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咬舌自尽
那句话从他们大人嘴里平静的说出来,到时让一旁的侍卫有些毛骨悚然,那个侍卫有立刻向一旁的宁洛求证道:
“大人方才所言可都是真的?”
宁洛停下脚步来看着他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何大人会查这个案子,你忘了我们现在正在查的是什么案子?”
这句话倒是问住他了,说的也是,他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不就是剥人皮案吗?那这个案子的凶手不就是——
原来是要把人皮制成纸张,怪不得每半年犯一起案子。
那些茅屋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已经是罪证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宁洛对着一旁的祈玉问道:“大人眼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大人是早些休息,明日再看这个案子吗?”
反正凡人现在已经抓到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命案了,年息又平安无事,眼下犯人有他们大理寺的人看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对于祈玉来说,已经忙了一天,早些休息,明日再审也是一样的。
祈玉走到自己住的地方的门口,忽然却停下了脚步,对着一旁的宁洛说道:
“年息他可还是住在这个客栈里?”
宁洛点了点头,他们这些侍卫都要保护他们大人的安全,自然是他们大人住在哪里,他们也住在哪里,年息也没有例外。
祈玉对着他说道:“本官去看一看他。”
“是。”
祈玉推门进去,迎面而来就是一声怒喝:
“不都说过了,我真的没有事儿,不用再派大夫来。”
“大,大人。”
这话说的太急了一些,说完了才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祈玉,房屋里面其实还有其他几个侍卫看见是祈玉来的,立马都纷纷跪下:
“大人。”
“见过大人。”
行礼完了之后便都站了起来,其中站在一旁的那个侍卫对着他说道:“都这么晚了,大人怎么过来了?”
祈玉进来的以后对着他们说道:“你们都在这里,为何本官不能来?”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之后,祈玉又说道:“本官过来看看本官的下属现在怎么样了。”
祈玉要走到床前,其余的侍卫就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祈玉看了眼床上只穿着里衣白色衣服的年息一眼,其实年息年纪轻轻的,大概也就十八九的年纪,比宁洛还要小上一两岁,被人掳了去,还差点剥了皮,现在人也消瘦了半圈,脸色苍白了几分。
年息其实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大理寺侍卫,所以他被掳走的时,候其他的侍卫都着急的不行,毕竟这小孩子还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面,面对的又是那么一个变态,大理寺的,大家似乎都有些担心他的安危,这小孩第1次一个人不会害怕。吧。
祈玉当着他们的面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发现的时候,他似乎被人下了些药,昏迷不醒。
“回大人的话属下已经好了,是他们非要让属下在这里休息,不让属下离开。”
“他们这都是为了你好,也是本官的意思,最近不用那么忙,虽然凶手已经抓到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这趟来乞风城辛苦你了。”
刚才打打闹闹的时候年纪还没有什么,不过如今祈玉几句话,当然他有一些热泪盈眶,他虽然是大理寺的侍卫,比平常人见得多识得广,但是这次毕竟也是受了生命危险,差一点就要留遗言,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毕竟年纪轻轻自然有害怕也有担心,尤其是大难之后。
“想哭就哭呗,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现在可以是你哭的时候,你的事情我大概都听说了,你从前在他的面前,在杀人凶手的面前没有哭,已经做得很好了,本官真的很满意。”
祈玉看着他那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笑着说话:
“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人会笑你的,如果谁敢笑,本官就下令笑一声,打他一下板子。”
年息这才哭了出来,含着泪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大人。”
被抓的时候,被剥皮的时候,被威胁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哭,无奈只是其余短短的几句话,他就有点忍不住了。
一盘看着的那些侍卫哥哥们都有一些热泪盈眶。
其实有的时候哭出来了心里就舒服了,比如今夜他哭了总比憋在心里没哭的好。
只是难为他们大人,居然还专门为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这么晚了来这里一趟。
其实不管出事的是年息,还是他们大概是任意一个侍卫,其余自然都会来这么一趟的,祈玉其实并没有把他们当作下属而是打心眼里把他们当成兄弟,无论谁出事自己都会很难受。
宁洛看着面前这些人,沉默的走了房门,大人重感情对于他们这些事未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宁洛出了房间一个人在走廊上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果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祈玉来说却不一定,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习惯了每一次出任务的时都会藏下一小纸的遗言,但是对于祈玉来说,他们如果真的死了,祈玉会很伤心。
但是这种事情尤其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毕竟是刀剑无眼。
过了好一会,宁洛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祈玉才从房门里出来。
宁洛收起自己的担心,看着面前的大人说道:“大人现在可要回去好好休息了。”
他们大人就是他点了点头:“现在才能放心的睡上一个好觉。”
其实不仅是他,不仅是他们大人大理寺所有的侍卫,今天晚上都能睡个好觉了。
次日一大清早,祈玉便去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审案,其实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好审了,毕竟已经人赃并获可以判刑了,不过祈玉好奇的是昨天晚上凶手所说的一句话,他的背景似乎不只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别的人在指使他这样做,他想问出来那个别的人是谁。
“他还是不肯交代吗?”
祈玉问向了一旁用刑的人。
当地用刑的捕头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的话,他把跟自己有关的案子都已经招了,至于大人想问的却是问不出来,他似乎骨头硬的很,我还是很少见能够挨得过这道酷刑的人,我在他身上都已经烫下四个烙印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不肯交代别人。”
祈玉点了点头,意思是他知道了,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重点掌柜还真这么有骨气,祈玉让关押他的人打开了锁,自己也一同进了牢门内,宁洛自然也跟着他。
眼下那个中年掌柜已经被脱去上衣,用铁链捆在木桩之上奄奄一息,祈玉能够亲眼的看见他相上身的烙印,那烙印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什么内容,因为皮都已经皱在了一起。
一旁的捕头泼了一盆水,才让那人到中年的掌柜勉强醒了过来。
“大人要是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吧,你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祈玉冷哼了一声:“是吗?可是问题是在本座这里没有什么事问不出来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其余走到一旁去看了一眼,他已经画押卷宗,看完了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如此,年颜的死也是跟你有关啊,你杀了她,然后伪造诚他自杀是为了什么?”
那个被绑在木桩之上的凶手冷笑了一声说道:“即便是我现在说了,大人也不会明白的。”
“你都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明白,也许我还理解呢。”
那个凶手继续说道:“我得到了她的一幅字。”
看来就是他之前给他们展示的那幅了。
祈玉又跟着问道:“然后呢,那又如何?”
“她的字真的很好看,我想要她的字,但她给我的这一幅必须是她最珍贵的一幅,一个人一生里最珍贵的字是哪一个?那就得是她的绝笔,于是我就让她给我的那幅字画成了绝笔,只要杀了她就可以。”
宁洛闻言不动声色,望向了一旁的祈玉,见他们大人果然紧皱着眉头望着面前的人:
“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杀人?”
“是,我一早就说过,大人是不会理解的,大人跟我们还是有差距的,虽然大人也懂得琴棋书画,大人一看对这些风雅的事情,便是一个内行的人,但大人毕竟也是一个凡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要做的事情。”
如果他们觉得他们这样的做的事情是对的,那祈玉还是宁愿觉得自己是一个眼界庸俗凡人比较好。
“话又说回来回来,你当真不要告诉本官幕后主使是谁?你是杀年颜的方法跟之后杀这四个人的方法不一样,杀年颜的人应该是有别人指使吧,告诉本官,是谁教你伪造现场的?”
那个凶手听到前几句话的时候,神色明显一顿,可是他面前其余的提问却始终选择了沉默:
“但愿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我或许能死个痛快,但是如果我告诉了你,我必定饱受折磨而死,所以大人觉得我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呢,大人看我身上这四处烙印,他是由烧红了的铁直接烫在我的皮肤上,我当时疼的浑身都是汗,整个身体都在忍不住的发抖,到现在那次住地方还都是疼的,疼得我几乎合不上眼,几乎要昏厥,可如果我告诉大人了那些事情,我所说的折磨会百倍于此。”
祈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那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能让你所受的痛苦百倍于此?”
“大人。”
宁洛似乎察觉到的那个犯人眼神里面的异样,立刻扑倒了祈玉,祈玉半坐在地上,看着刚才的那个犯人,朝着他本来所在的地方吐了一口血。
那血中似乎还带着什么东西。
竟然是他的舌头。
他竟然咬舌自尽了。
一旁专门用刑的当地捕头也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咬舌自尽,不过好歹也是见过了严刑的人,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照看了一下地上的祈玉:
“大人,大人没事吧。”
只怕他们这些高官可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祈玉也的确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以后也不想看见了,虽然刚才的那些血没有溅在他的身上,不过脚下和他的身边都是血腥的味道。
宁洛连忙扶着他从地上起来。
祈玉已经不用差人去探他的气息了,应该人已经断气了。
“大人。”
祈玉看着面前的人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人已经死了,就地葬了吧,这个案子到此为止。”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