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红杏一枝出宫来(1)

第19章 红杏一枝出宫来(1)

第19章红杏一枝出宫来(1)

慕容烨转醒的时候,白微月正趴在床边枕着慕容烨的手睡得正香。他的手微微一动,白微月便皱了皱眉头,将他的手抓得更加紧了些。

慕容烨看着这样的白微月心里似乎有无尽的喜悦蔓延开来,望着她的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温柔。正想伸出另一只手柔柔她的发,手却一把被她抓住,慕容烨心中一动,温柔地唤道:“白白。”

白微月眯着眼睛,对着那只修长的手便咬了下去。

“嘶——”慕容烨倒吸了口冷气,将手抽了回来,白微月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鸡腿别跑……”

慕容烨嘴角抽了抽,鸡腿……

白微月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慕容烨的床上,而慕容烨却不见了。难道将慕容烨救出来,根本就是她幻想出来的一个梦吗?

“木头!木头!”

白微月连忙翻身下床,因为慌乱,绊倒了屋内的一张木椅,门也是在这时候被推开的。慕容烨连忙伸手捞了白微月一把。

“有没有磕到?”

白微月看着他,眼底咻地亮了起来,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怒火:“你下床瞎跑什么!”

慕容烨轻笑一声,将她揽入怀里,白微月一怔,本想立刻推开,只觉有些鬼迷心窍般地贪恋着他怀里的温度,这是他的体温,他还活着,真好。

“你在担心我对不对?白白,我很开心。”

担心?是的,她很担心。她靠在他的肩头,试探性地唤道。

“木头?”

慕容烨将她抱得更加紧了些:“是,我是。”

白微月身子一颤,鼻子微酸,待情绪缓和了一点后,一把将他推开:“臭木头!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是我将你烧死的,是我将你烧死的!十年了,你让我反反复复做了十年的噩梦!”

那场由她引起的大火烧了太学府不少的屋子,还包括一个病弱的少年。她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木头呢?”

父亲生气地告诉她:“连屋子都没了,木头早就成灰了!”

没有多余的话,她再次昏死了过去,又连着高烧了三天三夜,那三日里下了很大的雨,每一次打雷她都会从睡梦中惊醒,她一把火烧死了多少人?

病好后,看着太学府的一片废墟,她也没有勇气再问,她的木头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慕容烨静静地立着,任由白微月对他拳打脚踢:“为什么不躲?”

“想你也不是真的将我往死里打,如果这样你能舒服点,我为什么要躲,何况,错的确实是我。”

“不解释吗?”

“你说你做了十年的噩梦,我亲眼看见你因为雷声落泪,因大火而恐慌,那样的痛苦,岂是我几个解释便能撇得干净的?我只是想在往后的日子里,补偿你。”

往后的日子里?白微月一怔,微微退开了些,往后的日子,她应该会想方设法地离开这里吧。往后的日子里,她应该会和那个舍命拦花轿的李清一道游山玩水吧,往后的日子里,她不想和这皇宫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那些曾经百般向往的往后的日子,却开始微微变了味,似乎已经不是最初的模样。

见白微月神色不对,慕容烨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包用油纸包好的食物:“鸡腿吃不吃?”

白微月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突然很想吃鸡腿?”

慕容烨微微笑着不言语,将油纸包打开,白微月猛地抽了抽鼻子:“好香啊。咦,你的手上怎么有一排牙印啊?”

“白白,你真的想知道?”

白微月看着慕容烨很诡异的笑容,咽了口唾沫:“不,不用了。”

慕容烨撑着头,微微扬着嘴角:“听说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饭?”

白微月点了点头:“被你给吓得呗,好不容易有可能结束十年的噩梦,我可不想受到二度重伤。”

白微月正想将那油乎乎的手往衣摆上抹,慕容烨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过来,挨个手指为她擦拭。白微月指尖微微一颤,并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除去一开始的偏见,回头想想这几个月的相处,慕容烨对她确实是不错的。

陪她罚跪,陪她饮酒,陪她捉乌龟,就算过敏也要亲手折桂花,还硬着头皮入厨房,骗她上床睡觉却不曾占她的便宜,两次舍命救她却总是云淡风轻地带过……慕容烨的手一顿,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她:“因为我是你的人。”

白微月想起来了,那是第一次见到木头时她说的话。当时这个有些娘娘腔的病弱少年正被一群人围着嘲笑,而他这个当事人却摆着冷脸一言不发。

白微月觉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人甚是窝囊,也甚是可怜。一股子正义感也莫名地激了上来,冲上去就和带头的那个男孩扭打到了一块。

小时候,白微月就有着一股子野劲和狠劲,那男孩被她揍得哇哇直叫不说,还一把扯过慕容烨甚是霸气地道:“以后,他是我的人,谁再敢欺负一个试试!”

当时的慕容烨确实不知好歹,摆着他的冰块脸,甩开了白微月的手,冷冷地瞥了眼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厌恶地道:“我和她没关系。”

说罢,容不得白微月讲一个“不”字,那少年便冷着脸往藏书阁走去。而白微月却因为打架一事被罚站一个下午,她倒是自得其乐,罚站总好过听那老头上课。

“白白,时隔多年,你还要我这块木头吗?”

白微月被问得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论她还要不要,她现在还是得和慕容烨同处一片屋檐下,就算她不要,也不能真的如木头一般将他拎起来从窗户丢出去吧。

“要,当然要,以后我们这对学府最佳盟友,就变成皇宫最佳盟友啦。”

慕容烨拉着他的椅子靠近了些:“白白,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盟友。”

“对!假扮夫妻的盟友!”

慕容烨苦笑:“原来是这样。”

今夜白微月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她梦见了小时候那个面瘫的少年,她喜欢叫他木头,他喜欢叫她什么来着?好像是——喂。没错,他似乎只叫她喂。

“喂,你吃东西的样子是不是太难看了?”

“喂,把你身后架子上的《论语》递给我。”

“喂,你怎么又被罚站了?”

“喂,你把我当什么?”

她把他当什么呢?她还能记得当初的她回答似乎让木头的冰块脸整整黑了三天,她说:

“你这么白白嫩嫩、柔柔弱弱,又常常被欺负,自然是将你当成一个小妹妹啦,你放心,小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事实上将慕容烨当成什么都不重要,白微月只知道,谁都不可以欺负他,这块木头是她的。时隔多年,慕容烨问她,这块木头她还要不要,她不知道慕容烨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只知道,这宫里的一切她都不想要,或是要不起,而慕容烨便是这皇宫里的木头,而且还是顶梁大柱,她一定要敬而远之。既然小时候就有情谊,想必慕容烨日后便也不会太为难她,他们两个或许真的可以相安无事地做最好的皇宫盟友。

天气开始变得有些冷了,今日的日头倒是出奇的好,白微月让小雪搬了桌椅在院子边晒太阳边嗑瓜子。

“这几日怎么没有看见颖儿。”

“小姐,你还不知道啊?”

白微月仰头望着她:“我该知道什么?”

“颖儿姑姑偷了三皇子的东西,被三皇子当场抓住,罚去浣衣房了。”

白微月皱了皱眉头,颖儿这姑娘看起来挺精明能干,不像是会做如此糊涂事的人啊。

“颖儿怎么会如此糊涂,这都入冬了,被罚去洗衣服该多冷啊?”

小雪也颇为同情地叹了口气:“颖儿姑姑也很后悔,说是家里的奶奶病了急需用钱。”

白微月倾身又抓了一把瓜子,开始说三道四起来:“这慕容烨怎么如此没有人情味。”

“你说谁没有人情味呢?”

慕容烨寒着脸走了过来,吓得小雪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白微月也险些从凳子上栽下去。白微月讪讪一笑,递给慕容烨一把瓜子:“吃不吃?”

慕容烨垂头看了看白微月掌心的那一堆瓜子壳,嘴角抽了抽:“你自己吃吧,我怕……不好消化。”

白微月发现自己手心的瓜子壳,尴尬地收回了手:“今天的日头不错啊。”

慕容烨走到白微月身边,施施然坐下,不急不缓地开了口:“白白,母后让我们今夜过去用膳,静儿也到了选驸马的年龄,说是想让你我过去帮忙出出主意,看看李清到底是不是个可靠的人选。”

白微月手中刚抓的瓜子哗啦一声撒在了地上:“你方才说什么?”

“母后让我们今夜过去用晚膳。”

“不对,最后那句。”

“看看李清是不是个可靠的人选。”

白微月一拍桌子很是义愤填膺地道:“李清就是人渣!慕容静绝对不能嫁给他,慕容静嫁给他一定会倒血霉的。”

某人渣公子仿佛有感应般地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白微月说,李清是个人渣,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她说那是她亲眼所见。

李清入朝为官前,吃喝嫖赌样样占全,还为当初惊动朝廷的一起李尚书告状白毅纵女行凶一案,做了如下解释。

“李清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父亲位高权重,就为非作歹,那日我又看见他又拉一个良家女子进了青楼卿卿我我,我早就不耻他的行为才会动手,李清的风流早就传遍街头巷尾,公主嫁给他实在是太委屈了。我觉着中书令的儿子就不错,母后,你听我说……”

白微月又将中书令的儿子夸奖了一番,过程中皇后见白微月如此热情,实在是不忍心打断她,只是,最后她还是没能忍住,将白微月轰了出去。

“母后消消气。”

慕容烨递给皇后一杯茶水:“烨儿,我记得中书令的公子才十岁,是不是我记差了?”

慕容烨笑了笑:“是记差了,中书令的公子过了年,方才九岁。”

皇后拿着水杯的手一抖:“这个月月,真是不像话。”

“她就是这个糊涂的性子,母后你也别太同她计较。”

皇后抿了口茶,有些担忧地看向慕容烨:“自从狩猎回来,皇上有意重新立你大哥为太子,再加上一个丽妃,你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慕容烨甚是不在意地一笑:“这后宫中没有人是绝对的朋友,也没有人是绝对的敌人。母后您早就开始筹划了不是吗,不然您又何必选李清为嘉儿的师傅,又何必这么极力地促成静儿和李清的婚礼呢。”

皇后轻轻一笑:“烨儿,还是你懂母后,论才智你倒是不输给任何一位皇子,只可惜,你这身子……烨儿你放心,母后定会找人治好你的病。”

“烨儿自然是相信母后的。”

其实在这皇宫中慕容烨只相信自己。

白微月回到自己的小院时,小白鸽笨笨正在她的桌子上偷吃她没有嗑完的瓜子。白微月蹑手蹑脚地靠过去,猛地一拍桌子。

笨笨的小红爪子一下就将盛着瓜子的盘子给打翻了,连忙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还吓得在白微月额头上拉了一坨屎,也算是将吃了她的还给了她。

白微月气得嘴角直抽抽:“你的胆子也忒小了点了,还好意思称之为灵鸽,我都为你觉得羞耻。”

白微月擦额头的时候,笨笨一直蹲在树上。直到白微月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它才敢飞下来,一点一点地靠近白微月。

白微月果然也很没有让它失望地报复了它一把,抓到它之后就往厨房里拎。笨笨乖乖的两脚朝天地躺在砧板上,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惹得白微月扑哧一笑,抽出它爪子上系的信笺。

柳淡烟的废话不多,只给了她五个字:“已查,无异样。”

白微月皱了皱眉头,没有异样吗?难道是她想多了?不过,她也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个东西,她目前正面临着更大的威胁。

隔日白微月就让小雪抱了一大堆美男的画像来,势必为慕容静选一位更好的驸马好让她改变心意。她坐在院中一张一张地看,将她觉得不错的都给挑了出来。

当翻到李清的画像时,白微月想都没想就给撕了,一边撕还一边故作高尚:“爱情讲究你情我愿,李清又不想娶慕容静,我怎么可以成就苦命鸳鸯呢。”

撕完之后,白微月觉得舒坦了不少,又拿起一卷新的画轴,这幅画轴似乎比其他的要显得陈旧一些,可是里面画的男子却英俊不凡,直接甩了其他美男好几条街。

白微月看得两眼发直,就差流口水了,这男子是谁?

慕容烨想来寻白微月一同吃晚饭,却发现她对着一张画,两眼发亮,满脸红光。慕容烨看了眼地上一些男子画像,默默地鄙视了白微月一把,也暗暗地心酸了一把。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手帕迎面扔了过去。

白微月正看得开心,视线就被一块绢帕给挡住了,她气愤地将手帕从脸上拿下:“慕容烨,你做什么?”

“白白,快将你的口水擦擦。”

白微月将帕子扔还给了他,又欣赏地望了眼画中的男子,抱着画像凑了过去:“慕容烨,慕容烨,你说把这个男子招为驸马怎么样?你看这长相,你看这气度,你看……”

慕容烨一把夺过白微月手中的画,看着那画中的人,竟也一时失了神。

“怎么样,不错吧,有没有自惭形秽,自愧不如啊?”

慕容烨看着看着就将画轴一卷,紧紧地拽在手中,然后就夹带着这幅绝世美男的画像私逃了?

“慕容烨,你抢我画做什么?喂,你还给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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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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