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陈珖怔然,立马抬头看着殷明瑧。

“莫慌。”

她伸手抓住陈珖的手放在怀里,两人一顿沉默。

“待会我寻好时机从窗中跳出,你放心便好。”

殷明瑧看着陈珖信心满满的样子手中又紧了几分,“若是最后没有办法,我也会保护好你的,莫要逞强冒险。”

陈珖欣然,道理她都懂,只是现在能躲好便一切都好。

“皇上,他们来了。”

皇帝看着远方姗姗而来的马车瞬间眼神变得锐利,“人没跑吧。”

万福朝皇帝拜了拜,摆好了自己身侧的拂尘,恭敬而笑:“自然是看得好好的。”

马车停下,皇帝一行人站得好好的,而拓跋辰就在其中,他可能比所有人都期待从马车上下来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吧。

马车帘慢慢被掀开,殷明瑧率先下来,而后伸手把车上的女子扶了下来。

在女子的纤纤玉指伸出来之际几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难不成老平阳王家的那位郡主是真的没死吗?那殷明瑧怎么敢私藏在家中?难不成首辅殷明瑧对皇帝有异心?

如果如此,那平阳王与首辅岂不是有覆国叛乱之心。

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皇帝的神情时,拓跋辰却轻笑了一声。

突然附近有一处人家的婚礼举行得火热,处处都是宾客的吵杂声和爆竹声,红纸烟雾被寒风带来迷人眼。

“看紧了。”皇帝伸出袖子挡了一下,期间还不忘提醒万福一声。

拓跋辰不以为动,不屑地看着轿子中出现了一个未曾见过地女子,在殷明瑧的搀扶之下柔柔地下轿子。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就是一开始是她最后也不会是她,若是这么容易被抓住,也不会成为是他所喜爱的女子。

“臣,参见皇上。”

盛装打扮好的小雪也随着殷明瑧的行礼而跪拜,“妾身叩见皇上。”

皇帝愣了一下,风云莫测地看了一眼万福,万福一看这个不认识的女子心中一下颤栗,这定国公明明已经调查清楚了,为何这人是个完全没有见到过的女子?途中明明监视地滴水不漏,如今这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这个身形与那位郡主有些相似,但是言行举止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他不由紧捏拳头,林一这个办事不力的狗东西,他可真是要被害惨了!

皇帝发现自己上当了,立马就转换了脸色,客气地对着殷明瑧说道:“明臻原来早有所爱,看来是朕白担心了。”

“陛下言重了,小妾素来不懂事,此番倒是冲撞了陛下。”

陈珖离得远远的,看着一行人站在殷府的门口,像是生怕没人知道有大人物光临一样。

方才幸亏小雨他们率先得到消息安排妥当了,借助邻居成婚的婚轿路过时来了一个移花接木,同时还有了不少的障眼法才得以成功。

这定国公太子一党果然时站不住脚了,眼看陈夘得宠,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就接着昨日的那一出让皇帝转移注意力,可惜啊,后来还是没有得逞。

陈珖站在远处遥遥地看着殷明瑧,这拓跋辰也敏锐地看了过来,这也并不让陈珖意外,这人的六感常常比任何人都要敏锐,只要有人看着他他就会很快感觉到。

陈珖也不打算躲避,凭栏站在高处与之对视,还顺带挥手打了一下招呼。

其实自这拓跋辰拿着她的画像走一遭之后,她的身份瞒不住他自然他也会知晓她与殷明瑧之间的关系,按照他的脾性千真万确是隐瞒不了的了。

与其躲着倒不如正大光明地会面呢,当时他愿意话转偏锋想必也是不愿意与她为敌的。

拓跋辰低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着皇帝进了府中。

陈珖现在还不能靠近,而且四周肯定还有很多皇帝和林一的探子并不能四处跑动,只能在四周找了一处安心躲起来,待皇帝走后入夜了再回到府中。

陈珖不知道数了多少下的鸡犬牛马,等待了好久还久终于是入夜了,她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会再飞快潜回府中。

“姑娘,拓跋辰还没走。”

本来还寻夫心切的陈珖停顿了片刻,抽了抽眼角一脸‘我没听错吧?’的神情回头看着小雪,只见她认真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翻了翻白眼无奈扶额,这拓跋辰还真是执着,都多少年了还这么执迷不悟,如今他好歹也是北羌新皇,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寻一个以寡妇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

一想到拓跋辰狡猾得像只老狐狸陈珖就有些担心,生怕他会把那些小九九使用到殷明瑧的身上,二话不说就立马到正厅上去。

而厅中的状况似乎也没有一开始想的那般大打出手争锋相对,两人都非常镇定地喝茶不语,就像是没人坐在对面似的。

陈珖夺门而进,两人第一时间同时站了起来,这突如起来的变化还把陈珖给吓了一跳,有那么一刹那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拓跋辰上前来展开双手一副要拥抱的样子,还没走几步陈珖就被殷明瑧妥妥地护在身后。

“北羌陛下请自重,这是拙荆。”

殷明瑧神情漠然,似乎是带了多少武器在身上那般胸有成竹,平时看多了殷明瑧娇滴滴的模样,现在突然的伟岸英勇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但是真帅~

“亮亮,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等我夺得皇位你便嫁我为妻。”

陈珖一哽,偷偷地看着殷明瑧的背影吞了吞口水,“别别胡说.我现在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拓跋辰看着陈珖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揪着殷明瑧,还亲昵地把脸贴在殷明瑧的后背上时就眼睛猩红,几欲拔刀而对,但是皆被身边的侍卫拦了下来。

“陛下不可,殷明瑧虽为一介书生,但这府中层层守卫密不透风,这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殷明瑧见此便是更加嚣张了,拉着陈珖的手瞪着拓跋辰,不屑道:“北羌陛下,与你有约的时岑亮,但是我家夫人与我自小便定下婚约,青梅竹马携手相伴,长成后更是心心相印互许终生。”

“我岳母岳父,也就是我的师父师母亦是对我们的婚事向来看重,若是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我们恐怕早就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母了,我对她用情至深生死不离,而她对我同样也是非我不可,任是别人再怎么捣乱不过也是跳梁小丑罢了。”

这招对拓跋辰而言简直就是侮辱性的,但是即使怎么生气又不能乱了分寸,只能是默默地忍着,转而看着陈珖。

陈珖察觉到他的目光便瞬间看向房梁看看窗外,就是不与之目光相对。

“可是我听说,当年可是首辅大人亲手把毒酒送到你师父师娘面前的,不知道看到将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伏在地上抽搐时,首辅大人心中是何感想?”

“闭嘴!”

殷明瑧眼神一凝,身侧在于房中各处的安慰蜂拥而出,同时几把软剑如同毒蛇一样蜿蜒上前直刺其喉咙。

“住手。”

一听陈珖的声音,暗卫挺住了抵在他们喉部的软剑,等待殷明瑧的指示。

“阿瓓。”

陈珖认真地捏了一捏殷明瑧的手,他虽然有些不情愿,最终还是让暗卫撤下了。

“想不到首辅大人身边竟然有这么多好身手的江湖人士在,果然是瑞国的最高权力者。”

拓跋辰淡定地鼓掌,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后怕,像是笃定了陈珖一定会救他一样。

刚才拓跋辰的话不仅仅把殷明瑧惹毛了,还让陈珖心中不快,看他现在还这般调侃而言就更是不悦。

“说吧,还有什么事?”

陈珖把殷明瑧拉到了身侧坐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安抚,这一幕看起来倒像是应付拓跋辰着一个外人一样,他自然事不开心,但是同时也意识到方才说了她父母所以她有些不高兴只能忍了下去。

“跟我走,我替你报仇。”

此话一出殷明瑧又是一个凌厉的眼神,可把拓跋辰身边的侍卫给吓了一跳。

“我夫君在这我还要跑去哪里,而且,我的仇也不用你去替我报。”

陈珖默了片刻,又想到他如今事北羌新帝,关系不宜闹得太僵就打算怀柔一下。

“拓跋辰,你对我有恩我敬重你,自然也是把你当作成朋友的,只是我的事情你不能参合太多,若是伤害了我所看众的人,我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拓跋辰默然,与陈珖相互对视着,半响之后才扫开挡住半边眉毛的卷发刘海,自言自语:“狡猾的狐狸。”

“我并不想与你成为敌人,你是了解我的。”

说完陈珖看了一下四周,气氛似乎是好一些了,她摸了摸肚子,等了这么久还是有些饿了。

“我去拿点吃的过来,有些饿了。”

想起美味的牛乳酥和羊肉汤陈珖就吞了吞口水,立马就把刚才还在争锋相对的两人晾在厅中。

他们看着陈珖奔奔跳跳的背影霎时间就都沉默了下来,看上其似乎方才的争锋相对并不是他们二人一般。

“首辅大人好谋划,竟然把自家夫人也给谋划了进去,倒是让在下意想不到啊。”

殷明瑧看着杯中的清茶丝毫不反驳,任由拓跋辰在那里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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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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