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会在这里呆多久
“谁知道我们还会在这里待多久,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节省体力,如果每一寸草坪我们都去挖的话,也未免太愚蠢了,你说是吗?”他这一句愚蠢,分明是说郑西的,可是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余光,却是扫向李易鸿的。
只是李易鸿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当然,他并不是没有看到。
“那前辈觉得?”徐言出声。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所谓的‘游戏’的话——那所谓的游戏,必然是会要有提示的——那么,我们首先要找到的,就是‘提示’!”这一句话,非常重要。
是了。
游戏。
提示。
如果想要轻松过一个游戏关卡的话,那么聪明才智自然是不可少的,可是,再聪明的脑袋,不弄清楚游戏的规则,似乎也派不上大用场。
——他们一行的路上,遭遇了非常多的事情。
但是如今一回想的话,这样紧密的机关,如果被比喻成游戏的关卡的话,那么,似乎在游戏关卡之后,也确实有提示的存在。
比如游戏房间之中的那个通风口。
——那是理所应当的出口。
因为一般的通风口是不会做成这样大,这样坚固的。
虽然他们离开了那个房间,可董若,却失踪了——更有可能,这个美丽的女人,其实是死了,不过没有见到尸体而不轻易下定论,这是一个警察的职业敏感。
“那这个游戏所谓的提示,又究竟是什么呢?”李易鸿开口。
“狗。”
说出了这个字后,李易鸿的脸色,很不好。
“哎呀,你不会以为我在说你吧……”林涵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说的狗,是真的狗……我可不是说人啊……”
李易鸿笑笑。
“你以为我会在乎着一些吗?我被人骂的更难听的并不是没有——而你如果真的骂我是狗——与那些谩骂的句子比较,你这,简直就是赞美了。”
林涵的最近微微抖了一抖——不过那幅度非常细微。
“我们联想到狗,会想到什么?”这句话,并不是李易鸿说的,也不是林涵说的——这两人此时太过于关注对方,所以说这话的,只能是徐言了。
“嗅觉。”凌远远回答。
——他们是如此的默契。
所以……
徐言放开了凌远远的手……凌远远有些失落于掌心的温度,但却并没有制止对方。徐言走到了那条狗面前。
狗是一条土狗,而且,是一条流浪狗。
生前并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死后,却得到了哪怕血统纯正的狗都无法获得的“永生”。他被制成了标本,被放在那里。
徐言朝着狗鼻子的朝向,一步一步走过去。
——那里,自然是一片草坪了。
不过徐言在意的,却并非那一块草坪——他往更前面的地方走去——而这个地方,三面都是墙,所以他再往前走,所能见到的,也不过是墙壁而已。
徐言蹲下了身体。
在那接近墙根的草地里细细摸索着。
众人屏住了呼吸……
他用手,将那墙角处草坪的土挖了起来——不过时,那接近墙角的土地就被挖开了——下面露出了一片红色。
徐言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血!”郑西看到了那被挖开泥土的墙上的东西,骤然之间又喊出了一个字。
“不是血。”徐言用手指摸索着那一片土地,对郑西说道,“这是油漆。”
油漆。
——这一片墙壁,都是绘画着蓝天、白云,可这蓝天白云之下,却隐藏着一片血色——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几个男人开始去将这一片血色周围的泥土挖开。
也许这一块墙角之下,隐藏着真相。
……
不多时,展露在众人面前的,乃是女人如此丰盈,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心魄——只是,这美丽姿态,却只是用红油漆所勾勒出来的动人形状而已。
——不过,这美丽之下,却也是让人难耐的……恐怖!
那画在墙壁上的红色图案的每一寸身体,都是如此的美好——只是,少了一点东西。
——脖子。
她所有的身体都是红色的,而她的脖子,却是白色的。
这,代表了什么?
“徐言,你,看到了什么?”众人都是沉默的,而这种沉默在这样的空间里,让人有产生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更何况凌远远此时,根本看不见。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徐言说。
“女人?”
“是死人。”林涵说。
“死人!”
“是一幅画。”李易鸿说。
“画……”
而郑西,只是沉默。
“你们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凌远远问。
其实,她大约已经猜到了。可是,她没有眼睛,她看不到——虽然很多时候,看到的事情,未必是真的,但这个时候,她是如此渴望自己看到。
“是一副用红色油漆画出的女人的身形图案——不过,她的脖子是白色的……”徐言说。
谋杀!
这是凌远远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词就是这一个。
但是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那她的周围,会不会有机关呢?”凌远远适当地提醒了一句。
而这一句话,让周围有些迟钝的男人们,骤然之间警醒了。是的,有眼睛的人,因为能够“看到”,所以他们会因为眼前所见而迟疑,而恐慌,可眼睛看不到的人,却可以不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如此快速而正确地做出选择与判断。
“脖子,她的脖子。”李易鸿开口。
而林涵听完这句话之后,则是蹲下身体,开始摸索着那一块脖子上的白色。
那白色,和墙壁的白色没什么不同,林涵摸了那墙壁许久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他对众人摇摇头。
“难道还有别的暗示吗?难道这个女人,不是‘提示’吗?”徐言皱了皱眉。
——显然,这个女人,应该是提示,不然,这个女人的图案不会在这里。
可是,他们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找不到答案。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时候。
空气里传来谁的啜泣声。
——不是凌远远的……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林涵显然被这哭声弄的有些心烦意乱,他有些暴躁地看着郑西,脸上露出了非常不耐烦的表情。他揪住郑西的领子,脸上满是暴躁。
自然,男人是可以哭的,林涵也哭过。
可对于如郑西这样的男人,这样在林涵眼中有些懦弱而无用的男人,他的哭声,更显得他的卑微与累赘。
更何况,这样的情况下,哭声,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郑西显然被林涵这一句话震慑——他擦了擦从左眼中流出来的泪水,脸上满是悲伤与无辜混合而成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
“前辈,你的手指。”这时候,徐言出声了。
不,他首先注意到的,并非是林涵的手指——而是郑西的领口。
因为今天郑西恰好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所以这一点沾染在对方领口的白色,才显得这样明显——而这一点白色的来源,是……
“我的手指?”林涵看着自己的指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摸索着自己的手指,指腹之中所传来的异样,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
“怎么了?”凌远远看不到,所以,她只能开口询问。
“前辈的手指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徐言开口解释。
“白色的粉末?那……是什么……”
“我想,可能是墙壁上的白灰。”徐言说。
“白灰?”白色墙壁上有白灰,这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在这里,这一件事情,理所应当是不寻常的,所以他们的语气,才会是这样。
郑西掸了掸自己领口上的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今天恰好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他们是无法察觉到这样,至少不会觉察的这么快。
“之所以特别,是因为这里的墙壁,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哪怕是白色的,也不会沾染到白灰,可前辈在触摸这幅图案的脖子之后,手指却沾染到了白灰……”这就是所谓的,普通之中的平凡。
也许这一点事情,在日常生活中并不算什么,可在这里,却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凌远远从包里拿出了刀。
刀自然是手术刀。而且她的包里,不止有这么一把。
那刀锋利,锃亮。当然,没有一把手术刀是不锋利,锃亮的,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将这样一把刀亮出来,绝对是有些不太合时宜的。
不过,这把刀并没有在凌远远手里待太久。
凌远远把这把刀,交给了徐言。
“你这是?”徐言疑惑。
“也许,这白色后面,藏着什么呢……”凌远远说。
在明白凌远远指的到底是什么之后,徐言接过了凌远远手中的手术刀,开始用刀身搜刮着那一片白色。
片刻之后,下面就露出了一片金属的光泽。而地下。已经是一层白灰了。
——如果没有凌远远的手术刀,这件事情显然是不会这么顺利。
将墙壁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之后,他们发现,原来这一块金属,是镶嵌在墙壁中央的,而既然是镶嵌进去的,那自然是可以挖出来的。
徐言将那快金属挖出来之后,发现后面,是一个按钮。
一个在很多电影里都出现过的红色按钮。
——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