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3)
1即对浪漫主义的颂词。马克西姆·杜冈(1822—1894),法国作家;梅西埃(1829—1915),文学批评家。
2即对古典主义的颂词。克洛代尔(1868—1955),法国作家;布瓦洛(1636—1711),法国诗人。
3巴蕾斯(1862—1923),法国作家,宣传民族主义。
4乔治·贝里,先为保皇派、右翼议员,后接受进步思想。
5里博(1842—1923),法国政治家,多次连任法国财政和外交部长;德沙涅尔,法国政治家,主张共和制,曾在1920年担任过几个月的共和国总统。
而与莫拉斯及莱翁·都德相当疏远,尽管这两人也希望王朝复辟。德·诺布瓦先生寡少语,不仅出于谨慎稳重的职业习惯,还由于语在此类人眼中具有更高的价值,更丰富的含义,因为他们为使两个国家相互接近而作的长达十年的努力,在演讲和议定书中,也不过归纳、表现为一个简单的形容词,它貌似平庸,但对他们却意味着整整一个世界。这位在委员会中以冷若冰霜著称的德·诺布瓦先生在开会时坐在我父亲旁边,因此人们纷纷祝贺父亲居然获得这位前大使的好感。父亲本人也感到惊奇,因为他脾气不太随和,除了一小圈知己以外,很少有人和他来往,他本人也确认不讳,他意识到外交家的殷勤是出于一种由本人决定好恶的完全独立的观点。当某人使我们厌烦或不快时,他的全部精神品质或敏感性就丧失作用,它们还不如另一人的爽直轻松能赢得我们的好感,虽然后者在许多人眼中显得空洞、浮浅、毫无价值。
“德·诺布瓦又请我吃饭,真是件大事。”委员会里大家都很吃惊,因为他和委员会里的任何人都没有来往。“我敢肯定他又会和我讲关于一八七○年战争的扣人心弦的事。”父亲知道德·诺布瓦先生也许是唯一一位提请皇帝注意普鲁士的军备扩张和战争意图的人,他知道俾斯麦对德·诺布瓦的智慧表示佩服。就在最近,在歌剧院为狄奥多西皇帝举行的盛大晚会上,报界注意到皇帝曾长时间接见德·诺布瓦先生。“我得打听皇帝的这次访问是否确实重要,”对外交政策颇感兴趣的父亲对我们说,“我知道诺布瓦老头守口如瓶,但他对我可无话不谈。”
在母亲眼中,大使本人也许缺少最能使她感兴趣的那种智慧。应该说德·诺布瓦先生的谈话是某种职业、某个阶层、某个时期—对于这个职业和阶层来说,这个时期可能并未完全废除—所特有的古老的语形式之大全,我未能将耳闻如实笔录下来,不免感到遗憾,否则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创造语老朽这个效果,正如罗亚尔宫那位演员一样:有人问他从哪里找到那些令人惊奇的帽子,他回答说:“不是找来的,是保存下来的。”总而之,我感到母亲认为德·诺布瓦先生有点“过时”。就举止而,他并未使她不快,但就思想而—其实德·诺布瓦先生的思想是十分时新的—或许远不如说就语表述而,他在她心目中毫无魅力。不过她感觉到,如果她在丈夫面前对那位对他表示如此少有的偏爱的外交家称赞一番,丈夫定会暗暗得意。她肯定了父亲对德·诺布瓦先生的好评,同时也引导他对自己产生好评,她意识到这是在履行职责:使丈夫愉快,就好比使菜肴精美、使上菜的仆人保持安静一样。她不善于对父亲撒谎,因此就培养自己去欣赏大使,以便诚心诚意地称赞他。何况,她当然欣赏他那和善的神、稍显陈旧的礼节(而且过分拘谨。他走路时,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但一见我母亲乘车驶过,便将刚刚点着的雪茄抛得远远的,摘下帽子向她致意)、有分寸的谈吐—他尽可能不谈自己,而且时时寻找能使对方高兴的话题—以及其速度令人吃惊的回信。父亲刚寄出一封信就收到回信,父亲看见信封上德·诺布瓦先生的笔迹,第一个反应是莫非这两封信恰巧错过了。难道邮局对他特别优待,加班为他收信吗?母亲赞叹他虽百事缠身,却复信迅速;虽交游甚广,但仍和蔼可亲。她没有想到这些“虽然”其实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