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过如翁意
第17章不过如翁意
程景良还没走到试衣区就听见里面爆发出阵阵笑声，沈洛豪放的嗓音从里间传来：“哈哈哈，那就这么决定了，让段临笙过几天过来试衣服！”
程景良听完欣慰地笑了一下，这两个女人难道在给他们几个男人看西服？心里得意了一下，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可人刚走进去就后悔了，试衣间里的顾晚舟一袭白纱，长发披肩，美得不像话。
眼尖的沈洛看见他一把将他拽过来，指着顾晚舟身上的婚纱问他：“看，美不美？”
程景良直愣愣地盯着顾晚舟，一旁的店员笑道：“程先生被惊到了呢！”说着给顾晚舟戴上了王冠和头纱，“也难怪，顾小姐这么漂亮，我要是程先生也会为自己有这么美的女朋友而高兴的！”
顾晚舟愣了一下，提着裙摆走到镜子前，笑着说：“我才不是他女朋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晚舟突然有些伤感，换做八年前，她是万万不敢这么自信地去尝试这些衣服的，更不要提那副身材穿上这套婚纱在程景良面前晃来晃去。
程景良，你终究还是让我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沈洛大气地拍了拍尴尬的店员，也突然明白了刚才她说“不是”的意思，笑道：“他们是不是很配？没事，以程先生的答案为准。”说完也没搭理顾晚舟飞过来的眼刀，扭头看程景良，“过几天把临笙叫过来，你们一起试衣服。”
程景良回过神来问她：“衣服呢？”
“晚舟身上！”
周围的店员看见程景良的表情都憋着笑，程景良黑了脸，坐在沙发上果断拒绝：“白日做梦！”
让他们几个大男人穿婚纱充当伴娘的想法终究还是没有实现，晚上累了一天的三个人回到酒店打电话给段临笙告诉他这个建议的时候也被以挂电话的方式果断地拒绝了。沈洛的工程结束，她计划在BJ等着顾晚舟和程景良一起回去，晚上十点多的样子，三个人统一了时间，订了六月十号早上十点回宁远的机票。
沈洛到BJ的一周后，顾爸顾妈的假期也结束了，顾晚舟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几个姨也都跟着要一起回宁远，送顾爸顾妈去机场的时候，程景良无视顾晚舟的不满也恬不知耻地跟着去了，顾晚舟的两位表哥开着车到了机场，程景良开车带着沈洛就跟在后面。顾晚舟的外婆和奶奶下车的时候还是程景良给扶下来的，顾奶奶拉着程景良的手，混沌的眼注视了他好半天，到了机场的等候厅，顾晚舟的奶奶突然笑着对程景良说：“我记得你。”
顾晚舟闻言一怔，一把将程景良拽到两位表哥面前，眼睛都没抬：“去，换机票去！”
程景良听话地拿着顾爸顾妈的身份证跟着两位表哥就去了，沈洛陪着顾妈说话，顾晚舟在自己奶奶身边坐下，嗔怪道：“奶奶，您知道他是谁啊您就说您记得他？”
奶奶笑着拍拍顾晚舟的手，一脸的宠溺：“奶奶记得他，他送你回过家，还来家里接过你，还有啊……奶奶还记得他来家里替你修过自行车，晚舟，奶奶说得对不对？”
顾晚舟撒娇否认：“才没有！”
奶奶搂着顾晚舟的头拍了拍：“顾丫头大了，都不会记人好了？”说完不理会顾晚舟的抗议的眼神，继续说：“人呐，遇到就要珍惜，不要学你爸爸，非要等到犯过错了才知道身边人的好！奶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避他，但奶奶知道你喜欢他，丫头啊，奶奶看他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顾晚舟抬眼看着程景良在值机前皱眉忙碌的样子，心里突然就乱了。原本和沈洛聊得开心的顾妈看了一眼正在发愣的顾晚舟，把她叫到自己面前问她：“来BJ这么久也没听你提起程景良这孩子啊，他是在BJ工作吗？”
顾晚舟不答话，沈洛捂嘴偷笑：“阿姨，晚舟没跟您说吗，景良从毕业后就一直在BJ，晚舟回来的第一个官司就是景良他们公司的！”
顾妈疑惑地看了一眼顾晚舟，问她：“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哪有时间跟您说啊，这段时间基本也不回表哥家吃饭。”
见顾晚舟不打算说真话，顾妈也懒得继续跟她纠结这个问题，仰着脖子张望着程景良往回赶的身影，点头微笑。程景良和顾晚舟的两位表哥取完登机牌回来，一手提着一个行李陪着顾爸顾妈办托运，顾晚舟站在顾妈身边陪着排队，看着站在一旁把自己父亲聊得哈哈大笑的程景良，心里五味杂陈。
“景良这孩子不错！”顾妈看着提着行李上托运板的程景良告诉顾晚舟，“我记得你出国前他还打电话给你，可是你没接。那个时候还老跟人家置气，我看人家脾气挺好，就你，出国那么多年回来居然还喜欢欺负人家！”
中午十一点，顾晚舟和家人一一拥抱告别后，沈洛和程景良陪着她目送着顾爸顾妈进了候机室。几个人出了机场，顾晚舟两位表哥接了电话就直接开车回了公司，顾晚舟最近新接了几个案子，忙碌的工作和在酒店闲得快长毛的沈洛简直是两个极圈的区别。坐在程景良的车里，沈洛查了一下BJ到济南的机票，看着便宜的票价两只眼睛都泛着绿光，程景良和顾晚舟看她在BJ待着也是无聊，索性让她订了张第二天的机票去骚扰段临笙，当然，要不是莫则喻最近在法国巡演，程景良和顾晚舟都知道沈洛是更想去上海骚扰莫则喻的。
沈洛到济南的当天晚上，段临笙就打了电话给程景良，在电话里极其“礼貌”地问候了他全身的器官，程景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脸幸灾乐祸地将电话扔在一边，等段临笙骂得差不多了，才拿回来问：“你要是真有本事倒是打电话给晚舟问候问候她的器官啊！”
“当然问候过了！”听到程景良提起顾晚舟，段临笙的语气一下就软了，“晚舟的身体很好，不像你，黑心黑肺的黑煤鬼！哼，话说某人什么时候去山西啊？”段临笙不提山西还好，程景良现在只要想到那件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段临笙，你他妈要是懂事就给我闭嘴！”程景良没好气道，“妈的你还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被那老狐狸折磨的？”
想起这几年叶之山跟他下棋时的得意和志筹满满，他就想打人，更何况还在送路桠和乐依晨的饭局上被苏瑾拿来当了新闻头条的大爆点，程景良用力地拧灭了手里的烟，心里一阵阵地惊涛骇浪。
“你也没吃亏不是？好歹叶老爷子看重你，每次拿他孙女来坑你也会给你好处不是？再说了，我看叶大小姐人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再加上人家家世教养更是没得说，你可以考虑考虑从了叶老爷子哈哈哈……”段临笙落井下石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来，程景良听着他自己都憋笑到说不下去的话，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轻轻勾起，意味深长地说：“照你这么说，我觉得你们院长女儿也是很不错的！”
“哈哈哈…噗…咳咳咳！”段临笙一口气没接上，得意忘形喝进嘴里的水也迅速喷了出来，程景良听见电话那头沈洛尖叫的骂声：“段临笙！你他妈喷我床上了！给我换房间！”
听得程景良快笑断了气，挂了电话，轻笑着叹了口气，他伸手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照片，脸上渐渐浮现起浅浅的笑意，那是高三那年顾晚舟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在宁远的溯央河边照的，程景良看着照片上的顾晚舟，跟今天一袭白纱的她比起来，他总感觉不是一个人。可是明明就是同一个人，程景良突然觉得顾晚舟在报复，报复他程景良不懂得珍惜那个时候的顾晚舟，也报复她顾晚舟不知道远离那个时候的程景良。从桌上把烟摸上手，还没来得及点，程景良就接到了叶之山的电话。
“明早十点，过来一趟吧！”叶之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沧桑，不容人后悔的语气里满满的威严，可程景良听到的全是得意。公司里除了叶之山的儿子叶总经理，也只有程景良知道叶之山这只老狐狸的真面目了，挂了电话，程景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去就去，左不过就是让我去山西购矿，去就是了，免得你老人家卖了你孙女的节操就算了，还要卖了我的。顾晚舟要是没回国程景良还没那么紧张，顾晚舟一回国，程景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妥协吧，在他还没有可以抗衡那只老狐狸的能力前，这绝对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程景良早上九点就把车停到了叶家的别墅门口，这是惯例，叶之山如果让他早上到，那意思一定是让程景良提前一个小时过去吃早餐，如果让他下午到，那一定是让他提前半个小时准备吃晚饭，甚至吃宵夜，总之，早到是没有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