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菲利克斯・克鲁尔(17)
事实上,我追求**快乐的倾向达到了近乎奇迹的水平;直到今天,我仍然确信,它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水平。我很早就做出这样或那样的猜测,然而我的猜测转变为确定的事实得益于一个人,这个人告诉
我仍在奶娘怀抱中的我的早熟表现,正是这个人,我同她保持了数年之久的秘密关系。这个人就是我家的女用人吉诺维瓦。她自幼来到我家,我十六岁那年,她已三十出头。她是一位上士的女儿,很早就被许配给一位法兰克福至尼德拉恩施泰因铁路线上的一个小火车站站长。她非常懂得生活中的文雅习俗,尽管做的是收拾家务的辛勤工作,但是她的地位实际上介于侍女与小姐之间。由于缺少钱财,她的婚事遥遥无期。这种漫长的等待对于这个可怜的姑娘来说,确实是一项真正艰难的事。她是一个育良好的金女郎,长着一双活泼可爱的绿眼睛,行为方式有点矫揉造作。尽管她从来没有因不想虚度年华而放纵自己,去屈就那些来自下等阶层的人——士兵、工人或者类似的人——因为她不愿将自己降为普通的平民,并且厌恶他们的语和身上散的气味。但是,同主人家的儿子交往与此不同,随着他的成长,她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在她看来,满足他的**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主人家应尽的一项义务,同时,也可以提高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我不需要再说细节——这段插曲稀疏平常,也不会引起有教养的读者的兴趣。
一天晚上,我的教父麦高特森到我家吃晚饭,一晚上都在进行化装。当我上床睡觉时,事生了——非常像是她设计好的——我在我的阁楼小屋门口遇到了她。我们停下来,交谈起来,接着一步步走进我的房间,那晚我们完全相互占有了。我仍然记得当时我的绪:在化装表演结束之后常常向我袭来的忧伤、空虚和无聊感再次控制了我的绪,我感到特别沮丧——只是这时比平常更为严重。重新穿起平常的服装之后,我有一种想把它撕碎的冲动——但我并没有想要到睡眠中去摆脱痛苦的**。在我看来,只有在吉诺维瓦的怀抱中才能得到抚慰——是的,说实话,我觉得,只有同她亲密无间的结合,我才能继续我的色彩斑斓的晚间消遣,并达到完美的境地,也可以说是我穿上教父各式服装遨游一番后所要达到的正常目的!不管怎么说,至少我在吉诺维瓦丰腴白皙的胸怀中得到了无法想象的精神上满足的快乐,是无法用笔墨加以描述的。
在这快乐中,我喊叫着,感觉自己像是升入了天堂。我的**并不是自私的天性,因为这是吉诺维瓦表现出的相互的快乐才点燃起来的。
当然,这里不存在进行比较的可能性,我无法证明也无法反驳,但之后,直到现在,我都坚信她在我这里所得到的**的享乐要比从普通人那里加倍的强烈和甜蜜。不过,如果有人根据我的这一不同寻常的天赋就得出结论说,我已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和色狼,那对我来说也是不公正的。我的坎坷而又充满危险的一生向我的精力提出了重大的要求——我不得不注意不要让自己精疲力竭。我已经观察到,有些人把**这种事看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马马虎虎地进行,然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轻易撒手离开。至于我,从事这种活动时却要付出巨大的精力,以至于起身离开时精力已消耗殆尽了。事实上,我常常有纵欲的况,因为身体虚弱,我的多的需求非常容易得到满足。不过,总的来说,我的性格还是果敢严肃的,在令人筋疲力尽的恣纵欲过后,很快就能恢复到必要而健康的有节制的生活中。而且,单纯的**满足只能是我孩童时期本能地称之为“极大的乐趣”中较为粗俗的部分,它会通过使我们得到彻底的满足而使我们变得虚弱不堪,会使我们变成热爱这个世界阴暗面的人,因为它一方面剥夺了这个世界的风采与魅力,另一方面也使我们丧失了魅力,因为只有那些有**的人才是可爱的,**得到满足的人就失去了魅力。就我来说,我知道许多种比这种粗野的行为更美好、更聪明的满足**的方式,因为这种粗野的行为毕竟只能使**得到一种有限的、虚假的满足。我确信,只注重粗野享乐的人,其行为只能直接指向一定的目标。我所追求的始终是更为广阔的、更为远大和全面的幸福,是在其他人不去寻求的地方得到了最为甜蜜的的满足。它们从来不是非常专一地局限或集中在某一方面——因为这个原因,尽管我天生聪慧,但却能在这么长时间内,事实上可以说一生都保持着一个孩童和梦幻者的无知和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