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扮演
第138章扮演
陈歌行当然记得,那是在向阳过完生日后的第二天,她回到家里,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
但陈歌行却没有动过那冰箱里的桃酥,自然也没打过电话。那天,向远在楼下等她。
“其实他就是想让你主动联系他而已,但似乎他始终没等来这个电话。”林舒说的慢悠悠,“看过《旺角卡门》吗,1988年的老片子了。”
“电影里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家里只有一个杯子了,其他杯子被我藏了起来,等你需要新的杯子的时候在告诉我’,异曲同工向阳就这样,他说不出什么文邹邹的话,他小时候调皮的不行,更别指望他长大了会有什么改变了。”
电影却是老的不行,陈歌行倒没看过,也不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孩为什么会去看这部上了年级的电影。
里面的内容她不知道,但听林舒那么一说,就觉得能说出那句话人得是多爱她啊。
爱到令陈歌行感到有着莫名的卑微,就像是说。有事的时候,哦,我需要你了,你快点出来吧。没事时,就拜拜滚蛋别来打扰。
心头有些酸楚,陈歌行有想到向阳随身携带手机,24小时保持满电,就为等一个不确定电话的样子。
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恶人,无恶不作的那种。
“其实向阳挺好的,挺疼人的。”
林舒挪揄了一番,现在的她倒像是向阳的姐姐,虽然是埋冤自己的弟弟但也不忘补充着部分优点,好让人家女孩子肯放心。
“那他现在在哪里?过的……还好吗?”陈歌行抬起眼,立刻有垂了下去。
自己现在是什么?迟来的愧疚?她都不好意思这样想。
“他从未离开过。”林舒大口吸着气。
陈歌行楞了楞,没搞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向远从小就认识了,他比我大一岁。他总喜欢板着一张脸,一副冰山的样子,看起来凶巴巴的,但那时候我还是喜欢上了他。十二岁那年,他诊断出了患有后天性心脏病;十八岁那年,心脏病突发,他出国治疗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在同年离开了。”
林舒说的十分平静,但陈歌行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水花。不过陈歌行自己也无暇顾及他人,因为林舒说的是那么真实,让人怀疑不起来,她口中向远已经在十八岁那年离开了,那陈歌行遇到的二十三岁向远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敢相信,如果林舒说的是真的,那么大个向氏居然会纵容一个原本已经故去的身份,还让他接管向氏。
简直是可怕,这二十三岁的向远又是怎样的来历。
“那个人是向阳。”林舒知道陈歌行心里有疑惑,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向阳伪装了向远,一装就是十年。他们兄弟俩长相相似,长大后的向阳也逐渐能追上哥哥的身高,只要刻意打扮一下,还真不容易分的清楚。”
“那时候向氏迎来前所未有的危机,因为新的总裁迟迟没有上任,不少人望着这块大蛋糕动起了贪念。向阳也知道,如果宣布了向远病逝的消息,那其他人绝不可能让向阳接管向氏的。他没办法,只好伪装着向远,又向外对说向阳被送到国外念书了,这才保住了向氏,不信你可以去查查看,自向远接受向氏后,他们兄弟俩同款见面的次数,一次也没有。”
陈歌行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那张冷若冰山的脸与笑容灿烂的嘴角无限重合在一起,慢慢的变成一个人的模样。
所以,她一直以来是跟向阳睡在一张床,跟向阳吃着同一份早餐,出席同一个晚会活动,甚至向自己求婚的人也是向阳。
但又不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所有的身份,都是叫向远而不是向阳。
“他为什么要怎么做!”陈歌行大脑嗡鸣,这件事太过于难以接受了。
她始终不明白,向阳为什么要以向远的身份接近自己。
难道,是希望她爱上向远?可……这又是为什么?
“恕我无能为力。”今晚还是林舒第一摇头,“自从他要扮演向远后,无论是大事小事,他都没在跟我提起过,哪怕是我在怎么问,他都没有回答。”
这个男人,神秘到无法想象,甚至还特别可怕。
陈歌行脑仁发疼,这是她恢复记忆的前奏,只不过这次却疼的厉害,搞得她热汗如雨般倾泻。
好像所有的秘密就要在今夜公之于众一样,记忆的碎片锋利如刀,狠狠的划在大脑嘴柔弱的地方。
轰鸣声经久不停,世界开始颠倒。
“陈伊伊。”林舒拍着陈歌行的肩膀,虚弱感直遍全身,“你冷静点,别去回忆以前的事!”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陈歌行迷惑的双目望了过去。
“我所知道的已经在信里交代完。”
并不如陈歌行所愿,林舒对于她的事,了解的少之又少。
不过也可以理解,她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若不是因为向家,可能这辈子她们都不会打交道。
“好,我知道了。”陈歌行说。
她没有打算把所知道的车祸的事同林舒说,也许是因为刚认识,她对于林舒并没有百分百信任的那种。
而且,就算她说了,估计林舒也只会为难,或者是劝说自己那不是真的。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她们面前,林舒走上前去拉开了车门,“伊伊我得走了,这次来跟你说这些事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你以后后悔。”
“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向远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哪怕只是用着他的名字,我也不允许。”林舒性格直爽,从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林舒在上车又折了回来,两只手抱了抱陈歌行,压低了声音:“我会吃醋的,所以请原谅我吧。以后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这一句,她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陈歌行没注意到的是,那个黑车上的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身纱黑,大晚上的还戴着一顶压低帽檐的棒球帽。
鼻尖有着一粒朱砂痣,神色冷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