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如果是我(精)

(一二零)如果是我(精)

面对樊旭东这事儿,简单淡定的让秦露露惊讶,她到底不明白简单这丫头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对樊旭东动了心、又整个人不管不顾的扎在病房里伺候,虽然她看的开,不说什么生死到老的话,可面对穆静雯哪种呢女人这简小单怎么就有这种把对方自动屏蔽的本事呢?什么樊旭东的未婚妻,那都是什么鬼话?如果真的在意,又怎么会拱手让人?就算有樊家在后面施压,她也不该这样软弱。

“单单,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穆静雯能这样的容忍?软弱,可不是你的性格。”秦露露不知自己怎样说才能让简单明白,如果她真的在意樊旭东、爱过樊旭东,在与情敌面对面的时候就不该是这种样子。

“简单,一直以来我也没有机会问你。在这里照顾樊旭东,你到底是出自于你对他的感情…还是,你只是愧疚,愧疚樊旭东因为叔叔而受伤……”秦露露冷下面容。有些事情,她一刻不板下脸,简单这家伙就有可能一刻跟自己装着糊涂。

“露露,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简单怅然若失的看着窗外,惊蛰以后,虫鸣鸟叫,冬眠的动物都行了,可某些人,还在沉睡。

“简单,你要我怎么明白?什么穆静雯是他樊旭东的未婚妻,又什么是有暧昧关系的女人…”

“简单,我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怎么摆你跟樊旭东的这段关系,这段感情,你做的这些,只能让我更加猜不透你的心。若真的喜欢,简单,若你真的喜欢樊旭东,怎么能放手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抱。我就不信了,樊家找不到一个比你强的护理人员、他樊旭东还真就醒不了了!”

“单单,樊旭东醒了,最先想到的也必然是你,是你的父亲,是和你有关的一切。你的软弱、你的顺水推舟、成其好事,就真的会令樊旭东开心,对得起樊旭东在意识最后一刻对你的眷恋吗?”

“单单,有时候妥协并不能换来对方的任何善待,他们只会变相的欺负你…你看看穆静雯那样子,分明就把你当小丫头、老妈子。”

秦露露替简单打抱不平。她生气,一来是因为穆静雯的嚣张,二来也是因为简单的无声的妥协。

“露露…樊旭东那样的男人,你见他的第一眼就对他动心,何况一个不曾有过风花雪月的我…”简单笑。“还需要再解释吗,露露。以前我以为自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只是因为他长的帅,很显眼。后来,我才渐渐明白,那一种吸引对我来说已经是致命。”

“有些事情…。露露,不是我不争,是我除了妥协没有任何的办法。你也知道,樊家是什么情况,如果我不把话说到底了,樊母也不会让我呆在这里。”

“比起对我来说太遥远太遥远的长相厮守,我更愿意抓住这个我能抓住的,在有限的时间里陪着他,无论是否能感知的到,他在黑夜里前行的时候,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露露,可能你在国外生活久了,见到的恋爱男女都是无以复加的付出自己的热情,好像被点燃的火苗,释放着自己所有的热情。而我,却傻傻的不知自己这根热情之烛何时被点燃。相比那些炽热入火的感情,我宁愿,宁愿自己的这份烧的慢一点,即使它平静如此…”

“樊旭东对于我,就像是我的左右手。我早已习惯了他在时的所有,却并不有太清晰的感触,但哪天一旦失去,那我自己,也得丢半条病了。”

简单的比如,真实而极具代入感。秦露露眉峰高耸,眉目里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这些话,你都该对着樊旭东去说你知道吗简单…你该告诉樊旭东,你有多想他,多需要他…”

半条命……简单,你为什么不告诉樊旭东?

“你知道吗单单,见樊旭东第一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很上心,应该是很喜欢你,可你那种总是慢半拍的感觉让我对你很不放心,所以我也只是借着暗恋樊旭东的事情来试探一下你和他。”想起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秦露露少了几分替简单斟酌把关的荒唐想法,多了几分对自己那是行为的嬉笑。

感情这事儿那么难懂,自己不还没搞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又怎么能替她简小单拿主意?

看着简单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秦露露笑意更浓。这段时间,看着简单守着樊旭东,秦露露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东西。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你对樊旭东三知两解,可樊旭东对我,却…”想起樊旭东对着自己那咬牙切齿的劲头,秦露露不禁心里慌张。那次自己斗胆去惹樊旭东,还真就差点把他给惹急了。“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露露…”

“简单,真的,把你的想法告诉樊旭东…他喜欢你,他那么早就开始喜欢你,可你最终却没给过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简单看看樊旭东再看看秦露露,心头一酸。

“告诉他,你喜欢他…告诉他,你每天都在等他醒过来…”

“樊旭东……”

简单转身,慢慢走向樊旭东。站在床前,她小心翼翼从各种管子间插进手,轻轻的抱了抱樊旭东。

“樊…旭东…我好想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习惯性的,简单对于樊旭东的称呼张口就带着姓,仿若他们之间以前一直没抹掉的一座屏障。

“真的,首长,俺想你了,快回来,好不好?”简单慢慢俯下身子,靠在樊旭东的颈窝,眼泪突然间止不住落了下来。“你这个死人啊,你不知道你有那么高,体重有多重,我每天给你翻身翻的手都酸了…首长…。”

抱着樊旭东,简单的语气一下子软糯起来。低声的伏在他的胸口,话说着说着就成了撒娇。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让简单突然回到了以前,樊旭东还清醒的时候。这不过她生气、闹他,而他,躺在床上也只是逗他,装的而已。

“樊旭东…。樊旭东…你要是不装死你就起来啊,你成天这样算什么!我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还不行……”

抱着樊旭东,一直绷着自己的简单乱七八糟的说了好多话。她天天在这里,连小护士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更别提还有那些来探望樊旭东的亲属、朋友。知道简单跟樊旭东关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对她正眼看的,这里面自然包括刚刚抵京的邹家人。而不知道简单跟樊旭东关系的人,直接把简单当了护工。那日是邹蕊在病房里,樊母那边来了些亲戚,邹蕊自然是做起了‘主人,’招待来客。当着众人的面,邹蕊对简单吆五喝六,甚至因为不满简单给她到的水不够温度而直接把水推翻在了简单面前。

乍暖还寒的天,一杯温水,顺着简单的领口阴湿进去,透了一大片,没多久就变的冷冰冰的,而来客未走,简单也没有私自离开。

看着邹蕊唇角露出的笑意,简单怅然。她在樊家人的眼中究竟是多么让人厌恶,才能让一个年轻女儿露出如此阴狠歹毒的笑容。

上流社会的争斗,简单不懂,也不想参与,此刻她能守住的,除了一个樊旭东,再没有旁的了,除了樊旭东,也再没有什么让她留下、能让她隐忍的原因了。

简单哭累了,竟然伏在樊旭东的身上睡着了。秦露露看着趴在那里好久不动的简单,轻轻的摇了摇头。走上前,秦露露面前出现的是简单一张挂满泪痕的脸,却安然、安详的伏在樊旭东的胸口,呼吸均匀。

简单的委屈,秦露露知道。她本不用这样呆在这里,可是怎么办,她的感情生根发芽盛开的都不是时候,迟到的人,注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发泄了一番情绪的简单,最终的结果是病倒了,高烧到三十九度,那日还正好赶上秦露露去外面选店面,夜里来值班的护工也有事,要简单值夜。简单趴在樊旭东的床边,一睡就没起来。

简单生病这事儿秦露露着急却又不敢给简父简母通报,而樊旭东那边用人,为了减少跟樊家接触,秦露露直接请了一个护工白天照顾。

来回的忙碌,最终是让秦大小姐的嘴上起了两个大包。当简单清醒,看见顶着两个大包,带着一个大黑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自己屋里来的人时,十分不给力的笑了出来。

为了尽快恢复美丽容颜,秦大美人儿难得摒弃了自己钟爱多年的浓艳口红,为了素颜示人,秦美人特地不到时节就端出了大黑超架在脸上。昔日风情美人,俨然成了黑帮大姐,气场十足的秦露露来的时候还把一个来看病的小孩给吓哭了,抱着妈妈的腿直喊前面有强盗。

听着秦露露气不打一处来的抱怨,简单许久未放晴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能真的把那小孩子的嘴巴缝上?你也只是说说,我给你针了,还怕你晕血。”

简单沙哑着嗓子笑,不多时就咳了起来。秦露露赶忙给她倒水,没好气的塞在了简单手里。“看见没,报应了吧!叫你嘲笑我!”

秦露露说话也不怎么利索,怨只怨她嘴唇上那两个大燎泡,到哪里都碍她的事。看着秦露露生气的模样,简单又忍不住笑了。秦露露直接发飙,“简小单,你笑什么笑,你把我气走了,看谁来管你!”

“还有你家樊旭东!”

简单‘吧唧’一下子收住了声音。简单多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也多窝心,她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口是心非。看似是时髦高调的御姐,其实发起脾气来还只是易推倒的软妹。

“露露~”简单柔着声音唤了一声,秦露露哼哼着白了她一眼。简单不放弃,又哑着嗓子喊了声露露,终于招致秦美人儿的怒吼相向。

“快别叫了,肉麻死了!”

高兴了就笑,生气了就吼,简单多喜欢这样直白的相处方式,还是跟秦露露这样的大美人儿,就算是一辈子被吼,她也不嫌烦。

一年的光景,就这样匆匆而去了。春节简父和简母依旧从h市来的帝都,到病房的那一刻蒋淑琴忍了半天还是流下了眼泪。

“都劝了你半天了,怎么还这样?年还过不过了?”简如琛拍了拍妻子的肩。“我,我忍不住嘛,那是我女儿,我自然心疼。”

蒋淑琴赶紧伸手抹眼泪,可是突然爆发的泪水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擦干。

“爸,妈!”

简单迎了出来,看见父母憔悴的神情和蒋淑琴发红的双眼,一阵愧疚袭上简单心头。简单不敢再张口喊爸妈,就怕自己也忍不住流眼泪。

“傻丫头,你都不知道妈妈多想你,叫你回去,待半天你都不肯…。”蒋淑琴看着女儿,更加激动,刚刚拭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淑琴!”简如琛极力的阻止蒋淑琴继续说下去,可话已出口,蒋淑琴又怎么能憋得住。那到底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如今却日夜的不见面的照顾别人,樊旭东是好,可她的单单也不能连一天也不回去,难道真要这样死死守在这里吗?

“你又不是真的跟他谈朋友,连半天都不能给妈妈吗?”伤心、难过,蒋淑琴甚至不值得自己这傻女儿到底是要干什么。

“淑琴,我跟你说过了,小樊对单单,是真心的,无论他们是以怎样的情况开始,但起码后来小樊对单单是真心,单单现在是怎么想的,你都没有亲自问过她,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女儿跟小樊的事情,是事后蒋淑琴才跟自己讲的。这事他那辈子人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桥段,能拿感情与婚姻开玩笑的,到底都是些敢作敢为的年轻人。虽然被事情的原貌打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平静下来的简如琛不断回想着那个叫‘樊旭东’的年轻跟自己说话是的神情和姿态,渐渐也就坦然了。

年轻的孩子们,无论他们是以什么样的情况开始对彼此的认识还有情感,最终,只要最终他们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就足够了。

简如琛拉住蒋淑琴,横身挡在了自己女儿的面前。女儿在那样的时刻做出那样的决定,他已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自己没法抽身过来陪着女儿一起照料小樊,但也绝对不能再让女儿有什么思想负担。

“那你就问过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蒋淑琴不理,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简如琛。“那好,单单,当着你爸爸的面,我就问问你,你跟小樊到底是假的男女朋友,还是你一直骗妈妈,你们是真谈恋爱,怕最后小樊跟自己成不了才骗妈妈说出那种话?”

女儿说谎的原因,蒋淑琴没有想太多。从一开始见了面,自己夸樊旭东,自己家的简单就一个劲儿的劝说自己不要太认真,两人没谱着结婚去啊什么的。毕竟几天前女儿还跟自己打电话说明了自己跟樊旭东假男女朋友关系,怎么没多久,他樊旭东一受伤,他俩又成了谁也拆不散的一对了呢?

不是假男女朋友的理由是骗自己的,就是现在女儿在这里另有隐衷……

“妈……”简单轻轻的叫了一声。愧疚、歉意,对父母,她有太多想说的话。

“我跟樊旭东,本来是假扮男女朋友来着,因为同事那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当时不说是一对儿,也熬不过去。可是,妈你也看得出来,樊旭东他对我很好。”樊旭东对简单有多好,只有简单自己心里明白,无论她以前把樊旭东想的怎么坏,怎么可耻,可樊旭东对她好这事实简单没法否认。

“去年元旦前后,去北京学习,我跟着樊旭东见了樊家人。那个时候樊家逼婚,樊旭东不想跟家里指定的那个女孩结婚,所以就拉了我去挡枪……”

“因为是女孩子,其实我也很介意这种事情,但樊旭东帮了我挺多的,我觉得冒充一次也没什么,何况北京天高皇帝远,一辈子也去不了几次……”

“我本来也没怎么当回事,樊旭东在我眼前晃,就好像有了密码的银行卡,看的见金额,却拿不到手里。可突然有一天,樊旭东说他喜欢我……”

“我心动过那么一次,可后来被樊旭东表妹一家给撞清醒了,跑到了露露哪里,所以回家以后也没怎么搭理樊旭东。”

“其实也不是我不想,主要是我考虑的太多,樊旭东比你们年轻,可比我大了太多,我一个人的脑子不够用,怕被他欺负,可这事儿当时又不敢给家里说。”

“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又说了?在特训基地都能打出电话来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蒋淑琴听着女儿说的这么纠结,心里所有不好的想法一起冒了出来。

“那天我受伤了,林骏城陪背我去看伤,碰上了樊旭东,樊旭东跟基地的领导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当时生气又害怕。一来,是气樊旭东他胡说,他明明家里有一个定下的未婚妻还偏偏说我是,而一个,我也害怕自己跟樊旭东的这段关系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妈妈也跟着受影响。所以,趁着樊旭东让我休息的空档,我才借他的电话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真实的情况。我当时是打算,如果樊旭东再当着那么多人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从训练基地回去就宣布跟他分手,省得他在乱说话……”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当时还能跟着他过来,要伺候他?单单,妈妈是这么教你的吗?女孩子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没有自尊和自爱!”

“他樊旭东好好的时候骗着你玩儿,他现在成了这样子你反倒过来照顾他了。单单,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真就看着他樊旭东那么好?还是你以为你说了不要名分,樊旭东清醒过来,你就能一辈子跟着他了?”蒋淑琴觉得自己女儿跟樊旭东这事儿自己有太多太多不知道的细节了。如果她知道,樊旭东是个说话做事这么轻浮的人,她怎么会放心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

樊旭东的家世条件蒋淑琴不是不知道,她也确实没想过要自己的女儿跟他成什么,但是他不能这样乱说,这样胡乱的应允很容易让自己女儿这样的小姑娘迷了心窍。

“淑琴,别着急,你先听孩子说完…”简如琛不停的安慰蒋淑琴,蒋淑琴着急又后悔,想她也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却没有替自己的女儿长好眼。

“妈,你别哭啊……”简单也急了。她这是怎么解释的,怎么越解释反而越不清楚了呢。

“妈,没有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樊旭东,他没碰过我一下,在北京有好几天我都住在他那里……”

简单不知道该如何跟蒋淑琴解释自己与樊旭东之间的那些误会,情急之下,她只好用自己的清白来保证,保证樊旭东的正直。

“啪!”

这一巴掌,打的人是蒋淑琴,而被打的,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一直跟她很亲密的女儿。

“单单,你是要气死妈妈吗?你还真是大胆,你们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你就敢跟他住在一起,这是他没碰你,他良心发现……”蒋淑琴无力再说,看着女儿流泪的脸,她心如刀割。

她的女儿,一直阳光开朗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骗了自己。男女朋友是说交就交的吗,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人家那里住。

“淑琴,你这是干什么呀!”简如琛抓住浑身发抖的蒋淑琴,蒋淑琴捂着胸口,脸色由红至白。“都说了来吃个团圆饭就走的,你干嘛给女儿添堵。你以为她容易吗?她如果不喜欢小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日日夜夜的守着。而小樊,这一年来都不见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你这样说她,让她怎么办嘛!”

“喜欢?那样的人怎么能值得他喜欢?她喜欢怎么样,她守到最后人家醒了又怎么样!简如琛,你就做你的梦吧,你难道没听到他说吗,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人,人家醒了去成他的家,立他的业,而我们的女儿呢,名声和青春,都耗没了……”

一向娴静乐观的蒋淑琴第一次这样失态。毕竟简单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简单,她得好好的看着。

“妈!”看着二老在自己面前如此,简单双膝落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樊旭东,我确实是喜欢他,只是我发现的太晚,又胆怯的逃避了太久…我知道,您说的对,樊旭东清醒了就去结他的婚,成他的家,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去了,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但也正因为这样,我现在才守着他,弥补我将来可能会失去的一切…。”

“我领会的太晚。虽然现在樊旭东没有清醒,但起码在他扑向爸爸的最后一刻,心里喜欢的那个人,还是我……”

“妈,您就让我留在这儿吧,弥补一下我心里的遗憾。我发誓,只要樊旭东有好转的迹象,我立刻回家,不再让您担心,行不行?”

简单哀求的看着蒋淑琴,因为哭泣而颤抖的两肩,让她越发的形容可怜。

蒋淑琴看着简单这幅模样,就想上前再给她一巴掌,一巴掌拍醒自己这个傻女儿。

“淑琴,别这样,这样做是女儿的自由,你不能强迫她。就算你现在把她带回家,她的心思也还是在小樊这里…她都说了,小樊好转了就回家,你还要她再怎么做!”

简如琛深吸一口气,望着温柔不在的妻子,满脸疲倦。

简单在这里照顾樊旭东,他在医院里工作又怎么会像从前一样坦然?对女儿他愧疚,对樊旭东,他更是无法表达,而对妻子,每每看到她不展的眉宇,他就知道是她在想女儿了。

“小樊,什么小樊!是烦人吧!把咱们女儿迷得七荤八素,让咱们这个家不能团圆,你还站在女儿那边……”

蒋淑琴怨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结婚二十多年,他对她温柔体贴,工作、生活里,他们都是最最让人羡慕的爱侣,可他怎么就不能体会自己的心情,非要帮着女儿!

蒋淑琴胸口抽痛,眼泪更是难以自抑。简如琛心疼,轻轻将她环住。

“淑琴,你难道忘了,我这条老命是小樊救回来的,如果没有小樊,也许此刻躺在那里的,是我……”

简如琛低语。这样的假设,他很怕吓到此刻脆弱的妻子。

“如果是我,淑琴,你会放手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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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大人轻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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