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魂洞房夜(2)
第2章惊魂洞房夜(2)
白微月真的好想哭,突然一只冰凉的手将她的手握住,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由那只手牵着入了礼殿,鼻尖仿佛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她皱了皱鼻子,这就是是药罐子的味道吗?
“送入洞房——”
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白微月难以抑制地兴奋了起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入洞房了。”
“你这么急着入洞房吗?”
低低的声音传入耳朵,白薇月认真地点点头。
“急,非常急!”
白微月仿佛听到了似有若无的低笑声,这有什么好笑的,她快要累死了,也快要饿死了!
三皇子慕容烨因为体弱,并没有被宾客灌太多酒,更没有宾客要求闹洞房,大家都希望这体弱的皇子可以和他的新嫁娘安安静静地享受那春宵一刻。
“一个是刁蛮暴力的将军之女,一个是温文尔雅的体弱皇子,这个搭配……”
“怕是要女上男下喽,哈哈。”
小玄子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慕容烨,他的神情倒是平静得很,一双黑眸幽深非常,无波无澜。慕容烨捂着胸口,轻轻咳了咳以示提醒,那一桌人便连忙闭上了嘴。
慕容烨缓缓地往新房走去,小玄子安静地跟在后面,就快到新房的时候,慕容烨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吩咐道:“帮我把今日李清拦花轿的事情彻彻底底地查清楚,包括他和白微月之间的一切。”
“是。”
慕容烨推开新房的门,一时间愣在原地,铺了一地的这是什么?这白微月上辈子是饿鬼投胎吗?花生壳、瓜子壳、桂圆壳,还有红枣核一路铺进了内间喜房。
“小姐不要吃了,你怎么把喜果都吃了呀,小姐快停下,门开了门开了,怕是三皇子回来了。”
慕容烨走到里屋,看见小雪慌忙地将白微月的盖头盖上然后转身哆哆嗦嗦地行了个礼:“三皇子。”
慕容烨正想开口让她出去,却很不应景地响起一个嗝来,让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怔怔地扭头看向那个坐在床边的白微月。
红盖头下,白薇月懊恼地撇了撇嘴,抬手拍了拍胸口,才拍一下,又响起一个嗝。一而再,再而三,还有完没完了?
慕容烨微微扬起嘴角:“你先出去吧,你小姐这病我能治,莫要担心。”
门轻轻合上,慕容烨缓步凑到床前。
“想喝水吗?”
白微月点头:“你赶紧把这盖头……嗝……揭了。我不喜欢……嗝……只闻其声……嗝……不见其人的……”
白微月突然没了声,慕容烨皱了皱眉,正要抬手去掀她的盖头,白微月一抖,又打出一个嗝来:“……嗝……的感觉。”
慕容烨一怔,嘴角随即荡开,伸手揭了白微月的盖头。白微月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俊俏少年,怔了怔,人家居然这么有礼貌,还冲着她笑,她便也咧开嘴角,然后……“嗝……”
慕容烨轻笑着,看着她披散着的发丝摇了摇头,这凤冠怕是早就被她扔在别处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勉强自己做不舒坦的事情的人。这是小时候,她留给慕容烨的印象。
“嗝……看我做什么……嗝……美人也是人,也是会……”
“嗝……打嗝的。”
慕容烨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起来,俯下身去,双手绕过她的两肩,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药香喷在白微月的脖颈上,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干吗?不要逼……嗝……本女侠动手……”
打着嗝的威胁,似乎将霸气完全泄露了,慕容烨完全没有理会她,靠得愈发近了起来。白微月正要来个大逆不道的皇家家暴,慕容烨的指尖有力地在她背上一处穴位一敲,那该死的打嗝声便再也没有光顾了。
看来是误会了人家,实在是有些抱歉,为了表达歉意,白微月决定以后不得已动手的时候会对他下手轻点。
慕容烨的发丝垂在眼前,漆黑如墨,还染着淡淡的药香,她好奇地伸手抓了一缕,手感甚好,不由得一怔,笑道:“你这头发是假的吧。”
慕容烨好奇地望着她:“怎么说?这不是头发,还能是丝绸不成?”
白微月将头发凑到鼻前嗅了嗅:“头发是真的,不过不是你的,三皇子你体弱多病,这头发却长得如此滋润,你觉得合理吗?”
慕容烨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他倒是疏忽了,只能笑道:“这头发它确实是我借的别人的,你会因此嫌弃我吗?”
“我懂我懂,你一定是怕头发稀疏,色泽偏淡,有损你皇子的尊贵威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呢也不要太自卑。就算你没了头发,我还是愿意和你做朋友的,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慕容烨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眸,染上了淡淡的一层凉意,嘴角却依旧是迷人的弧度:“朋友?”
“嗯,做兄弟也成,或者姐妹?看你喜欢,不过我比较喜欢前者。来来来,庆祝我们相识,我们喝几杯如何?”
白微月俯身神奇般地从床底拉出一大坛上好的女儿红。
白微月早就让小雪备了好几坛烈酒,打算将这药罐子灌得醉兮兮的,然后一觉睡到天明。只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小算盘打错了。
她自认为自己的酒量很好,却没想这药罐子的酒量也如此好,几壶酒下去,居然还能数清这屋内点了几支红烛,谁能告诉她眼前的这只究竟是药罐子还是酒罐子?
许是她名声不太好,这药罐子对她的警惕性相当的高,让她不太好下手。想到今日冒着杀头之罪拦花轿的李清,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她捋了捋袖子,拼了。
白微月捋了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勾上慕容烨的脖颈,语调温软:“三皇子可想要我?”
慕容烨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看着双颊染红的白微月不由得有些愣神,刚刚不是还想用酒拖住他的,现在莫不是醉了?
见慕容烨不说话,白微月又开口,语气极其魅惑:“三皇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早点睡吧。”
她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还是不必了吧,为夫身体有些不适呢。”
呸!身体不适你还这么能喝,说是不必,你的手怎么搂到本小姐的腰上来了?这就是她母亲说的欲拒还迎吗?这皇子其实是个好色的药罐子,她倒是很乐意对症下药。
“不要害羞,不要害羞,来来来,我帮你脱衣服。”
白微月拽着他就往床上托,白微月一边很不客气地扒着慕容烨的衣服,一边盈盈笑着,她知道,但凡她笑成这般模样的时候,李清都会皱着眉头告诉她:“别冲着我这般笑,实在是太秀色可餐,我怕把持不住。”
见药罐子越来越温顺,她不由得暗自得意,她母亲教过她,这种时候是男人防备心最弱的时候。上花轿前她除了去厨房偷了两个包子,还在指甲上抹了母亲特质的迷药,只要一会儿趁着这药罐子不注意,偷偷在他后背上轻轻一划,他便会乖乖地睡到天明。
她看了看眼前的这块生得很是俊俏的砧板上的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努力地将那嘿嘿的邪笑声压入胸腔。
“你们这些皇子系个扣子都这么烦琐的吗?真难解!”
白微月很是没有耐心地将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衫,“刺啦”一声将他的衣服给扯开了。
慕容烨委实被这动作给震慑到了,怔怔地望着白微月。却见白微月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背上一道被自己指甲划伤的口子。慕容烨四下望了望,取了床上一块白布就按在了她的伤口上,白微月急忙弹开到床的另一头。
“啊!你不要过来!”
刚刚还在凶猛地撕扯着慕容烨衣服的白微月突然双手环胸做出自卫状,满脸都是那种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表情。
“你你你……不能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有非分之想。”
慕容烨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一直都是你在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白微月一噎,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一股热气直涌而上,这个迷药的药效怎么这么奇怪,不是说中招后马上会睡死过去吗?怎么她还能和这药罐子说上这么些话?
药罐子?
她看着眼前的药罐子,目若朗星,面如冠玉,风姿卓然,衣衫凌乱……嗯?衣衫凌乱?
白微月将目光停留在他微微露出的一方胸膛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突然好想摸一把。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干了。慕容烨一怔,低头看了看那只不安分的手,然后悠悠地抬起头来,却看见白微月嘿嘿地笑着将一张颊边染红的脸凑上前来,如登徒子一般冲着他挑了挑眉。
“药罐子,你还蛮帅的嘛!”
慕容烨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胆俱裂:“白白,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白?白微月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和小黑有这异曲同工之妙呢?白微月按着慕容烨胸膛的手一收,拽着他的衣襟就往床上重重一按,翻身坐了上去,床板立刻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哐的一声砸了下来。
这动静委实把屋外值夜的小宫女给吓坏了,慌忙带着哭腔跑出了院子。
呜呜,老天保佑我们体弱的三皇子,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慕容烨被摔得有些疼,仰头闷哼了一声。白微月皱了皱眉,语气带怒:“你们皇宫的床怎么如此不结实!”
慕容烨咳了一声,缓缓道:“再结实也经不起你这般砸啊。”
白微月低下头,眯着眼看着那哭笑不得的慕容烨,看着看着,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俯下身子对着慕容烨的嘴唇便咬了下去。
嘶——
慕容烨的唇瓣被咬了开来,一股甜腥味溢入口中。白微月戳着他的脸,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怎么能叫我白白呢,阿猫阿狗才叫这个名字!”
慕容烨看着脸上越来越红的白微月,皱了皱眉,这丫头不会是被下了春药了吧。正想着,白微月又开始撕扯起他的衣服,不对,还有她自己的衣服……他一把推开白微月,天哪,他要冷静,必须冷静才行。
慕容烨正冷静着,一件红肚兜便迎面飞了过来,他取下一看,那肚兜上还绣着粉嫩的桃花。冷静,冷静,这要怎么冷静啊。
要不就看看?何况白微月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嗯,不看白不看。
打定主意正抬头,又飞过来一件肚兜,这次绣的是粉荷。慕容烨震惊非常,震惊着,又飞过来一件,许是绣的秋菊,低头一看,还真是。一时间,慕容烨又忧伤了,却原来她是有备而来,居然还多穿了几件内衫和肚兜。真是……太有明智了。
慕容烨又惊又慌地将白微月的手按住:“不要再脱了!”
“快了,快了,最后一件了。”
慕容烨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那开得正艳的蜡梅,不由得抖了一抖……慕容烨当即拽着她的手腕,反手将白微月往墙内一甩,连忙下了床去,抱着他的衣衫就往外跑。跟着他出来的是一件绣着蜡梅的红肚兜。
慕容烨靠着那刚关上的房门,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悠悠吐出,正当心下平静了不少后,看到他慌乱抱出来的衣衫中还混有一件绣着蜡梅的肚兜,又觉得一股热气上涌,急忙迈步离开。
次日清晨,白微月抱着被子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爹爹,愧对宫门拦轿的李清,更愧对她多穿的那几件内衫,还有那几件……她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小雪进屋看到一地的狼藉,以及已经阵亡的红木花雕喜床,有些站不稳地扶了扶墙。
“小姐,你昨天……”
“别,别说,我还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小雪叹了口气,然后悠悠地开口:“可是小姐,三皇子他病了,太医说,是因为昨晚……”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
白微月有些激动,这一次怨不了别人,昨日的事情虽然记得不全,却也清楚,昨夜她似乎轻薄了一位病弱的俊俏男子。
她看了看手上的鲜红指甲,再看了看那张大床,突然再也不想叫一个名为柳淡烟的女人一声娘亲,什么狗屁迷药,分明是……等等,柳淡烟居然会有这种药!当年爹爹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呢?白微月在心中为他父亲忧伤了一把,他会不会是史上最凄惨的将军呢?
梳洗完毕,白微月很是神伤地被小雪扶着出了房间。慕容烨染病,今日怕是得一个人去敬茶了。
出门时,正巧碰上小太监将太医送出府去,白微月让小雪唤住那小太监,想要问问情况。那小太监低着头,对着她请了个安,语气里不免带了些不满的情绪,白微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这三皇子的贴身太监似乎不太待见她。
只是,为什么觉得这太监有些眼熟呢?
“你抬起头来。”
小太监皱了皱眉,抬起头来,白微月看清他的脸后不由得一惊。
“是你!”
闻声小太监也看了白微月一眼,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逃婚女侠?!”
“车夫小哥!”
白微月忧伤了,原来当初帮着那小哥骂的母老虎居然是自己。
一想到慕容烨其实并不想娶她,她就觉得自己昨夜的事情做得更过分了些。本来还想将一部分责任往那药罐子身上推一推,面对李清的时候也不至于真把自己挖个坑埋了。但是此刻,她好想死一死啊。
白微月见双方尴尬,看着太医的背影道:“没想到太医岁数这么大啊。”
“他是宫廷医术最好的太医。”
小太监这句话绝对往白微月那受伤的小心脏上又剜了一刀,都喊上最好的太医了啊,昨夜他那句:“还是不必了吧,为夫身体有些不适呢。”原来是真的啊。本来她和慕容烨可以相安无事地度过一晚,可是却造成了如此后果……她真的想死一死,谁都别拦着。
不过,她必须拉一个垫背的,那就是她的母亲——柳淡烟。连自己女儿都设计,太没人性了吧,于是还是先不要脸地活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