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蓝雪惨死(3)
我觉得安全系数还是颇大的,就决定不等刑侦支队那套液压装置了,正好住宅区管理处火速送来一套气割设备,我就让林所长强行打开防盗门。
这时候防盗门却突然打开了。
蓝雪的儿子乔小星一直在自己的卧室里沉沉地睡着。由于室内空调机在工作着,门和窗子紧闭,只有极少量的煤气和声音入内,乔小星对室外所生的事儿一无所知。直到张宾领着警员站在邻家的阳台上大喊大叫,朝卧室紧闭的窗子扔东西,乔小星才惊醒过来,闻到了煤气味儿。他先跑到蓝雪的卧室去找妈妈,现地上有大量的血迹,蓝雪倒地不动,怎么也叫不醒。他的双手、双脚和衣服都沾上了血迹,由此他知道蓝雪可能死了。他想到应该打电话报警,电话竟然坏了。他不知道电话线被拔掉了。但是他知道,此地危险不可久留,就拼命地冲向大门,要逃出去找警察报案。
乔小星见到警察,惊恐万状地大喊大叫:\"我妈妈死了!警察叔叔快抓凶手!\"
我紧紧地拉住乔小星的手。但是我穿着便衣,乔小星不信任我,朝林所长呼救。我就把他交给林所长,让他打电话把徐希愉叫上来,领乔小星到楼下去。
我和张宾往脚上套塑料袋子,打算入室内搜查,更要检查蓝雪是否存有生命迹象。凶徒藏在室内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张宾平时枪不离身。我却没有随身带着配枪,这个况在本市公安系统内众所周知,曾经作为一个谈资或笑柄流传过。林所长把他的手枪交给我。
我和张宾举着手枪,小心翼翼地进屋去。我每一次踏进案现场,都是先把左脚踏进去。这是受到某足球巨星的习惯行为所启。他说他每次先把左脚踏进球场,都拿下了比赛。我现我这样做了,也能把案子拿下来。像我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不讲迷信的,但是我相信形成良好的工作习惯很重要。
房子里煤气味儿渐渐散去。
客厅里的摆设仍然整齐。
我进了蓝雪的卧室。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一只女人的左手攥紧拳头。沿着这只手,看到蓝雪倒伏在床边。她早已死亡,额角流出的血迹处于半干状态。她右手旁边的地板上血迹斑斑。
蓝雪的裙子和裤衩都被撕破了,扔在旁边。
我从床上拿来毛巾被,把蓝雪的下身盖上。
屋里没有任何人。我惊奇地现,厨房里的煤气阀是关上的。也就是说凶手在离开之前,把煤气阀关上了。
我把现场留给搞技术勘查的同事,打电话通知救护车离开。我下楼去找徐希愉和乔小星,了解乔君烈家里的况。
乔小星跟徐希愉非常熟,当然知道她是警察。他把她当做救命恩人,一见到她就扑进她的怀里,惊魂甫定不再乱说乱动。
\"大卫,别害怕!警察叔叔会抓到凶手的!\"徐希愉弯腰抱住乔小星。想到老同学惨死了,她的眼眶濡湿了。
我快步走过去,拉着乔小星的手问:\"大卫,你见到凶手了吗?\"
乔小星摇摇头,让我非常失望。
徐希愉问:\"你知道是谁杀死你妈妈的吗?\"
乔小星咬牙切齿地说:\"是乔君烈干的!\"
徐希愉立即说明乔君烈是蓝雪的丈夫,乔小星的爸爸。
我问:\"你看到你爸爸杀死你妈妈了?\"
乔小星摇摇头,不过他立即又说:\"肯定是他干的!\"
乔君烈的手机就放在门边的鞋柜上,无法通过这手机跟他取得联系。也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在哪里。手机显示有七个未接电话,分别是两台固定电话打来的。我让张宾把电话打回去,看看是谁打来的。张宾向我汇报,那两个来电者都是乔君烈的朋友,不知道乔君烈在哪里。
蓝雪的父母接到徐希愉的通知,火速赶来了。
蓝父和蓝母都是退休中学教师。蓝父的身体状况明显不太好。蓝母很快就把眼角的泪抹掉。可以看出他们是非常坚强的人。他们不哭也不闹,也没有语无伦次,一致咬定蓝雪的丈夫乔君烈就是凶手!我从事刑侦工作十多年了,对凶杀和暴死早已习以为常,通常只是简单地安慰一下死者家属以示恰当的同。我觉得只有尽快抓获凶手,才是自己必须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