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番外:指桑骂槐
张翠兰还振振有词:“就是说,天下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你为什么就非要喜欢她?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带过去的秋荷,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那不比康欣然强多了?你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觉得那康欣然好?”
薄施越自心底涌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说了这么多次,说了这么多年,好似都在鸡同鸭讲。
他看着她,眼底毫无波澜:“妈,我今天再跟你说最后一次,这辈子,我只会跟康欣然结婚,我的孩子也必须是康欣然所生,如果不是,我宁愿孤独终老,你也别想抱什么孙子了,还有,不要用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再叫我回来,你就当没生过我吧!”
张翠兰简直难以置信:“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辛辛苦苦养你一回,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需要我这个妈妈了是吗?我怎么不知我竟养了条白眼狼出来?”
薄施越:“放心,你和我爸的赡养费,我会准时打在你的账户上!至于其他的你最好是不要逼我,惹急了我……我死给你看!”
他看着她说着郑重其事,眸底像是藏着千年不化的冰川,冷的能冻死个人。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翠兰气的手指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
薄景瑞从房间走出来:“你今天又干什么去了?施越喜欢她,你就成全他算了,这么多年他过的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心心念念的就只有欣然,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算了,非要跟儿子……”
不待他说完,张翠兰猛地瞪了过去:“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成全?我凭什么成全?他心心念念我就要成全吗?就那样的女人她配吗?”
薄景瑞无奈的叹气。
他知道,她又在指桑骂槐。
明着说他儿子,其实是在骂他。
明明他和兰溪已经多年不联系了,可他老婆仍旧在意……
甚至容不下一个跟她长得相像的儿媳妇。
他有些生气,语气也有些重:“那你就忍心看他整日郁郁寡欢吗?以前他多爱笑啊,现在你再看他,哪还有什么笑模样了,他甚至连话都不说了,你敢说他心里不怨你吗?好不容易找到欣然,他才高兴几天你又来,儿子是你的仇人吗?”
“他不是,你是!”张翠兰瞪着他,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来,“若不是你乱七八糟的情史,若不是你跟赵兰溪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我至于看康欣然不顺眼吗?还郁郁寡欢,还不爱说话,惯的你们毛病!你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丈夫,既然当初选择了我,就别想在摆脱我!就是死,我们一家人也得埋在一块儿!”
薄景瑞看着眼前这个说的吐沫横飞的女人,心里沉甸甸的。
他像是被人给扼住了喉咙,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席卷了他。
他手指她,嘴唇气的直哆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就勾勾搭搭,什么就眉来眼去?我和兰溪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儿,倒是你,对人家一直耿耿于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翠兰疯狂大笑:“发乎情止乎礼,你觉得这很正常?你是我的丈夫,你凭什么对别的女人有情?你知不知道这叫精神出轨?你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若你们没有不清不楚,她为什么始终不结婚?她不就是在等你吗?想等我们离婚,然后嫁给你?想的美!”
薄景瑞已经失去了跟她沟通的想法,满眼失望地说了声:“你真是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你的兰溪好,你的兰溪漂亮温柔大方,你连做梦都在喊她的名字,可有什么用,她不属于你啊,本宫一日不死,你们就只能这么郁郁寡欢着,痛苦的煎熬着!”
薄景瑞本来想走的,听到她的话,他又折返了回来:“我们没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人家结不结婚是人家的自由,况且这些跟施越和欣然有什么关系?你又何苦找他们的麻烦?”
张翠兰冷笑:“把康欣然接过来,让你日日夜夜相对,睹物思人吗?薄景瑞没想到你竟如此长情,你放心吧,有我在,康欣然就别想进咱你们家的门,我就是要连个仿品都不给你留!”
薄景瑞终于能理解秀才遇到兵的感觉了。
你说东,她说西。你说放狗,他说撵鸡。
两人说
的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明知道她就这个说话口无遮拦的德行。
可每次吵架,她还是能再次刷新他的下限。
以前他每次帮儿媳说话的时候,她都会变本加厉的磋磨儿媳,时间长了他也贼出点门道来。
儿媳的眼睛有点像赵兰溪,身上那股劲也像。
所以他渐渐理解了她的心思。
他想着或许她就是太在乎他了,就连稍微有点像兰溪的儿媳,她都很介意。
可现在。
他觉得,她根本就不是单纯的介意,她就纯是心理变态,扭曲,见不得人好。
是,他心里是还有兰溪,毕竟人都这么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觉得是最好的。
他们的感情停留在最美好最浓烈的时候,心里总会觉得遗憾。
可他们没越雷池半步,更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她何至于说话这么尖酸刻薄?
以致于都连累到了儿子的感情。
可这话,他要怎么跟儿子坦白?
他能说你妈就是看你老婆长得我初恋吗?
不能。
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可张翠兰总是张嘴闭嘴地说,他在拿欣然当仿品。
本来他光明磊落。
可说的多了,也难保会被人这样怀疑和利用。
万一被儿子知道了,他或许也会多想呢?
所以不能冒这个险。
这个委屈,他只能自己咽。
他当初……怎么就眼瞎的娶了她呢?
许是着急,许是委屈,也许只是被气的太狠了。
薄景瑞只感觉呼吸急促,脑子一片白,眼前一阵黑,那一瞬间
,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逆流,身体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张翠兰吓了一跳:“景瑞,景瑞……”
可薄景瑞却只能看见她焦急的神色和她那张开开合合的嘴,耳朵里除了嗡鸣声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