树林中也没有烟飘出,在被海浪打湿的土地上,也没发现人走过的痕迹,湖面上也没有看到船帆和圆木小船的踪影,树林里也没有发现野兽。午后,有好几次他们看到有鸟儿从树林里跑出来,但是并未接近这4个少年。萨布斯突然叫道:“快看,是鸵鸟!”

“原来是小鸵鸟!”多尼范说。

“如果真是鸵鸟的话,”布里安说,“那么这里应该是大陆吧!”

“这还用问吗?”多尼范挖苦他说,“这里如果有大量鸵鸟,那一定就是美洲大陆,我自始至终都相信这一点。”

傍晚7点左右,他们在外边露宿,打算第二天回斯拉乌吉号。他们给斯拉乌吉号触礁的海岸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斯拉乌吉湾。因为天黑了,所以无法再往南走了,前面有从湖里流出来的小河,他们过不了河,在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昏暗的对面。

布里安他们吃过晚饭很早就休息了,这一带没有那种“阿基乌帕”小屋,只好露宿野外。天上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残月就要沉到太平洋的西面去了。他们拥挤着睡在一起,这样安全一些,他们睡得很沉,四周也没有野兽出没。他们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夜晚。

布里安起得最早,他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早晨7点了,多尼范等人随后也迅速起来了。当萨布斯还在嚼着饼干时,布里安、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在河床附近看了看。

“嘿!”威尔考库斯叫喊道,“昨晚幸好我们没渡过去,河对面是沼泽地!”

“不错,”布里安回答说,“这里的沼泽地可不少。”

“看!”多尼范叫道,“有很多小鸭子、鹬在飞哪,这些东西的肉可不赖。”

“确实是这样。”布里安说着,向河的右岸走去。

后面,耸立着峭立的悬崖,悬崖的两侧分别是小河和湖,这个悬崖是向西北延伸,四周包围着斯拉乌吉号吗?

河的右岸,宽20码左右,延伸到悬崖下边;左岸低,不便于观望;南边的沼泽地很宽阔,要想看清河的流向,必须爬到崖顶,布里安想弄清楚这四周的情况,当他走到悬崖下边时,威尔考库斯突然惊叫着:“瞧!看那儿!”

威尔考库斯看到的,是像河堤一样堆起来的一些石头。

“这里肯定有人来过!”布里安说。

“不错。”多尼范指着河堤下的木质碎片说。

那块碎片像是从船上掉下来的,有一根柱子形状的碎片已经腐烂了,还有火烧过的痕迹,其弯曲的形状像是船体的材料,上面还带着快要锈烂的铁环。

“铁环!是铁环!”萨布斯惊奇地说道。

大家向四周环视着,似乎乘坐了这艘船并筑造了河堤的人立刻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样。

看了许久,谁也没有出现!这只船弃在河边,至少已经过去10年了。

这时,狗的样子变得警觉起来,它像是嗅到了什么,耳朵竖着,尾巴不停地摇摆着,鼻尖在草下面寻找着,拼命地嗅着泥土的气味。

“猎狗在干什么呢?”萨布斯说。

“它嗅什么呢?”多尼范说着并向猎狗那边走了过去。猎狗抬起一条腿,站在那儿把脸仰起,突然猛地向悬崖下的树丛跑去。

布里安等人紧随其后追了过去,一会儿,他们在一棵山毛榉老树前停下来,树皮上镌刻着下边两个字母和年号:F·B1807

布里安等四人,在刻着字的树前,一声不吭地站了很长时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

“快回来!”布里安叫着。

猎狗“凡”没有回来,却听到了它慌张的叫声。

“有情况!”布里安说,“聚集到一起,注意警戒!”

说不定这时会有一队土著人出现在附近呢,假如是南美洲阿根廷大草原的印地安强盗,那就应该更加小心了。他们把步枪子弹推上膛,手枪拿在手里,只要一发生意外情况,就立刻进行自卫。之后,少年们往前走去,转过海角,走出了狭窄的河岸,只走出了20步,多尼范的脚便碰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还带有镐头的锨镐,这不是波利尼西亚土人制造的粗糙镐头,是人类从美洲或者欧洲带过来的东西,和船上的那个铁环一样不能再用了,这肯定是多少年前就扔在这里的东西。悬崖下边还有田地,是已经完全荒废的旱田。

这时突然传来了猎狗的叫声,随后“凡”出现在4个人面前,它显得异常兴奋,不停地绕着圈,在少年们面前跑着,看着少年们的脸,叫着,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似的。

“肯定出现了什么情况。”布里安边说着,边安抚地抚摸着狗,但无济于事。

“我们去瞧瞧!”多尼范向威尔考库斯和萨布斯递了个眼色。

往前没走多远,“凡”在灌木丛前停下,树枝一直垂到悬崖脚下,布里安怀疑灌木丛中有动物或人类的尸骸,所以他跑在了多尼范等人的前面,用手扒开了灌木丛,原来里面是个狭窄的洞穴。

“是洞穴?”他立刻后退一步叫道。

“好像是,”多尼范回答说,“可是,里边有什么呢?”

“看看就知道!”布里安说。

他们说干就干,立刻用斧子砍开在入口处对称生长的树枝,仔细地听着,但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萨布斯迫不及待要钻进洞里去,布里安说:“先让‘凡’进去探探。”

猎狗只在洞口“汪汪”地叫着。

如果洞穴里藏有什么动物的话,周围有动静一定会立刻跑出来的,一定要看清它的模样。布里安点燃了一把干草,扔到了洞里,火烧得很旺,但是空气中并没有发出怪味。

“让我们进去吧!”威尔考库斯说道。

“好!”多尼范回答说。

“等等,先找一个火把!”布里安说。

他砍下了几枝生长在河边的带有松油的树枝,烧了起来,几个人举着燃烧的松枝进到了洞穴里。

入口有5英尺高,宽有2英尺左右,一进到里面立刻就变得宽阔起来,里边高有10英尺,宽20英尺左右,地上铺满了沙子。

刚一进到洞里,威尔考库斯就被凳子碰了一下,凳子的旁边有一个简陋的桌子,上面放着用贝壳做成的水罐,一把生锈的小刀,两三只缝针,还有几只杯子,靠另一侧墙壁边上,放着用木板钉成的简陋箱子,里边装着已变得腐烂的衣服。

毫无疑问,这个洞曾经有人在此居住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里边歪歪扭扭的床上,铺着破破烂烂的毛毡,布里安等人怀疑毛毡下有死人的骨头,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布里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猛地把毛毡掀开。

毛毡下空空如也。

布里安等人觉得洞里很恐怖,他们四个人急忙跑到了外边,“猎狗”依旧在洞口“汪汪”地叫着。他们在河岸走出了20步远,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更为恐怖的场景。

在茂密的树丛中,散落着人体的骸骨。

这些骸骨一定是多年前住在这个洞穴里的那个神秘人的,悲惨的是这个人最后竟没能死在空空的洞穴里,就这么凄惨地死在了树丛中。

9.返回船上

布里安四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被救出去的遇难船员吗?是哪个国家的人呢?在这里过了一生?他在这里是怎样生活的呢?如果是遇难者,那么还有其他人生存下来吗?洞穴中的东西是从船上运下来的呢,还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呢?

他们有一脑子的问题,但是永远也不会得到解答了。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人漂泊来到了这里,假如这里是大陆的话,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到纵深地区有城市的地方,或者是到海岸的港口去呢?是他没有能力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了吗?布里安他们只知道这个人的一点情况,那就是他是因病魔缠身或是衰老,最后连回到洞穴的力气都没有了,凄惨地死在了树下。布里安他们在想,如果向北向东寻求援助的行动计划行不通,那么他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呢?

不管怎样,必须先对这个洞穴进行详细的检查,这样或许能够发现死者其他的一些情况,另外确定一下冬季少年们能否在这个洞穴里过冬。

“走,再去瞧瞧!”布里安说。

他们再次进入到洞穴里面,最先看到在利用洞穴右侧墙壁搭成的架子上,放着用油和麻线制成的很粗糙的蜡烛,萨布斯细心地把蜡烛点燃了,然后4人开始对洞穴进行检查。

先从洞穴内部开始,入口处空气流通很好,因此洞穴内没有一点儿潮气,海风也吹不进来,虽然阳光照射不进来,但是如果能在墙上再钻出一两个洞,住一二十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洞穴的面积本来就不够大,如果寝室、食堂、仓库、厨房都使用,就太拥挤了。这里的冬天长达五六个月,假如打算在这里长住,可以把面积再扩大一些。

弄清楚面积大小之后,布里安开始查看物品,洞穴里面的东西再也不能用了,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布里安对多尼范等人说:“与这个不幸的人相比,我们拥有那么多的物品应该满足了。”多尼范等人听了,都觉得确实是这样。

紧接着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一把残破的小刀、水壶、船员用的缠绳器等,却没有发现望远镜、指南针、步枪等。

他们猜想这个人为了生存下去一定挖过捕猎的陷阱,这个问题立刻就有答案了,只听威尔考库斯叫道:“快来瞧!”

“什么东西?”萨布斯说。

“是玩弹子游戏用的吧。”威尔考库斯开玩笑说。

“弹子游戏?”布里安吃了一惊。

威尔考库斯捡起了两个圆石头,布里安马上就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种狩猎工具。用细绳拴住两个石头,瞄准猎物,准确地投出去,石头打在猎物的腿上,猎物的腿一受伤就不能逃跑了。

毫无疑问,这个狩猎工具是那个死者生前制作的,还有套绳,这是猎取近处动物时用的,是用长长的皮子做成的细绳。

与这几件简单的东西相比,布里安他们感到自己拥有大量的生活用品真是太幸福了,只是他们年纪还很小,而洞穴中的那个死者是成年人。

死者生前是什么身份呢?

布里安开始查看起床铺来,威尔考库斯这时发现了挂在墙壁钉子上的怀表。

这是一块高级手表,银质表盖,表链也是银的。

“瞧,手表上的时间!”威尔考库斯喊道。

“看它的时间没有用的!”布里安说,“说不定在这个人死之前表早就停了呢。”

表盖已经锈住了,布里安最后还是把它打开了,表针指着3点27分。

“可是,”多尼范细心地看了看说。

“表上应该刻有名字的……仔细瞧瞧,也许……”

“对!”布里安也赞成。

他们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上面确实刻有名字。

圣·玛龙市,戴尔布什,是制造者的名字。

“天呐,是法国人!”布里安激动地喊道。

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件东西。多尼范动了一下床,看到扔在地上的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页码已经发黄了,糟糕的是字很难认出来了,只有一点点还能勉强地看清,多尼范拼出了弗兰索瓦·伏德安,与刻在山榉树上的缩写字母F·B相同,这本笔记本记录了死者在这里挣扎生存的一生。布里安也拼出了几个字:狄盖特·鲁安,那一定是遇难船的名字。

第一页,所写年代与刻在树上的年代是一样的,应该是船遇难的时间,那么说,从弗兰索瓦·伏德安漂落到此,已经过去了53年了,其间一直没有得到援救。

布里安他们直到这个时候才认识到自己处境的险恶,连那些航海经验丰富的船员们在这里都生存不下去,那么这些孩子们又将会怎样呢?

接下来的另外一个发现,告诉他们要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多尼范掀开笔记本,发现里边夹着一张纸,好像是一张地图。

“是地图。”多尼范叫道。

“像是弗兰索瓦·伏德安自己画的。”布里安在一旁解释。

这张地图将斯拉乌吉湾、暗礁、布里安他们刚才走过的湖、海面上的三个小岛、河岸接连不断的悬崖、岛中央广阔的森林,一处不漏地描绘出来。

多尼范的结论是武断的,布里安的判断还是正确的,这里确实是岛,因此弗兰索瓦·伏德安不可能一个人逃出这个孤岛。

伏德安所画的地图大体上把岛上的地形描绘清楚了,当然了,距离是以步量计算的,而不是采用三角测量,布里安和多尼范比较了一下,没有什么出入。

幸亏有了这张地图,布里安等人才对这个岛有了更详细的了解。这个岛形状像个展开双翅的蝴蝶,中央是斯拉乌吉湾和东部海湾之间的狭窄地段,在广阔的森林中间,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湖,少年们站在湖的西岸,无法看到湖的北、南、东三岸,他们认为是大海的水域,原来就是这个湖,以湖水为源头又形成了几条小河。

这个岛的最高处像是从海岬开始到河的右岸连接不断的悬崖,北边是一片沙地,河的对岸是宽阔的沼泽,东北和东南是长长的沙丘。

他们又仔细看了看地图,发现全岛南北长约50英里,东西长约25英里。

这个岛在太平洋中间的孤岛中找不到,如此看来,布里安他们只有长期生活在这里了。洞穴是个很理想的隐蔽场所,所以在冬天的寒风还没有把船体摧毁之前,最好先把船上的物品搬到洞穴里来。

是回去的时候了,戈顿他们一定担心死了,布里安他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3天了。几个人听从布里安的建议,于当天午前11点快速往回返。有地图作向导,通过东西流向的河的右岸,是最近的路线,不用攀登悬崖,从这里到海湾不过7英里,三四个小时就行了。

在回斯拉乌吉号之前,4个少年为那个不幸遇难的法国人建造了一座坟墓。在那棵刻有伏德安名字的树下,他们用镐刨了个坑,还立了一个十字架。

举行完葬礼,布里安他们又回到了洞穴,为了不让动物进到洞穴里,他们堵死了入口,然后把带来的食物也吃光了,接着沿着悬崖角,来到了河的右岸。

布里安考虑这条河对于将来斯拉乌吉湾和湖之间的交通会有帮助,便仔细地观察着。如果走这条河的上游,用小船把行李运来一点都不困难。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前进的道路出现了阻碍,前边出现了沼泽地,无法通过,最好是绕着森林走。

布里安面向西北,手拿指南针,想抄近路回到斯拉乌吉湾,一路高高的杂草阻碍了行进的速度,这样在所难免会耽误一些时间。

天快黑了,走在杜松子树、松树、灌木等树下,已经很难看清前面的路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几个人感觉到好像是迷路了,难道要在树下露宿一夜吗?食物早就吃光了,肚子饿得难以忍受。

“继续走吧,”布里安说,“坚持往西走,一定会到船边的。”

多尼范却说:

“难道地图就不会画错吗?”

“错不了。”

“你凭什么说它是正确的呢?”

多尼范开始对那个死者所绘的地图产生怀疑了,布里安不想多费口舌,他坚持往前走,大家又大步继续往前走。

夜里八点的时候,天已经暗得什么也看不清了,他们怎么走也走不出森林。

突然,强烈的光线从树丛中射了进来。

“是流星吗?”威尔考库斯问道。

“很好,是烟火信号!”布里安说,“是从斯拉乌吉湾方向发出来的。”

“是戈顿他们。”多尼范叫道,他马上开枪用枪声作了应答。

当第二次信号亮起时,在星光的照耀下,大家这才看清了路,布里安等四人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回到了斯拉乌吉号上。

戈顿他们担心布里安等人会迷路,所以戈顿燃起烟火作信号,为他们指明了船所在位置。

这个办法不错!布里安他们一回到船上,吃了一点东西,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10.制造木筏

布里安4人平安无事回到船上,戈顿等几个大孩子,上来和他们4人拥抱,小孩子们则搂住他们的脖子不放,他们高兴地叫喊着,互相拥抱着,连猎狗也欢快地叫着,钻到了少年们中间。

戈顿他们都急切地想听听探险的结果,但是布里安、多尼范等人实在太疲倦了,话只好留到明天再说。

“这里是岛!”

布里安只说了这么一句。大家立刻明白了艰辛的生活从此就开始了,但是,戈顿听后并没显出颓丧。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第二天,4月5日早晨,年龄较大的9个人,还有麦克,趁小孩子们还在熟睡,聚集到了船头,布里安和多尼范轮流把探查情况详细谈了谈,两个人连一点微小的细节都未放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大家看着地图,看来只能依靠来自外部的援救了,要想靠自己的努力返回新西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未来会怎样,最平静的要数戈顿了。这个美国少年,在新西兰没有家,今天他能在这里和大家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点都不感到担心。他鼓励大家说,我们大家互相帮助,彼此照应,在这里是能很好地生活下去的。大家听了他的这番话,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们最好还是搬到发现的那个洞穴中去,那里比较安全。”布里安说。

时间很紧迫,戈顿说得对,帆船再也经不住折腾了,如果再被狂风吹打,都顶不了几小时。光把船上的东西搬走还不够,还应把船拆掉,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搬下来,好用来修缮那个洞穴——弗兰奇·丹。弗兰奇·丹是孩子们为了纪念那个遇难的法国人,特地为洞穴起的名字。

“现在我们搬到哪里去?我们住到哪儿呢?”多尼范问道。

“住到布篷里,”戈顿回答说,“先在河岸上搭一个布篷。”

“真是一个好办法!抓紧时间,马上就干。”

用船帆搭起布篷,在船体裂开之前把东西搬走。到4月15日左右,孩子们把船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25日,狂风大作,斯拉乌吉号被风刮得散了架。其后三日,孩子们把舱板也搬到了河岸上。

“现在是造木筏的时候了。”戈顿说。

“对,”巴库斯塔说,“造完木筏再往河里运太费劲了,直接在河里造不行吗?”

“在河里怎么造?”多尼范反对说。

“好主意,就在河里造吧,”戈顿说,“虽然干起来有些不方便,但也省去了搬运的麻烦。”

第二天夜晚,月光很亮,孩子们都在工作。他们把从船上拆下来的木材摆放好,用铁槌把钉子钉上,造成了一个长10英尺、宽15英尺的木筏,虽然很快地做,但还是花费了整整三天时间。

“5月6日就应该出发了。”布里安说。

“明天新月出来,过两三天涨潮,要是潮水涨得很高的话,适合逆流而上,大家前面拽,后面推着木筏前进能行。”

“不错,现在离5月6日还有三天。”戈顿说。

5月5日,他们开始往船上搬东西,为了安全,必须把东西放妥当,他们量力而行,小孩子们只搬较轻的东西。

到了5日,东西全都搬到木筏上去了,只等着解开木筏的锚绳了,等到明天早晨8点左右,一涨潮便行动。

少年们准备安心休息了。戈顿却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朋友们,我们一离开这个海湾,就看不到大海了,即使有船从这里经过,也看不到任何信号,因此有必要在悬崖上竖起桅杆,挂上旗帜,这样,从附近海面上经过的船就能看到它了。”

虽然大家都很累了,但还是很愉快地做着,巴库斯塔把英国国旗挂上之后,多尼范用炮声祝贺升旗成功。

5月6日,大家一大早就起来,把布篷拆了,盖到木筏的行李上,这样就不必担心天气的好坏了。

7点,全部都准备好了,因为在木筏上不能生火,麦克把吃的东西也准备好了。8点半,每个人在木筏上的位置被确定下来了,孩子们拿着篙、棒等,站在边上。

9点的时候,开始涨潮了,木筏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起锚!”布里安喊了一声。

沉重的木筏起锚了,大家十分高兴,他们对自己造的木筏非常满意。

木筏前进的速度很缓慢,11点左右退潮了,他们急忙把木筏靠岸拴上,到傍晚还会涨潮,可是在黑暗中行船太危险。

但戈顿却说:

“晚到一天,也会有安全的办法的。”

这样一来大家整个下午和晚上便要闲着了。多尼范和那几个喜欢狩猎的伙伴,带着猎狗从右岸登陆,他们打到了很肥的野雁和大量鹌鹑。

麦克说把这些猎物作为初到弗兰奇·丹的食物,他细心地收管了起来。

晚上,巴库斯塔、威普、库劳斯三人值勤看管木筏。

第二天9点40分左右,开始涨潮,孩子们迅速登上木筏,又继续出发。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木筏到了布里安他们4人上次返回斯拉乌吉湾时绕过去的那片沼泽地,木筏无法通过这片沼泽地。他们利用这个机会,对四周进行了一番探查,麦克、多尼范和威尔考库斯坐上小船往北驶了一英里半远,那里有许多水鸟,多尼范又打了不少猎物。

夜晚静悄悄的,冷风吹拂,到处涨满了水。大家挤在帆下面,不是很冷,詹金斯和阿依瓦森抱怨了起来,说还不如呆在斯拉乌吉号上好呢。布里安几次鼓励他们要振作。

5月8日下午3点,水终于开始上涨,木筏一直向能看到湖水的地方前进,到达了弗兰奇·丹的前面,他们把木筏停到了悬崖下边。

11.返洞居住

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地登陆了,对于他们说来,生活发生的新变化,就如同换了个新游戏一样,轻松新奇,道尔比谁都高兴,在岸上活蹦乱跳。阿依瓦森、詹金斯立刻向湖边跑去,科斯塔则拽着麦克说:“晚上吃什么呀?”

“不,今晚不做晚餐了,我的朋友。”麦克回答说。

“为什么呀?”

“来不及弄了。”

“总不能让我们空着肚子吧?”

“吃夜宵吧,野雁也能吃,而且还是很好的那种。”

麦克笑了笑,科斯塔亲密地拍拍麦克的肩,这才放心地回到其他人中间去了。

布里安问杰克说:

“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呢?”

“不,我现在喜欢一个人独自四处看看。”杰克回答说。

“稍微运动一下也好呀。你是不是有事闷在心里?还是生病了?”

“没有,哥哥,我很好。”

和以前多少次的回答一样,布里安听了很生气,不管怎样,也应该好好问问杰克,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今晚要在弗兰奇·丹住下来,所以上岸后要抓紧时间搬东西。布里安首先想到,大家刚刚到这里,应该带领伙伴们到洞穴去看看。大家把木筏靠岸拴好,然后在布里安的带领下,伙伴们往弗兰奇·丹走去,麦克提着煤油灯紧随其后。

先要扒开入口,布里安他们上次用树枝隐蔽好的入口仍然原封未动。把树枝取下来之后,大家从狭窄的入口往里走,煤油灯比洞穴里那些蜡烛亮得多,四周照得很清楚。

“这么窄小呀?”巴库斯塔说道。

“怎么?你还以为是住在船上呀。”格内托说。

“无论如何,”萨布斯回答说,“最重要的是要习惯,难道要求它像拥有客厅、食堂、寝室、会客室、吸烟室、浴室等齐全的上等公寓那样吗?”

“可是,”库劳斯说,“还是应该有个厨房什么呀。”

“洞外就是厨房。”麦克回答说。

布里安说:

“天气不好时就不好办了,明天把斯拉乌吉号上的炉灶放到这里。”

“炉灶?……放在吃饭和睡觉的地方?”多尼范觉得不可思议。

“吸点兴奋剂也不错呀,多尼范老兄。”萨布斯逗笑说。

“也只能这样了!”傲慢的多尼范皱着眉头说。

“好了,”戈顿调解说道,“这么做是令人讨厌,但是条件有限,先忍耐一下吧。炉灶能做饭,还能取暖,冬天时再把房间扩大一些。心情舒畅是最重要的。”

到夜幕降临时,他们把船上的寝具搬来,在沙地上整整齐齐地摆好,中间放上大桌子,格内托让小孩子帮忙,往上面摆放食具。

麦克和萨布斯也做得非常好。他们俩在悬崖下摆好两块大石头,搭成炉灶,把威普和威尔考库斯抱来的树枝点燃。6点左右,从汤锅里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还有其他吃的,一打鹌鹑串在铁条上在火上烤着,道尔和阿依瓦森翻动着铁条,猎狗的头也随着铁条摆动着。

晚上7点钟的时候,大家都集中到弗兰奇·丹唯一的房间里——食堂兼卧室,麦克开始为少年们分配食物,没有一个饿着肚子。

忙碌了一整天,他们累坏了,用过晚餐,大家就都想休息了,这时戈顿提议在睡前有必要参拜一下原来洞穴的主人伏德安的墓。

天黑了,湖面上连光线的影子都不见了。孩子们来到摆放着小木头十字架的墓前,小孩子们跪下,大孩子们低下头,为遇难死去的人祈祷。

第二天,孩子们从木筏上往下运东西。开始刮西风了,乌云低垂,快到雨雪交加的季节了。为了食品和弹药的安全,必须迅速往弗兰奇·丹搬东西。

搬完了东西,接下来把木筏拆了,过冬需要木材。

遗憾的是,洞穴没有足够的地方安置那些木材,如果扩展洞穴的工程进行不了,就只好把这些材料放到装物品的小屋子里去。

5月13日巴库斯塔和布里安及麦克,把炉灶摆放到了洞口旁,要竖个烟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岩石很松软,巴库斯塔在岩石上打了个洞,把管子通到外边。下午,麦克把炉火生起,烈焰窜起,天气变冷之后,也不用担心挨冻了。

接下来的一周,多尼范他们打猎打得很开心。一天,他们来到离洞穴半英里远的森林,这里到处有人类到过的痕迹,有用树枝遮掩着的洞穴,还有困囿动物的大洞,那些都是一些年深日久的洞穴,其中一个还残留有动物的尸骸,死去的是什么动物已经无法辨认。“说不定还是已经灭绝了的恐龙呢!”威尔考库斯说着,随后下到洞穴里,把已经变白的骨头一一扔了出来。

“是四条腿的动物,腿骨有四个!”威普很认真地说。

“不可能是五条腿的动物吧!”萨布斯说。

“别贫嘴了!”库劳斯说。

“开开玩笑没有什么过错的!”格内托回答说。

“肯定是个凶猛的动物,”多尼范说,“瞧它的头和下巴很大,萨布斯现在还敢逗笑玩,如果这个家伙还活着,不吓死你才怪!”

“不会是狮子吧?”库劳斯有点害怕了。

“可能是美洲豹!”多尼范说。

“真恐怖!”威普说。

“我们还是回去吧。”库劳斯说。

萨布斯回头瞧了瞧猎狗说:

“你明白吗,‘凡’,这里有猛兽!”

“凡”倒是不以为然地叫着。

多尼范他们随后返回到了洞穴。

“我想到一条妙计了,”威尔考库斯说,“用新树枝把那个洞掩盖起来,说不定利用它还能捕到猎物呢!”

多尼范他们又来到那个洞穴,把附近的树枝砍了下来,把洞穴隐蔽了起来。

没过几天,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布里安和伙伴们一起到悬崖边的森林中去了,他们想到外面找找盖仓库能用得上的材料。

当他们从那个被隐蔽起来的洞穴旁边经过时,听到洞穴里面有动静。

布里安往那边走去,多尼范也随后追来,他们还准备好了步枪,“凡”也竖起耳朵往前跑去。

拨开隐蔽洞口的树枝,往大洞穴里边观望,一定是什么动物掉进去了,现在还看不清楚,不过必须小心才是。

“嘿!‘凡’,嘿!”多尼范把猎狗叫了过来。

猎狗一呼就应。

布里安和多尼范最先跑到了洞口。

“快过来,快!”他们招呼其他伙伴说。

“不会是老虎吧?”威普问道。

“不是,显然它是鸵鸟,是只鸵鸟!”多尼范回答道。

真的是只鸵鸟。感谢上帝在这片森林里还会有这种鸟,它的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

虽然它是鸵鸟,但是它比普通鸵鸟要小,脑袋像鸭子,全身长着灰色的羽毛,与南美洲草原叫做“南道”的动物很相似。

“不要搞死它!”威尔考库斯说。

“当然要活的。”萨布斯叫道。

威尔考库斯下到了洞穴底下,他非常勇敢,也很机智,他用上衣把鸵鸟的头蒙上,让它动不了,紧接着用手绢把它的双腿绑上,随后大伙儿一齐用力把它拽了上来。

“这下好了,它逃不了了!”威普大声叫喊着。

“怎么处理它?”库劳斯问道。

“这还用问吗?”萨布斯说,“把它带回洞穴饲养,还可以骑着它玩。”

骑鸵鸟还没有人开先例呢,可行性还要研究,不过和孩子们一起回到洞穴去,这只鸵鸟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抵抗。

要把鸵鸟养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戈顿担心怎么给它解决饲料,不过他想到有草、树叶,还是欢迎鸵鸟的到来。小孩子们,看到鸵岛高兴极了,都跑来看它,听说萨布斯要骑鸵鸟玩,他们也跟着起哄,也想骑鸵鸟耍威风。

“如果它不淘气,不捣蛋就行了。”萨布斯说。

“它比你还规矩。”科斯塔叫道。

“不会吧,科斯塔,你也想骑上它?”

“我不会跟你抢的。”

“我不玩了,上次骑在海龟背上,可把我吓坏了。”

“这次是鸟,它不会跳到大海里去的。”

“但是它会飞呀!”道尔说。

两个孩子一直在讨论怎么想办法能骑上它玩。

在弗兰奇·丹落下脚来之后,戈顿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他们不只是做事,还组织小孩子们继续学校的学习。

“我们不是带了课本嘛,”戈顿说,“把我们以前学过的课程,教给低年级学生。”

“就应该这样做,”布里安回答说,“到我们回家之前,不应该白白浪费时间。”

到了冬季,天气变得恶劣起来,少年们很少出去玩了。在弗兰奇·丹居住最不方便的是房间狭窄,因此有必要把居室扩大一点。

12.新的发现

少年们曾多次到悬崖那边去寻找有没有其他大的洞穴,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因此只好计划对住处进行扩展。

岩石十分松软,扩展并不困难,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冬季漫长,到春天时这项工程才能完成。巴库斯塔把入口扩展开,把斯拉乌吉号上的门安装上了,并在入口的左、右两侧,开了两扇窗户,洞穴里明亮了,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一周之前,天气越变越恶劣,强风在岛上刮起,但对洞穴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5月27日,少年们开始动手扩建洞穴,他们干得很卖力。

“要是沿斜线刨下去,”布里安解释说,“一直往湖的方向刨,还能打开一个入口,冬季风大,一侧的入口不能打开时,还能够从另一侧出来。”

从洞穴中间到外侧还有一段距离,巴库斯塔认为应该先挖掘一个细长的洞,达到一定深度时再往宽扩展,这样弗兰奇·丹就能有两个房间,另外又增加了一个走廊。

三天时间,工程进展得很顺利,大家干得也很卖力。他们用刀把木头削成圆尖,竖起来支撑不让墙塌下来,这活儿相当不好干,还要把挖掘出来的土搬到洞外边,当挖掘到五英尺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这天,布里安依然像前天那样卖力,正往下挖岩砂时,好像听到了从岩石中传来不太强烈的声音。

他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确实有声响。

他立刻奔回入口,来到了戈顿和巴库斯塔身边,说了这事。

“是错觉吧?”戈顿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

“不信,你可以到里面听听。”布里安说。

戈顿钻到细洞里,很快就回来了。

“布里安说得没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远处。”

巴库斯塔也去听了听回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还不清楚,”戈顿说,“先别告诉多尼范他们。”

“也别告诉小孩子们,这件事非同小可。”布里安说。

吃饭时大家聚到一起,布里安说了这件事,大家都感到很恐慌。

等多尼范几个人跑去听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肯定是弄错了。

夜里9点左右,突然吼声不断,猎狗一边不停地叫着,好像对那个吼叫声作应答似的,一边往外边跑去。

英国的孩子,从小听过不少恐怖的故事,因此道尔、科斯塔、詹金斯、阿依瓦森都被这声音吓坏了,尽管布里安为他们壮胆,但是他们几个仍然吓得睡不着,睡着的也都做了恶梦。

第二天大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巴库斯塔和多尼范到刨开的细洞中去查看,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猎狗若无其事地四处走动,没有像昨晚那样对着墙壁拼命地狂吠了。

“继续刨吧!”布里安说。

“要是再有可疑的声音,应该立即停止干活。”巴库斯塔说。

“会不会是岩石间流水的声音?”多尼范说。

“如果是流水的声音,每天都能听得到呀。”威尔考库斯说道。

“对,”戈顿说,“可能是风吹岩石裂缝的声音。”

“爬到上面看看,或许能搞清楚。”萨布斯说。

下到河岸不远的地方,有能登上悬崖顶部的弯曲小路,巴库斯塔几个人,快步登上了崖顶,爬到了弗兰奇·丹的上边,那里的草虽然长得茂盛,但却长得很矮,能钻进风,但能存水的裂缝却一个也没有。

两天的工程进展都十分顺利,没有听到以前那种令人恐惧的声音,凿岩石的声音也变得清脆了,也许那种声音是自然洞穴发出的吧?如果这种声音存在,说明此处有自然洞穴,这可是好事,扩展洞穴的工程也加快进程了。

大家都在拼命地劳动,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到了晚上,狗却不见了踪影,这使戈顿十分不安。平时,猎狗“凡”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坐在主人身边的,戈顿连着叫了几声,猎狗“凡”也没有出现,戈顿走到门口,开始大声叫着……其他人随后也都出来了,来到了洞穴的近处,到光亮的地方去寻找,但没有找到猎狗“凡”。是“凡”迷路了?不会的,难道被野兽咬死了?有这种可能。

到了夜里9点,悬崖、湖边,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最后大家只好死心了。大家极其担忧它不回来了,他们非常为那个聪明伶俐的动物担忧,它大概永远也回不来了,大家的心里都很难过。

他们或躺在床上,或围着桌子坐着,都不想睡觉,洞穴里一片寂静。突然,有声音打破了寂静,随之又听到了吼叫声,狂吠声,痛苦的吼叫声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听出来了,是从那边传来的。”布里安喊着跑到了掘开的细洞那边,大家都惊恐地站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吓得钻到了毛毡里边。

布里安返回来说:

“可能那边还有一个洞穴。”

“会不会是动物的洞穴呢?”戈顿说。

“应该是,”多尼范说,“明天出去找找。”

“凡”的叫声,狗的狂吠声与那种吼叫声混在了一起。

“这不是‘凡’吗?”威尔考库斯说,“像是在同什么动物撕咬!”

布里安又重新钻进了细洞里,把耳朵贴到墙壁上,但这时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管“凡”是否在那里,肯定旁边还有一个洞穴。

天亮了,他们到湖、河两个地方仔细查找,什么都没有找到。布里安和巴库斯塔继续轮流掘洞。两人一直都没有休息,因为镐头太旧了。

用过午餐稍作休息之后,从1点钟开始又接着掘洞,只差最后一镐墙壁就要被凿开了,人们担心有什么动物会从墙壁那边跑出来,因此非常小心,低年级的孩子们被领到了河岸。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等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下午2点钟,布里安短促地叫了一声,一镐把岩石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个大口子。

他来到了伙伴们中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个动物猛地跑了过来……原来是“凡”。

猎狗“凡”先是跑到了装水的水桶边,张口就喝,喝了不少水,然后晃动着尾巴,跑到了戈顿的身边。

布里安提着煤油灯,钻到了刨开的细洞里边,多尼范等人也随后跟来,扒开岩石,进到了入口,那个洞穴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新发现的第二个洞穴,跟弗兰奇·丹大小相等,但它比弗兰奇·丹更深,洞底也铺着干沙子,与外边并不相通,他们把煤油灯拨亮,仔细地观察起洞穴来,肯定会从什么地方进来空气,而且“凡”肯定是从那里钻进来的。

突然威尔考库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低头捡起来一看,是块变硬的动物尸骸。

布里安用煤油灯照了照。

“是豹的尸骸。”巴库斯塔有点害怕。

“我知道了!是‘凡’把它咬死的。”布里安回答说。

“这下真相大白了!”戈顿也说。

原来这个洞穴是豹窝,它是从哪儿进来的呢?这还是一个谜。

布里安从弗兰奇·丹出来,爬上了湖边的悬崖,在几乎贴近地面的裂缝处,发现了一个窄小的入口。

令大家忐忑不安的事情终于弄明白了,大家十分高兴,猎狗又回来了,少年们的情绪又好了起来。

道尔分析说道,看来伏德安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洞穴,它完全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孩子们打算把那个细洞作为走廊,于是他们干得更加卖力了,把第二个洞穴叫做“大厅”,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厅,它既可作寝室又可作学习室,最初的那个洞穴,则作为厨房和食堂。

先把床搬进来,摆放好,然后摆上椅子、桌子、火炉。同时,把湖边这一侧的入口扩大,巴库斯塔又设计安上了一扇门,又在门的两侧开了两扇窗户,室内显得更加明亮了。

工程进展得非常顺利,但还是花费了两个礼拜的时间,这时,天气变坏了,开始变冷,风很强,已经不能外出了。湖水像大海一样波涛翻涌,河水逆流而上,毫不留情地冲到了岸上,幸好洞穴的两个房间都受不到风的袭击,另外还备有很多木柴,火炉和炉灶都烧得很旺。

戈顿拟定的计划,要是大家赞成通过,那么就必须实行。在岛上一直要生活多久,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最好是一直到回国前都不要浪费时间,高年级学生一边教低年级生,一边通过学习来增长自己的知识。

在此之前,他们还做了一件有趣的事。

6月10日晚饭之后,少年们都聚集到大厅的火炉旁,商议决定应该给岛上的重要地方命名。

“这个主意不错!”布里安说。

“我赞成!”阿依瓦森也嚷道,“起好听的名字!”

“鲁滨逊以前不也是这么做过吗?”威普说。

少年们都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些好名字。

“给斯拉乌吉号最初靠岸的海湾命名叫斯拉乌吉湾,这是早定下来的了。”多尼范说。

“不错。”库劳斯应声说。

“为了纪念那个遇难的法国人,弗兰奇·丹这个名字不能再使用了。”布里安说。

“经过斯拉乌吉湾那条河,取个什么名字呢?”威尔考库斯说。

“给它命名叫做西兰河,在我们的祖国就有这么一条西兰河。”巴库斯塔提议。

“好!好!同意!”

“那么湖呢?”格内托说。

“我想了一下,湖就叫家庭湖吧!”多尼范说。

他们还给悬崖命名叫做奥克兰丘,那个分开的海岬,布里安曾在那里看到过海,因此被命名为“假海岬”,有陷阱的森林叫做穴森。斯拉乌吉湾和悬崖之间的地方叫做沼森,岛的南边叫做南沼,有踏脚石的河叫做踏脚石河,帆船漂流到达的那片海岸叫做风暴海岸,洞穴前的那片宽阔的草地,叫做运动场。

伏德安地图上画的海岬,也有了新的名字,北边的叫做北岬,南边的叫做南岬,面对太平洋的西海岸,他们命名为法国角、英国角、美国角,分别以少年们各自的国名来命名。

这个孤岛应该取个什么好的名字呢?

“太棒了!我给这个岛已经起了个好名字!”科斯塔叫嚷着。

“你起的?你能起什么好名字?”多尼范不相信地说。

“真聪明,科斯塔!”格内托说。

“叫它孩子岛吧!”萨布斯在一旁寻开心。

“喂,你们别逗科斯塔,听听他取的名字吧?”布里安说。

科斯塔立刻变得慌乱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说吧,科斯塔,”布里安鼓励他说,“说不定你取的名字真的很棒呢。”

“我是这么想的,”科斯塔说,“我们是查曼学校的学生,就给这个岛命名叫做查曼岛吧!”

查曼岛!太棒了,真是一个好名字,孩子们一致拍手赞成,科斯塔也立刻骄傲起来。查曼岛,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像是地名,就是将来记载到地图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大家兴奋了一阵,又该睡觉了,这时布里安说:“我们给岛取了一个名字,难道就不应该给自己选举一位治理这个岛的指挥官吗?”

“什么?”多尼范颇感意外。

“不错!能够领导大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顺利进行的人!”

“对!应该选一位指挥官!”大家叫喊着。

“行啊,但是得决定任期,如果任期太长了不好。”多尼范说。

“这当然应该体现民主了。”布里安说。

“好!那么谁适应当指挥官呢?”多尼范颇有些担心,他在想要是布里安当选了,可太令他厌烦了。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最聪明的戈顿先生!”

“对!对!我们都赞成戈顿当我们的指挥官!”

戈顿面对这样的荣誉,他真想谢绝,可又怕在众人之间引出什么纠纷,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这样,戈顿成了查曼岛的指挥官。

13.渡过冬季

从5月份开始,冬天正式在查曼岛停留,至少要持续5个月,戈顿领导大家把渡过漫长的冬天应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孩子们不能到外边活动了,因此决定每天必须做功课。

在这个岛上,没有原来查曼学校那些条条规规,戈顿认为每个少年应该平等,除此之外,其他一切还是遵从原先查曼学校的习惯。

大孩子跟小孩子还是有一定的不同。弗兰奇·丹现有的书,只是旅行记和科学书。当然,少年们要研究怎样解决生活的困难,怎样应付一切危险,以及关于人生的有关问题,很多东西他们都在努力学习。

他们按照英国式的教育,为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不怕困难积极进取

乐观自信

实行这样的计划,对少年们修身养性帮助很大。

每天午前2个小时,午后2个小时,15个少年,一个都不能少,集中在大厅学习,由高年级学生教低年级学生,科目有数学、地理、历史,因为图书室这样的书多,资料也充足,每周的周日、周四,对与每天功课学习中有关的理科、历史、时事进行讨论。

戈顿作为指挥官,首先他自己做得很好,其他人都以他为榜样。

谁也不允许改变这个计划。

他们把斯拉乌吉号上的日历也带来了,渡过一天就撕掉一页,还有钟表,为了确保时间准确,必须上好发条,表由威尔考库斯掌管,日历由巴库斯塔负责,威普全权负责记录气压计和寒暑计,由巴库斯塔负责把他们在查曼岛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记录到了日记本上,巴库斯塔功不可没,他十分详细准确地记录了这一切。

这里最麻烦,但又最重要的要算洗衣服了,虽然肥皂不成问题,戈顿也多次强调低年级学生在运动场、河里玩时别把衣服弄脏了,但是麦克每天仍然要洗很多衣服,这么多人的衣服,麦克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高年级学生也只好来帮麦克洗。

第二天是星期日,他们按照英国星期的习惯,计划到家庭湖的岸边去野游,外边有些寒冷,所以只在外边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散步,就立刻回来了,吃了顿热乎乎的晚饭。晚上还举行了一场音乐会,格内托拉手风琴,其他人非常认真地随着乐曲唱着,在这些孩子们的中间,唱得最好的是杰克,但是杰克并未加入到伙伴们的歌唱行列中。

6月,天气已经很冷了,寒暑计显示气温已降到零下十几度了,随着南风、西风的变化,温度也随之变化,弗兰奇·丹的周围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孩子们开始到外边打雪仗玩了。有一天,杰克一直站在一边看别人玩打雪仗,突然库劳斯扔过来的雪球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杰克,杰克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库劳斯赶忙为自己推卸责任。

布里安听到弟弟的哭叫声,慌忙赶来说:“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这么用劲打雪球危险得很。”

“他不玩游戏,站在这里干什么呀?”库劳斯反驳说。

“就会说漂亮话!”多尼范叫喊道,“这没什么嘛!”

“不错,是没什么的,算什么呀!”布里安说,“不过库劳斯,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要小心!”

“你威胁小朋友,算什么呀!”多尼范说。

“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库劳斯之间的事。”布里安说。

“你也太霸道了吧!”多尼范说。

“你喜欢霸道是吧,你怎么这么爱用霸道这个词呢?”布里安说。

“你凶什么凶!”多尼范丝毫不示弱。

如果不是戈顿及时赶到,布里安和多尼范肯定会打起来的。多尼范对戈顿说了一些布里安的坏话,一边唠叨着回到了洞穴,他们俩人已经积怨很深,处理不好关系,冲突是迟早的事。

大雪一连下了两天,为了让小孩子们开心,大孩子们做了很多大的圆雪球,造型是大头、大鼻子、大嘴巴,像个魔鬼似的。道尔和科斯塔,白天打雪球都玩疯了,到了晚上又开始害怕起来了,阿依瓦森和詹金斯嘲讽他们胆子小,可是嘲笑他们是胆小鬼也没用,他们害怕得不敢独自出洞。

6月底的时候,天气太冷了,不能再玩打雪仗了,地上积雪有三四英尺厚,几乎迈不开步,从弗兰奇·丹往外只能走出去百步远,危险是很大的。

到了7月上旬,孩子们有半个月的时间整天闷在洞穴内,不能到户外运动,每天都在学习,学习却进步了,讨论也有规律地进行,多尼范在讨论这方面最出色了,但是他怎么总是那么傲慢呢?就是因为他的傲慢,反而把他的优点给遮住了。

尽管必须在大厅里度过休息娱乐时间,但是大家一直都很健康活泼,如果真的生病了,在这里是无法得到必要的治疗的,幸运的是,孩子们假如得小病,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喝些热汤也没什么大碍。

在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麻烦的事,平时在退潮时,能从河里打水,现在河水已经结冻,无法从河里打水了。戈顿与被大家称作“技师”的巴库斯塔讨论了一下,巴库斯塔仔细琢磨了一番,若能在河岸下安上管子,水就不会冻了,他把在斯拉乌吉号上使用过的管子,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它埋进了地下,经过反复试验,水竟然成功地从河里流到了洞穴,生活用水问题解决了。

食物问题一直困扰着少年们。狩猎、捕鱼现在都无法进行了,麦克没办法,只好把以前省下来的从斯拉乌吉号上拿来的东西一点一点地用了,少年们的健康问题在此时显得异常突出,这里有15名少年,正是长身体、食欲旺盛的时候。在冬天,也不是不能吃到新鲜肉,威尔考库斯对狩猎非常细心,他把肉储藏到河岸的树丛里。

在这种季节饲养鸵鸟,问题有不少。糟糕的是萨布斯,他对饲养鸵鸟没有一点技巧,因为这只鸟不吃肉,他不怕天寒地冻,亲自到洞外,费力地弄些草、植物根子等用来喂鸟。

7月9日早晨,布里安一大早起来到洞口看了一下天气,风转成南风了,还有些寒冷,他急忙回到了洞穴,把天气情况告诉了戈顿。

“这是一个大问题,”戈顿回答说,“这样寒冷的鬼天气,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木柴不够了。”

“这好办!岛上的穴森里不是还有很多吗?”

寒暑计显示,在有炉灶的情况下,温度也只有5度,拿到外面一试,立刻就降到了零下17摄氏度。

9点左右,用过了早餐,他们就到穴森去了,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没有风。

洞外是白茫茫一片。在雪地上行走很容易,但是要把许多木柴运到洞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麦克想出了个好办法,把洞穴里长12英尺、宽4英尺的大桌子,翻转过来,桌面朝下,让它在雪地上滑行,由大孩子们用绳子在前面拽着桌子腿,朝穴森走去。

奥克兰丘与家庭湖之间冰雪很厚,沾满冰雪的树枝在太阳光下闪烁着,非常好看。

大孩子们立刻开始砍伐,他们决定只砍粗枝,把细枝扔掉,为的是让它们能在炉灶、火炉里燃烧的时间长一些,没用多久,就砍下了不少树枝,他们用桌子往回运,几个人用力拽着,到中午前运了两趟,下午继续运,一直到4点。回到洞穴后,再把运回来的树枝劈开,一切搞好之后,孩子们才去休息睡觉。

砍柴、运输一连干了6天,运回来的木柴可以烧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转眼就到了7月15日,这天是圣希金节。

布里安说:

“今天如果下雪,就会连续下40天。”

“管它下多少天,现在是冬天,就让它多下一点吧。”萨布斯说。

但是雪并没有接连下起来,风仍然是东南风,天气仍很寒冷,少年们都怕冷,不敢到外面玩耍。

8月的上旬,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27摄氏度,往外边哈气,立刻就冻上了,手碰到金属上,被冰得像被灼烧了一样疼痛。为了保持洞穴内的温度,他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天气的缘故,不能到户外运动,这令少年们有些失望,布里安看到低年级的学生埋怨上帝对他们不公平。然而少年们并没觉得怎么样,大家顺利地度过了这个危险期。

8月的上旬到了,风转成了西风,天气渐渐好了起来。多尼范、布里安、萨布斯、威尔考库斯、巴库斯塔5人,计划到斯拉乌吉湾野游,他们计划早上出发,晚上返回洞穴。

海岸边上可能会有不少动物出现,另外要把冬天被寒风刮成碎片的旗换下来,布里安提议,应该在桅杆上挂上弗兰奇·丹的标记。

8月19日早晨,天还没亮,布里安、多尼范等五人就出发了,天空无云,月亮闪着青白的光。到斯拉乌吉湾有6英里左右就到了。

“看,有不少鸟在那里!”威尔考库斯叫喊道。

在岩石上聚集着成千上万只鸟,它们都长得不好看。

“这么多鸟,到底是什么鸟呀?”萨布斯问。

“是企鹅!”巴库斯塔说,“不要伤害它们。”

这些动作笨拙的企鹅,直挺挺地站着,不知道如何逃跑,如果多尼范性起,早就胡乱的把它们都杀掉了,布里安事先有劝告,因此他们并未猎杀企鹅,因为这种鸟没有什么用途,要是煤油灯缺少灯油,这里什么动物都有。

在冰冻已经裂开大缝子的岩石上跳跃的就是海豹,如果想捕抓海豹,那么事先应该堵死冰裂大缝,布里安他们现在要是立刻在近处围攻,海豹马上会从冰裂大缝夺路逃走,看来要捕猎海豹,以后必须组成特别的远征队才行。

布里安他们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又对海湾进行了调查。

从西兰河到假海岬,一片白雪皑皑,企鹅、海鸥等海鸟以外的鸟,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斯拉乌吉号已经深没在大雪之下。

大家非常配合,把斯拉乌吉号的旗帜换下,换上了弗兰奇·丹的标记,他们午后一点左右往回返,回到弗兰奇·丹时,快4点钟,太阳都快下山了。

9月初的时候,风从海上吹来,温度也上升了,冰雪开始融化,能听到湖表面解冻的声音。

冬天就这样过去了,由于十分小心谨慎,孩子们并没受什么苦,大家都很健康,学习也有长进了。

有一天,戈顿严厉批评了道尔,固执的道尔,有几次写作业时懒惰,都被戈顿发现了,但他没有改正缺点,于是戈顿给了道尔惩罚,让他受到了鞭打。

英国的少年,与法国少年不同,他们对这种惩罚见怪不怪,但是布里安却反对这种做法。

道尔后来渐渐改正了自己的错误。从这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到这个时候,少年们漂流到查曼岛已经有6个月了。

14.湖岸探险

春天越来越近了,孩子们在漫长的冬季制定的各种计划,终于能够实施了。

查曼岛的周围地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里是太平洋的群岛吗?查看伏德安的地图不是太平洋群岛,但是伏德安没有望远镜,从奥克兰丘再往前几英里的范围他就看不清楚,这样说来,也许从海面上能观测到岛。

在全面调查全岛的情况之前,先对奥克兰丘、家庭湖及穴森之间的四周进行探查是有必要的。四周有没有大量能够利用的木柴呢?为了对全岛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少年们决定11月进行调查。

虽然日历上写着春天已经不远了,但由于查曼岛纬度高,天气仍然很冷,风仍然猛烈地刮着,差点要把奥克兰丘吹动了,连关门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风进到走廊,一直钻到大厅里,比天寒地冻时还要冷,这期间,雨、风暴也相继袭来。这个时候,鱼、鸟都无法看到,孩子们还是不能到外边玩。要把坚硬的雪凿开,没有车子,只能用桌子了,巴库斯塔制造出了能运重东西的工具。

斯拉乌吉号上有个卷锚绳的机器,上边带有两个轮子,巴库斯塔考虑如何利用这两个轮子,面对该如何利用这两个轮子即便是专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种轮子是齿轮,齿像米粒一般,巴库斯塔把齿缝用小硬木块塞上,接着用铁片子把齿轮缠上,把铁棒穿在两个轮子中间,再用坚硬的板子套牢,就制成粗糙的车了。这辆车用处很大,不过目前还没有拉车的马,只能靠少年们勉为其难,做一回马了。

事实上,只要有力气比较大的动物,就能拉车了。查曼岛没有其他猛兽,只有鸟类动物,鸟怎么能代替他们拉车呀!这个岛为什么只有鸟呢?提到了鸟,看看萨布斯的鸵鸟就会明白很难驯服它。

但是萨布斯对此并不以为意,他模仿《瑞士的鲁滨逊》中的杰克,给鸵鸟取了个名字叫做布朗塞文顿号。有一天,他引证他最爱读的书说:“在杰克眼里,鸵鸟比马跑得还快呀!”

“是吗,”戈顿笑道,“小说中的杰克和你,杰克的鸵鸟和你的鸵鸟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同?”

“幻想和现实大不相同。”

“那又怎么样,”萨布斯不服气,“我就不信不能把它驯服。”

“你要弄清楚,”戈顿开玩笑说,“这个鸵鸟就算能说话,但你说些什么它也不能理解呀!”

不管朋友们怎样开他的玩笑,都不能阻止萨布斯驯服鸵鸟的念头。

10月下旬,天气开始好了起来,土地的暖气传到了树上,春天来了。

能够到外边自由活动了,孩子们把冬天的衣服脱下收起来,他们可是非常反感身上厚厚的衣服。他们捕抓鸟和野兽,萨布斯还在驯服鸵鸟,但是毫无进展。

11月26日早上,这个固执的萨布斯扬言不管怎么样也要骑上鸵鸟试试。

少年们都想看看萨布斯是怎样驯服鸵鸟的,低年级的学生虽然对此有些担心,但还是十分羡慕萨布斯,高年级的学生并没把这事儿当真,戈顿好心劝萨布斯不要冒这个险,让他停止,可是萨布斯已经下定决心,也只好由他了。

格内托和巴库斯塔把鸵鸟抓住,用黑布蒙住它的眼睛,萨布斯不管怎么努力都爬不上鸵鸟,最后好不容易爬到鸵鸟的驼峰中间,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被蒙上眼睛的鸵鸟,刚开始一动不动,当把蒙眼布一摘掉,它撒腿就向森林里飞奔而去。萨布斯在鸵峰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把它的眼睛蒙上,鸵鸟也没有反抗,萨布斯两只手紧紧地搂住鸵鸟的脖子,直到进入到穴森,他才抓住一个机会摔了下来。

当其他人过来时,鸵鸟早已没了踪影,幸好萨布斯摔到草地上时没有受伤。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他气愤地大声喊着,“等我下次抓住它……”

“你不想放过它!”多尼范嘲笑他说。

“你可比不上书上那个杰克!”威普说,“因为它还不习惯你,彼此都还不熟悉!”

“你们永远都熟悉不了,”戈顿说,“萨布斯死心吧!我早就告诉过你,现实与虚幻是不相同的。”

11月一到,就可以进行长期探险了,目标是对家庭湖的两岸一直到北部的两侧进行探查。天气晴朗,并不寒冷,再也不用担心露宿野外了,大家开始为出发作准备。

这次行动人员有了一点变化,戈顿参加这次行动,而布里安和格内托留下看管洞穴。

11月5日一大早,戈顿、多尼范、巴库斯塔、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萨布斯一行,告别伙伴出发了。

这次探险中虽然没有麦克的参与,但探险队吃饭不会成问题,因为萨布斯总是自称厨艺厉害,他说想让大家见识一下他做厨师的本领,但大家对他的动机心知肚明,知道他想去找鸵鸟报仇。

戈顿、多尼范及威尔考库斯,都带上了武器。为了节约弹药,巴库斯塔带上了投石和套绳,他为人很老实,也很有才华,肯动脑筋,他能极出色地使用这种工具。

戈顿还带了橡皮艇,他把它折叠起来,很轻。从地图上看有两条相连的河,接下去是湖,橡皮艇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戈顿又看了看地图,湖的西岸包括转弯处长有18英里,来回是很费时间的。猎狗在前面当开路先锋,他们一边在岸边的沙地上行走,一边警觉地观看四周。

走出了2英里,来到了荒草茂盛处,这片草长得十分茂盛,人一进去,便会被草遮掩住。

走着走着,猎狗发现了一处动物的隐蔽洞穴,多尼范举枪就想朝洞里开枪,戈顿把他拦住了。

“别乱开枪!”

“洞里肯定有动物,它的肉说不定味道还挺不错的呢!”

“填饱肚子很重要。”萨布斯边往洞里窥视边说。

“不开枪,怎么打死猎物呀?”威尔考库斯问。

“接下来,做什么?”威普问。

“洞里好像有狐狸,一熏就出来了。”

威尔考库斯抱了一堆枯草放在了洞口,点燃了火,只一会儿,被烟呛出来的有12只动物,都是兔子,萨布斯和威普用斧子砍死了它们,猎狗也逮住了三只。

“兔肉的味道不错!”戈顿说。

“看到这些兔子,我都快要流口水了。”萨布斯恨不得立刻把肉吃到嘴。

“先把它们收拾好。”戈顿说。他们用了半个小时穿过了这片小森林,在这之前,是布满沙子的沙滩,风吹得漫天是沙。

踏脚石河一直向湖流去,当孩子们到达河口时,临近正午了,已经走出了6英里。

他们决定在树林里休息一下,并排摆上两块大石头,升起火,马上就烤起兔子来了,萨布斯趁烤兔子的香味还没把猎狗招来之时,不停地翻动着,以免烤糊。

兔肉很快就被少年们分割而尽,有兔肉就足够了,它代替了两包饼干,省了不少食物。

吃完后,就开始过河,河水不深,很容易就安全地过去了。

湖岸渐渐变成了沼泽地,必须到森林边上去了。森林中有很多鸟儿飞来飞去,萨布斯联想到鲁滨逊的故事,对此刻没能发现鹦鹉从林中跑出来,感到有点失望,他想那只鸵鸟是逃走了,会说话的鸟儿是不是会老实一些。

傍晚5点左右,他们来到了一条河面比较宽阔的河前。这条河从湖里流出来,绕过奥克兰丘的北侧,注入到大海里去了。

戈顿一行决定先停下来,一天走了12英里远,这表明没有浪费时间。虽然已经给这条河命了名,因为他们现在在这里停留过,所以又为它起名叫做“斯道普里弗”。

大家的肚子又有些饿了,他们又烤了些兔肉,吃完后他们都觉得很累,在火堆边裹上毛毡睡下了,威尔考库斯和多尼范一边说着话,一边值班。这一夜很安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第二天早晨,他们早早就出发了。

斯道普里弗河水浅,橡皮艇终于派上了用场,这只小艇,一次只能渡一个人,因此必须往返七次,这样花费了一小时。也多亏这只小艇,才让大家安全过了河。

猎狗被水打湿,它一点都不在乎,它钻到了河里,一口气憋到了对岸。

这里不是沼泽地,他们10点之前就到了湖岸,他们上岸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湖水刚刚没过脚面,东边的水平线仍然是天水一线。到了正午的时候,用望远镜观察的多尼范叫道:“能看到对岸了!”

大家都朝那个方向望去,果然能看到对岸的树梢。

“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戈顿说。

沙滩上到处是茂密的荒草,一直扩延到了北部。查曼岛的北部,似乎是宽阔的沙地,与中央地带的森林正好相反,戈顿给那里取名为北沙滩。

“绕着湖的右岸走吧!”多尼范说道。

“那样走不对路!”戈顿说,“看地图有30英里到40英里远,需要四五天,费时又费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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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科幻故事精选(全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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