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阿姐可不能被别人勾走
第249章阿姐可不能被别人勾走
琅琊的人在第十天的时候,匆匆离开了江淮,三日后,将送给容玉的那一条商路所有相关的东西和资料,尽数送来,甚至还有三个跟着商队的管事。
容玉翻看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难道还要赞扬一句,琅琊的人果然思虑周全。
“其实这样也好,往后也不必扯皮了,将这些。”容玉刚要说,全部送到官府去,却突然犹豫了。
她难道就这样送给周崇了?好歹也是他们费心要来了,这可是琅琊给她的补偿。
“嗯,先放在我这里吧,我和知渝商量一下,至于到底要怎么办,再说吧。”
萧霁马上就要走了,这两日,温知渝想来也没时间和她考虑这些事,萧霁可是黏人的紧。
“赶快走吧,他一来姜府,就缠着我的人不放,连公事都得耽误了。”容玉有些嫌弃萧霁,大家怎么就不能看重事业呢?
“殿下,玄竹那边是不是该回信了?”赤影拿着信封过来的时候,容玉正靠在亭子里喂鱼,这府上的鲤鱼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眼看过去,金红色圆滚滚的一群。
“这鲤鱼是该少喂一些了,从前怎么没看这么胖的鲤鱼。”容玉有些嫌弃的洒了一把鱼食。
赤影也不打扰,只在一旁站着。
“你和玄馥关系好,我是知道的。”容玉轻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玄竹太无情了一些?”
“并未。”赤影回答的很快“你是主子,您不会做错事。”
容玉笑了,微微点头“父皇后宫中的人很多,是为制衡,我曾因为这个怪罪他,想着,我这一辈子,一定要同一个人携手到老。”
现在,现在连她都不知,她到时候会怎么做。
“告诉玄馥,她不必担心玄竹,对我来说,玄竹会是最合适做我夫君的那个人。”
因为他背后没有人,没有世家,他也不会有外戚,而且,她信任玄竹。
“所以,他只要让自己一直都那么合适就够了。”
赤影微微低头“明白,需要我告知玄馥吗?”
“不必明说,玄馥是聪明人,她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容玉没直说的是,玄竹喜欢她,是那种敬仰一般的爱意,这样的人,她更愿意相信他的忠诚。
容玉出了亭子“其实知道也无所谓,反正只是男人而已,他总要让自己有用些吧。”
容玉回书房去了“这几日,于恒于大人应该还在府上,将这事透露给他,他们这些官员瞧不上人家商人,想来,也瞧不上我这一条商路吧。”
温知渝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儿,然后端出来个小蛋糕,和萧霁一起吃了。
“有一段时日没做了,手艺都生疏了,不知的好不好吃。”说话的时候,萧霁已经拿起一块吃了。
“好吃。”说着,往温知渝嘴里塞了一块“阿姐尝尝。”
“好像有点淡了。”
“我本也不是那么喜欢吃甜食。”萧霁吃了个干净“虽然,我的生辰还有些时日,阿姐,我下一个生辰,我们会一起过吗?”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我明日就要走了,阿姐还怪我。”萧霁将手指上的奶油点在温知渝的鼻尖上。
“那不然呢?你去送死,我怎么拦住你?”温知渝顶着鼻尖上的奶油,显然是想最后再努力一次。
“阿姐,我明日就要走了,阿姐明早去送我吧。”萧霁没回温知渝的问话。
“不去,你自己走就是了,我送了,也不过是多看两眼。”
“多看两眼也好,多看两眼,为了阿姐,我也舍不得死了。”
“禁语,不许说。”温知渝起身去洗脸了“给你泡了绿茶,不然会腻的。”
“听阿姐的。”
萧霁倒了一杯绿茶,茶味有些浓,不过配点心刚好,萧霁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吃完了蛋糕,他知道,身后的屋子里,阿姐正在盯着他看。
阿姐一向如此的,看上去心狠,实际上心最柔软了,只是喜欢闷着,存心让他心疼吗?
温知渝原以为今天晚上又要闹一场了,却没想到,萧霁竟意外的温柔。
“阿姐,今晚什么都不做,我抱着你睡一晚就好。”
温知渝没什么反应,只是睡在了床里侧,然后将自己的被子给萧霁让出了一半“睡吧,我这几天也累了。”
萧霁睡下了,两人躺在床上,能听到旁边人的呼吸声。
“阿姐。”
萧霁翻过身,抱住温知渝,温知渝抬了抬手要赶人“不是说今晚要好好睡觉吗?你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知道,只是想和阿姐说说话。”萧霁小声开口“我们这几日,是不是都没好好说话?”
“这是因为谁啊?”
温知渝背对着萧霁“我倒是只想和你说话,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是我的错。”
“你在我这里认的错已经够多了,所以不值得相信了。”
“嗯,阿姐,京城里的一些新鲜玩意,我会定期着人送过来的。”
“都说了,不如将银子直接给我。”
萧霁轻轻拍着被子,像是在哄人入睡一样“好,那我让人连同银票一起送来。”
“不过,阿姐的东西也要送来,不然有人买了东西来给阿姐献殷勤怎么办?”
“哪有人一天想着这些事啊?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恋爱脑。”
萧霁不赞同的反驳“阿姐,我可满脑子都是你才对吧。”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萧霁用力抱紧温知渝“阿姐可不许被其他人勾搭走。”
“对自己有点信心吧,萧大人。”
温知渝知道,这个人说这个话,只是试图驱散离别的悲伤,即便没什么用处。
但这个时候,顺着他一些吧。
温知渝安慰自己,她只是想让萧霁稍稍的松一口气而已,眼前这个人,将自己当做弓箭的弦一样,随时都处于绷紧的状态。
萧霁在她面前再是放松,也改变不了他面前是万丈深渊,只要走错一步,就是承担不了的后果。
温知渝放松了一些,将自己柔软温热的身躯埋入萧霁的怀抱中。
“睡吧,晚安。”
萧霁的手掌在温知渝的后背轻轻抚过去“晚安。”
温知渝现在作息健康,即便心里装着事,到了时辰就昏昏欲睡。
“说不送你是说笑的,明天早上记得叫醒我。”
这是温知渝睡过去之前最后留下的话。
“好,我也想多和阿姐说几句话,多看阿姐几眼。”
萧霁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怀里的人。
这一次,只是他透露了一点点自己中毒的事情,就惹得阿姐生气,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阿姐,即便如此,你也还是想回家啊,我只是不想给你抛弃我的机会,所以,再忍耐一下吧,阿姐。”
萧霁不知道阿姐来自哪里,那个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他只知道,他得和阿姐一起去。
“京城交给我,容玉和江淮交给阿姐,我知道,阿姐能做到的。”
系统的要求,他只能完成一半,另一半,要由阿姐去做。
阿姐只觉得他活的艰难,却不知自己才是关键。
“阿姐,若是你做不到的话,恐怕就要和我永远留在这里了,所以,阿姐,你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得认命了。”
这些话,萧霁从未告诉过温知渝,因为他知道,若是知道,阿姐心头就和他一样,压上了一块巨石。
萧霁不愿意,他已经足够委屈阿姐了,至于往后的事情,萧霁轻叹一声,到时候,他大约是会被赶出家门吧。
那个时候,也不知能不能哄好。
温知渝原以为这个人会最后温柔一次,说不定等到她第二天醒来,萧霁都已经离开江淮了。
但萧霁这个人,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将温知渝从床上抱起来了。
“送我离开之后,阿姐再来睡觉也好。”
萧霁已经穿好衣服,束了发冠,现在正站在床边给温知渝穿衣服。
虽然是夏季,但现在天也才亮堂起来,站在外面还是冷的,蒙蒙的亮光,袅袅的烟雾,温知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辰的锦南。
萧霁穿着披风,站在府门前磨蹭。
“你将我叫起来,就是想要我们在这等到日头升起来?”
温知渝看着萧霁始终没有上马的意思,身后的人站在冷风中也不敢动。
“走吧。”
温知渝看着萧霁,眨了眨眼,眼底的湿润被逼回去了。
“嗯,走了。”
这个时候,萧霁看上去倒是更洒脱一些,看着时辰终于来不及了,掀起披风,将温知渝抱在怀中,然后,很凶的咬了她一口。
“阿姐。”
记得接我回家。
萧霁上马,朝着温知渝招招手,便再也没有回头。
招月看着温知渝站在府门前发呆,担心温知渝难过“姑娘,要回去吗?”
温知渝转身“回去吧,这么冷,我还困着呢。”说着,抬手揉了揉眼睛。
招月分明看到温知渝眼睛在泛红。
“招月,他会死吗?”
“不会的,姑娘。”
“我想也是,他那个人啊,可是命硬的很。”
容玉起床的时候,管家才说,萧霁已经离开了。
容玉喝茶漱口“算了,反正他也没把我当做主子,这个宅子对他来说,也只是知渝的容身之处罢了。”
“不过,麻烦人总算是走了,让知渝来见我,那一条商路该怎么处理,也该有个定论了。”
容玉脚步轻快,整个人都雀跃起来了,这些事情全都堆在她的桌案上,容玉这几日已经筋疲力尽了。
“现在应该还不行,温姑娘送走萧大人之后,就回去睡下了,昨夜想来是没休息好的。”
容玉脚步微微一顿,眼皮一跳,萧霁那个人啊,果然是个畜牲,都最后一天了,居然还不放过温知渝。
“那等她睡醒之后再来见我,没休息好,脑子估计也是不灵光的。”
“是,我吩咐人去院子里等。”
萧霁今日的确还想磨蹭一会儿,但无奈,前路已经有人等着他了,他若是再晚,就要引起怀疑了。
“大人,前面有发现。”
“走。”
骑马的速度慢下来之后,地上的绊马索就看得十分清楚了。
“长枪。”萧霁拉住马缰绳,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长枪,然后直接挑起绊马索,用力一甩。
两侧的树林间传出几声闷哼,然后一个人摔了出来,那个人还未开口,长枪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
萧霁收回长枪,甩掉枪头上的血肉。
“既在这里等着我,我来了,各位可以露面了。”
两边的树林间,是布料和树叶摩擦的声音,穿着粗布衣服,样貌普通,看上去和百姓没什么区别,除却手中拿着的长刀。
这些人一句话没说,只是朝着萧霁冲过去。
萧霁握紧手中的长枪,只说了一个字,杀。
这些都是来执行任务的死士,不会被俘虏的,即便有临时变卦的,那样的人,萧霁也瞧不上。
萧霁手中的长枪凌厉凶狠,枪尖一挑,便是冲着人的咽喉去的,剩下的最后一个人,还没开始求饶,萧霁就已经摆摆手“不必求饶。”
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萧霁看着胳膊上的伤口,伤口不严重,估计到京城的时候就能好,至于是谁派人来杀他,他该安到谁头上呢?
反正都是想要他性命的,他也不算冤枉了好人。
“走吧。”
“大人,我们需要换一条路吗?大人的行程,或许已经暴露了。”
“不必,本官就等着他们来呢,来的多了,陛下才会相信,只是可惜了,得琅琊王氏来背这个黑锅了,算本官欠琅琊一个人情吧,等有机会了,自然会还回去的。”
萧霁看着空荡荡的前路,两侧的阴影之中,不知藏着多少危险,陛下不会让他死的,但琅琊这事,陛下未必不知道我在其中周旋,还从王氏手中扣了好处。
所以,他受了伤,全当是代价了。
“大人,我们这就打扫战场。”
萧霁看了一眼路上的尸体和血迹“不必管了,派他们来的人自然会着人打扫的。”
萧霁回头看了一眼,离着江淮越来越远了,也离阿姐越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