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身为旁观者的他们4
番外身为旁观者的他们4
在母亲死讯传来的那天,早川谷十分平静,那双明亮的眸子光芒湮灭,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的瞬间笑出了声,吉田一郎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几十岁的男人红了眼,安慰的话噎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
“都不要我了。”早川谷笑得双眼含泪,自嘲的摇了摇头,“没人要我了。”
早川靖成是这样,早川知奈也这样,他从记事到现在,眼熟的面孔接连消失,直到现在家人也没了。
“怎么会有人不要你呢?”吉田一郎将早川谷搂进怀里,手轻拍着那瘦小的脊背,“我们要你,以后我们就是你家人。”
“她和我爸一样没有找回来吧。”
吉田一郎的手一顿,还不等再次落下,怀中的孩子再次开了口。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早川谷眼神空洞,“没见到就是活着,他们不会死,我爸说过要给我过生日,我妈还没吃上我做的拉面,他们不会甘心的,绝不会甘心这么死掉。”
“上田裕哉。”诸伏景光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是上田裕哉那个案子。”
上田裕哉的案子太过惨烈,折进去的人没办法计算,毁掉的家庭不计其数,早川谷只是大家的缩影,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
“那时候的他,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他们人生所经受到的打击和早川谷比起来好像不算什么,但又各有各的悲惨,可至少他们都有重要的人陪伴。
那天过后,早川谷大病一场,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烧怎么都降不下来,旁观的几人哪怕知道早川谷能熬过去,但他们还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一瓶接一瓶药水通过输液管输送进那瘦小的身体,差一点,就差一点,早川谷就真的要跟父母去了。
在又一份病危通知下来后,松田阵平蹲在病床前,伸手抚上孩子毛绒绒的发顶。
早川谷睁开了眼,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向松田阵平的方向看去。
“活下来吧早川谷,我们会在未来等你。”
随后早川谷再次陷入沉睡。
当天夜里,早川谷奇迹的退了烧,守在病房门口的吉田一郎几人喜极而泣,不停念叨着:“退了就好,退了就好。”
只要孩子还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残了傻了他们都会养。
幸运的是早川谷退烧后除了身子弱了些并没有出现别的后遗症,这让所有人松了口气,当天以吉田一郎为代表去寺庙烧了香捐了香油钱,也许是上天网开一面,也许是早川父母在天有灵,总之先拜了再说。
“你说,小早川不会看到我们了吧?”萩原研二始终记得早川谷那一眼,即使觉得不可能,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前脚松田阵平说完,后脚早川谷睁开眼,夜里就退了烧。
“他要是看到我们早就开口了,哪能像现在这样闷葫芦一个。”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但当时早川谷看向他时,他一瞬间觉得早川谷真的看到他了。
“人家才刚生完病,说人家闷葫芦不太好吧?”萩原研二捂脸,伸手给了幼驯染一下。
“我管他呢。”冷哼一声,差点把自己折腾死的家伙还不能说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点啊。”伊达航嘴角瞅了瞅,槽点太多,他不知道从哪里吐槽。
就像他们知道的那样,早川谷拒绝了所有人的收养,独自一人提着行李去了孤儿院,也是去孤儿院那天,他去寺庙看了母亲的衣冠冢。
“中村树一。”诸伏景光好歹在组织犯罪对策课待了三年,透过那双眉眼他就知道是谁。
“谁?”降谷零卧底时间太长,对组织犯罪对策课除了井上康成,别人还真知道的不多。
“总务处经常和早川在一起的那个。”伊达航表示这个他熟。
其他三人表示他们也很熟。
“中村的哥哥也在这次行动里,他们这支小队一个尸骨都没找回来。”诸伏景光那几年也不是白待的,一些东西虽算不上深入了解,但皮毛还是有的。
“怪不得他俩当初玩那么大。”松田阵平双手抱臂,打量着两个小豆丁,“新仇旧恨,没直接把上田裕哉搞死全靠他们的职业素养。”
“这时候就不要生气了啊小阵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萩原研二觉得自家幼驯染好像更喜怒无常了些。
“谁生气了?”斜了幼驯染一眼,他生什么气?这是早川谷自己的事情,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还是觉得他生气了。”萩原研二凑到伊达航身边扁了扁嘴。
“我也觉得。”伊达航肯定的点了点头。
“喂!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