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福尔摩斯全集(三)》(52
[82]引自《圣经·新约·路加福音》:“你们常存忍耐,就必保全灵魂。”福尔摩斯全集在《威斯特里亚寓所》和《三个同姓人》中也对华生提过类似的建议。福尔摩斯全集的探案方法中,忍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苏塞克斯吸血鬼》一案里,他解释说:“我是临时做出了一些设想,有待时间或新的研究去探索。”
[83]福尔摩斯全集常常喜欢做出一些戏剧化的举动,比如,《海军协定》中他送还文件的方式以及《波西米亚丑闻》里他巧妙伪装成了一个牧师。而《四签名》中他天才般的化装技能更是使得埃瑟尔尼·琼斯警官惊呼:“你真够得上一个戏剧演员——一个出色的演员。”在《王冠宝石案》中,福尔摩斯全集自己也说:“道森老男爵在上绞架的前一天还说,我这个人,干了法律,是舞台的一大损失。”
[84]T.S.布莱克尼指出,这点正是福尔摩斯全集作为侦探的最大优点之一。在《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中,福尔摩斯全集把这种方式称为“科学地运用想象力”,即“比较各种可能性,并将其中最与实际相近的选择出来”。
[85]凯尔文·琼斯指出,这里就是指上文那把火枪,称之为“猎枪”是因为这种枪一般用来射击野生禽类。
[86]通常人们认为,维尔米萨是宾夕法尼亚州的波茨维尔,靠近斯古吉尔河,当地无烟煤或硬煤的矿藏资源丰富。维尔米萨谷的具体地理位置在后文第二部分第一章节中有详细讨论。
[87]后文中会讨论到,这是一个虚构的地名。
[88]原文为法语“peineforteetdure”,是一种酷刑的名称,审讯重罪时,如果罪犯既不辩解也不认罪,即发生“拒不答辩”的情况,就会被这种刑罚折磨致死。这一酷刑出现于亨利四世(1399-1413)时代,不肯合作的罪犯被迫摊开四肢平躺,重物直接加压在躯体上,他们要么开口辩解,要么被活活压死。因此,人们也称之为“压刑”。根据《新门监狱年鉴》卷一记载,有一位乔治·斯特兰韦斯少校就死于这种刑罚。斯特兰韦斯被控谋杀妻弟,他承认自己计划过这场谋杀,但坚称没有付诸行动,除此之外,为了防止他的个人财产被法庭没收,斯特兰韦斯既不肯讨论案件细节也拒不进行答辩。在法庭多番要求无效的情况下,审判长命人把斯特兰韦斯“带到一个简陋的房间,没有任何光线;斯特兰韦斯仰躺在地上,赤裸着,仅用一些东西盖住私处;他的左手和左脚、右手和右脚分别用绳索捆绑在一起,四肢动弹不得;越来越多的铁块和石头堆积到他的躯体上,直至他因无法承受而死亡。”他的朋友们被迫往他的身体上堆积重物,当亲眼目睹了他逐渐增长的痛苦并听到他的大声哀嚎后,他们决定把自身重量叠加上去,以这种方式加速死亡,结束他所承受的折磨。1741年,在剑桥裁判庭上,压刑最后一次出现;1772年,这种刑罚正式被废除,此后,无论重罪犯拒绝承认有罪还是抗拒申辩无罪,都以公平的方式进行判决。1828年法条修改后,任何拒不答辩的行为均被视为无罪申辩。
[89]道格拉斯这里指的是英国法律中规定的条款——警察必须在罪犯供认前提出警告,他们所说的任何内容都可能会被当作呈堂证供。这有点像现在美国警察使用的“米兰达警告”。《跳舞的人》中也有过类似警示的例子。
[90]由于道格拉斯现在穿的是死者的衣服,他身上应该沾满了血迹和凝结的血块,但是福尔摩斯全集并没有提到,华生对此也没有记录。伊恩·麦克奎因的解释是:道格拉斯的衣服应该还是干净的,因为他的杀人行为不是出于自卫而是早有预谋。制服鲍德文之后,道格拉斯发现这正是摆脱追踪的大好机会,他用枪胁迫鲍德文和自己交换了衣服,又在巴克的帮助下杀了他。
[91]麦昆还指出,除非道格拉斯当时故意把橡皮膏贴弄得污迹斑斑,否则应该会马上被人看出破绽。除了血迹,火枪射击后散落的弹药粉末和填料也会染黑橡皮膏。
[92]琳达·J.里德在《莫里亚蒂和莫利·马贵帮派》一文中指出,由于塞西尔·巴克对道格拉斯太太有所觊觎,他是最有可能泄漏消息的人。
[93]详见《附录3》中对故事年表的讨论。
[94]《恐怖谷》第二部分的作者问题同样存在争议,难道这些内容仅仅只是对道格拉斯所拥有文件进行的整理重述吗?B.M.卡斯特纳认为,《恐怖谷》的第二部分“死酷党人”并非华生所著,不过写这部分内容的作者应该也是个出色的小说家,他对诸如日期之类的细节处理非常仔细,为文章记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而呈现出了完整的故事内容。根据文字风格,“死酷党人”很可能与《血字的研究》中“圣徒的国度”那部分故事出自同一人之手。卡斯特纳坚信,这个人就是华生长期合作的顾问和代理人——阿瑟·柯南·道尔,而福尔摩斯全集和华生像其他英国人那样,已经完全把道尔当成了美国内容的权威作家。纽特·威廉姆斯在《谁写了〈死酷党人〉?》一文中的观点与此相似,他也认为这部分内容出自阿瑟·柯南·道尔笔下。不过,柯林·普雷斯蒂奇在《恐怖的研究或者血字的山谷》一文中主张,约翰·道格拉斯才是《死酷党人》的作者;而在《关于作中作的作者问题》一文中,埃德加·W.史密斯则将美国第一家侦探社创始人阿伦·平克顿视为这一部分的作者。平克顿撰写过《莫利·马贵帮派和侦探》一书,史密斯据此推测,他对华生的记叙多有助益。然而,1884年时,平克顿过世,这比华生开始关注“恐怖谷”案件要早得多。
[95]通常人们认为,所谓的“死酷党人”就是莫利·马贵帮派,也称为莫利帮派。这是一个大约由三千名矿工组成的秘密组织,成员以爱尔兰裔美国人和爱尔兰移民为主,他们在宾夕法尼亚州斯古吉尔县的无烟煤矿区进行工作。据称,1862年至1876年间,这些人在许多暴行中获得了胜利,他们成功反抗并谋杀了好几位矿主和煤矿管理人员。有记载指出,“莫利·马贵”这个名字源自一位爱尔兰寡妇,当天主教的敌对势力企图把她赶出自己的房子时,她大喊道:“到莫利·马贵的儿子那一代再考虑来抢东西吧!“1876年,莫利·马贵帮派被捣毁,19名帮派成员遭绞刑处死。最初,人们把这一帮派的瓦解看作正义力量战胜了恐怖组织的范例。1894年出版的《麦克克鲁杂志》上,克利夫兰·莫菲特在《莫利·马贵帮派的覆灭:平克顿侦探所档案故事集》一文中提到,“莫利·马贵帮派滥杀无辜男女,袭击无辜民众,他们从这些人的死亡中捞不到丝毫好处,顶多也只是赚了些酒钱。他们杀人的缘由又愚蠢又残暴,就像一头受人驾驭左右扭转的公牛,既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根本不在乎。”然而,莫利帮派在历史记载中的形象温和了很多,他们只是一群在恶劣工作条件下饱受不公平对待的矿工。当时,宾夕法尼亚州的开矿环境非常不利于健康,同时又非常危险,工人们被迫承受着低廉的薪酬、黑肺病的威胁,不得不依赖当地雇主维持生计。1868年时,埃文代尔煤矿塌陷引起火灾,179名矿工因无法逃出而丧生。在《再议伯蒂·爱德华兹与死酷党人》一文中,海曼·帕克写道,“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这样的条件简直考验着矿工们的灵魂”。更何况,当时的招聘广告上总是注有“爱尔兰人不得应征”,爱尔兰天主教徒们只能无奈忍受屈辱。在审判莫利帮派的过程中,几个关于法律公平的问题冒了出来:陪审员中既没有爱尔兰人也没有天主教徒,而且还有至少一名陪审员不懂英式英语。证人们则大多是为了自身的减刑和自由才出庭证供,证词矛盾重重。关于莫利帮派的无罪控诉一直持续到审判结束。无论如何,不管莫利·马贵帮派到底犯下过什么罪行,他们在美国工人运动的历史中扮演了与官方工会同样重要的角色。当时的官方工会成立于1868年,名为新兴工人共济组织。莫利·马贵帮派在文学作品中的形象同样复杂而颇具争议性。1877年,阿伦·平克顿撰写的《莫利·马贵帮派和侦探》一书是第一部关于莫利帮派的作品,观点非常极端。但是安东尼·宾巴在《莫利·马贵帮派》(副标题为——在煤矿中殉难的工人先驱们)一文中的观点又截然不同。韦恩·G.布勒尔二世所著的《莫利·马贵帮派》和F.P.迪尤所著的《莫利·马贵帮派的源起、发展和声望》两篇文章也存在这种情况。费城福学家阿瑟·H.路易斯的《莫利帮派挽歌》一文相对比较客观;最近,凯文·肯尼更是在《了解莫利·马贵帮派》一文中试着用历史性的观点解读这种争论。S.B.利耶格伦编写的小册子《〈恐怖谷〉中的爱尔兰元素》中把平克顿当作历史学家看待,却又从《恐怖谷》中找寻“爱尔兰元素”的历史线索,做法有些相悖。倒是H.T.克罗恩和马克·T.梅杰尔合著的《莫利·马贵帮派新述》一文提供了一些更有帮助意义的简要事实。凯尔文·琼斯认为,“死酷党人”这个名字源自十七世纪的俚语,专指游荡在街头恐吓平民的野蛮暴徒。有人用一张表格总结了《恐怖谷》中与历史可能对应的地点和人物,详见“附录2”。
[96]在上一章节末尾,华生邀请读者们“在时间上倒退20年”,到达了这里的1875年。也就是说,《恐怖谷》的案件发生于1895年,然而根据大部分年代学家的时间设定,伯尔斯通的悲剧发生于1888年1月(详见《附录3》)。不过,1895年这个日期倒是与华生在《最后一案》中的说法相符,《最后一案》发生于1891年,华生在其中声称自己从未听说过莫里亚蒂教授“详见上文注释6”)。
[97]虚构地名。不过,宾夕法尼亚州斯古吉尔县的吉尔伯顿小城是莫利·马贵帮派的核心地带。
[98]斯古吉尔县无烟煤矿区的中心位于波茨维尔,这里是斯古吉尔县法院的所在地。
[99]虚拟地名,在《恐怖谷》的手稿中,这里原来的地名是真实存在的切斯特县。不过,切斯特县显然是故意误导的地名,因为美尔顿县无疑是卡本县的化名,那个地方三分之二的土地从事农业生产,剩下的三分之一均为无烟煤矿,地理位置毗邻斯古吉尔县。
[100]《〈恐怖谷〉和莫利·马贵帮派》一文是威廉·H.康威和琳达·L.康威为“死酷党人”撰写的详尽评注,其中他们推测,这里可能是指一把1861年海军点36口径的左轮手枪。
[101]heeled,意为“有鞋后跟的”。根据J.S.法玛尔和W.E.亨里编纂的《俚语词典》,这里的“有所戒备”是指“带着枪的;引申自斗鸡时加于鸡腿上的距铁”。《跳舞的小人》一案中,阿贝·斯兰尼也使用过这一俚语。
[102]美国版本中的句子更为口语化,“你是会里的人吗?”
[103]部分美国版本中写作“荣誉会”。
[104]AncientOrderofFreemen,大多数福学家认为这是指爱尔兰人会(AncientOrderofHibernians),爱尔兰人会初建于1641年,是爱尔兰天主教徒的兄弟会组织;1836年,这一组织的美国分会在纽约成立。差不多所有莫利·马贵帮派的成员最初都是爱尔兰人会的会员,在爱尔兰人和爱尔兰裔美国人饱受歧视的时代里,爱尔兰人会为他们提供一处自由的避难所。对于那些外来移民而言,莫利帮派、爱尔兰人会和工人共济组织几乎是没有差别的。然而,由于工人共济组织的领袖约翰·希尼热衷于仲裁又宣誓要反对暴力,爱尔兰人会的领导者不得不迫使工人共济组织奋起反击,放弃对矿主的妥协,不去接受那样一份破坏组织协定的薪酬。立场坚定,领导果敢,传言受人扶持的爱尔兰人会很快就赢得了一大群忠实的追随者,令时任费城和雷丁铁路公司主席、并拥有几份矿业的富兰克林·高文心中一紧,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决定要对这股具有威胁性的势力加以抑制。
[105]暗语、手势、密码,这些都是秘密组织常用的沟通方式,尽管爱尔兰人会的联络形式尚未受到揭露,但应该和共济会差不多。共济会成员有义务对会中的交流暗语和手势保守秘密,他们遵循的格言是“耳听,眼看,保持缄默”。人们通常认为,共济会成员之间会以秘密的握手暗号、手势和密码互通身份。例如,一位共济会长老的“交握手”和“土八该隐”这个暗语是互相关联的。马尔科姆·邓肯撰写过一本针对共济会的导论,在这本名为《共济会仪式与戒律》(1866)的书里,他详细描述了会中的会面仪式:“一个会员把他的大拇指放在另一个会员右手第二和第三指关节之间的位置,而另一个会员也把他的大拇指放到对方的相应位置作为回答。双方的拇指都在对方第二和第三指关节之间用力按压。”《血字的研究》注释109中也有许多介绍共济会的信息。
[106]在爱尔兰人会中,“身主”特指本地帮会的领导者。莫利·马贵帮派也沿用了这一名称,帮派的每一个分会都设有独立的身主,这个人通常当过矿工,现在以经营酒吧为主业。身主可以招募成员、下达命令,或者为其他地区的身主提供“帮助”(详见后文注释130)。
[107]1952年8月5日,一辆装满炸药的卡车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克雷格领地爆炸,摧毁了整个村落。詹姆斯·蒙哥马利在《细究鲍蒂·爱德华兹》一文中指出,克雷格领地就是故事里提到的“霍布森领地”。蒙哥马利认为,这次爆炸是由死酷党人(即莫利帮派)的后裔引起的,这群人在70年后重新聚集到一起,恢复了帮派的活动。
[108]约翰·布莱克·杰克·科隆是爱尔兰人会馆位于吉拉德维尔一地的老板,同时他也是那个地区的身主,兼任爱尔兰人会和莫利·马贵帮派的当地领导者。1878年时,科隆被判处绞刑,不过在其曾孙不懈努力地游说下,1879年,宾夕法尼亚州政府为科隆颁发了赦免令。至今为止,科隆是唯一一位受到赦免的莫利帮派成员。在1970年的电影《莫利·马贵帮派》中,科隆这个强硬又充满同情心的角色由苏格兰演员肖恩·康纳利扮演。
[109]Whatthehell,这一部分中,美国编辑把很多英式俚语都改成了美式风格。虽然这个故事最初的作者是美国人约翰·道格拉斯,但华生在重述过程中使用了迎合英国读者的语言,为了让美国读者更容易理解文意,编辑特意对文字表述进行了调整。这样做的结果就造成了英美风格的大杂烩。
[110]旅行袋的一种。凯尔文·琼斯指出,皮革旅行包在美国的使用比较广泛,是手提行李袋的俗称。
[111]ByGar,而《海滨杂志》和英国单行本上则是“Bygosh!”类似的俗语变更还有很多。
[112]真实的联合会馆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塔莫奎,而波茨维尔中央大街上的那个会馆名叫“谢里丹会馆”。威廉·H.康威和琳达·L.康威指出,谢里丹会馆那栋楼一部分是酒店,另一部分属于私人住宅。“这幢三层楼高的建筑背后有一条柱状宽的小巷,餐厅、厨房和储藏室都在地下室里。一楼的酒吧位于楼前,酒吧尽头的一间小型会客室常用来打牌或玩台球。”故事中的“联合会馆”很可能是一个虚拟混合体,同时揉入了谢里丹会馆、真实的联合会馆以及杰克·科隆那家爱尔兰人会馆的影子。
[113]前文注释已经提及过(详见上文注释66),在《海滨杂志》和英国单行本上这里写的是“瑞典”女子。大卫·兰德尔认为,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个故事何时开始,但它肯定结束于1914年夏季之后。当《海滨杂志》开始进行连载的时候,恰逢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一个善良的德国人物并不适宜出现在英国出版物中。不过对于美国版本,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美国版中没有更改最初的人物设定。故事写作时很可能是依据宾夕法尼亚州的人口情况塑造了一个德国角色。
[114]英国版本中这里是“十二美元”。根据威廉·H.康威和琳达·L.康威的研究,当时爱尔兰矿工的薪水大约每周11.25美元。从周薪推算,一周七美元的房租还是比较合理的。
[115]《恐怖谷》一案在1915年2月的《海滨杂志》上连载至第二部分的第二章,在连载开篇部分写有一段前情提要:第一部分——伯尔斯通悲剧在歇洛克·福尔摩斯全集这一全新的惊险故事中,他收到了一封密码信,并从中推断出某个名叫道格拉斯的人即将遭遇不幸,那是一位富有的乡村绅士,居住在苏塞克斯的伯尔斯通庄园里,危险正在步步逼近他。就在福尔摩斯全集破译了信件的当口,苏格兰场的麦克唐纳探长来访,他带来了道格拉斯先生当天清晨遇害的消息。福尔摩斯全集、华生和麦克唐纳探长一同前往犯罪现场,并在那儿遇见了苏塞克斯的侦探长怀特·梅森先生。这起案件的被害人伤势惨重,尸体前胸横着一件稀奇古怪的武器——一支枪管被人从扳机往前一英尺的地方锯断的火枪。尸体附近还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用墨水写着两个大写字母“V.V.”和数字“341”。被害人前臂中间的地方有着一个奇特的褐色标记——一个包裹着三角形的圆圈。他的结婚戒指被人拿走了,手上的其他戒指相应变换了位置。除去窗台上带血的脚印,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那人似乎从护城河趟着水逃跑了。被害人道格拉斯丢失了一只哑铃,福尔摩斯全集对此事念念不忘。塞西尔·巴克是道格拉斯的密友,经过警官们的轮番质询,他显得相当狼狈,巴克承认,他对道格拉斯太太的过分关注已经引起了道格拉斯的嫉妒之心。福尔摩斯全集从管家艾穆丝那儿了解到,前一天晚上巴克曾穿过一双沾有血迹的拖鞋,福尔摩斯全集把那双拖鞋与窗台上的脚印进行对比后发现,两者完全吻合。福尔摩斯全集告诉华生,他认为道格拉斯太太和巴克对这桩谋杀案心知肚明。他建议其他几位侦探放弃对这桩案件的调查,并向他们承诺,当天晚上他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与此同时,几位侦探给巴克写了张字条,声明他们次日打算抽干护城河中的水。晚上,福尔摩斯全集一干人等在护城河附近碰头,他们从藏身处看到,巴克拖出了一个大包袱。所有人冲进屋内后,福尔摩斯全集从包袱里取出了一双长筒靴、一把刀和一些美国制造的服装,还有就是那个丢失的哑铃!福尔摩斯全集对这一发现的推论更让人吃惊,他建议由道格拉斯本人来讲述他自己的故事:福尔摩斯全集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几乎是从墙里冒了出来。那正是道格拉斯本人。他解释说,两天前有人企图谋杀他,出于自卫,他杀死了那个人,然后躲了起来。那个人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对方追踪了他很多年,由于他们两个身材相似,令道格拉斯心生一计。他试图让人以为自己被杀身亡,而凶手已经逃脱了。道格拉斯让死者穿上自己的衣服,两人手臂上相似的烙印使得这个诡计愈发有效。贝克竭力提供了一些误导线索帮助好友,其结果正如我们所知。道格拉斯在躲藏期间写下了这桩悲剧事件的原委,他把记录交给华生道,“这就是恐怖谷的故事!”第二部分——死酷党人场景转换到了二十年前的美国,在一列从芝加哥开往西部的火车上,自由人会的成员约翰·麦克默多遇见了隶属分会的斯坎伦兄弟。麦克默多似乎犯了事正在逃亡,他告诉斯坎伦自己正前往维尔米萨,打算住在雅格布·谢夫特经营的旅馆里。根据前一章的内容,麦克默多乘坐的火车一路向西行驶,因此,这列车的出发地很可能不是芝加哥,而是费城(一个距离“吉尔默敦山”西面非常遥远的地方)。威廉·H.康威和琳达·L.康威认为,费城与瑞丁铁路很有可能是麦克默多的选择。在《海滨杂志》接下来刊登的《恐怖谷》故事连载中,没有再出现过前情提要。
[116]Vell,实际是”Well(好)”一词。在这里强调谢夫特的口音其实毫无意义。虽然德国人一般将“w”发作“v”的音,但是根据谢夫特的其他发音和举止,完全看不出他可能是个德国人或者瑞典人(按照《海滨杂志》的说法)。
[117]Acushla,这是一句爱尔兰语,字面意思是“我的脉搏或我的心跳”,通常引申为“我心爱的”。
[118]专门研究莫利·马贵帮派的专家H.T.克朗在与编辑的私人交流中提到,特德·鲍德文就是“莫利帮派的主要头目”汤姆·赫尔利。在《麦克克鲁杂志》上一篇有关莫利·马贵帮派的文章里,作者克利夫兰·莫菲特记叙了赫尔利的一次复仇杀戮,一个名叫格莫·詹姆斯的酒吧招待遇害。根据莫菲特所述,赫尔利点了一杯啤酒,詹姆斯迅速端了出来,赫尔利扔下一枚五美分镍币,左手举杯假装饮酒,右手紧握住口袋里上过膛的手枪,在嘴唇碰到杯子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喝完酒,假模假样混入寻找凶手的人群中。当时他并没有受到怀疑,除了大衣上的一个洞,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过人。
[119]Assessments,意为“税额”。在《海滨杂志》和英国单行本中,采用了这一涵义的英式说法“rates”。
[120]在《福尔摩斯全集的渊源》一文中,根据沃尔特·克兰菲尔特的研究,这里迈金蒂的形象描述与《莫利·马贵帮派和侦探》里阿伦·平克顿对杰克·科隆的形容非常相似。尤其是,平克顿指出科隆头发繁盛,腮须和唇髭又黑又密,模样非常奸诈。
[121]shovethequeer,把伪币混入货币流通。
[122]split,揭发同伙的行为。
[123]麦克默多自称他铸造过金币。1875年时,自由女神像和印第安头像的金币正在流通,他铸造的模板很可能是其中之一。1873年,当时的议会颁布了史称“1873年恶法”的硬币法案,废除银币流通,停止了银币的铸造。在1895年的俄亥俄州共和党大会上,参议员约翰·谢尔曼竭力支持废除银币的法案,他表示,“尽管有很多人对金本位制持反对态度,但黄金每次都能在货币战争中获胜。金本位制从来都是无害的。这个世界永远都会尊崇黄金的价值。英国人曾经一度以为他们能摆脱金本位制,但是后来还是恢复了黄金的流通。“1875年1月,拉瑟福德·海斯总统通过了“1875年纸币回收条例”,由美国财政部收回所有现存的绿背纸币,转而在1879年开始恢复硬币支付,借此减少流通中的纸质货币。在麦克默多铸造金币的时代,黄金货币价值非凡。幸好,当时的美国民众对绿背纸币的价值深信不疑,而财政部又积累了足够多的金币换回纸币,1879年恢复的硬币流通并未造成货币转换的狂潮,绿背纸币依然在货币流通中保有一席之地。不过,麦克默多特意提到说,这些硬币不是华盛顿铸币厂造的,这句话略有不妥。虽然1873年时,美国铸币局总部搬迁到了华盛顿,但是那里从未铸造过硬币。
[124]在美国版本中,这里直接称之为“矿警”。威廉·H.康威和琳达·L.康威指出,当时煤矿公司只要向州政府提出申请并支付一美元申请费,就可以随意雇请警察力量,无需进行任何背景调查。这里的煤铁矿警察是瑞丁铁路公司和其他煤矿主雇请的私人警力。
[125]罗伯特·林登很可能就是历史上马文的原型人物。林登是平克顿侦探社芝加哥分社的主管助理,1875年后被平克顿调派去波茨维尔担任瑞丁煤铁矿的警察队长。在《为莫利·马贵帮派哀悼》(1964)一书中,阿瑟·刘易斯记录了一桩与此相似的历史真实事件,林登队长曾突击搜查过波茨维尔的谢里丹会馆。而韦恩·梅兰德则在《美国早期的福尔摩斯全集》一文中提出,福尔摩斯全集曾在美国呆过,他就是马文队长。
[126]根据哈顿《俚语词典》(1865)的定义,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太真诚地为同伙提供暗示,在他赢得游戏或赌局后平分收益”。
[127]这里是讽刺的说法,圣职申请者是指那些申请成为牧师或宗教团体中神职人员的候选人。
[128]这里可能化用了约翰·P.琼斯谋杀案。琼斯是兰斯福德地区利海和维克斯巴尔煤矿公司的主管,1875年9月3日在去矿区途中遇害。1876年春季,斯古吉尔县拉菲山的爱尔兰人会成员迈克尔·J.道尔和爱德华·凯利因参与这桩谋杀案而被控一级谋杀罪。
[129]根据莫利·马贵帮派的协定,如果一个地区的身主曾经在某次行动中请求另一位身主提供协助,那么前者(这里即为温德尔)有义务在今后的日子里“回报”后者。所谓“去年秋季你们和巡警发生纠葛”可能是指1875年7月6日发生在塔莫奎的事件,当时,警员本杰明·约斯特被人枪杀,案情闹得沸沸扬扬。克利夫兰·莫菲特指出,策划这起谋杀的是詹姆斯·“火药桶”·克利甘,他后来宣称自己杀错了人,约斯特由于和他的真实目标调换了辖区而遭到误杀。1876年5月,约斯特被杀事件第一次开庭,克利甘的妻子芬妮·希金斯·克利甘出庭作证,她表示,克利甘不仅是一个告密者,还是一个可怕的骗子。然而,一位陪审员死亡后,这场审判宣布无效。1876年7月,第二次审判开始,芬妮·克利甘这一次没有出庭,针对她丈夫的控告一经撤诉,他们就一同移居去了维吉尼亚州。最终,有五个人因为约斯特被杀案获罪,其中四人在第二次审判时定罪,另一人定罪于审判之后。1877年6月21日,这五个人在波茨维尔被绞死。由于同一天另有五人也因为参与莫利帮派的谋杀案件在斯古吉尔和卡本县处以绞刑,这一天又被称为“绞刑日”。
[130]在美国版本中,这里改为“尊敬的身主”。“尊敬的主人”是共济会所用的行话,指共济会分会首领,也许美国编辑认为这一称呼宗教色彩太过浓郁。
[131]对华生而言,要套用一家维尔米萨公司的名字,最好的办法肯定是去查阅报纸。1912年时,法国喜剧演员马克斯·林德(1883-1925)是世界上片酬最高的电影明星。林德原名加伯里尔-马克西米利安·勒维埃尔,在查理·卓别林出现之前,他是举世瞩目的默片大师,以滑稽幽默的表演令观众着迷。在早期的电影中,林德身兼编剧、导演和演员数职,剧情通常以贵族单身汉(“马克斯”)追求年轻美女展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林德去军队服役,由于遭遇毒气攻击后来又发生精神崩溃,他的事迹广为人知。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早期,林德屡经商务败局,于1925年和妻子一同自杀身亡。
[132]根据哈顿《俚语词典》(1865)记载,这里是指“那种对任何事都持沮丧态度的人;一个危言耸听者”。
[133]杰克·崔西认为,这首歌可能是指民谣《爱尔兰移民的悲伤》,1843年由苏格兰音乐家威廉·R.登普斯特(1808-1871)作曲,由达弗林夫人海伦·塞琳娜·布莱克伍德(1807-1867)作词。这首民谣开头唱道:“玛丽,我坐在篱垣上”,传达了一个男子离开爱尔兰的思乡之情,他离开了爱尔兰,也离开了妻子在故乡的坟冢。
[134]“在亚兰河两岸”是一首民歌,由英国人马修·刘易斯(1775-1818)创作,他同时也是著名哥特小说《僧人》(1796)的作者。这首歌中提到一位年轻的女子,人们常常能在苏格兰中部的河岸看到她,一位无耻的士兵已然令她心碎。歌词唱道:“在亚兰河两岸/当美好的春天来临/磨坊主可爱的女儿/才是其中最美丽的。”在托马斯·哈代的小说《远离尘嚣》(1874)的庆功宴上,巴丝谢芭·艾芙邓恩曾演唱过这首歌曲。
[135]十二世纪时,亨利二世途经爱尔兰,将这片土地归入英国主权之内,爱尔兰人对此非常不满。之后的几个世纪里,支持新教的政府既把爱尔兰这片广阔的天主教土地看作资源宝库,也视之为一种威胁。1845年至1849年间,爱尔兰发生马铃薯大饥荒,让那些原本依赖马铃薯维持生计和家庭收入的人群从勉强度日陷入了赤贫之中。因饥饿、伤寒和其他饥荒相关疾病死亡的人数达到了一百万。农民们支付不起土地租金,土地拥有者的资金也消耗殆尽,英国政府拨了八百万英镑试图救灾。然而,这种支援其实付出得相当勉强。历史学家西蒙·斯凯玛在其著作《英国历史:卷三:帝国的命运1776-2000》中写道,当时的财政部副部长查尔斯·特里维廉爵士受命负责救灾行动,站在中立立场上,相信这场灾难是上天对爱尔兰的考验,神要借此把爱尔兰从痛苦中带往更好的生活。他得出了一个悲哀的结论,上帝正在审判这些消极又不知自立的人们,用灾难当作教训,因此,势必不能太过缓解这种不幸,自私懒惰的爱尔兰人必须接受惩罚,才能迎来崭新美好的未来。于是,即便饥荒愈演愈烈,爱尔兰农民依然被迫向英国出口粮食和肉类,而爱尔兰当地人民则根本没钱购买食物。从1847年到1854年,有160万爱尔兰人离乡背井前往美国,纷乱的移民潮一直持续了几个世纪。那些在迁徙中幸存下来的爱尔兰人对曾经的政府痛恨不已。约翰·迈克尔是一位爱尔兰律师兼新闻记者,根据斯凯玛的记叙,迈克尔因针对爱尔兰联合政府发表“煽动性言论”被流放到了塔斯马尼亚岛,逃亡美国后,他成了“大饥荒中最好战也最忿怒的请愿者”,控诉“全能的上帝给马铃薯带来了虫害,而英国人却造成了饥荒……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被英国政府深思熟虑地缓慢饿死了。”这一“爱尔兰问题”持续影响着英国和爱尔兰的关系,19世纪70至80年代,两国间争夺主权的政治斗争屡见不鲜。斯坦格所谓“自欧洲专制政体下逃亡来的难民”应该不仅仅是指逃离马铃薯大饥荒的爱尔兰人。当年,普鲁士、奥地利、意大利和其他欧洲大陆政权与德国发生纷争,许多德国移民逃往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煤矿区域流入了大量德国人和爱尔兰人。
[136]JudgeLynch,莫利斯这里是象征性的说法,在英语中,"lynching"意为处以私刑,莫利斯是在暗示死酷党人可以动用私刑。不过,历史上真的有过一位“法官林奇”,这个人名叫查尔斯·林奇(1737-1796),是一位美国大革命时期的斗士,也是维吉尼亚州贝德福德县最高法院的法官。当时,林奇为了打击英帝国主义,在审判中故意避开殖民者的司法程序,集合保守党同谋者建立了一个法律之外的“法庭”进行裁决,被人们称为“林奇的法律”或“私自刑罚”。
[137]在美国版本中,这里写的是“记者们”。
[138]这里斯坦格的遭遇很可能是基于《谢南多厄先驱报》的编辑托马斯·福斯特发生的事件引申出来的。福斯特曾在自己撰写的社论中直言不讳地抨击过莫利·马贵帮派。根据阿瑟·刘易斯在《哀悼莫利·马贵帮派》一文中的记载,有一次,福斯特和报社记者托马斯·菲尔德斯用枪支挡住了一伙莫利帮派成员的去路,然而不幸的是,菲尔德斯眼睛高度近视,他不仅一时找不到自己的眼镜还对枪支一窍不通,以至于福斯特不得不大声承认:“我还是和莫利帮派呆在一起更安全些。”后来,帮派成员四散离开,并没有人受伤。虽然这些斗争导致报社财物多次受损,但这位编辑从未受到过人身伤害。
[139]1848年,奥利弗·费许·温切斯特(1810-1880)在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开办了一家衬衫厂。因为获利颇丰,他又于1857年买下了一家连发枪公司。1867年,这家公司重组为温切斯特连发枪公司。这位枪械制造商大胆制定了一条经营策略,主动推出各种枪支设计,其中就包括由首席技工兼任制造厂长的B.T.亨利设计的杆动式连发步枪。1860年,这一枪支取得专利,在美国内战中广泛应用。温切斯特连发枪公司也生产了美国西部移民最爱使用的73型步枪(比1873新型步枪略短),立法者和比利小子、怀亚特·厄普以及水牛比尔之类的暴徒都对此非常推崇。这款枪支大约连续生产了52年,制造数量达720610支。可能这里的煤铁矿警察使用的也是73型步枪。
[140]迈克尔·哈里森在《追随歇洛克·福尔摩斯全集的脚步》一书中认为,密勒山是塔玛卡当地的最高点,位于火车站后面。如今这个地方并没有公园,而是矗立着一座现代教堂,不过旗杆还在。威廉·H.康威和琳达·L.康威(以及大卫·L.哈默在《游戏开始了》中)提出了另一种说法,他们认为塔玛卡的圣杰罗米公墓是这里所指的“密勒山”。
[141]这是一种为会员及其家人提供健康和生命保险的俱乐部。1868年,一队铁路机修工人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里德维尔组建了一个保险团体,自此美国掀起了互助救济保险运动。在此之前,保险行业只为富人服务,但随着中产阶级的壮大,保险的需求也随之增长。互助救济保险组织能够为会员提供生命保险,当他们因疾病或事故丧失收入时,如果保险费没有其他方面的支出,他们可以获得经济上的救助。某些组织甚至通过收取固定费用来提供医疗保健,由参加组织的医生进行服务,这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如今的健康维护组织(HMOs,由与保险公司专门签约的特定医疗机构提供医疗服务,并制订一系列的规则来控制开支)。与效率低下、管理松散的法定保险公司相比,这种“互助救济保险”的模式非常受人欢迎。根据莱斯利·西德利的估算,1920年,超过九百万人参加了互助救济保险组织,各种保险组织团体超过200家,保险组织分支机构更是超过了12000家。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由于市场的戒严和规则调整,此类组织全部衰亡。
[142]莫利·马贵帮派那些不利于公众的行为是不为天主教派所接受的。莫利斯不是唯一一个被逐出教会的人,当时,那些声称自己加入莫利帮派的矿主们都常被逐出教会。
[143]乔治-雅克·丹东(1759-1794)是法国大革命的两位主要领导者之一,托马斯·卡莱尔在其巨著《法国大革命》(1837)中把丹东形容为“身材高大魁梧,黝黑的面容粗暴无情,说起话来声若洪钟”。丹东曾经担任过公共安全委员会的领袖,这一组织在战时特别成立,目的在于消除那些反对革命的行动,稳健的丹东一度成为了委员会中最直言不讳的批评家。在恐怖统治的时代里,有人指控丹东图谋推翻政府,1794年,他被送上了断头台。当时的公共安全委员会正由丹东的宿敌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1758-1794)执掌着,根据卡莱尔的形容,这个人“焦虑,纤弱,看上去有些无能”。罗伯斯庇尔此时已经开始失去革命党人的支持,丹东死后几个月,他也被处死了。在卡莱尔看来,丹东和罗伯斯庇尔是法国大革命成功的首席功臣,不过,卡莱尔表示,对于一场革命而言,有一位这样的功臣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144]矿渣,在熔炉中经高温熔融过的碎石块。
[145]这里可能是指托马斯·桑奇和威廉·乌仁的被杀事件。桑奇是西顿公司的老板,乌仁作为一名矿主,当时正寄宿在桑奇家中。1875年9月1日,他们两人一同前往吉拉德维尔附近的瑞文润矿区,途中遭人枪杀。
[146]forlornhope.维克·霍利解释称,尽管这句话在英语中的字面意思是“渺茫的希望”,但其实它引申自荷兰语“verlorenhoop”,意为“失败的队伍”。英语军事俗语中,这一说法代表了“行进中的军队”。
[147]在美国版本中,残忍的编辑还加上了以下这段内容:他曾高声求饶,这求饶声被死酷党人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当做笑料。“让我们再听听他怎么惨叫。”这些匪徒们叫喊道。
[148]在战场上负责携带军旗的士官。虽然许多学者认为,这一军阶只在英国军队中存在,但内战时期,美国军队中也存在许多护旗中士。比如,根据族谱记载,有一位B.F.谢夫斯就曾担任过美利坚合众国弗吉尼亚北部军队格鲁吉亚志愿步兵第十七团K连队的护旗中士,而另一位安德鲁·杰克逊·史密斯则担任过美利坚合众国波托马克军队马萨诸塞步兵第五十五团的护旗中士。
[149]平克顿侦探社由阿伦·平克顿(1819-1884)创立,他原本是苏格兰人,1842年移民到了伊利诺斯州。平克顿曾经在靠近芝加哥的西丹地渔港定居过,还在那儿开了一家箍桶铺。作为一名彻底的废奴主义者,平克顿的商铺自愿为地下铁道的站台提供服务。一天,当平克顿在福克斯河的一座荒岛上砍木头时,他偶然发现了能够逮捕一伙伪造业匪徒的证据。让这伙人落网后,平克顿于1846年被任命为凯恩县的副警长,他是芝加哥警队中的第一位侦探。不过,平克顿很快意识到,当警察是永远不会发财的。1850年,他离开芝加哥警队,开设了自己的私人侦探社,这是芝加哥的第一家私人侦探社,而当时全国也只有寥寥几家私人侦探社。平克顿侦探社专攻铁路劫案,并且多次获得成功,1861年时,他们还在巴尔的摩挫败了一起刺杀新任总统林肯的计划。内战期间,平克顿为北方联邦军效力,他带头组建了一个专门收集南方分裂势力军事情报的组织。内战结束后,平克顿侦探社的侦探们隐藏身份,渗透进入了莫利·马贵帮派。平克顿侦探社的大门上写着一句格言——“我们永不入眠”,旁边还画着一只眼睛,这一持久的形象后来演变成了一种惯例,人们常借此来形容“私家侦探”。有十六本书以平克顿名义出版(作为“阿伦·平克顿侦探故事”的一部分),包括《莫利·马奎斯和侦探》(1877)——许多历史学家如今认为是对劳工争议怀有偏见的作品——以及《犯罪回忆和侦探短篇作品》(1879)。这里并不是正典中唯一一次提到著名的平克顿侦探社。在《红圈会》一案里,葛来森就曾把一位来自美国平克顿侦探社的莱弗顿先生介绍给福尔摩斯全集和华生认识。
[150]在手稿中,这里写的是“费城”。与此相对应的“芝加哥”也被替换了。
[151]dose-tiled,密切守卫。在共济会及其他类似组织进行集会的时候,他们通常会专门派人进行守望。
[152]1852年,霍勒斯·史密斯(1808-1893)和丹尼尔·B.维森(1825-1906)首度在康涅狄格州诺威奇进行合作,共同生产一款杆动式连发手枪。由于经济上出现困难,他们不得不把公司卖给了奥利弗·温切斯特(详见上文注释140),温切斯特利用他们的原始设计为自己的公司带来了成功。不过,1856年时,史密斯和维森又开办了一家公司,生产出了第一把弹药筒一体化的转轮手枪(命名为Model1),这种枪和枪的弹药筒分别获得了专利。在1872年专利权满之前,史密斯和维森是这一手枪的唯一生产商。1870年,两人开始向美国出售Model3型手枪,当时这是市场上第一把大口径弹药筒一体化的转轮手枪。边境地区和西部立法者都非常喜欢这款自动上膛的转轮手枪,单美国骑兵队就购买了1000把。麦克默多的手枪很可能在这些型号之中,也许,他选择了当时最流行的点45口径手枪。
[153]柯林·普雷斯蒂奇指出,这里的描述显然有误。关于“资金”的问题应该由司库卡特来管理,而“卓越的组织策划者”则应当是书记哈拉维。前文曾经形容哈拉维是一个“灰白胡须、面如秃鹰的老人”,与这里的描述并不相符。在《恐怖谷》的手稿中,哈拉维原本的设定是“财务秘书”,而“司库卡特”则是“书记斯廷顿”。道格拉斯的记录把这些全部弄混了。
[154]爱德华兹选择的化名“麦克默多”的确与爱尔兰有所渊源,他当时可能想到了阿奇博尔德·麦克默多上尉。1839年至1843年,詹姆斯·克拉克·罗斯率队前往南极探险,麦克默多上尉是其中一艘船只“惊恐号”上的军官。如今,南极罗斯岛南部尽头的一块陆地被建设成了麦克默多永久基地,坐落于南纬77°55'、东经166°40‘的麦克默多湾。
[155]《最后致意》一案中,福尔摩斯全集化名“阿尔塔蒙特”加入到布法罗的一个爱尔兰秘密社团,借此取得他们的信任。伊恩·麦克伊恩认为,这很有可能就是效法了麦克默多的经验。
[156]dimenovel,在美国,这是一种内容耸动的通俗文学,印刷低廉,每本售价在10美分以下。许多福尔摩斯全集的故事就曾以一角小说的形式在美国出版,很多作者还对华生的写作手法进行过模仿。如果想要大概了解一下福尔摩斯全集正典故事的一角小说版本,可以参考J.伦道夫·考克斯撰写的《阿瑟·柯南·道尔:一角小说作家》或《藏书家们的珍宠》,以及尼尔斯·诺德伯格撰写的《有志人士对福尔摩斯全集的搜集》或《一位世界级侦探的灾难》。这些文章中也追溯了欧洲出版的福尔摩斯全集一角小说。
[157]欧文·杜德利·爱德华认为,麦克默多显然知道自己杀了斯特科罗亚尔市的威廉·黑尔思,我们只能假设,那些帮派成员和那对驱车路过的夫妇都在这起案件的诉讼中进行了回避。而伊恩·麦昆则提到,道格拉斯并不清楚鲍德文服刑的十年是从判决生效之日开始计算还是从被捕之日开始计算,像这样一个罪犯居然可以获得保释,这点非常不可思议。
[158]迪安·W.迪肯西特在《两个好人》一文中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推测,1875年,莫利·马贵帮派在内华达州策划复仇,从芝加哥一路追踪着爱德华兹来到加利福尼亚。而《伯尔斯通的伪装》一文中,西奥多·W.吉布森认为,阿伦·平克顿保护了真正的鲍蒂·爱德华兹,约翰·道格拉斯为了转移复仇者的注意力,伪装成了爱德华兹的身份。至于在《伯尔斯通骗局》这篇由查尔斯·B.斯蒂芬斯撰写的有趣推测中,他认为塞西尔·巴克才是鲍蒂·爱德华兹。斯蒂芬斯指出,华生之前曾把巴克描述为“身材非常高大,显得粗壮有力,脸总是刮得干干净净,脸型长得像一个职业拳击手,浓浓的黑眉毛下是一双黑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杀气,看那样子,好像不用动手,他就能从敌阵中轻松地杀出一条血路来”,据此,斯蒂芬斯推测巴克来到英国后渗透进了莫里亚蒂教授的帮派,化名为“波尔洛克”,回国后又和马文队长一同工作过,而马文队长正是福尔摩斯全集!
[159]毫无疑问,鲍蒂·爱德华兹(也称杰克·麦克默多或约翰·道格拉斯)这个人物是根据平克顿侦探社的侦探詹姆斯·麦克帕兰塑造的。1873年,铁路公司的老板富兰克林·高文担心莫利·马贵帮派的势力和能力会影响到他的经营收益,特意向阿伦·平克顿求助,希望他能出手帮忙捣毁这个秘密团体。于是,平克顿派出了善于交际的爱尔兰天主教移民麦克帕兰接手此案,麦克帕兰很快便巴结上了莫利帮派中最有势力的人物,在组织中逐级高升。他自称为“詹姆斯·麦肯纳”,花费两年时间在莫利·马贵帮派中收集信息,对他们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最终,麦克帕兰身份败露,当他发现头领杰克·科隆对自己产生怀疑并计划除掉他时,麦克帕兰迅速逃离了这一地区,在一系列指控莫利帮派的审判中作为关键证人出庭。根据他的证词,超过五十名莫利·马贵帮派成员受到制裁,科隆和其他十八名成员被处以绞刑。然而,奇怪的是,1889年,在距离科隆绞刑身亡第十一个年头不到一周的时候,富兰克林·高文神秘自杀了。麦克帕兰的卧底事迹与爱德华兹的故事在许多细节上都非常吻合。麦克帕兰同样声称自己是一个伪币者,借此来解释他招待新朋友时阔绰的出手。抵达莫利帮派的所在地后,麦克帕兰立即在帮派成员聚集的谢里丹会馆大出风头,他跳了一支号笛舞,唱了一首歌,接着还与本地身主搭伙一同玩起了尤卡牌战。根据克利夫兰·莫菲特的记述(这个故事可能纯属杜撰),当时麦克帕兰愤怒地指责一个彪悍的帮派成员使诈,他丝毫不顾忌对方身高力壮的优势,在打架中大获全胜。莫菲特写道:“麦克帕兰把波茨维尔的暴徒打倒了整整六次,第七次的时候,暴徒弗雷泽面朝下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和鲍蒂·爱德华兹相似,麦克帕兰也告诉别人自己曾杀过人,尽管很少取得成功,但他总是千方百计阻挠一些袭击行动的开展。不过,爱德华兹与麦克帕兰的故事到底还是有所差异。现代历史学家指出,根据麦克帕兰自己的证词,他经常主动参与到莫利帮派的暴力行动中,试图趁机挑起一些争端。他曾在宾夕法尼亚州多桩有争议的案件中出庭作证,这些案子不是找不到事实证据就是提供公诉人证词的证人根本靠不住。在麦克帕兰上庭指证莫利·马贵帮派之后,他并未就此隐姓埋名,而是前往科罗拉多州担任了平克顿侦探社西部分社的社长。1906年时,爱达荷州州长弗兰克·斯图恩贝格被杀,槽糕的调查过程把麦克帕兰一并牵扯了进去,他存有疑点的功绩和行事策略被辩方律师克拉伦斯·达罗全部大白于天下。退休之后,麦克帕兰于1919年在丹佛逝世。
[160]这一英式书面用语意指“治安法庭”或“巡回法庭”。
[161]福尔摩斯全集从这封“奇怪的信”中看出了什么呢?大卫·塔尔伯特·考克斯推断,这封信的文字中很可能含有希腊字母ε,福尔摩斯全集先前在波尔洛克的信件中看到过这个特征,他立即意识到这个“波尔洛克”就是莫里亚蒂教授,一心想要对福尔摩斯全集的干涉进行报复。不过,克里斯托弗·F.鲍姆却根据华生对人物的脸部描述,否定了莫里亚蒂就是波尔洛克的可能性,而且,福尔摩斯全集并没有明确表示他在信件中看到了希腊字母ε。
[162]唐纳德·A.雷德蒙在《歇洛克·福尔摩斯全集:来源的研究》一文中指出,根据1890年5月28日的《泰晤士报》记载,当时有一艘名为巴尔米拉号的轮船被铁铲激起的火星溅到,在泰晤士街的福瑞谢码头着起火来,所幸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如果年代学家的研究没错(详见“附录3”),这件事应该发生在轮船从非洲返航之后。那么,火灾有没有可能是莫里亚蒂为了毁灭船上的证据而引起的呢?
[163]圣赫勒纳岛是大西洋中的一座孤岛,距离非洲西岸1200英里。1834年时,这座岛屿成了英国的殖民地,一直持续至今。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被流放到了这里,他所居住的木制农舍离詹姆斯敦的首都只有三英里,拿破仑在那儿一直住到1821年逝世。在柯南·道尔的另一部历险小说里,主人公艾蒂安·杰拉尔德准将曾在一次失败的救国行动中到访过圣赫勒纳岛,他望着海岸线说道,“这里就是我梦中的岛屿!这里就是我们伟大的法兰西之鹰被禁锢的地方!”
[164]这里是文中唯一一次提及道格拉斯太太的名字。
[165]西奥多·W.吉布森推测,这里所谓的“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正是别出心载的杰克·道格拉斯本人,他先前试图冒充鲍蒂·爱德华兹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但是计划被中途插手的福尔摩斯全集打乱了。详见后文注释170.
[166]科尼利厄斯·黑尔林在一封写给《福尔摩斯全集杂志》的信件中提出疑问,为什么福尔摩斯全集这样一位对犯罪分子了如指掌的“活宝典”需要在约翰·道格拉斯的解释下才能辨认出“这一伙罪犯”呢?他明明已经观察到了宾夕法尼亚小型武器制造公司制造的火枪和死者手臂上的标志,还看到了那张写着两个大写字母“V.V.”和数字“341”的卡片,怎么会没有立即想到维尔米萨谷里那群臭名昭著的死酷党人?那件事仅仅发生于十五年之前,而且著名的平克顿侦探社侦探鲍蒂·爱德华兹也牵涉其中,福尔摩斯全集理应立即辨认出约翰·道格拉斯就是爱德华兹。或者,难道福尔摩斯全集有必须保持沉默的理由?(当然,那样的话,字条上的大写字母就应该是“M.M.”或“A.O.H.”,而福尔摩斯全集联想到的名字也变成了“詹姆斯·麦克帕兰”。)
[167]艾伦·欧丁认为,后面那段内容无疑把整个悲剧的渊源都囊括了进去,这显然是福尔摩斯全集最大的一次失败。仔细分析这些评论的话,我们会发现,受了挫败的侦探意识到他从一开始就受制于人。他先是毫无疑问地相信了那封来自“秘密渠道”的密码信的价值,而后又让自己成了那个“黑社会头目”的操纵工具,他所谓的成功一直是在自欺欺人。
[168]这句话到底是福尔摩斯全集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还是他在为自己辩护呢?欧丁对此提出疑问。
[169]欧丁感叹道,“福尔摩斯全集,你错了!”欧丁指出,福尔摩斯全集在很多案件中都对承认过错的大人物宽容相待,不再进行过问,比如《第二块血迹》和《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对鲍蒂·爱德华兹也网开一面呢?毕竟,这个勇敢的人曾亲身涉险,无私地为责任和法律做出了贡献。D.马丁·达金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如果事实依照道格拉斯的计划进行,鲍德文找到了他,而他又用巧计成功伪装了自己的死亡,那么追踪就已经解除了,道格拉斯和他的太太完全可以从此过上安稳的生活。我们不得不得出一个不幸的结论,只要福尔摩斯全集当时没有说出真相,就像他在《格兰其庄园》和《魔鬼之足》中为克洛克船长和斯特戴尔博士所做的那样,或者只要他不曾介入到这起案件中,这个故事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难道狡猾的莫里亚蒂真的必定会发现真相吗?
[170]迈克尔·沃伦贝格在《对行业协会的专业思考及〈恐怖谷〉中对劳工的诽谤》一文中指出,为什么福尔摩斯全集需要一点时间来打败莫里亚蒂?文中的这段对话很可能发生在1890年年初(详见“附录3”),沃伦贝格推测,当时莫里亚蒂的手下也许已经完全渗透进入了英国各行业协会,福尔摩斯全集不想因此给正在进行的工人运动带来不必要的伤害。到了1891年时,几场庭审已经赋予了行业协会罢工和监视工厂的权利,他们和犯罪团伙的关系被逐渐废弃,此时,福尔摩斯全集可以全力对抗莫里亚蒂团伙,而不必担心会对行业协会的工人运动产生影响。
[171]戈登·R.斯派克在《弗莱德·波尔洛克的身份》一文中也认为,莫里亚蒂利用化名来隐藏自己的双重身份,借此除去组织中不服从自己或能力不强的成员。
[172]鲍姆认为,莫里亚蒂教授不可能是波尔洛克。小唐纳德·K.波洛克在一封写给《贝克街杂志》的信件中对此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波洛克指出,对于波尔洛克信件中的笔迹,莫里亚蒂是完全可以伪装做到的。鲍姆回信道,一个人几乎不可能三次伪装出同一种笔迹。不过最终,鲍姆认可了波洛克的说法,莫里亚蒂教授和莫里亚蒂上校的确可能笔迹相似,因此断然推论莫里亚蒂上校就是波尔洛克显然太过绝对。那么,波尔洛克到底是谁?
[173]P.H.伍德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认为这显示了韦伯斯特“惊人地缺乏维多利亚时代的生活常识”。在《和福尔摩斯全集上床》一文里,克里斯托弗·雷德蒙详细讨论了一番维多利亚时代的性生活习俗及其在正典中的体现。
[174]此表由茱莉亚·卡森·罗森布拉特汇编,收录在她为《恐怖谷》(印第安纳波利斯:盖斯钦图书公司,2004)一书撰写的精彩序言中,阿瑟·柯南·道尔作品的这一版本由莱斯利·S.克林格主编。
[175]详见上文注释6.
[176]对于这一时间的其他年代学推断还包括1891年1月、1897年以及1900年前后,详细内容可参考安德鲁·杰伊·派克和莱斯利·S.克林格撰写的《“日期是——?”:年代学时间便览》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