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阎王殿钟馗审案(上)
刘明海话音刚落,朱益均就被衙役请上堂来,刘明海拱手道:“诸葛公子,昨夜休息的可还好?”朱益均坐在刘明海左前方,右手执笔,道:“刘大人客气了。小生承蒙大人恩惠,得已寄住在此,已是三生有幸,大人如此问我,真是折煞小生了。近几日疲劳过度,小生回房后躺下后旋即进入了温柔乡,可也还好!”说完,他爽朗地笑了几声。
刘明海道:“既然如此,那本县就放心了。本不该清早打扰公子,只是本县再次遇到蹊跷之事,不得不劳烦公子前来,还望公子见谅,无头尸一案,还没谢过公子,本县这厢有礼了。”说罢,刘明海起身,躬身向朱益均施礼。
朱益均见状,也急忙起身还礼道:“大人如此,小生我何德何能,本是小生分内之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大人言重了。大人有事尽管说便是,不必客气,大人请坐。”刘明海见朱益均这么说,也不客气地抬袖道:“诸葛公子,请。”言罢,二人相继坐下。刘明海道:“左右,再请那莫成上堂,本县有话要问。”
衙役听令,将在堂外等候问话的莫成再次请到大堂上来。刘明海吩咐道:“赐坐。”,衙役立即指引莫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草民谢过大人赐坐。”说完,坐下。
刘明海从海瑞手里接过血字条,向莫成问道:“莫成,此物从何而来?”莫成急忙站起,跪下道:“启禀大人,这也是小的想要知道的,天明之时,小的起身准备解手,这张字条便从草民的手中脱落,小的见那字条上有血迹,小的不敢怠慢,这才唤来衙役大哥,得知汤勤那厮已命丧黄泉,这才让衙役大哥火速赶来,将此事报于大人。”
刘明海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此案是何人所犯?”莫成停顿了一下,摇头如波浪鼓,道:“这个,小的就不敢妄加猜测了。”
刘明海明知他会这么说,急忙唤来昨夜当班的四个衙役前来问话,刘明海问道:“昨夜当差的可是你四人?”其中一位名叫张翔的衙役道:“禀老爷,昨夜当值的,正是我四人。”
“好!”刘明海一拍桌子,道:“速将昨夜之事说予本县,且不得有隐藏。”于是,张翔等人便把昨夜遇见两名女鬼并中了那两名女鬼的掌功一事一五一十的向刘明海说明。
刘明海听罢,眉头紧蹙,略有所思道:“你等所言,可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如有隐瞒,愿挨板子。”张翔斩钉截铁地道。
刘明海的心里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为了得到肯定,又立即问道:“你四人可曾见到那两个女鬼的相貌?”还没等张翔答话,另一名名叫王逍的差役道:“当时天生怪象,那两个女鬼身着一身黑衣,头戴面纱,我等尚未来得及反应,就中了她们的招数,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待我等醒来,小的特意到房里看了看,确认无事,才放心出来的,今日天一亮,小的等人就被这莫成叫住,将这张带血的字条交予我四人手上,我四人见事关重大,不敢擅自作主,大人可明查。”
刘明海起身,一挥手朝四人道:“你等先下去候命吧!有事本县自会唤你等。”说完他走下大堂,在堂下踱步思索着,他再次摊开那张字条,字体虽小,但颇有几分脂粉之气,心想此案一定非同小可,可怎奈自己只是一个七品县令,案发地又在京城,不在他的管辖之下,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他也是无权过问,想到这,他挥拳砸向自己的胸膛,唉声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堂前秉笔执书的朱益均见县令大人如此为难,遂上前道:“刘大人切莫再叹,小生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刘明海一听这话,眼前一亮道:“诸葛公子但说无妨。”
朱益均上前两步,道:“大人,先恕小生无礼,如言辞不当,顶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刘明海道:“诸葛公子尽管说来便是,不必拘礼。”朱益均道:“既然如此,那小生就得罪了。”
朱益均接着道:“大人,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刘明海见朱益均如此说,脸上略有不悦之色,他道:“诸葛公子,何出此言啊?”朱益均道:“大人,案发地在京城,自然不在大人的管辖范围之内,大人也自然无权过问,但此案线索却在本县找到,大人可有求于钟天师,他有上天入地的本领,掌管着阴阳两界的人命官司,不受地域约束,大人怎么把他忘了?”
刘明海听罢,一拍脑门,哈哈大笑道:“看来真是本县糊涂了。”说罢,哈哈大笑道,脸上的愁去遂不见了踪影。
刘明海正待回堂,见那莫成仍跪在地上,连忙将他搀起,回到堂上。
“刚峰兄,你看?”刘明海刚一落座,就对坐在身旁的海瑞道。
海瑞故作沉思道:“依我看来,诸葛公子所言,正合我意,可有一事……?”刘明海见海瑞的话只说了半就停下,连忙问道:“刚峰兄,何事?请说。”
海瑞道:“那钟天师一向神出鬼没,但不知此次,他是否能前来,未曾知晓,刘兄你这样,岂不是高兴的早了点?”刘明海听后,觉得海瑞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脸色遂平静了许多。
朱益均见此事难住了二位大人,连忙上前几步,道:“二位大人莫急,可在此处继续饮茶品诗,待到天黑,钟天师自会前来,您想,如此棘手的案子,他若不来,岂不是毁了他钟天师的名声?”二人心想也是,刘明海线急忙吩咐左右去准备饭菜,今日白天且好好休息,只待天黑后钟天师前来。
京城,严嵩府上,严府昨夜突遭变故,家奴严二又去向不明,刚刚早朝而归的严嵩是一脸的不悦,他前脚刚一踏进府内,严世藩立即跑到严嵩的面前,焦虑不安的他赶忙问道:“爹,姐姐她病情中有些好转?皇上龙体可见安康?”
“唉呀!我说世藩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家里出了人命,为父在朝堂之上尚不敢吐露半个字,哪还有心思和颜悦色,不过听皇上的意思,你姐姐近日恐难康复啊!”
说完,严嵩话锋一转,道:“藩儿,那汤勤的尸首可还在?”严世藩道:“爹爹大可放心,天黑之后,孩儿立刻会将它处理掉,只是,这雌杯的下落,恐怕一时是没有线索了。”
“这也许就是天数吧!为父又能怎样,就看造化了。只是那倭人大岛三十二,过几日要来府上拜访,他若来,定会询问寻只雌杯的下落,这可让为父如何作答?如若在他赶来之时还没有那只雌杯的下落,为父称帝的想法,恐怕都将付诸东流喽!”说罢,严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啊!”严嵩继续叹道,“藩儿,为父还是不放心,快随为父看看那汤勤的尸首。”严世藩遵父命,引父亲到了汤勤的房内,进屋内一看,父子二人不谨大惊失色,但见那血水还在,可汤勤的尸体却不见了踪迹。这时,门外的家丁,竟然恢复了意识,完全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嵩怪叫一声,晕倒在地,那些门外的家丁虽然不明白老爷会出现在这里,听到老爷的叫声,众人急忙冲进屋内,将老爷扶回自己的房间内,手忙脚乱的众人慌乱中谁也没有顾及到汤勤房内的血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新阳县衙内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众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似乎忘记了还有案子要办。
一阵阴风刮来,钟馗踏着一片乌云,一名锁着链子的壮汉站在钟馗身前,胸口被鲜血染的通红,钟馗道:“诸位,此人便是那那汤勤的鬼魂,本使特来告知,待本使与阎君会审之后,再来向二位大人禀明。”刘明海正待说话,钟馗回身,遁地前往地府与阎王会面。共审汤勤被杀一案。
一路上,汤勤不断地向钟馗哀求道:“钟天师,小生我死的冤啊!还望天师为小生申冤。”钟馗没有理会,押着汤勤一路来到了奈何桥,通过了鬼门关,就到了阎王殿上。钟馗与阎王并坐,黑白无常押着汤勤跪在二位使君面前。
“启禀天师、阎君,小生汤勤真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