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生擒
第496章生擒
殷问酒的话,不过是宽蓝空桑与苏央的心罢了。
她淡然看着铃响,亦全靠伪装罢了。
他们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戏精,人精。
但这一棋局,步步皆按她的布局在走着。
殷问酒有百倍自信,她必能将军!
……
护国将军府门前。
亲卫大下杀手,周洄疯了。
他不能被逼而下帝位,而被臣子、百姓审查!
哪有天子被审查的?古往今来,他难不成要做这开先例的笑话不成?
这在周洄心中,比死还要难受。
百姓、学子拥挤不堪,躲避、护着周献与周禹。
自古又哪有君王胡乱弑民的?
但周洄疯了般,他不管不顾,心中想着,只要这一局被他拿下,后话如何与人言,如何计入史册,他帝王之位不动,他便有权有能力掩盖一切!
有百姓在混乱之中受伤。
燕老将军怒吼一声,“燕家军听我命令!陛下视手无寸铁的百姓性命为无物!此行枉为帝!燕家军!拔刀护之!”
原做皇帝护卫的燕家军,顷刻间便与陛下亲卫对立起来。
百姓此刻对周洄的失望,彻骨寒心,见有人护在身前后,气势便愈发高涨起来。
带头之人再次高声:“视手无寸铁的百姓性命为无物!证据确凿亦不认待卫家之罪行!孝诚帝周洄!枉为天下之君王!”
“孝诚帝周洄!枉为天下之君王!”
“孝诚帝周洄!枉为天下之君王!”
“……”
大雨滂沱,黑气滚滚。将黑心浇出、撞出个明白来。
裴严在雷雨声中声声唤他:“陛下~不可啊!陛下,您冷静一些,再不停下,当真无路可走了啊!”
周洄这几日绷成一根弦般,在卫家冤魂来回的相撞中,这弦已然绷断。
他踉跄着推开裴严,“哼,退路,他周献,压根就没准备给朕退路!皇城司听令!献王、禹王谋逆反之,格杀勿论!”
裴严:“陛下……”
皇城司,便是周洄的后手。
上京之中,周献若要调兵,不可能瞒得过去。
所以他哪怕有燕家军为助,但他王府的暗卫,远远不敌影卫!
真要拼杀个你死我活,他必输!
周禹一声长哨,停在后方的几十人跃身而来。
周洄看着发笑,他还想着将帝位传给周禹,这人如今竟举剑向自己而来了。
但周禹悄悄入京,能带的,估计也就这几十人罢了!
能成什么气候!
皇城司的人加入之后,燕家军因要护着百姓,分心乏力,周献与周禹的人逐渐显出劣势来。
在周禹加入打斗前,周献拽住了他的肩。
殷问酒的话在他耳边环绕着。
周禹看他,问:“怎么了?”
周献只扯嘴笑了笑,“哥,一定小心,五嫂和你儿子还等着你呢。”
周禹也笑:“当然!便是为着他们,老子也死不得!”
周献的功夫不过寻常,他并不去冒这个险。
大雨滂沱之中,无人得见他用自卫的匕首,轻划了掌心。
殷问酒说,卫家冤魂便是得召,但也不得如何天子。
这便同以皇家血脉命根,做邪阵压卫府冤魂不得报是一个道理。
天不得谴,是皇字加身。
又如崔林之所说,天也虚伪,它下天雷滚滚,下雨雪如幕,声势浩大却又无伤分毫。
天不作为,那便由她来作为!
暴雨将周献掌心的血冲刷流下,他时而挥着匕首自护或是护人,掌心受伤,再正常不过。
掌心的伤口生痛着,又炙热着,亦逐渐开始滚烫油煎般。
周洄见他两个儿子呈败势,面上露出笑意来。
这笑意还未展开,便听人高声道:
“忠义侯爵府,楼云川!”
“兵马司指挥使,楼知也!”
二人同声:“为护大周百姓之安危前来!”
他们,并不是为护陛下之安危前来!
而眼下,于大周百姓之安有危的,便是这大周天子!
那便是,对立面。
周洄哼笑,“都是朕的好臣子,好儿子啊!逆臣谋反,给朕杀!弑父谋位!皇子生擒!朕要尔等跪列祖列宗牌位前,认错百年!”
裴严跌坐在地,看着自己侍候了几十年的君主,心如死灰。
周献掌心的伤痕愈发得烫了,他在雨幕之中,双眼如鹰般盯着周洄笑。
事到如今,生死拼杀之际,他还没忘记要借他性命而改命令为生擒。
什么狗屁认错百年。
卷柏退到周献身边,小声问:“王爷,可行?”
周献看着掌心伤痕,“行与不行,都不能输。”
周洄身边,最难缠的便是影卫。
影卫身手实在太高,以一敌百并非夸张。
卷柏、王前等身手的护卫在左右夹击中也显出劣势了。
周献等着殷问酒的时间里,寻了一马翻身而上。
他高举手臂道:“天子影卫!尔等有此造诣,求何不得?盲目护违明君之道的帝王,是愚!是蠢!”
开口便点名道姓的。
影卫中本就有崔林之的人,他们看着周遭浓重怨气,手下愈发敷衍起来。
与崔林之一道,所求所愿皆不外乎玄学之力,对于鬼怨之事自然也多少了解。
能被肉眼可识,能至天雷滚滚雨如幕布而下的怨,是何等滔天。
它们围绕周洄身边来去,似乎每一击,都要耗费巨大。
但它们依旧没有退缩,汇聚一力,哪怕是将他浅浅一撞。
天子,有皇气护体。
而卫家之冤魂,却也怨浪翻涌。
“尔等逆臣之论!是为谋逆啊!速速解决,给我拿下!”
周洄叫喊着,看那坐于马背之上的人,恨不得以眼神将其撕碎。
他又恨又悔,他压根不该让周献活到如今!
周洄夺过身旁护卫的弓箭。
做皇子时,他便是行军出征的武将,哪怕登基为帝后,也还亲率出兵。
一身功夫底子在,便是如今年纪,驾箭拉弓亦不在话下。
他瞄准那马背之上还在惑众之人,拉紧了弓……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