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两案并查

第三百五十一章,两案并查

听过电话中那个男人的声音,李博仍然感到困惑。也许是这次绑架发生的太是时候,太巧合了吧。

“说不定是为了转移警察的视线设下的圈套。”李博这样怀疑,也不无道理。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杀人案件的嫌疑犯发现自己不得脱身时,就制造被人刺杀,身负重伤事件。过后,才弄清犯人是为了逃脱而施展的苦肉计。被追捕的犯人,常常会采取一些大胆的行动。

不过,这次绑架事件也有是真实的可能性。好在犯人下午2时再来电话;这中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李博同这边的市局联系,了解韩朗的情况。

下午1时06分,4名警察来到别墅。

韩朗一边阴沉着脸环视了一下突然热闹起来的房间:“没被犯人查觉吧,犯人说过,如果通知了警察,就不归还人质。”

“请放心!”来的警察说道。

“放心?你们成群结队地大摇大摆到这来,若是被犯人看见,那会怎么样?不立刻就会明白这是报警了么?”

“这别墅周围,我们已经仔仔细细地查过了,没有任何人监视。我们当然是弄清楚了以后才来的,请放心。”警察微笑着说。

韩朗的秘书买回了犯人指定的旅行提包。这提包是布制的,由于提包是布制的,装满现钞,并不感到很重。

还有30多分钟才到两点,李博二人为暂且回避一下,来到别墅外面。在这儿,搜查始终由这里的警察来唱主角。二人沿着树林中的小径慢慢地走着,空气还很凉,但透过枝叶射进来的阳光却使人感到了春意。

“我对韩朗这个人怎么也没有什么好感。”李博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哝着,“他是要求赎金的犯人吗?哦,我也在考虑杀死季小白的犯人。我们调查了季小白周围的人,想杀死她的,除韩朗外,没有别人。”

“我总觉得这象是同一个犯人所为。”谢凯如此推测着,但不能肯定。

二人走着走着,因时间已近2时,便返回别墅。

书房里,气氛沉重韩朗面色苍白,不时地看着手表。午后2时,电话铃响起来了。

韩朗慌慌张张地欲接电话,前田制止道:“请尽量慢些说。”一边按下了录音的开关。

韩朗象是要镇静一下似的,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手机。

“韩朗先生吗?”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

“那钱,照我说的装在旅行袋里了吗?”

“哎,对。是装在布制的旅行袋里了。”

“直径在60厘米以下吗?”

“最多不过50厘米。”

“很好!没告诉警察吧?”

“当然,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你坐车去三山岛。从那儿乘去南京回声号列车,算好剩下的时间,乘坐3点45分的回声26号,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很宽裕的。”

“上车以后怎么办?”

“上车就知道了。”

“车票买到哪儿呢?”

“就买到终点南京吧。”

“若是交了赎金,这重要的人质还不能回来,那怎么办?你能保证交还人质吗?不然,就不交出这钱。”

“知道。”犯人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会使你满意的。”

“怎么个做法?”

“上了车你就知道了。怎么样?人在我手里,在你发牢骚之前,带上东西,快去坐车!”对方挂断了电话。

韩朗过了两三分钟才觉察过来,刑警们急忙查明电话来源。但没有查到确切位置。

韩朗已经失去了镇静,他看了看表:“我十分担心人质的安全,所以现在马上就走。”一边命令秘书立即出车。

“是3时45分三山岛发车的回声号吧?请放心,我们并不轻举妄动。”警察保证道。

“别作出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警察的举动,犯人还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再是,他们也许打算乘这列车来监视我。”韩朗满脸难色地说着,走出了房间。

警察们也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

李博谢凯二人也走到车站,乘上了车。若是到了3月末,车里一定满是去旅游的人。可现在,车内却空荡荡的。二人在座席上坐了下来。

“乘上回声号后,犯人打算干什么呢?”李博悄声地向谢凯问道。

“犯人若是乘同一列车,就会和韩朗接头,若是不乘这次车的话,会不会打电话?”谢凯也悄声地回答道。

列车驶进站台。今天,车上的坐位闲了一大半。列车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怎么,犯人打算让韩朗一直坐到终点吗?”李博嘟哝着。

突然,车内广播传出了声音:“韩朗先生,如果您乘坐本次列车,请到9号车的餐室。”

广播重复了二次。软席座位里,膝盖上托着旅行包的韩朗,胆战心惊地听着广播,然后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经过通道,向9号车走去。警察立刻从后面跟了上去。

9号车的餐室没有客人,柜台对面,一个年青的男服务员在做三明治。

韩朗向那个男人说道:“我是韩朗……”

男人停下手,从柜台取出一个白信封,交给韩朗。

“给我来点果汁。”跟踪的警察向另一个男服务员说道,一边暗暗地注意着韩朗。

只见韩朗转过身去看了看信中的内容,突然拿起旅行包,跑出餐室。

警察紧追过来:“怎么回事?”

“快!赶快到列车长室!”韩朗大声喊着。

“去车长室干什么?”

“把这旅行包扔出去。”

“车窗打不开啊!”

“列车长室的车窗能打开!”韩朗闯了进去,列车长吃惊地看着韩朗。韩朗显得十分焦躁,嘴角抽搐着说:“我是刚才广播找的韩朗,你不认识我吗?”

“您有什么事情?”

“这窗子,在行驶中,用手就能够打开吧?”

“是的。”

列车长侧了侧身子,看着乘务室的车窗,正好是60厘米见方的正方形车窗,成年人的身体也能够通过去。

警察仔细看了看,想道:“是这样……”犯人指定旅行包大概就是为的这个吧。

“流川高架桥马上就要到了吧?”韩朗向车长问道。

“是的,再过五六分钟就通过铁桥。”

“立刻把车窗打开!”

“您想做什么?”

“我要把这个旅行袋扔到河滩上去。”

“可是……”

警察走上前,向犹豫不决的车长出示了警察证,说道:“请协助。”

列车长点了点头,打开了车窗。强劲的风呼的一下子灌了进来。桥就要过完了,韩朗狠了狠心,一咬牙将旅行袋向窗口扔了下去。

旅行袋落没落在河滩上,已来不及再看,列车转瞬之间,呼啸着进入了平原,列车长关上了窗户。韩朗脸色苍白,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出乘务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警察从后面赶上来:“能不能请您解释一下?”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韩朗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个白信封,递给了他。警察戴上手套,打开信封。里面装有一页便笺和一张照片。

便笺上用黑色的笔写着下面的字——列车通过流川高架桥时,把旅行包扔到对面的河滩上!列车长室的车窗,用手能打开。

字迹潦草。他又看了看信封里装的照片。这是一张从正面拍的照片:一个瘦男人,手里拿着报纸。

“这就是作为人质的王先生吗?”

“是的,这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看一下他手中报纸的出版日期。”

“3月11日。”

“是11日的晚报,也就是到昨天下午为止,他还活着。由于信里有这张照片,我才照犯人说的那样,将装有赎金的旅行袋扔下去的。因为无论如何,我希望能救他。”

“能不能把这封信暂借我一下?”

“当然可以。既然已经把赎金给了犯人,再到终点站也没有什么用了。我想在下站下车回去,可以吗?”

“我们也回去。”警察说道。

一出软卧车,碰见了李博。他把信递过去:“转这封信的,是餐车的服务员。我想一会去问一问他。”

“我们也陪你去吧。”餐车里有3个顾客象是一块的。一会就走了。

警察越过柜台,拽了拽刚才的那个年青服务员:“把这封信交给韩朗先生的,大概是你吧?”

“对,是我。”对方答道。

“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从上海发车不久,来了位男乘客,说在中途,韩朗先生要搭乘这趟车。他说列车开出刚才那站之后,请马上把他叫出来,将这封信交给他。他说事关性命,请务立刻交给他。”

“那么?”

“和车长商量了,如果关系到人的性命就忽视不得,不管怎样,刚才就通过车内广播找到他。”

“让你这样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哦,年龄在30岁左右,穿着整齐,个头儿和我差不多,身高在1米75左右。”

“你还能记起那个男人的面孔吗?”

“哦。长脸,给人的印象很严厉。”

“现在再遇到那个男人,还认得出来吗?”

“我想能吧。”

“请问你的姓名?”

“林卓。”

“那么,你下班后,能不能给我们制作一张那个人的照片。”

“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位客人?”

“不,没什么。你真的没有看这信封里的东西吗?”

林卓认起真来:“我当然没有。”

“您有什么问的吗?”警察望着李博。

“你在卧铺特快列车上工作过吗?比如说,特快软卧列车和谐号上?”李博问道。

林卓摇了招头:“我倒想坐一次,可惜。”

韩朗他们在下站也一起下了车。当地警察没有找到河滩上的赎金和犯人痕迹。

李博二人回了上海。调查季小白周围情况的王彦,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我了解到了季小白是在一年半以前搬到现在的高级公寓的。而在这之前,她住在别的公寓里。”王彦向李博报告。

“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吧?”

“确实。但有趣的是,她搬走以后,每月仍然照付原公寓的房钱、电费、水费。”

“也就是说,还用她的名义租用着那个公寓吗?”

“是这样。”

“是用来秘密幽会?”

“今天,我到那个公寓去了。”

“发现了什么?”

“两个房间,外加厨房。房租5千元。房间里面摆着廉价的衣柜和桌子。耐人寻味的是,在壁柜里,藏着一个小型的保险柜。虽说是小型,可也有60公斤重,不能轻易搬动,和这个房间的摆设很不协调。”

“的确不错,很可能是季小白虚晃一枪。看去象是把重要的东西存放在女律师手中,实际上却偷偷藏在保险柜里。所以,公寓虽然没人住了,她仍付房费。你们打开保险柜了吗?”

“我们打开看过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许是曾经偷入公寓那个家伙,打开了保险柜,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

“我想一定是什么有关韩朗的秘密。她用这件东西,从韩朗那儿得到了一大笔钱。问题是,打开保险柜的犯人,有没有把那件东西拿到手?”

“我认为犯人已经弄到手了。”王彦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房间里并没有弄乱。如果打开保险柜,里面没有要找的东西,那不就要在房间各处寻找吗?”

“是啊,也可以认为犯人已经弄到手了。”

“关于那个犯人,我考虑了许多,会不会是对韩朗有仇的人呢?”

“我和你想到一块儿了。在车上杀害季小白的犯人,与其说是仇恨她,莫不如说是仇恨韩朗。”

“这次绑架王源一,莫非也是那个人?”王彦问道。

“是。”谢凯沉思着说,“如果是同一个犯人所为,事情就该清楚了。可这么看,有些问题就无法解释。犯人从季小白原公寓的保险柜里,拿走了足以揭发韩朗秘密的东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们认为他已经弄到手了。那样,抓住这个把柄来胁迫韩朗,不是很自然的吗?这个把柄就是季小白用来逼迫韩朗买下高级公寓,每月支付她补贴的什么东西,并且欺骗律师,私藏下来。如果把它弄到手了,那就能随意迫使韩朗拿出五千万来。现在犯人却特意绑架了王源一,这不是不合乎情理么?”

“或许犯人弄到的把柄,不足以诈取到五千万?”王彦说道。

“所以又搞了这次绑架?这怎么也解释不通。”李博摇了摇头后说道,“总之,那边的警察局说,如果复制出犯人的照片,会给我们送来的。”

“我认为知道那桥,加上知道车长室的车窗能用手打开的人一定不多,但如果是国铁内部的人,那就是作为一般常识而掌握的了。”谢凯突然说道。

第二天,传真送来了犯人的信和人质王源一的速拍照片。下午,又用传真送来了犯人的造型照片。是一个粗眉的男人,一双细长的小眼睛,年龄在30岁左右。照餐车服务员的说法,犯人是一副职员模样,可仅看照片上犯人的面部,倒很象个体力劳动者。

“我真想早点见到他。”王彦的眼睛闪闪发光,“那么,在特快列车上杀死季小白的也是这个家伙了。这下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果真是这样,那么两起案件的侦破就应同时进行。可是,既没有这个推论的证据;照片上那个男人的姓名、住址也还一无所知。

“当务之急,是救出人质。如能救出他,或许能了解一些犯人的情况。”李博的目光移到了另一张传真照片上。照片上的王源一手拿一份11日的晚报,三七分的头发,一身西装,看上去象是个规规矩短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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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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