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七章病态男人(2)
§§§第二节女性之间
在我读大学那四年,我们整个年级只有九个女孩,因为是军校,高考的时候男生占去了很大一部分名额,女生成了凤毛麟角,蛋糕上的红樱桃——又少又鲜明,在别人看来,我们这九个女孩每天穿同样的衣服(军装),吃同样的饭菜,一起出操,一起上课,就连晚自习都在一起,应该没什么可争可比的了。其实不然,这九个女孩分成三四个小集团,相互攀比,相互妒嫉,有时甚至是非常敌对的。但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时真是很可笑,都是一些针尖般大小的事,恩恩怨怨,纠缠了我们整整四年。
女孩子之间似乎比男孩子更容易妒嫉、怨恨,有一句话叫做“女人的敌人是女人”,说的就是女性之间很难相处,很难相容。
我有许多同性的朋友,也有不少异性的伙伴,我们在一起谈文学,艺术,一起吃饭,玩,聊天,渐渐地我觉,其实女性之间的相处要比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处容易得多。与男人相处手里好像始终要拿着一把尺,时时要把握一个适当的尺度,因为人与人之间很容易生错觉,而女人之间则简单得多,与投缘的女人你可以尽地跟她大聊特聊,而不会生什么误会。跟男人聊得很深很多的时候,想想难免有些后怕,也许你会就此掉进一个很尴尬的陷阱里,纠缠、解释、逃脱,别别扭扭、剪不断理还乱不知要折腾多久事才能够过去。
女孩和女孩之间要想成为最好的朋友,我想先就要消除嫉妒心理,眼睛盯住对方的长处。如果你的女友长得比你漂亮,你该替她高兴,对自己说“总比身边跟着个鼻涕虫好吧?”因为有漂亮的女孩愿意跟你玩,说明你自己也不赖呀。
在写到这一段的时候,正好我的一个女朋友打来电话,我就把“鼻涕虫”这段念给她听,我的那位漂亮的女友在电话里愣头愣脑地问:
“谁是鼻涕虫?是你还是我?”
我们一起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我喜欢女人之间的这种默契,我喜欢女朋友喜欢我、信任我,什么人追她啦,什么人爱她爱得神经兮兮啦,统统经过稍许夸张哇啦哇啦讲给我听,还喜欢她们打来电话,苦兮兮地报告说她今天“倒霉了”,“疼得没法儿说”。只有女人和女人之间才能说这种话,那种疼痛的感觉仿佛是连着的。从男人眼里看女人,和从女人眼里看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总以为女人的一切都是为他们的存在而存在的,其实不然,女人有为男人忘记一切的时候,也有完全以自我为中心谁也不为的时候,女人和男人一样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女人。
另一种妒嫉是“才女式”的妒嫉,比如说看到别人的文章写得比自己好,气就不打一处来,在人家的作品里挑三捡四找毛病,把别人说得一钱不值。或者是你的同学考分比你高,你就不服气,从此跟那个比你强的同学关系疏远,找一个比你弱的同学做朋友。这些做法都是很不明智的。我就愿意跟最棒的人做朋友,不棒我还不要你呢!你事业上比我强,小说近来得比我多,那么好,看我的,我一定要来个奋起直追。真正朋友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是这种互动的关系,相互刺激、相互鼓励、相互感应,每个人的成长都要有她的土壤、氛围和环境,没有一个人可以狂傲得不要朋友。
§§§第三节书法
严明自幼练习书法,各种字体一一触及,什么体都能来两下子,就是没有自己的体。当兵后他成为部队里名符其实的“笔杆子”,什么光荣榜、公告牌、寻物启事,这些需要用毛笔来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写这些好是好,就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严明渴望像真正的大书法家那样,写完一幅书法后大笔一挥写上“严明题”几个大字,那样该有多好多气派。有天高营长要到火车站接人,找到严明,请他给写一幅字。营长求字还有什么可说的,严明问好了要写的字就洗笔研墨静心养气,大笔一挥,“作品”就成了。
高营长站在火车站出站口手举一幅“书法”,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