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  又得喜讯醉也醒

二零五  又得喜讯醉也醒

给琴约开好方子,又叮嘱了几句,荆术便继续去给奚涔看牙。

见荆术对奚涔不经意间流露着温柔与疼惜,琴约心里也高兴,不好去打扰他两人相处的时光,便起身打了个招呼,凭方子开了药就先告辞了。

回拂风阁的一路上,琴约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到家便急着要去找风辞,刚迈开步子,想到荆术的叮咛,立即又停了下来,小步地向前走。

本以为风辞会在书房里,进去一看却不见人,问过管家才知道他有事进宫了,琴约只得静静在家等着他回来。

老天爷似乎偏偏和她作对,她越是想赶紧告诉风辞好消息,便越不让她如意。等到下午时分,风辞派护卫回来传话说临时被风瑨、亓官飒等人拉去小聚,不回来用膳了。

一直到二更天他才回来,进了卧房,见妻子还衣裳整齐地坐在床榻边,便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揽住她的肩,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地问道:“怎么不先睡?等我呢?”

“你说呢?”琴约闻到风辞身上浓郁的酒味,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四弟难得回来一趟,高兴,便多喝了几盅。”风辞眼神有点迷蒙,说罢又在琴约脸上胡乱地亲了几口,“是不是想我了?”

“谁想你了?”琴约娇嗔地瞟了他一眼,“你只顾着喝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都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人了吧?”

本来满心期待地想告诉他自己有身孕的事,现在看来他迷迷糊糊的,琴约不禁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跟他说。

风辞虽然喝得有点迷糊,但也感觉出来她语气中似有不悦,连忙哄她,嗓音还低沉绵软甚是撩人:“哪能忘了你啊?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约儿你啊……”话音一落还一口含住了琴约的丹唇,如蜂蝶采蜜一般恋着她口中的芬芳,温柔又不失力道。

“嗯……”琴约禁不住娇哼一声。

风辞越发吻得深情了,不知不觉,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推倒在了绣枕上。

琴约原是闭着眼沉浸在他热烈的亲吻中,此刻见他的动作分明是不满足于简单的吻了,立马睁开双眼,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风辞没料到她会突然推开自己,愣了一下,含糊地问道:“怎么了,约儿不喜欢?”

“不是,只是……今晚不能再那样了。”琴约将他推到一旁,自己也坐起身来。

“为何?”风辞一听这话,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不解地问道。两眼直直地看着琴约,想弄明白她怎么忽然如此说,难道他做了什么事让她生气了?

琴约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又望了望风辞,微笑道:“我们又有孩子了,不能伤着孩子。”

啊?风辞听罢怔了怔,约儿又有身孕了?他也看向琴约的腹部,又惊又喜又生怕听错了:“真的吗?”

琴约用力点了点头道:“嗯。我今日早上去弗言堂本想让荆大哥帮我看看身体恢复得如何,他把了脉,说我已经有了身孕,不过还不到一个月,要多加注意。”

这下风辞的酒意仿佛全消了,一把将琴约搂在怀里,笑道:“约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好开心!”

琴约也搂住他,笑得粲然:“我也是。”

风辞想紧紧地抱抱自己的爱妻的,可又怕伤及腹她中的小生命,只得放开了她,在她的额上猛亲了几下,来抒发内心的狂喜。

激动之后,他又感到庆幸,琴约怀孕不到一个月,可前两日晚上他还让她累得不可开交呢,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若是把孩子折腾掉了,他就要内疚一辈子了。还好宝宝很顽强。

“这回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安安心心待在府中,萧大婶和戚大娘她们都是有生养经验的,可以好好照顾你。”风辞叮嘱道,如何可以,他也会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只是有时候要外出处理事物,难免会照顾不到她。

“嗯。”琴约也是如此考虑的,至少最近几个月她不打算外出了,等胎儿稳定了再说。

“夜深了,你快躺下休息。”风辞催促道,还扶着她要她躺下。

琴约很乖顺地躺好,本想让他也早点歇息,但又想到他喝多了,便道:“你喝了不少,就这样睡不太好,先去充点蜂蜜水喝,解解酒。”

“我知道,你快闭上眼休息。”风辞生怕耽误了琴约的睡眠,影响了肚子里的宝宝。

琴约顺从地合上眼开始睡觉,风辞这次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拿上干净的亵衣去浴池里沐浴。沐浴后,他只觉神清气爽,加上心里高兴,根本没有困意,便泡了一杯蜂蜜水,大口喝完,爬到床榻上静静地凝视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妻子。

看着看着,他的脸上浮起了浓浓的笑意,轻轻摩挲了一下琴约的手背,他在心里承诺着:约儿,这回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琴约睡得香甜,一直睡到次日快巳时才醒来。她坐起来一看,风辞已经不在身边了。下了榻穿好衣衫,便去开房门。门一打开,便看见萧大婶在外面候着。

“萧大婶,有事?”琴约疑惑地问了一声,平日里萧大婶都是等她与风辞都出了庭院去吃早膳之后,才来收拾院子的,今日却仿佛在这里等候多时。

萧大婶见了琴约,登时笑容满面道:“恭喜夫人和侯爷!”

琴约一听便知风辞已将她有了身孕之事告诉萧大婶她们了,她微微一笑,便转身进了房间。

萧大婶乐呵呵道:“侯爷吩咐老奴早些过来伺候夫人梳洗,来,夫人,先漱漱口。”说着她将事先准备好的漱口水递到琴约面前。

琴约接过水来,轻笑道:“梳洗这等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那么紧张,侯爷也有点太夸张了。”

“诶可不能这么说,头三个月马虎不得,这个老奴晓得的。”萧大婶神情严肃道,忽然又想起一事,“哦对了,亓官将军夫人过来了。”

“沚蓠?她来了多久了?”琴约净了面,往梳妆台走去。沚蓠过来了,她得赶紧梳了头去见她,免得她等久了。

“两刻钟吧,因您还在休息,她不让叫醒您,自己先在偏厅候着喝茶。”萧大婶回道,一边跟上去,拿过木梳给琴约梳头。

不久,琴约梳妆完毕,去了偏厅。

“沚蓠,你怎么有空过来?”琴约欣喜地问道,毕竟扈沚蓠现如今住在亓官府邸,两家离得远了,很少见面。

扈沚蓠笑道:“小约,恭喜你哦,你家侯爷一早便去我府上登门报喜了,还让亓官问我有没有什么试毒的法子。我想着先过来看看你。”

听她这么一说,琴约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微笑着埋怨风辞道:“他也太沉不住气了,这才刚怀上便传得大家都知道了,再说荆大哥还说脉象不明显呢,万一没怀上呢,岂不是闹了笑话。”

“他哪是沉不住气啊,他那是关心在乎你和孩子呢!放心,我师叔诊的脉不会有错的。”扈沚蓠握了握琴约的手道。

琴约虽然口中抱怨,心里还是十分欢喜的,明白风辞也是不想再度承受上次那样的痛。

扈沚蓠打开放在身旁的布包来,道:“我带了些试毒的银针之类的工具来,可以试出饭菜等一切吃食中是否有毒。”

琴约看着她拿出的一包物件,心下好奇:“这些东西无论什么毒都能试出来吗?”

“差不多吧。”扈沚蓠道,“按说你府中一般是不会有人下毒的,但还是小心为妙。你还没吃早膳吧,我们去饭厅吧,顺便教教你怎么使用,怎么分辨有毒无毒。”

两人并肩来到了饭厅,戚大娘已将早膳备好。扈沚蓠在每盘食物及每道饮品中都试了毒,结果都是无毒的,方才让琴约放心食用,同时也教给了琴约试毒之法。

戚大娘等人在一旁看着,也都知道自家夫人以前滑过胎,这次有孕了再小心些也不为过,只盼着孩子能平安降世便好。

与此同时,关于饶储叛乱一案正在进行三司会审。崇玄玘是陪审,另外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员及相关人等皆列席听审。风辞、骙业也在听审之列。

饶储对发兵叛变企图谋权篡位一事如实认罪,崇玄玘听罢悲愤交加,眼前这位是他的亲堂舅,曾与母后一同扶持他坐上皇位,如今却不顾君臣之义甥舅之情,犯下这弥天大罪。

宣判之后,不等左右将饶储押下去,风辞出列跪拜道:“启禀陛下,陛下曾承诺过下臣会重审当年太医令琴节谋害先帝一案,不知现在可否兑现?”

崇玄玘想起来自己对风辞的承诺,也想起来曾经恭王说过谋害先帝的是饶储。他仍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眼饶储,又看着风辞道:“君无戏言,承诺过风卿的,朕自然会做到。只是如果要重审,这原告、被告和干证是否都在此?”

“原告本应是拙荆,但拙荆身体不适,便又下臣代为递上诉状。”风辞从袖中拿出一卷帛书双手呈上。

内侍黄迁将帛书递给三司主审官察阅。

“干证下臣已经找到。”风辞又道。

“哦,将证人带上堂来!”廷尉命道。

风辞示意骙业将游涘和束明修带上来。众人见束明修是干证,皆面面相觑,甚为疑惑。

“至于被告——”风辞侧身指着身带枷锁,垂首跪着的饶储道,“就是他!”

众人一听,不止面面相觑,更是小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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黥面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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