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是情债难还(2)
第34章最是情债难还(2)
白毅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
白毅居然自己主动戴上了绿帽子,让白微月松了口气,这下忠义两全啦。她有些羡慕自己的母亲,摊上了她老爹这样的好男人。不,她不用羡慕,她相信慕容烨也会对她好的。
看着这边的深情戏码,白微月进了宫门,便迫不及待和一行人分开,回了三皇子府寻慕容烨去了。
“回三皇子妃,三皇子去药庐了。”
“好的,我知道。”
白微月还没去过药庐,听说慕容烨是在那里泡药澡,这没病没痛的,天天这么泡不会泡蜕皮的吗?而且是药三分毒,这么泡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白微月决定劝劝他。
药庐引温泉水入药池,里面浸泡了各色药材,还没进去,白微月便闻到了一股药味。那药味并不难闻,和慕容烨身上的药香相差不多。
听说慕容烨泡药澡时会把宫女太监全撵走,这会儿药庐根本看不见人。白微月很满意慕容烨的这个做法,她的男人怎么可以随便就脱光了给那些个宫女太监看呢?
“慕容烨?你在哪里?慕容烨!”
突然,她在不远处的一个药池里,发现了慕容烨的玄色衣袍。连忙跑上前去:“慕容烨,你在干吗呢?泡个澡还穿衣服,没想到你这么害羞。”
池里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而且为什么是浮着的?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不会是浮尸吧。天哪,这太子之争也太凶残了,直接在宫里就杀人的吗?
“慕容烨!你可不能死啊!慕容烨!”
白微月来不及脱鞋子,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往里跳。
“白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微月连忙一个后仰,双手画圈,将自己稳在了池边,回头的一刹那,来不及尖叫,便听到咚的一声,她还是栽入了池子里。
口鼻里呛进几口药水,苦得她直掐脖子,一边掐还一边骂:“慕容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身为一个皇子,你怎么不穿好衣服?!”还吓得她芳心大乱。
慕容烨本是敞着内衫,听白微月这么说,索性直接脱了:“是青天白日,是朗朗乾坤,身为一个皇子我现在要泡药澡,岂有不脱衣服之理?”
哗的一声,药池里又进了一个人,白微月被那药水溅了满脸,待怒骂着抹去眼前的褐色水渍,她睁眼就看到了雪白的美男胸膛。因为没有给她心理准备和过渡时间,一睁眼就是这画面,使得她鼻头一热,血气上涌,很没出息地在那光洁的胸膛上滴了几滴鼻血。
她尴尬地用小手胡乱地抹着,仰着头狠狠地咒骂:“慕容烨,你就是个流氓无赖!”
“白白,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至于吗?”
白微月眯了眯眼,这不是老夫老妻的问题,这是尊严问题,短短几日来她居然在慕容烨面前丢了两次大脸。她觉得如果这么早就输了气势,往后会被欺压的,她一定要力挽狂澜。
思及此,白微月伸手便拽过了慕容烨的脑袋,当然比较好抓的主要是头发,然后她眼一闭心一横,对着他绯红的唇瓣便亲了下去。
慕容烨觉得头皮一疼,唇便被这疯丫头给堵住了,真是让他哭笑不得。慕容烨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按上头皮,希望她不要因为紧张,而将头发拽得更紧。
“放轻松,又不是第一次。”
“我哪有紧张。记住,这次是我轻薄你,不是你轻薄我。”
慕容烨低笑一声:“嗯,是。”
说着便将白微月的身子又往自己身体的方向揽得更紧了些。
托慕容烨的福,白微月身上也留下了一股药香味,她自己倒也挺满意,并没有用些香粉将那气味盖下去。于是在送柳淡烟出宫时,果断地被嫌弃了。
“月月,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药味?”
白微月理了理还有些湿意的发丝,不甚在意地道:“哦,刚刚我不小心掉进了药池。我觉得挺好闻的啊,听说可以强身健体。你再闻闻,还不错啊。”
白微月提着袖子将手端到柳淡烟的鼻头,柳淡烟一脸嫌弃地往后一退,正想转身上马车,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柳淡烟倾身一把抓住白微月的胳膊,凑近鼻端闻了闻:“啧啧,果然是皇室,出手够阔绰,这药浴确实能强身健体。有方子吗?”
“应该有吧,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去向慕容烨取来,让笨笨送去府上。”
“那多麻烦,药池离这里远吗?”
“不远。”
白微月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你该不是现在要我带你过去泡澡吧?”
柳淡烟摇了摇头,掏出一块帕子:“我费那力气做什么,你去把这块帕子用药池水沾湿了拿过来。快去,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一个老人家,哪里有你们年轻人手脚利落。”
白微月嘴角抽了抽,她老人家也会承认自己老的吗?既然老了,干吗还霸占着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最后白微月还是拽过帕子,一甩一甩地奔去了药池,谁让这个女人是她娘呢。何况白微月还发现了这第一美人还红着眼眶,怪惹人心疼的,现在她说什么,白微月都会顺着她的意的。
站在一边的白毅,看这娘儿俩终于说完了话,便凑了上来。捏揽了柳淡烟的肩:“阿烟,圣上若是仙去,我们是不是可以……”
“还不到时候。”
柳淡烟望着白微月跑远的方向,皱了皱眉头:“我想我还需要为他做完这最后一件事。”
白毅皱了皱眉头:“最后一件事?难道我们还要帮着他的儿子守天下吗?”
柳淡烟摇了摇头:“宫中耳目众多,我们回府再聊。”
年轻人办事果然利索,没一会儿白微月就携了帕子回来了。柳淡烟闻了闻那味道,觉得有些不对:“这帕子沾的药水和你泡的是一样的吗?”
白微月凑过去闻了闻,味道没什么大差别:“错不了,慕容烨天天泡还能弄错?”
柳淡烟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是说,这帕子是三皇子帮你浸的?”
白微月点了点头,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催着二老出宫。柳淡烟倒是开始细细打量起了白微月,生怕错过些什么。
“你裙角怎么湿了?”
白微月低头一看,裙角还真的湿掉了一块:“呀,还真是。方才刚换的这身衣裙,裙摆比较长,估摸着是刚刚不小心浸了哪个药池的水。”
白微月小的时候何止是沾水,沾泥都不会去搭理,柳淡烟也由着她脏,反正死不了人。而这会儿,柳淡烟却慌忙弯下了她所谓的老腰,一把撩起了白微月沾湿了一角的裙摆。
白微月一句“娘,不打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刺啦一声,裙角就被她那美人母亲拿袖箭一划,给扯了去。
“这是新送来的衣裙!”
“你这裙子裙摆太长,翻墙多不方便,裁短几寸也不错。”
柳淡烟手上那块衣布纳入袖中,丝毫没有歉疚之意,转身对白毅挑了挑眉:“将军,我们回府吧。”
白微月低头觑了眼那缺了一角的裙摆,撇了撇嘴,她那美人母亲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这裙摆太长是挺麻烦。
将军府的屋顶上又摆上了小桌,置了酒菜,夜空中那缺了一口的大白月亮,就像是被啃了一口的大烧饼。柳淡烟端着酒杯,看着倒影在酒杯里的大烧饼,一想起,慕容铭病榻边的那扇屏风,眼中便开始氤氲起了雾气。她很清楚,慕容铭的时日不多了。
病榻上的慕容铭,眉眼中依旧存着那至高无上的尊者之气,静静躺着依旧有着他人不可撼动的威严,让人觉得很是遥远,却在发现她的那一瞬,表情柔和得像是二十几年前她初识的那个少年。
“阿烟,你看这屏风上的画纸都要开始发黄了,而你还是和记忆中的无甚差别。”
柳淡烟不敢再看他的神情,伸手抚上屏风:“画纸虽然泛黄,可这颜料却依旧艳丽,当初是掺了凝华草磨成的粉末吗?”
“没错,还是当年你赠予我的那株。”
柳淡烟喉中一哽:“那么稀有的药草,你居然用在这里?”
“因为这是我离开前最想带走的回忆。”
柳淡烟的手微微一颤:“我来不是想听你说,你就要死了这件事。”
“你可以站得近些吗?”
柳淡烟往他床前挪了几步:“再近一些,近一些……喀喀。”
“皇上!”
“喀喀,你进来后我便没有自称为朕,你又何苦要这么叫我。”
“阿铭……”
慕容铭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温和地将她望着,许久之后,才缓缓开了口:“白毅待你很好,他该等急了,去吧。”此次一别怕就是后会无期,生死相隔。柳淡烟在转身之际还是红了眼眶湿了脸颊。
“阿铭,你最珍惜的亦是我最珍惜的。”
“我知道。”
慕容铭声音微弱,缓缓合上眼眸,梦里是他们初见时所在的江畔桥头。柳淡烟颤抖着栽入白毅的怀里,将那哭声抑制在胸腔里。最是情债难还,今生既已心系白毅,便注定要伤害一个。
柳淡烟仰头将酒杯中的酒饮下,接连灌了几杯后,手中的杯子被白毅夺了过去。
“阿烟,不怪你。”
柳淡烟抱住白毅,声音哽咽,在宫里不能哭,在自己家她就要哭个痛快。
“你知道吗?凝华草本身虽然没有毒,淡雅的幽香还可以助睡,可是若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便是一道催命符。”
“此话怎讲?”
“我怀疑,皇上病重是他人所害。”
虽然太医说慕容铭是操劳过度,而且病症也很像那么回事,可是,她不得不怀疑,慕容铭是中了某种奇毒,又或者说是陷入了长达十年的阴谋之中。只是这一切都需要她进一步寻找证据。而寻找证据她必须去那个她秘密研究毒物的果园,一去就是几天,实在是太难圆谎,索性和白毅坦白。
“毅啊,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没有金盆洗手,我还在研究各式毒物,还在城郊一处果园里……”
白毅抱着她自然而然地接话:“偷偷养了不少毒物,还时不时派云儿去打理,心血来潮时,自己也会跑去,还骗我说同月月一起上街挑首饰……”
柳淡烟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丈夫:“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与人无害便好,我还派人帮你打点过,不然为什么那边会鲜有人去。”
本以为会收到柳淡烟感激的眼神,却不料,她突然伸手揪住了白毅的耳朵:“白毅!合着你之前说不许我再碰这些东西是说着玩的!害我偷偷摸摸得这么辛苦!”
“你明明很享受这个偷偷摸摸的过程。”
“你再嘴硬!”
“我错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