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硝烟乍起,煞星难挡(13)
远远的,还没有沾上边,黑暗中就有一条恶犬猛扑过来。哑哥一巴掌拍到狗脑袋上,狗“呜呜”地哀鸣着蹬腿了。然而,狗的哀鸣也惊动了日本人,守卫那座院子的日本人连话都不问一声,机枪就扫了过来。多亏两个人当时都趴在一个坑洼处,才没有被枪弹刮到。紧接着,十几个日本兵端着枪朝这边扑了过来,六爪女暗忖:这日本兵怎么和日本狗一样,闷着声就咬人。她连忙和哑哥脱身,却没有逃跑,反而绕过日本兵,从院子另一头翻身跃过院墙,跳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也有日本兵守卫,虽然不懂得打仗,可是这严密的守卫也等于告诉他们,这里肯定住着大官。院落里是一幢普通的三向房,两旁的厢房都已经是黑灯瞎火,也不知道是没有人,还是有人已经睡觉了,只有正房里透出灯光,还有嘀嘀嗒嗒的声音。
哑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把将六爪女拖到身后,两个人伏身贴墙。哑哥从窗户的缝隙朝里面窥探,拉过六爪女朝里面指。六爪女凑过去朝房子里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日本鬼子站在桌旁,埋头看着桌上的地图,旁边的桌上放了一台机器,一个日本兵坐在跟前,脑袋上还套着一个耳罩,正在忙碌着。
六爪女二话不说,推门而入,站在桌旁的日本鬼子看到六爪女顿时愣了,随即抓过横放在桌上的战刀,二话不说就朝六爪女砍了过来。旁边桌上正在摆弄机器的日本鬼子也操起了手枪,朝哑哥挥手就打。六爪女眼看着闪着寒光的战刀劈头砍来,根本就没有躲闪,反而迎面撞过去,两只手生生夹住了刀子,就这么滞了一滞,六爪女已经从刀下出溜到鬼子跟前,一只手把战刀拍到了旁边,另一只手直接就抠掉了鬼子的两颗眼珠。
鬼子疼得捂着眼睛号叫,六爪女夺过战刀,一刀劈下,腥浊的污血喷了六爪女一身。
另一边,就在日本兵挥枪朝哑哥射击的瞬间,哑哥仰面躺倒,身子就如一条泥鳅般滑到了拿枪的日本鬼子跟前,顺势一脚就将日本鬼子的腿骨给踹断了。日本鬼子还没有倒地,哑哥已经扑过去一把掐断了他的喉咙。
那边六爪女毫不迟疑,用手中的日本战刀斩下了那个日本鬼子的头颅,看到他的军服搭在椅子背上,随手扯过来把他的头颅用军服包了。哑哥招呼她快走,六爪女想了想,伸出左手,涂抹了鬼子的血,然后在墙壁上印上了一个猩红的手印,又用鬼子的衣服擦去手上的血,这才扔了日本鬼子的军刀,跟着哑哥走。哑哥看到她把军刀扔了,连忙捡了起来,又从桌上把刀鞘拿了,将军刀插进刀鞘,这才跟着六爪女出来。
返回的路上,两个人又大开杀戒。那天晚上,日本兵谁碰到他们俩谁倒霉,不是被六爪女的灵爪掐死,就是被哑哥的军刀斩去脑袋。这种无声无息的杀戮极为恐怖,也极为隐秘,尤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那一夜可以说是那支日军入侵闽地以来度过的最为恐惧、惊慌的一夜。
第二天凌晨,六爪女和哑哥从暗道里钻了回来,两个人浑身是血,却都是别人的。六爪女手里紧紧提着一件日本人的军服,军服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给红点的祭品,今天就下葬吧。”六爪女说完,将人头扔到地上。人头撞击青砖地板的“咯噔”声震得大脸猫心里颤悠,六爪女的形貌更是令他震惊。一夜未见,六爪女脸色蜡黄,颧骨高耸,两只眼睛血红,就像正在燃烧的火炭。
士兵们惊叫起来:“团副,你看看这是什么人。”
大脸猫这才注意到,包裹日军人头的军服是呢子的,他跟日本人血战多场,也已经认得日本人的军衔,军服上缀着的肩章和领章告诉他,这个人头竟然是一个大佐的头颅。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佐叫作中村伍男,就是这场战斗的总指挥官。
红点葬在他父母所在的那片坟场里,那里还新葬了许多在这场战斗里牺牲的官兵。日本大佐的人头被当作祭品摆放在红点的坟前,大脸猫要给红点烧纸,六爪女制止了:“红点生来不爱钱,他爱书,把他的书都拿来,让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