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追踪之除佞门(三)不一样的
朱载垕是朱厚熜的三儿子,朱厚熜驾崩后,朱载垕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他在位仅六年,但他重用贤臣,实行改革弊端的各项政策,尤其是对海内外进行治理,且勤政爱民,史称“隆庆新政”。然而朱载垕真的像正史上记载的那般宽厚谦和吗?今天让我来告诉你一个不一样的隆庆皇帝,肯定颠覆你先前对他的认知。
朱载垕虽然是朱厚熜的亲儿子,当时因为其生母出身不高,而且不得朱厚熜喜爱,所以其母妃在皇宫中地位不高,形同虚设。自然朱载垕的地位也不高,朱厚熜对这个儿子从来都是爱理不理,宫中的奴才们都会见风使舵,由此可见,朱载垕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
朱厚熜对自己另外三个儿子十分偏爱,尤其是长子和次子,可惜长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朱厚熜十分伤心,于是信奉了“二龙不想见”的话,对待次子不肯相见,却十分关心,可惜偏偏不凑巧,儿子也一命呜呼去世了。且朱厚熜身体越来越不好,没办法于是才将皇位传给了三子朱载垕。如果朱载垕的两个哥哥没有去世,如果嘉靖皇帝不疼爱他的皇孙朱翊钧,那么朱载垕一定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
朱载垕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才当上皇帝,经过长期的苦难和压抑,朱载垕突然居于至高无上、可以为所欲为的位置上,便开始肆无忌惮的纵情享受。这时候他的皇后陈氏出言规劝,尤其是看到朱载垕也和他的父皇一样喜好服用丹药,怕他走上了和父亲朱厚熜的道路。于是便谏言道:“圣上此位得之不易,身负祖宗之托,应该谨慎小心才是,切勿贪服丹药伤害身体。”
可是朱载垕非但不听规劝,反而斥责皇后“祖宗之法,后妃虽然母仪天下,但绝不可以参与政事。再敢多言,打入冷宫!”为此大怒的朱垕还将皇后赶出皇宫。由此可见,朱载垕并不是一个目光远大的皇帝,一上位便是沉溺于享乐,想着如何游玩,而不是励精图治。对于结发夫妻陈皇后的好言规劝,进而大加叱喝,足以可见,朱载垕从默默无闻的皇子爬到今天地位后,有一种“暴发户”的心理。虽然他不是草根,但是草根心态十分严重,不足以担负大任。
朱载垕把陈皇后叱喝一顿后,陈皇后不敢再多言,于是自己更加肆无忌惮。且他喜好服用丹药,在古代,丹药都是有发散的功效,服用后全身发热,按照道家的说法是需要进行修炼。所以朱载垕广选民间美女,当时民间对朱载垕的多番挑选宫女非常恐惧。据传为了躲避朝廷选女子,许多民间男女便纷纷早婚,不论长幼良贱,有垂髫即出嫁的,有乳臭就作新郎的,寡妇也都再嫁男子,就是为了躲避被选入皇宫。乐工们昼夜不息的忙碌,菜肴、果品等价钱因此而上涨,过了一个多月才平息此事,而且又弄的后来婚配不当,打官司的事情大有人在。
朱载垕在位时间短,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大风波,但是他过于沉溺享乐,不仅让民怨四起,而且也拖垮了自己的身体,在位5年便撒手人寰。所以评价朱载垕不能当从其政治作为来看,还要结合其个人品行,可见朱载垕并不是正史所记载那般英明。
大明隆庆元年,是一个明朝人记忆中,景况极度残酷的年头。这年的困难程度,以这时的五品学士,若干年后铁腕强人张居正的晚年回忆讲:曾有异于汉唐末世乎?从辽东到甘肃,鞑靼土蛮骑兵动辄十几万人,组团打砸抢烧,从江西到广东,不是民乱就是海匪。还有水旱地震等自然灾害组团闹,中央的钱粮储备,最窘只够用三个多月。里里外外,山穷水尽。这类事情,每一件单拿出来,都可以和六十年后的明朝崇祯末世比惨。但在当时明朝好多大臣眼里,最令他们绝望的,却是大明朝的这位新的统治者:隆庆皇帝朱载垕。这位三十岁的青年帝王,上任没多久,就展现出一个令群臣凉水浇头的形象:又懒又傻!又呆又笨!是一个只知道纵情于酒色的蠢皇帝。
在登基之前,身份为“裕王”的隆庆帝朱载垕,是个深得同情的苦命人。他的父亲嘉靖皇帝,性格深沉猜忌,对儿子也是百般的提防,连母亲病故,作为儿子哭求为母守孝,都被父亲下旨喝骂。因此也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情。特别心酸的是,虽说十六岁就受封了“裕王”,却活得一度窝囊。连户部管宗室俸禄发放的小官,都敢随意拿捏他,堂堂王爷竟常要举债度日。在登基早期,这位出名的苦人,也一度工作努力。每天准时参加朝会,脾气还很好,比起他那位小心眼的父亲嘉靖帝,简直堪称暖男。且虽然说话不多,却简单一两句,就能把大臣说得感动。如沐春风的形象,很快美名远扬。可就在大臣们的振奋中,这位暖男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渐渐的,朝会很快就不去了,好不容易出席,大臣正吵得血脉喷张间,却只见皇帝陛下双目放空状,痴痴望着远方。于是多次重大会议,就在他这雕塑般思考人生造型里尴尬收场。火烧眉毛的麻烦,都是甩手叫大臣们自己办。一次一个阁臣捧着一本奏折一路追进寝宫,都没请示出半句准话,连累带气吐了血。接下来又叫大臣们吐血的,却是他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后宫生活尤其热闹,从登基早期起,下令广选民间选美女,多益善,每次都三四百往宫里拉,隔些日子就要入‘洞房’宠幸,后宫天团也逐渐壮大,娱乐内容也要极其的丰富,不是各色游玩射猎,就是欢声笑语的饮宴,大臣们入宫请示批阅奏章,可见到的却是皇帝陛下左拥右抱,玩得是花天酒地,不亦乐乎!
此外,这位新君还有许多业余爱好,更是有才之极。一度喜欢收藏珍奇珠宝,派人撒网似的全国各地淘,每次送来新宝贝,都兴致勃勃亲笔鉴定,每样都亲笔写鉴定报告。他好些流传后世的“鉴定书”,以许多知名藏家的评价:绝对火眼金睛。但这件有才的事,办起来出名费钱,淘了没几次,皇帝的私人府库就给掏空了。他倒毫无负担,厚脸皮下诏书给户部求买单,气的户部官员几次退还诏书,还引得言官骂了几次,他却充耳不闻,一遍遍写诏书要钱,还是从户部刮来十万两白银。
期间的几份诏书,还被当代一些倭人的商业教材收录,公认经典谈判案例。类似雷事多了,这位新皇帝的“美名”自然远播。据《万历野获编》的说法,当时明朝市面上流行一种绘制春宫图案的瓷器,据说全是特供皇帝陛下业余把玩的,民间一上市就价格飙升。朱载垕的风流韵事,也跟着有鼻子有眼传开。
可是臣子们却是越发隐忍够了:国事如此糟,你竟跟着糟?各类的奏折雪片般飞来,一开始还是言官御史,后来连内阁重臣也跟进。吏科给事中也警告他要再这么糟蹋身体,小心短命活不长。兵部郎中说他这种偷懒享乐,几百年来就没几个。类似夹枪带棒的奏折,每天都是好多件,炮弹一般砸过来。
可朱载垕的态度,却是十分的不在乎。除了说他短命的吏科事中,叫他拉下去打一顿后赶回家,大多骂他的奏折,有多难听他都听,听完了就扣住了事,最后便来了个不了了之,管你怎么骂,我就这样活。如此“帝王胸襟”,看的好些直臣痛心疾首。有一位以刚直著称的老臣,甚至发出一句石破天惊的怒吼:自开天辟地以来,未有若是而永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