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祭祀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十几天。苍浅最近明显感觉胃口变好了,连着身子都觉得轻了,平时去学堂,到了之后总会有些急喘气。但是现在就算是走个来回,也是轻轻松松。
而且每次扎马步,似乎身体里有一股气,扎的时间越久越能感觉出来,到了某个点之后,那些疲劳感全都消失了。反而人更有精神。苍浅只能心里暗暗偷笑,恐怕冷面鬼是个宝,自己当时是赌对了。
苍府冬季是要祭祀的,转眼,祭祀的日子也要来了,明天又不能去学武了。
“浅儿,明天要去祭祀,今晚早些睡吧。”
“知道了,娘,你也早点睡。”苍浅坐在院子里,看着皎白无瑕的月,自语道“祭祀?也不知道会不会安稳。”
“都听好了,今儿个是大日子,到了祠堂都给我规规矩矩的,要不老爷怪罪,都要受罚。知道了吗?”二管家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和往年一样在训话,就连话也一句不曾改。
有几个历验深的小厮听着一直不变的话,想笑又不敢笑,脸憋的通红。二管家不像大管家那么严厉,对下属也有几分仁慈,所以相处起来,气氛比较轻松,不过大家也都真心敬佩他。
大部队把货品都准备快好后,夫人们才带着公子,小姐来。当然有身份高的夫人都坐在前排马车,那些比较低的,是几个人合在一辆马车里。
李雪荷带着苍浅和丫鬟玉环,来的时候后面几个马车都已经坐满人了,只能再找些稍微空点的马车,挤一挤了。还好,旁边还有一辆,不过,也就只能坐下一个人了。
“浅儿妹妹,你怎来这么迟?到我这轿子里歇息会儿,咱们两姐妹聊聊天。”一声脆音从前传来。原来是苍灵,因为三夫人地位?的原因,苍灵和苍决都是单独一个马车。不过,现在正好,空出一个位置。
“浅儿你去吧。”雪荷拍了拍苍浅的手,叮嘱她万事小心。
走上前看到苍灵今日打扮确实出彩,本身长的就水灵,那鹅黄衣子衬得一张粉脸桃子一般,漾着笑意的眉眼虽带着稚气,却已是如画的美人胚子。苍决倒还是那件蓝色外套,坐在里面位置,也不说话。
苍灵虽然一直浅儿妹妹,妹妹的喊着,却掩饰不了眼睛里那份高傲,走了近时,余光也还打量了几眼苍浅的衣服。不加掩饰。
苍浅这次的粉色外套,还是当时爹赏赐的那些料子。雪荷挑了喜庆的粉桃色给做了件新衣。不过,比着苍灵的娥黄料子,确实是差了一大截。
苍浅知道她的心思,只坐到旁边,然后赞美道,“姐姐今日的打扮更显的美丽。怕是连天上的仙女也要被姐姐比下来了。”那苍灵虽说跟着三夫人后面,练的有些城府,可也是个女孩。此时听到自己想听的,心中已是有些得意。语气也更高兴了些。话也多了起来。
“妹妹可知今日祭祀和往日不同。”苍浅摇摇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苍灵笑呵呵的说道,“我这可是看在咱俩关系好的缘故才告诉你的,别的姐妹我可都不说。”苍浅配合的感谢道,“谢姐姐,浅儿不会忘却姐姐的疼爱。”
“都是姐妹,不要如此客气。”。
苍灵这才开讲“听我娘和爹商量时说,今日皇上和几位皇子都会来。”苍浅有些不懂了“这祭祀是我苍家的家事,皇上来?这是为何?难到是,。”
苍灵点点头不语。苍浅这时却是心里乱的九曲十八弯,表面上却笑道“那这最出彩的肯定非姐姐莫属,其他人到时候应该都只是陪衬。”苍灵只笑不语。但眼角那抹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终于到了祠堂,苍浅离开了苍灵,扶着娘亲下轿,心里有些却担心。
一行人都到齐了,主轿内老爷,三夫人,才下车,。大夫人的病冬天里又重了,也不敢让她跟来,怕出了事,不吉利。看到一切都和往日一样,苍浅心里才稍稍静了些。
可又有些不安,不是说皇上会来吗?怎么没见到?难道不来了?不对,苍灵的消息是大夫人传的,也就等于是爹爹说的,可是,算了。算了,不想了,随遇而安了!
祭祀后,一群人来到苍家别院,苍浅不禁心情大好,因为祭祀也是代表着游玩,祭祀后一家人会在别院住上几日。
那些贪玩的孩子们在这几日也可进兴的玩。苍浅随娘把屋子打扫干净后便溜去玩了。不知怎的,苍浅似乎不知不觉中,平时习惯越来越像个孩子,属于孩子的玩心也重了。
来到一处幽静小溪旁,苍浅才停下来,凭着冷面鬼平时的磨炼,苍浅直觉知道这很安全,没有野兽之内的。她也不知道,这里可是苍府祭祀的地方,下人哪里敢让野兽靠近。
看着这潺潺流动的小溪,心也随着水一般平静下来。溪旁有着很多花,苍浅忍不住的摘了一朵插在头上,河水映着脸庞。
苍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挺好看的。虽然还有点瘦弱,但是两颗大眼睛像猫钻石,高高耸立的鼻子,给整个五官提亮不少。虽说不能和苍灵她们比,可比起以前的自己却是好的太多。
看着远处青山绿水,心情大好,走到一颗大树下,不禁拿起怀中的小笛子。
这笛子还是当时娘知道她要学笛后,让人做了送她的。俏音亲启,幽美的脆音以波的形式传出,一层一层,就像好吃的千层饼;又像舞女旋动的舞衣。
忽然苍浅停了。偷笑般重新吹拂,可这次的音乐毫无美感,吹完后,还给它加了歌词。“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吆。呱呱。,。”吹完后,苍浅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笑出来。那畅快的笑声,带着此刻放松的心,震的树叶哗哗作响。
“毫不音律,吹的简直是放肆之极。”就在苍浅开心的时候,一声冷亨从树后响起。
苍浅皱皱眉头,怕惹上什么麻烦,灵机一动,用怀中的丝带遮住脸,这才从树底站了起来。
“看你也算大家闺秀,为何吹出这荒唐曲调?原来也自知无脸见人,用这遮羞布挡着。”
苍浅寻声望去,一蓝衣少年,长发高高挽起,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只是身材略微有些瘦弱,也算翩翩君子。只是说话这口气……
“公子此言差矣。我方才看着灵动的景色,心情犹如这一股流水,一片花丛,所以凭心而吹,虽说是音律欠佳,不符合那乐礼曲谱,但也是音音透着喜悦,我自吹自唱,逍遥自得,更是放松了心,为何公子要说其荒唐?”苍浅问道。
那蓝衣少年听着这别样的理论,皱了皱眉,仿佛陷入沉思。
苍浅见此,懒得与他争辩,便准备离去。
不料,那蓝衣少年却是挥挥手说道:“更是荒唐,荒唐,这真是极大的荒唐事。古来作曲都按音律,你不但吹得无律可言,竟还吹唱都无调,这可是犯了大忌!你这,你这,你这岂不是忘祖?真是太荒唐。”少年仿佛气的连话都说不流利。
苍浅听此却是有些温怒,我吹我的,关你什么事,可面上也不好显露。而且看此人表现,应该是真正爱曲人,不忍别人破坏这音。
恐怕就是娘说的那种音痴。想了想,便把那一丝温怒压了下去,却也是不想再理睬他,想径直离去。
遂想后退一步,让了他,便说道“忘祖却也显得严重了,只不过是小女子学艺不精,今日若是有冒犯之处,请公子恕罪,时候不早,小女子告退。”
岂料那少年一跃,拦住路,“不可,不可,既然你技艺如此之差,而我正好略懂音律,不如去我府上,我教你?我们也可以随时交流交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