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见已是终许(上)
面对众人的揣摩与打量,宋天峰依旧厚着脸皮道:“这位小公子,我看你眉清目秀,天庭饱满,命中有富,这个赔偿的事儿可不可以打个折?”宋天峰笑嘻嘻道。
小二谨慎地看着他,问道:“也不是不行,你且说说打几折?”
“嘻嘻……也不用太多,打个一折吧?”宋天峰依旧笑道,顺便拉着姚崇转移一个位置,转向门口。
“什么?一折!”小二显然不答应的,她还想从中赚点油水呢。
“宋和,你退下吧,我来跟这位公子说说。”今日本是花魁的主场,琼花作为花魁,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心中有些不快。
“是,琼花姐。”宋和便是假装跑堂小二要找宋天峰麻烦的人女扮男装的人。她所做的这些不过是花魁的意思,宋天峰听明白了。这两个女子是想给自己下套呢,这家店真是有点黑,宋天峰本想提前离场,却不曾想这花魁却是极要自尊的人。
“公子,方才我跳的舞可有不妥?为何你要提前离场?”琼花依旧逼问,似乎一定要有一个解释。
“琼小姐。”宋天峰作揖。“我们本是一个读书人,这舞的确完美,只不过我们读书人,都是个书呆子,实在不佩欣赏这风雅趣姿之事。”宋天峰无奈地摇摇头。
花魁沉思了一阵,打量着宋天峰。宋天峰的心里一直狂冒汗,但是面上一定要坚持住,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大穷了,只带了几个铜板,不好意思白嫖了。
宋和此时也在打量着宋天峰。
“公子此话之意,若是是看不起我们烟花中人。”琼花的语气刻意捏出一副哭腔,神情明显转变成委屈的模样。
“呃……”宋天峰在心里悲愤道,没想到自己纵横情场二十载,竟然栽到了一个绿茶妹的手中。
噗嗤~
二楼最佳看台的雅间中,那是杜荷与房遗容的位置。这一声嗤笑就是杜荷发出来的,房遗容脸上也是扬着得意的笑容。今日新晋花魁献舞,房杜二人自己也是要赏光一番,本来气愤宋天峰扫了兴,但是看到宋天峰被女人这样刁难的手无举措,倒是颇有玩意。
“并非是,请恕在下失礼了。但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望姑娘见谅。”姚崇俯道作揖,诚恳而言。
琼花看着姚崇,由内而外的稚气与沉稳并存,不由心生好感。
“这位公子是……”花魁好奇道。
“在下姚崇,目前国子监伴读。”姚崇依旧谦逊,再言:“这位是我的老师,宋天峰。”
“宋天峰?!”
“他是宋天峰?”
“他竟然是宋天峰?!!”众人倒吸一口气,宋天峰的名字在长安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啊。
宋天峰此刻只想打个地洞钻进去。他心道:“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实诚。”这下惨了,糗出大发了……
因为知是宋天峰,所以大家又对他高看一眼,之前的花痴脸们现在转而是一面有打量的,一面却是不由心生敬意了。
下不来台那就只能硬上了。
宋天峰扬着笑容,拍着胸脯道:“没错,我就是宋天峰。”
“那个踢了弘文馆的宋天峰?”旁人问道。
宋天峰自信点头。
“那个被皇上亲召的宋天峰?”
“是的,正是在下。”宋天峰打着谦虚的姿态,一一应道。
花魁也不由得对宋天峰投来欣赏的目光。
宋天峰继而道:“只是今日有要事,我等实在无力抽身,就先行告辞了,诸位见谅。”宋天峰双手作揖,身子一直往后退,并且一直在对姚崇使脸色。姚崇固是无知,但也知晓此地不宜久留,也跟着宋天峰一起后退。
宋和那个女扮男壮的小郎君却一直看着宋天峰,甚至有些不想他那么早离去,又一想起刚才两人碰撞的情景,竟一下羞红了脸。
“宋兄,且慢。”房遗容和杜荷从人中走了出来,那些人是是这百花阁的常客,自然认得这房杜二人是这百花阁的贵客,并直接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靠!怎么哪都有他们?”宋天峰在心里念叨着。但众人之下,形象重要,于是又俯首先行一礼。
“宋兄,不知是何急事让宋兄情愿留着这百花花魁也要去忙呢?”房遗容目光狡黠道。
“倒也不是。”“但是唯独缺我二人不行的事。”
“何事?”房遗容逼问道。
“此事与房公子无关吧?”
“你!”房遗容气愤,杜荷眼里泛着精光,按捺住了房遗容易燃易爆的脾气。
“可宋公子,那宋小二的十两银子你要如何呢?”
宋和见自己提及,顿生尴尬。
“此事怕是与你无关吧?”宋天峰秉持着我的破事你别管的原则说道。
“不,宋公子,若非我等提起,这宋小二怕是十两也要不回了。宋公子固然高贵,可这宋小二只是百花阁里的跑堂的,你不赔偿,那这小二怕是要被妈妈扣几个月的工钱了。”杜荷狡然笑道。
“杜公子,我等并非说不赔偿。”姚崇接道。
“哦?那你是何意?”杜荷对新冒出来的姚崇满脸挑衅,眼中更是多一份不屑。
“宋先生曾教导我,生之错,师之过。师于难,生入出。”“今日本是小生徒欲要一睹琼花姑娘芳容,并写为考题。”姚崇说罢便看向了琼花一眼,却不想琼花也正望着她。“既是我师宋先生失礼在前,那在下身为其生徒,更是义不容辞!”
“真是我的好学生。”宋天峰感动地都快流鼻涕了。
姚崇继而接道:“这十两,在我看来,不应该是十两。”
什么?喂小姚崇,你可别又给我挖坑啊?为师已经穷得只剩三个铜板了。
“何意?”杜荷问道。
“十两,乃是我师误撞宋小二的赔礼,而对于花魁一舞,我等贸然离去更是无礼。”姚崇继而与花魁对视。
宋天峰明白了姚崇之意,故立即接道:“方才我等失礼,实属无奈,请琼姑娘恕罪。但是我行一人还有一位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