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恢复记忆
眼前的美妙景象驱散了恐惧的侵袭。色彩斑斓、姿态各异的小鱼,随着海水漂流的水草,如万花盛开般的各色珊瑚,海底沙地上恣意慵懒的虾、蟹都为梅子昔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
梅子昔放松心情,逐渐沉迷在海底的美景中。华宇打了个手势,示意梅子昔望前去看看。梅子昔会意,紧跟在华宇身后。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逝去。氧气罐的警示灯已经亮起,华宇二人不再流连。
浮出水面的二人,依然沉浸在海底的神秘与广袤中,于是二人相约,次日再来。
第二日的这个时候。虽然是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之后,但是刨去吃饭、睡觉、游乐的时间,没有,剩下的也只是寥寥。
华宇二人再次来到昨日下潜的地方。有了第一日的经验,此次二人早已经迫不及待,而潜入海中的人也明显比第一次大胆了许多。
刚下去没几分钟,梅子昔就兴致勃勃的追在一条小鱼屁股后面。小鱼很是机敏,趁机钻入茂密的水草中。梅子昔就在追逐中被一根极长的草藤缠绕住了右腿。
等疏忽大意的华宇发现梅子昔异状的时候,梅子昔所携带的氧气装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而脱落啦。
大量汹涌的海水,劈头盖脸的向梅子昔涌来。比海水更令人恐惧的事情是,那脑海深处令人窒息的熟悉感觉。往事历历在目,脑海中那个熟悉而又模糊的人影明朗了起来。
梅子昔忘记了挣扎,身体被拖拽进了海底。
五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华宇此时的感觉。华宇揽住急速下坠的梅子昔往海面游去,可是,巨大的阻力让华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梅子昔成功的拉上海面。
回头的刹那,梅子昔腿上的藤蔓跃入华宇的眼中。
一番胆战心惊的手忙脚乱后,所幸梅子昔只是呛了几口海水,并无太大的问题。
“子昔,你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华宇紧搂住刚转醒过来的梅子昔。
一切都不一样了,刚醒转过来的梅子昔无比忧伤的望着华宇。该如何面对脑海中翻涌的记忆,梅子昔幽幽的望着与海水一样湛蓝的天空。
“子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样,华宇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想回去休息。”
酒店内外温暖的大床上,梅子昔把自己深埋在床第之间。华宇拉了一床薄毯盖在梅子昔的身上,身边女子的异样华宇体会的真切。可是再三询问无果下,华宇也只有先按耐下心底的不安。
夜间灯火阑珊,只能听到海水亲吻沙滩的声音。梅子昔蜷缩在床边,确定华宇睡熟之后,梅子昔才轻轻的起身。
10分钟后,梅子昔把一切自认该做的事安排好后,深深的凝望了华宇一眼,便关上房门,轻轻地离去。
早晨的阳光洒满海景房内,华宇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翻身欲搂住身边的佳人。
可是,早已衾被微寒,人去楼空。床头柜上,戒指压住的纸张,引起了华宇的注意。
我想起来了。所有的关于我们的一切。这枚戒指我不能再带,我本以为我们相爱,就可以霸占这不属于我的一切。看来还是我太贪心了。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非你良人,希望你真的能碰到与你相携一生的人。
子昔留
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华宇此时的感觉。慌张之下,华宇连鞋也没能穿好,就匆匆出了房间。
微风送爽。A大校园内,杨弘毅陪着于小青走在静谧的校园中。
“就要毕业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不想工作,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杨弘毅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整整4年时间,明明近在咫尺,杨弘毅却过着分隔两地,牵肠挂肚的日子。
他不想再过这种日子,虽然殷勤一再强调杨弘毅是个好苗子。可是杨弘毅已经打算为了爱情,停下那奔波的脚步。
于小青摇了摇头,轻松一笑:“如果要你养的话,我何必要上4年的大学。”
杨弘毅挠挠头笑了笑:“我不是,我不是,怕……。谁让你长得太好看。”
于小青没好气的白了杨弘毅一眼:“我这4年。做的还不够让你安心吗?”
杨弘毅:“够,当然够。”
太阳藏在了云层后面,白云也像喝醉酒似的,居然出现了少有的一抹浅粉色。
木子峰走了,荆楚望着随清风远去的背影。荆楚鼓足了勇气:“木子峰,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记得回来,我会等你。”
木子峰怔愣两秒,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山深处,少数民族的居住地,一直都是木子峰的心之所向。这里有许多原生态的唱法和民族的音乐文化。
半个月的时间里,木子峰已经跑了几个寨子,收集了不少音乐的素材。
“大爷。翻过这座山,是不是有一个叫刘家村的地方?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很会唱歌的老人?”木子峰问道。
大山里的人很淳朴,老人也很热情:“是。有一个。”
木子峰谢过之后,便抄近路往刘家村中走去。
山林小道虽然近,但是多荆棘。木子峰艰难跋涉大半个山头,远远的就看见山坳处有十几户人家。木子峰兴奋异常,也就加快了脚步。慌乱之下错处多,木子峰欢腾雀跃的脚步,踩中了山中人布置的陷阱。
钻心的疼痛,让木子峰湿了站起来的力气,斑驳的血迹也把深蓝色的牛仔裤染成了灰黑色。木子峰冷汗沁出额头,抖着手欲掰开脚踝处的铁牙齿。可是只是稍稍尝试,钻心的疼痛就蔓延到四肢百骸。
木子峰不敢再动,只期盼能有人上山,恰巧把他给救下来。
日落星辰满天。木子峰在清醒与昏睡之间也不知经历了几个来回。此时身体上的虚弱,早已经盖过对黑夜山意识混沌之际,木子峰只能虚弱的呻吟几声,便再也没了声响。
寂寥的夜好像永远也没有了尽头,无尽的黑夜后,东方终于泛起鱼肚白。
木子峰只是恹恹的强睁了下眼睛,便又再次昏睡过去。
在晨露未晞的山林间,一个白发苍苍精神昂扬的老者,身后背了一个斗笠,唱着民间小调,正悠然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林间下套子套野物的地方似乎有点异样,老人紧走了两步。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老人轻轻推了推木子峰,见木子峰没有醒,老人又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坏了,发烧了。”
白发老者赶忙掏出钥匙轻手轻脚的帮木子峰取下铁牙齿。昏睡中的木子峰,只是深蹙起双眉,并没有转晴的迹象。
老人就近找了几种草药,用石头砸成草泥糊在木子峰的伤处,便急匆匆的回村找人帮忙。
“小芬,小芬。快收拾个干净的床铺出来。大成,小成,慢点慢点。把他抬到里屋就成。”
得把木子峰安顿好后。
“谢谢你们。这点钱不多,你们拿去喝点酒。我家里走不开,就不陪你们了。等得空,我在请你们。”
大成连忙说:小事,小事,不用记挂在心上后,就和小成离开了。
“小芬,你看着点,我去找个大夫。这个小子发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要是伤口引起的,那可就麻烦了。”老人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你慢点。”
医生是急匆匆的赶来的,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也不敢耽搁。医生反复检查之后,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万幸,万幸,只是感染了风寒。我给开点药,脚上的伤看起来虽然严重,但是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也就好了。”
白发老人喋喋连声,甚是安慰的说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下的陷阱要是害了人,我会内疚一辈子。”
木子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了木子峰满身。木子峰眯了眯眼睛,轻轻抬手挡了挡。自己的记忆尚处在野草荆棘丛生的林间小路上,木子峰困惑的,转头四下观望。
一间不大的农舍,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屋子内的陈设简单,古朴。
木子峰想强起身,可是脚踝处的痛意,直钻心底。
木子峰嗤了一声复又跌坐回去。心底有千万个念头欲冲出喉咙。他想回去,尽快回去,不再采风,不再去寻求最原生态的唱法,只为能回到那个等了自己几年之久的女子身边。
意外之灾却让他正视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爱上了那个总是陪在身边的女子。或许这份爱早已深埋心底,可是对梅子昔爱的偏执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困禁了自己的心。
阳光从打开的门缝中射了进来,木子峰抬头看见背光进来的老人。模糊的面孔,满头的白发,但是精神却很矍铄。老人开口声音内满是慈祥:“醒了。刚煮的粥,趁热喝吧。”
木子峰点头道谢。不再背光,老人的面貌清晰了起来,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慈祥:“捕兽套是我下的。那条路基本能走了。不曾想却碰伤了你,真是抱歉。”
木子峰默默笑了笑,结果碗喝了起来:“老伯,我这脚什么时候能好。”
“好好休息。个把星期就好了。骨头没事。只是被捕兽套夹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肿依然没有消。消肿就好了。”老者说完转身就走了。
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小碟咸菜,身后跟着一位老妇人。待看清容貌之后,木子峰惊觉这位老妇人很是面善,可是究竟在哪个地方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老妇人很慈祥。从言谈举止间,可见也是见过场面的。老妇人交代几句关切的话之后便也退了出去。
匆匆五日已过,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可是木子峰却觉得度日如年。
思念是一种煎熬,蚀心蚀骨、撕心裂肺般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