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早生贵子
太后听说萧揽月选了陆溪桥做皇夫,特地让人把陆溪桥叫到慈安宫见了一面。
陆溪桥唯恐太后对自己不满意,心里七上八下的,说话都差点咬着舌头。
好在太后并没有为难他,也没有挑剔他,先是客客气气地问了他家里的情况,关心了一下他母亲的身体,而后便语重心长地和他说起了心里话。
太后说:“揽月是哀家和先皇唯一的女儿,从小千娇万宠地捧在手掌心,如果她父皇能活到她成年,可能她这辈子都会是个心思单纯,无忧无虑的公主。
只可惜,她小小年纪就亲身经历了她皇兄毒害父皇的全过程,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很重的阴影,她表面上看着和她皇兄亲密无间,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她父皇报仇。
一个是我的丈夫,两个是我的孩子,我有时候也挺无奈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朝着我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现在,揽月终于得偿所愿,把她皇兄对父皇做的事昭告天下,若非我苦苦哀求,她才同意留她皇兄一命,把她皇兄当疯子关进了冷宫。
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背地里说她心狠手辣,是个蛇蝎毒妇,不服她一个女人执掌江山。
也因此,我为她选皇夫的事情很不顺利,世家大族没有人愿意让自家孩子进宫,小门小户的,我又觉得他们没有辅佐皇帝的能力。
我也不瞒你说,很久以来,我心里最理想的人选都是裴爱卿,揽月说她选了你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人才好,能力也强,只怕你是一时冲动,或者是被揽月强迫,直到昨天,我听揽月说,你为了和她在一起,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我这才相信你对揽月确实是真心的。
常言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揽月再能干,也是个女人,比起门第和利益,我这当娘的,自然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慕她的人相伴终身。”
太后说到这里,不免有些感伤,眼里泪光盈盈。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招手叫陆溪桥到她跟前,拉过陆溪桥的手拍了几下,郑重道:“既然你们心意相通,我再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我就把我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好好辅佐她,和她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事情发展出乎意料,陆溪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有用上,反倒被太后真情实感的一番话说得眼泪汪汪。
他张了张嘴,一时又想不起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得吸着鼻子道:“太后放心,我一定会对陛下好的,我会敬她,爱她,保护她,一辈子陪着她,把她当成我的生命一样珍惜。”
“好好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太后含笑带泪地点头,“明天我就让钦天监挑选一个良辰吉日,让礼部着手筹备你们的婚礼,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千万别客气。”
陆溪桥也笑起来:“太后这么说的话,臣就真的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太后笑着将他的手拍了又拍,“不用客气,你若是太客气,哀家还不高兴呢!”
门外,萧揽月听到太后的笑声,悄悄停下脚步。
她听说太后把陆溪桥叫来了慈安宫,有点不放心,特意过来瞧瞧,没想到两人居然相谈甚欢。
她想了想,没有进去,吩咐宫人们不要告诉太后自己来过,转身出了慈安宫,到外面去等陆溪桥。
过了一会儿,陆溪桥告别太后,从慈安宫出来,就看到了等在宫道上的萧揽月。
“陛下,你怎么在这儿?”陆溪桥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快步向她走过去。
三月的天气,阳光正好,风也正好,萧揽月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身绯色官袍大步而来,唇角不自觉上扬。
“朕的眼光真不错。”她笑着说道,“皇夫风度翩翩,光彩照人,想必母后也很满意吧?”
“陛下知道太后召见我?”陆溪桥走到跟前,见她笑得明媚,也忍不住笑起来。
萧揽月伸出手,很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我怕母后为难你,正打算去瞧瞧,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该说的都说了,太后就放我走了。”陆溪桥也帮她理了理发鬓,目光在她光洁的脸上流连,由衷道:“陛下真好看。”
萧揽月:“这叫什么话,难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陆溪桥说:“以前没敢细看,今日是头一回在阳光下这么近距离的看,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萧揽月哈哈笑,携着他的手沿着铺满阳光的宫道往御书房去:“跟朕说说,母后都和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陆溪桥摇头:“太后没有为难我,倒是拉着我的手哭了一回。”
“为什么?”萧揽月问。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喜极而泣呀!”陆溪桥一本正经,“她女儿找了一个才貌双全,风流倜傥,绝世无双的皇夫,她能不高兴吗?”
“……”萧揽月笑着斜了他一眼,“这么贫,哪有个皇夫样儿,看来朕还得慎重考虑一下。”
陆溪桥一点都不慌张,嘻嘻笑道:“太后都把陛下托付给臣了,陛下还考虑什么。”
“哦?”萧揽月挑眉,饶有兴味地看他,“太后是怎么托付的?”
陆溪桥略微想了下,说:“太后让我好好待你,好好辅佐你,和你不离不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哈哈,我不信,早生贵子肯定是你自己加上去的。”萧揽月笑着推了他一把。
陆溪桥趔趄了一下,也跟着笑:“难道陛下不想和臣早生贵子吗?”
萧揽月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回复母后的?”
陆溪桥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望着她的眼睛,像是复述,又像是许诺:“我说我会敬你,爱你,保护你,一辈子陪着你,把你当成我的生命一样珍惜。”
萧揽月怔怔一刻,眼底闪过一抹水光,半晌,在他额头戳了一指头:“傻子,真够肉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