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为之赋予名称,也许命运更为合适
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平静的心情崖边前进着。却突然听见身后的草丛传来熙熙攘攘的身声音,有人在快速的向我移动着。
“哥!”身后传来急促奔跑的声音。我转身看向身后,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她的俏脸,喘着气双手撑住膝盖站在那里不在向前走一步。
互相对视着谁都没能先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沉默降临在我们两人所处的空间。袭来的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挠了挠后颈还是决定先开口。张开了嘴唇轻轻吐了口气
“我想了许多还是觉得这样离开比较好。”
她的双腿在颤抖着,害怕的神情伴随着颤抖的声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数次开口却未能说出些什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右手斜置于胸前,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处滑落。
“与教堂祷告的牧师交谈过,他说让我追寻自己的想法。”
胸口处握紧的拳头放了下去。
“这就是你做出的决定吗.”
颤抖的声音磕磕绊绊的从她的口中说出,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着。强忍着悲伤的情绪与我交谈的样子让我不忍心看向她。
“我也不知道”
“不想让你们再为我担心,也不想看到因为我地事情而看到你们为此悲伤。抱歉、我没办法变的强大。可以帮我向沐叔他们道谢吗,这半年来未能放弃我,感激不尽!”
不敢与她的视线相碰撞,只能将脸纽向一边。半年未曾见面地我们却以这种方式再次遇见。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转过身向身后迈出了脚步,这就是最后了我下定决心。
“不要!”她向我跑来,但双腿却失去了控制权,被自己绊倒在地身体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即使如此还是抬起头挣扎着起身。“不是说好了永远都不会死的吗。你这个骗子!你不是答应了我了嘛!”
眼眶中的泪水被月光照射着,银色的亮光让我看清了她的脸。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在她的面前离开,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也不想在他人心中留下印记,但我实在是做不到在她的面前转身离开。走到她的面前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抱住,死死的抱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双手抓住我的衣领额头紧贴着我的胸口哭泣着,我跪在石子上抱住了怀中正在哭泣的她。不理解、不明白、蝉趴在树上在这寂静的山林中鸣叫着。
“我无法接受!这到底算什么啊!再次相见就要看着你离开,拜托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渐渐的她松开了手,额头顶着我的胸口慢慢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两只手无力的垂落到地面。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我怕我来到这里之后你已经消失了,我怕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消失的身影。我怕看到你离开时的眼泪、我怕.”
没有再说下去、她哽咽着、颤抖着、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通顺。外露的皮肤上满是伤痕,鲜血顺着伤口处缓缓流出,顺着手臂一直流淌到指尖滴落在地面。
我看向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却什么也没有说。这一刻我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有脑海中不断重现着回忆。她的泪水将我的胸口浸湿。
虚无的存在感,没人能够体会到我的感受。我已经受够了他人的鼓励。那些对我毫无意义。既然如此倒不如离开来的痛快。我也终于能够体会到父亲那时的感觉。
只剩沐梓曦的啜泣声。即使看到了她痛苦的样子,我也未能做些什么。
“说话啊混蛋!”她流着眼泪看向我,皎洁的月光照射着她的银发,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明亮的眼睛仿佛空中的玉盘。
我深呼吸着平复着此刻的心情,内心的痛苦不言而喻。
“我会永远陪着你,所以……拜托你不要再独自一个人忍受着了,拜托了、多少依靠一下我啊,我们不是家人吗。”月光将泪痕显现出来,她的眼睛仿佛清水潭那般清澈明亮。
“这样只会扰乱你的人生,陪着我这样的人终究有一天会被拖下水。我的人生早已定形、你的人生才开始迈入正轨。”
月光下的少女的眼泪如同珍珠一般折射着月的光辉。
“而且这样的生活早就没有了意义”
说出这句话后内心竟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像是如释重负般轻松。
“没有意义.什么没有意义.”抓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伴随着她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留下湿热的痕迹。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回答不上来.得不到答案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意义吗”颤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未能回应她的话语。“那至今为止我们所作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在我还未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握紧的拳头袭向了我的面庞将我打倒在地,一瞬间大脑变的空白视线也有些混乱。
脱口耳处的只是仅仅的一句抱歉,初次之外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抱歉,你这家伙是悲剧中的主角吗。”
拳头伴随着她的泪珠不断地袭向我的身体,愤怒的咬紧着牙床。
“扰乱我的人生.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她怒视着我的双眼,未经打理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怎么可能、保护的了、其他人!”
不断地用拳头锤着我的胸膛,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加用力,哽咽着对我说出了这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
渐渐的她挥舞的拳头停了下来,拳头抵在我的眼前,缓缓地落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低着头刘海挡住了视线我看不清她的脸。
内心也有想要说出的话语,可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口。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无可厚非吧。只要你不在独自一人,我怎样都无所谓。”
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语。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啊笨蛋!”看着她坚定地眼神我还是没能明白她的意思。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明白。
“既然你语言无法让你明白、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你。”
按住了我的肩膀坐在我的身上俯视着我。在我未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吻住了我的嘴唇,舌头不断地探索着拼命的想要钻进去。
我想要推开她,但却没有办法用上力气。她的双手死死的按住我的肩膀阻止着我的活动,手臂上地伤口不断地流淌着红色地鲜血,她那坚定的眼神绝不会轻易松开双手,我担心她用力会将伤口撕裂放弃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她喘着气从我的身上起开。
“现在的你.能明白了吗.”她俯视着我,泪水从眼角滴落在我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留下一道道属于她的泪痕。
用这种方法赋予我存在的意义吗
无边的孤独联结起来你天真的笑容刺痛我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为了我这样的废物牺牲自己.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淌下。
明明比我小两岁,连我所经历的事情的一半都尚未经历的她。
“笨蛋!不要将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会后悔的吧.
没有犹豫、双手抱住我的身体,将我靠在她温暖的臂弯中。
“无所谓,那样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你以关心他人感受之名,实际上在乎的只有自己。既然如此,即使在你身上在强加扭曲你也能够承受的下来。”
我们的脸触碰在一起。泪水交融。
“谢谢。”
我双手环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肩膀处细细感受着柔软的拥抱。
“你这家伙.太狡猾了”
“我是否走进了你的心房了呢.”
或许我真的压抑的太久了,所以当到达临界点时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早就住在那里了。”
“是吗.要为了我努力的活下去啊.”
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她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的我也是如此被母亲安慰着。因为害怕打雷而躲进母亲的怀里,捂着耳朵在每一次雷声翻滚的时候都害怕捂住耳朵颤抖着。母亲她总是会用那双温暖的手不断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告诉我不要害怕。
记忆中微暖的手,熟悉的温存。闭上了双眼的我感受着此刻的宁静。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
……
和那时一样…感到安全,内心被填满……
“以后你不会孤单的,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所以不要死。求你了”那带着哭腔的请求,心中仿佛有什么破裂了。
一股暖流从心脏像四周迸发,仿佛身体中有什么再愈合着。
——
所谓的强大,其实只是忍耐罢了。是一种不断的给自己的心灵继积蓄压力的行为。所有人的心灵,在到达极限之前肯定会发出悲鸣。愤怒、悲伤、焦躁……有很多种形式。
但是在你身上…无论什么都接受下来的你身上。已经听不到那种悲鸣了,所以…你才能像那样无时无刻都平静的笑着,伪装的那么天衣无缝习惯着承受伤痛。
但愿某天会有一个,会有代替你听到你内心悲鸣的人出现。
脑海里的记忆深处,父亲站在我的面前对那时的我说出了这些话,记忆中沧桑的脸露出了疲惫的微笑。直至身体如同烟沙般散去留下独自一人。
接着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多依靠下我呢。我们不是家人吗。”不断的哽咽着。“总是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伤痛,从不像他人倾诉。就算痛的要死也是一个人承受着。。明明只要说出来就会好一点的。”在耳边对着我说出了这些。
疲惫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昏睡了过去。
夜晚的小镇是安静的,没有大城市的光彩夺目也没有喧哗吵闹。有的只是回归自然。呼吸着树林地清楚空气。
我背着走在无人地公路上,这段路程没有路灯,皎洁的月光照着有些难走地道路。她微弱的呼吸声再耳边响起。
走进室内,打开了灯后才看清两个人身上地泥泞。她胳膊上的伤口早已凝固。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拿出了医药箱。
刚躺在沙发上她便睁开了双眼,与我的视线碰撞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没事的、没事的,一点都不痛的。”
但涂抹酒精的时候还是痛到流出了眼泪。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受伤。内心想着这些为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
处理完毕后拿来了毛巾与热水帮她擦拭着裸露在外皮肤上面的泥土,帮她脱下了鞋与袜子、用热毛巾帮她擦拭着。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不让任何人窥视到自己的内心,我无数次的想要接近,你无数次的后退,为什么。有人一起承担不是会更轻松些吗”
沐梓曦她突然对我说到。无法回答、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接受了独自一人的事实,也从未想过要麻烦他人。
“无论怎么隐藏,无论带上怎样的面具。在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却是你最真实的模样,所以、休息一下吧。总要有能够停靠的港湾不是吗。”躺在沙发上的她淡淡的说出了这些话。
我用湿毛巾擦拭着她小腿上的泥泞,说完这些有些疲倦的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我更换盆子中的热水拿出了新毛巾,沾湿后拧干擦拭着她的脖颈与被尘土附着的面部。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关上门前听到了她睡觉时的呼吸声。
走进浴室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温水划过体表流向地面。浴缸中的水逐渐达到水位线、关闭了喷头的水坐进了浴缸中。本想无意识的度过这段时间却在门口处看到了她的身影。
是因为听到了关门声才醒来的吗
她靠在玻璃门前抱着双腿,长发披散在背部。
湿热的水蒸气漂浮在这狭小的浴室中,鼻腔中都不自觉地湿润了。我起身拉开排风扇,让这里有了些许生机,旋转的扇叶仿佛催眠的钟摆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院外的昆虫鸣叫着,伴随着这炎热的夏季扰人清净。
一阵凉爽的山风从狭小的窗户中袭来,让泡在浴池中的我都感觉到了寒冷,不自觉的将身体没过水平面。我看像门外靠着墙壁坐着的沐梓曦,唯独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没能计算到。或许这便是我的宿命。
“梓曦。”我看着门外的黑影竟显疲惫的轮廓。“如果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
她站起身来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强行用水刺激她的鼻腔不断地咳嗽着。
“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直到你洗完出来躺倒床上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从那扇窗户中看向皎洁的月亮,依稀能够推测出现在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我起身走出浴池,水流‘哗啦~哗啦~’的从我身上流下,我走到门前将手贴在那扇门的玻璃上。
“我答应你不会再离开了。就像小时候你答应我不会再为打针而哭泣。”
“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她还是嘟囔了一句,但也仅仅如此,她伸出手隔着那层雾状的玻璃紧贴我手掌的轮廓。我能隔着这层玻璃感受到她的体温。
“如果明天早上你不在我身边的话那么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和那时候一样呢,打完针后用脚踢我的小腿,边踢边说‘你就是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着这样的话,在我面前流着眼泪,一转眼,我们都大了,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不见了。
她离开了,她的身影渐渐混淆于黑暗之中,我重新坐回到浴池中,感受这逐渐冰冷的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