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大势已去

第三百七十章 大势已去

落座之后,季对着旁边的舞女使了一个眼色,这些人都是极为通透的人,自然是浅笑连连地朝着南极寒走了过去,一人坐一边,修长的手指攀上了南极寒的肩,一人帮他添酒,一人帮他捏了捏肩。

南极寒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抹厌恶,却并无太大的动作,只是捏住了那一双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身后的侍卫见了只好过去将她们打发走,舞女没有法子,只好继续过去伺候季伯。

季伯喝了一口酒笑道:“都说皇上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人,却不近女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上好男色,知道的人便也就明白,只有见过了天姿国色的人,才不会喜欢这些污秽之人。”

南极寒自然是听出了季伯是在试探自己,笑得也恰到好处,“所言差矣,只是朕着实不喜异族女子罢了。”

闻言季伯大笑了两声,“皇上是没有体会过异族女子的柔媚,若是见识了,怕也是舍不得放开啊。”

“倒是先生好本事,在北祁之时就哄得众人信服,如今虽然落魄入了东吴,却也能够得到一席之地,朕佩服。”南极寒不愿跟他说这些污言秽语,倒是讽刺起另一件事情来了。

季伯倒也不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这般的讽刺伤不到他一分一毫,看起来更像是在嘲笑北祁君主和东吴皇室太过于愚昧罢了。

两人心中都各怀着心思,说话也是三分真情七分假意,说了好一会儿,南极寒腻烦了这样的打太极,直接开口问道:“先前一直没来得及问问先生,此时玉玺在何处,到底是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才联手,我们可以帮你,可若是你手里根本就没有玉玺,倒是将我们当猴玩弄了。”

季伯眼睛里一片深意,兀自浅酌了一口烈酒,才笑着说道:“即是坦诚相待,我又岂会欺瞒,只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够将玉玺给你们,现在的局势看来,对我最为不利,如果我将玉玺给了你,你却反手将我置于死地,我不是做了赔本的买卖,倒不如先打退了南浔,我再将玉玺双手奉上。”

他说得真诚,寻不到一点儿漏洞,南极寒却并非随意让人糊弄的人,只是扯了扯嘴角,本想当场发作,却觉得不妥,深吸了一口气,敛去了身上的怒气,方才说道:“那么就希望先生能够说到做到了。”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别有深意地看了季伯一眼,这才拂袖而去。

看着南极寒难看至极的脸,季伯一直存着疑惑怀疑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就怕南极寒能够面不改色谈论,如今生气了倒说明南极寒定是偏向于自己的。

他松了一口气,坐回到了软榻之上,身侧舞女俯身过去,他却没了兴致,直接伸手推开了她们,舞女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却没有半点儿怨言,几人一起退了出去。

季伯兀自喝酒,烈酒顺着喉咙滑落,他脸上却不见丝毫的醉态,一双眼睛更是明亮得吓人,这边暗卫一直暗中跟着南极寒,见得他们确确实实回了营帐,这才返回来。

一壶酒已经尽了,季伯随意地将酒壶扔在地上,暗卫走过去问道:“先生当真是要在一切结束之后将玉玺给南极寒吗?”

闻言季伯连连大笑,停下来的时候便一瞬不瞬的看着暗卫,“本以为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变得聪明了才是。”

“属下愚钝,还希望先生明说才是。”暗卫也不见恼,继续说道。

季伯放下手中自己没有酒水的酒杯,目光里面一片冰冷,冷笑了两声,“这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玉玺乃是我们复国的重要工具,怎么可能给一个只会依附他人的国家?再说了,若是给了他们,难不成要天宇后裔背负着那不纯正血统的困扰吗?”

暗卫闻言了然,不再多说什么,季伯整个人一松懈下来,便露出了醉态,歪坐在软榻之上,闭上了眼睛,暗卫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小心的朝不远处的床榻走过去,伺候着季伯睡下之后,他才出了营帐在外面守着。

南极寒回去的路上一直都知道暗卫一直跟着自己,所以一行人表现得毫无异常,待得暗卫离开之后,他才书信给君凰他们,只道是如今已经差不多得到了季伯的信任,加下来便是一场好戏了。

君凰看着南极寒着人送来的书信,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南浔也细细的看了一遍,同样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君凰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南极寒可信吗?”

南浔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细想了一下南极寒对君凰的感情,心中虽然有点儿迟疑,却觉得南极寒或许可信,加之形式所迫,也无心多想,只能够暂时选择相信南极寒。

翌日清晨,季伯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南极寒路已经整顿军队打算进攻了,暗卫听得这个消息之后,直接闯入了营帐之中,将还没来得及醒过来的季伯叫醒。

季伯按了按酒后疼痛的眉心,有点儿不耐烦地开口问道:“何事?”

“南极寒发兵了。”暗卫如实说道。

闻言季伯有些许的诧异,他没想到南极寒竟然会这般的激进,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他也就想清楚了,难免冷笑了两声,笑南极寒的不自量力,笑他的痴心妄想。

一旁的暗卫看得真切,亦是明白他所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季伯是否要前往鼓舞一下士气,毕竟那方并非东吴人,到底是要讲究一些的。

季伯觉得暗卫所言有理,便匆匆的穿上了衣服出去,南极寒早已知道季伯要过来,表面功夫做的也是相当的好,缓缓走了过去,拱了拱手,“先生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听闻今日皇上发兵,我理应过来看看的。”季伯笑着说道。

南极寒眸光微微荡漾,但笑不语,带着季伯去军队之中看了看,自从南极寒上位之后,便是比较注意武这一部分,培养出来了不少的能人将才,如今更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带来了不少的能者,季伯看着自然是高兴的,以为南极寒这便是讨好自己。

这边出兵在即,季伯也等着坐享其成,就直接放他们离开了,南极寒见得季伯这般模样,只是冷笑了两声,觉得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被人踩在脚下。

南极寒已经和南浔他们讨论过了这几场战役,南极寒更是通知了将领们,点到即止,不可逾越。

南极寒和南浔你来我往,输赢不计,打得不可开交,季伯满心以为自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只最开始的那几次跟着前去观战,后来就所幸让南极寒自己看着办,更是不愿意出一兵一卒,气得南极寒大笑,一边想着季伯这如意算盘当真是了不得,一边计划着怎样将季伯拉下马。

季伯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不知不觉之中就被南极寒反将一局,断绝了他和东吴的联系,待得季伯从醉生梦死之中醒悟过来的时候,才恍然之间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暗卫了。

他推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舞女,伸手按了按眉心,恰巧就看到舞女衣袖之中落出来一包药,他瞳孔一缩,明白了过来自己为什么不思他事。

心中怒火攻心,他直接掐住了舞女修长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到底是谁的人?”

舞女挣扎着,憋红了一张脸,嘴唇轻启,却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季伯无心多想,手中力道又大了几分,终究是舞女香消玉殒。

他将舞女的尸体甩开,跌跌撞撞地往外面去,却因为浑身发软几次差点儿跌倒,好不容易才推开了门走出去,才发现自己立在城墙之上,外面的阳光刺眼得很。

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眼睛,待得适应之后,却瞅见了城墙之下黑压压的敌军,一时骇然不已,这一次腿一软,堪堪地跌坐在了地上,一张脸煞白,半晌才恍若隔世一般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笑意的南极寒。

南极寒任由季伯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季伯,过了一会儿启唇说道:“先生可算是舍得出来了,我们已经等候先生多时了呢。”

闻言季伯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又见得另一边南浔和君凰朝着自己走过来,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进来呢?哪怕是南极寒这个叛徒,你们也不可能攻克这里的。”

他喃喃自语,然后转头看向南极寒,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亦是忘记了刚才自己如何说南极寒,只是挣扎着过去抓住了南极寒的手臂,一脸的不可置信,“你难道不想要玉玺了吗?你把他们赶出去,我就把玉玺给你,马上给你。”

南极寒眼神依旧冰冷,根本就没有因为季伯的话而心动,他只是甩开了季伯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玉玺我可以自己慢慢的找,可是东吴必须破。”

季伯错愕地看着南极寒,他本以为南极寒是守着自己那一隅之地的无为之人,今天居然听到了他这般坚定的话语,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地稳住身子。

这时冷眼旁观的南浔也走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季伯的衣领,问道:“君昊如今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闻言季伯仰天大笑起来,拍开了南浔的手,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君凰,恶狠狠的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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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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