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  万军之中擒上将

二零一  万军之中擒上将

两军拼杀还在继续,伤亡越来越多,渐渐饶储见形势越来越不利,便开始下令往后撤军。他的家人都安置在了附近的庄户里,既然不能一击制胜,那么便不能再硬碰硬,先退一步,保存实力,以图再展开反击。

风辞见饶军边战边撤,自是察觉到他的意图,抹了一把嘴角血迹,冷然一笑,当即传令追击。

饶军后撤不出一里地,便望见前方尘土飞扬,马碲声碎。饶储惊得瞪大了双眼,是亓官飒的援军,来堵截他的退路的!

很快,亓官飒与风瑨的军队呈合围之势,将饶军团团困住。无路可逃,饶军只有奋力厮杀,混乱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惨痛低吼:“啊!”

“将军!”

“将军!”

饶储身中两箭,应声倒地,身边的将士立即为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索性两支箭都没有伤及要害,离心口还有两寸。

虽则如此,主将重伤,军心也开始乱了。正在慌乱之际,一道身影呼地从天而降,一条无痕丝缠上了饶储的脖子。

饶储本已倒在地上,痛得口吐鲜血,此刻更是惊愕,他奋力地抬眸望着无痕丝的主人——风辞。方才正是风辞让他胸上中了两箭。

围着饶储的将士见风辞用无痕丝勒住了饶储,也纷纷不自觉地后退了些。

饶储嘴角还在往外流血,他紧捂着胸口的伤处,大口喘着气,想说话,一张嘴却又忍不住咳嗽,最后只得目眦尽裂地指了指风辞。

风辞比他平静许多,一只手握着白玉笛勒着无痕丝,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道帛书高高举起,口中喊道:“圣旨在此,众将士接旨!”

随即单手捏住帛书的一端,用力一甩,上面的玺印便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一看果真是圣旨,近处东部军营的将士纷纷下拜,他们本就是听了饶储的煽动,为了平定恭王的谋乱,出征勤王的,见了圣旨自然要下跪。随后,远处的厮杀之声也停息了,众将士都跪下接旨。

饶储恨不能马上撕了风辞手中的圣旨,可他身受重伤,又被无痕丝圈住了脖子,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愤怒不已。

但听风辞高喊道:“诸位东营的将士听好了,恭王意图谋反,早已在十多天前被打入了天牢,如今想造反的是饶储,众位将士切勿被饶储蒙蔽视听,继续做大逆不道之事。我手中先有圣上亲笔所书的圣旨在此,圣上旨意,饶储企图发动叛乱,谋朝篡位,一律当斩。凡是见了圣旨即刻放下兵器之人,一律既往不咎!”

东部军营的将士闻言皆心中大震,他们只道是为了勤王而拼死奋战,不想竟是被饶储利用了,他们一直信赖的大将军,应然意欲谋逆,还打着勤王的旗号,要带着他们攻下都城,打到皇宫去。这么一来,他们岂不是糊里糊涂成了叛军贼子?

无数道怨愤的目光朝饶储刺来,饶储听罢闭上了双眼,心里万分不甘,但又不得不认命。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开始想他的家人子女,不知他们会不会很快被发现。

众将士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这场厮杀也由此平息了。亓官飒带人赶过来,用铁镣锁住了饶储的双脚,又反绑住了他的双手,在他嘴里塞了一大团布,免得他咬舌自尽。

风辞这才收起了无痕丝,将手中的圣旨卷起来。这道圣旨是临上阵之前他向崇玄玘奏请的,为的便是减少伤亡,以免让更多的将士无辜丧命。

打扫完战场,亓官飒便率领所有生还的将士就地安营扎寨,随后又派牙牌将往宫中报信。风辞、风瑨和东部军营的两位副将派人押着饶储回宫听候崇玄玘的发落。

拂风阁里,琴约正与佘婳在主院的海棠林间吃着点心。佘婳的肚子刚显怀,不过胎像稳定,故而能放心地外出走动了。

原本得知城外有战事,平钦是不准他出门的,但她又闲得无聊,觉得在家里太闷了,而且风辞也上了战场,想必琴约独自在家会十分忧虑,便提出来拂风阁看看琴约。平钦派了一大排家仆跟随保护她,才允许她出去。

“小约,你家的点心真好吃,这几盘都快让我一个人给吃完了。”佘婳控制不住地又拈起一块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后道,“现在我食欲大增,突然变得很能吃了。”

“你喜欢吃便都吃了吧,吃完我再让庖厨去做。”琴约淡淡地微笑道。

“你也吃点啊。”佘婳递了一块到琴约面前道。

琴约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佘婳放下手中的糕点,微微叹了口气:“你在担心侯爷是吗?”

琴约没答话,默然地点了点头。

佘婳深呼吸一口,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很心绪不宁,这些日子你肯定吃不下睡不着吧?”

琴约低下眉头,自打风辞跟随亓官飒上了战场之后,她确实终日心绪不宁的,总害怕会有什么噩耗传来。这种感觉以前风辞去了屺芒关时她也体会过,不过今时比往日更甚,那时她虽喜欢风辞,却不似现在爱得这般深,如今她已爱她刻骨,若是传来他的噩耗,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只要心里有了心事,忧惧不安,她便会茶饭不思,难以成寐。

佘婳见她愁容凝重,宽慰道:“侯爷能谋善断,你也是了解的,想来这回也必能运筹帷幄,大获全胜的,你别担心了。”

琴约抿了抿唇,依然眉头深锁。

“你不相信侯爷吗?”佘婳挑眉反问道。

“我自然相信他,可是……”

“相信他便好,以前侯爷出谋划策,让边关的守军以少胜多,大败敌军,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我想这回定然也能击败叛军的。”佘婳道,“再说了,这么些天了,还没有听到叛军打进城的消息,可见我们是很有胜算的。”

琴约听着佘婳的分析,却仍然轻松不起来:“我若是能像你这么乐观就好了。”

或许是她太担心太在乎风辞,才如此惶惑不安吧。这一切看在佘婳眼里便轻松多了,毕竟平钦没有上战场。

看着琴约依旧心情沉重,佘婳又道:“几天前的晚上,亓官将军派人来我府中跟我夫君说要调运大量白绢,我想肯定是侯爷想到了什么应敌之策,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白绢。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打败叛军了。”

“调运大量白绢?”琴约重复道,“要那么多白绢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反正不是用来裁衣服的。”佘婳随口道,又忍不住吃了一块糕点。

琴约暗暗思忖了一会,但也想不到风辞要用那些白绢来作何用途,心下盼着风辞果真能像佘婳所说的那般,想出了好计谋,平定了叛乱。

抬眸望着眼前还在盛放的海棠花,默默念着:言郎,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海棠花还开着,我还在等你回来陪我共赏呢。

正在惦念之时,忽见管家匆匆赶来,脸上喜笑颜开:“禀告夫人,城里传来捷报,叛乱平息了!侯爷等人已经生擒了饶储,押往御前听候发落了。”

啊!琴约不禁在心下惊叹,这么快便平定了叛乱?真是太好了!

“真的?”佘婳亦是惊喜不已,就差拍手称快了。

“千真万确,”管家道,“捷报从城外一路传到皇宫,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侯爷和风瑨将军押着坐在囚车里的饶储,不会有假。”

佘婳咯咯地看着琴约笑了起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还真的是打了胜仗了。”

琴约转忧为喜,笑逐颜开:“太好了!”看样子,他肯定也平安无事了。

“现在你能安心地吃块点心了吗?”佘婳笑着将一片花糕递给琴约。

琴约有些激动地接过花糕,对管家道:“管家,去吩咐庖厨再送些点心过来,另外,晚膳多做几道菜,说不定侯爷会回来用膳。”

“唯。”管家应声离开了庭院。

琴约将手中的花糕吃了,对佘婳道:“小婳,还真是借你吉言了。”

“哪有?是你家侯爷本事大,我不过是侥幸说中了而已。”佘婳挑眉微笑道。

琴约稍觉羞赧地笑了笑:“小婳,晚膳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那怎么可以?”佘婳故作一惊一乍道,“我可不能打扰你们独处的时光,小别胜新婚啊。我要是留在这里,侯爷肯定会嫌我不识趣,把我赶走的。”

琴约脸上一阵火辣,轻笑道:“什么小别胜新婚啊,你别打趣我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了身孕之后变得与之前不同了呢,是不是跟平钦待久了,跟他学的?”

佘婳嘿嘿地笑道:“我本来就这样啊。难道你不想单独与侯爷诉诉相思之情吗?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也好让你早日与我一样,怀上宝宝啊。”

琴约满面赤红,笑着瞪了佘婳一眼,低低地怪道:“真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我是想着一个人怀孩子太无趣,若是你也怀上了,也有人给我做伴了。”佘婳呵呵乐道。

琴约低头不由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不知自己肚子里是否也有了好消息,若真有了,那便是喜上添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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黥面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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