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加入社团也独自一人
这所高中和初中时一样将班级分了等级。只不过初中时是普通班、次实验、实验班,听名字就知道实验班是最好的班级,次实验就是从实验班中刷下去的残次品,普通班的话没有接触过不做评价。
只是这所高中不知道是为了贯彻马斯特洛夫需求层次理论还是别的什么,设有九个普通版与一个国际班,国际班通常比普通班的偏差值高出两三个档次,成员大多是海归子女或准备留学的学生。
在这个闪亮--不,应该说是自然而然地引人注目的班级中,彩加也是一位大放异彩的学生。
无论是单元测验还是模拟考试,成绩优异的她总是稳拿第一名。
另外,她的惊人美貌也使她每时每刻都受到众人的瞩目,连我这样一个从不与人交流如同空气般的学生都能知道她的大名还是多亏了班级中的男生宣传。
“进来吧,在外面站着就好像是我在虐待你一样。我可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的第一印象在我心中已经崩塌了好嘛。
教室比想象中的小的多,彩加坐回到了她的那张椅子上。从背包中拿出了她一直在读的书。
我有些尴尬,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教室中我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怎么看一男一女单独待在教室中都像是要表白时候的场景。我决定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我”
“闭嘴!”
好的,我照做,抽出一把椅子在离彩加几米远的地方坐下。
我有些无事可做,毕竟是被那个暴力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拽过来的。身上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个时候哪怕是给我一本化学书我都能一次不漏的认真阅读。虽然完全搞不懂那些字母所代表的含义但只要有能够缓解这种氛围的东西就好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勘察几米处外的彩加,动作有些不自然。
“麻烦你不要用那种恶心下流的眼光看我,会让我觉得浑身发冷。”
一连用两个形容词你是有多讨厌我啊,而且冬天本来不就是寒冷的季节吗为什么要把你穿的少的原因怪罪在我头上。
不过这种词语可打击不了我,毕竟我可是一个人度过了三年的初中时光,在那个青春期的学生时代,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我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众人数落地对象。
比如在发呆中眼神只是一直盯着某一个地方时,坐在那里地女生或者男生就会感觉到一阵胆颤。找到了原因后就会不自然地露出鄙夷地表情,如果那个女生有对象的话说不定还会引来一顿毒打。
一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就湿润了起来,真是的、为什么要让我回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度过了那样的青春,为什么只有我经历了那样的灾难活了下来,要是死在那场大火中不久好了吗。
“我只是想知道这里是什么社团。”
彩加将书签夹在看到的那一页,仔细地合上书放进了放在地上地背包中,叹了口气后将耳边的头发绕道耳后转过身来对着我,但是只是一瞬间的对视就让我将脸又扭了回去,望向窗外对我说。
“理子老师没有和你说明情况吗。”
何止是没有说明,甚至连入团申请书我都没有看到过就被带来了这里。将‘老子的地盘我做主’。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你说话的时候可以可以面对我,这时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
那冰冷的语气带着她那‘冰雪女王’的面孔,让我感受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词。虽然我们之间不过隔着短短数米的距离。
“我该怎么解释好呢?”彩加用右手食指抵住嘴唇。“精神病隔离房?还是说不正常人类隔离中心比较好呢?要不你来猜猜看吧。”
喂喂,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好不好,吓死人了。况且你不是都说出来了吗?
我一脸冷漠的看着彩加,此时我竟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脑回路有些不正常,明明已经说出来几个选项后还要让我猜,那样的话不就把我的想象完全限制在了这几个地方吗。
我还是找个时间溜掉比较好,和这个女人呆久了说不定我也会变成一个脑回路不正常的高中生。
哎~,彩加叹了一口气。
“果然男人都是没脑子的生物,只要是和漂亮的女生待在一个房间,思想就会停顿说不定还会荷尔蒙激增。说不定脑海中还在幻想以接吻为展开的剧情。真是让人恶心”
真是让人火大!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虽然只是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她那宛如平地的飞机场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切、为什么一切要以我对你有好感为前提来表达你的想法。
我丝毫没有掩饰我那生气的脸怒视着彩加,不过只是一瞬间我就瘪了下来,当然不是惧怕眼前这个女人,是习惯啦,习惯。毕竟逆来顺受惯了,唯有抗击打这方面我是出奇的有自信心。我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啊,这好像也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那样悲惨的青春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也只是嘴上这么说,悲惨的青春还在继续着。
初中时我很少有朋友,记地是午休时间,班级里有一个男生很有人缘,不管是在男生这边还是女生那边都很有人气。他们那个小团体在教室后方拼了两个桌子在下象棋。那时我刚吃完午饭回来,提前说明,我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地人。
“下马,下马!”
周围他那一个小团体的人在旁边快乐的指示着,处于劣势方地人明显有些不高兴,于是他说了一句‘旁观者不语’。但周围得人并没有停止,而我指示凑巧看了一眼,凭着我小时候一个人下象棋地经验说了一句。于是那个人被绝杀了,他带着怒气推开两边的人当着所有人地面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就在我放弃抵抗时心里想着就让他发泄完就好了地想法时,他起身又朝着我的肚子跺了一脚,我能清楚地记得周围人的嘴脸,即使我是受害者也没有一个人替我站出来。
而他的小团体只是过去安慰他不要生气,呵、有人缘真好呢。
不过也确实是我的错,看棋者不语是规矩,而从小就一个人的我自然是不懂这些的。虽然很想打回去但想到老爹的身体状况还是一个人捂着肚子走到了保健室休息了一下午。
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件事了,害的我的眼睛都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水差点就要流出来了。
“应该是类似‘幽灵’社团之类的吧。”幽灵社团是指除了必要的活动外没有人会特地道社团教室的意思。“或者是类似文学类的社团,毕竟你从始至终就一直抱着书在看。”我对我的推测非常有信心。
“很抱歉,你猜错了。”彩加靠在窗户旁的墙壁双手环抱的面对着我,夕阳将她的秀发映射成橘红色。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是来拯救我的天使。只是那张冷冰冰的脸立刻将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彩加捂着额头思索着什么,一段时间后终于下定了主意。
“在你闹出什么不大不小的洋相前,我还是先把这里的情况介绍一下。”
“就算不知道情况我也不会出什么洋相。我是一个能够判断局势的男人,出洋相这种事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真是看不出来,我记得你叫鹤轩对吧,你有几年没有和女孩子说过话了。”彩加将左手的食指弯曲放在下巴处右手托着左胳膊肘关节,用一种疑惑的神情看着我。
“为什么要扯到这个话题上,恕我拒绝回答。”
根据我优秀的海马体所称、上一次与女生交谈是初中毕业后的暑假与樱分别的那一晚,当然妹妹不算,毕竟家人之间没有那么多拘束。
气氛稍微沉默一阵子,彩加重新做回到了属于她的椅子上。只不过并没有拿出刚刚阅读的书籍。那本书我曾经阅读过,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没想到竟然会有女高中生不痴迷于言情小说亦或者是‘霸道总裁’系列的小说。
说这句话的前提是我忘记了她是要出国留学那类的学生,倒不如说是我见识短浅了。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同你这样的男生对话这么长时间。”
彩加喃喃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如此寂静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够挺清楚的。什么叫做‘我这样的男生’,难道我很差吗。
“好吧。”她左手握拳右手伸掌就像是动漫中呆萌呆萌的女主角相出了一个主意那样。深吸一口气面向我,那副表情就像是强忍着吐意和我对话。
“首先第一点希望你理解的是,这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社团’。简单来说,这里不是和那些纯在意义几乎为零的社团。”
我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表达出来,因为她那副疑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这时理子老师推开门走了进来。彩加立刻对着老师说希望下次能够先敲一下门在进来。理子老师对着她吐了吐舌头,那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女高中生。差一点就流鼻血了呢。理子老师内心一定很年轻。
“让我来解释吧,这里就像是‘医院’,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医院’。”
难道说你从一开始就在门外偷听吗,那样很不道德的啊老师,不过幸好我没有说出些什么奇怪的话出来。
“难道我是病毒感染体吗。”理子老师用手中的教科书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别打岔。”
“简单来说,这里不是治病的地方,而是疗养的场所。”说到这时,理子老师看向了彩加。
彩加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一副好想就是这个意思的表情。
理子老师咳了咳嗓子拉开一把椅子接着说道。
“当然不可能是治病的地方,但某种意义上被我送到这里的学生身上多少都有点问题。而这个社团存在的意义便是让你们互相帮助逐渐发现自身的问题并将其改掉而存在的社团。”
虽然没听明白,但大致了解了。大意就是我们是问题儿童,这里是一个改造所。“那我们怎么做才好呢,具体的?”并且如果说这里是疗养诊所的话至少要给我们出示病症啊。
“首先你要有帮助对方的愿望,同时也要又请别人帮助自己的心情。其次要诚实,花言巧语‘文过饰非’弄虚作假都是要不得的,只这样就可以。”
所以毒舌的彩加是把诚实发挥的淋漓精致了?
“我”
就在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理子老师怒目一视吓得我闭上了嘴巴,一不小心又咬到了舌头。好疼。
“总而言之,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彩加面对着我总结了一下。“富人本着慈悲之心救济穷人,人们会把她们称之为志愿者。例如对发展中国家提供经记支援,为流浪汉提供饭菜,为不受欢迎的男生提供与女生说话的机会。”
唯独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所以不要特意表现出我不受欢迎这件事,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唯独不想被你这个毒舌女说出来。
“像有困难的人伸出援手,就是这个社团的活动内容。”
说完后彩加立刻脸扭了回去。你这家伙是有多不想看见我啊,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同意我加入这个社团。估计也是理子老师的原因吧。
“而且,理子老师,经过刚才的一小段交谈,我觉得我无法完成您的委托,我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这个男人退学。”
“你这是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的做法。”
“原来你还是知道自己是个鸵鸟这件事啊。”
“不讨人喜欢这件事我还是你好烦!”
如果能够以此为导火索从而让我退出这个社团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嘛,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理子老师嘴里吃着棒棒糖一脸笑容的对我和彩加说到。“好了,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一切我说了算。”
老师真的是一个成年人吗,我脑子里不禁想到这个问题。直接说出‘一切我说了算’这句话还真是有大姐大的气派呢,看来我提意见的机会又没了。应该说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这件事。
“你们两个可要加油啊。”老师甩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教室。教师中只剩下我和脸色难看的彩加。我们之间当然没有任何对话,我可不是那种没事找虐的受虐狂,在保证自己安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在鸦雀无声的教师中呆坐半晌,我终于听到了像是坏掉的收音机的声音。这是铃声响起的前兆。
彩加干脆利落的开始收拾东西。将手里的书小心的塞进书包后,他站了起来,然后又瞥了我一眼。
不过,她只是瞧了瞧,很快就一言不发地走掉了。没有任何交流,例如出于礼貌都会说的“我先走了。”这类的话语。不过我也能理解。要是我我也不会这样做的。
结果而言地话肯定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这种事情连我都不会做更何况欸,为什么要以我为前提?难道我在无形之中已经被毒舌女压了一头吗?
最后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又是和平常一样的放学阶段,好友们会结伴而行,我的话肯定是一个人回家,为了错开充满着友情与爱情地电车,我一般会带上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今天是我的灾难日吗,应该说每天都是灾难日,只是今天地灾难日有一名特别的女生罢了。
青春果然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