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五冲破黎明前的黑暗（28）

一会儿，**和周恩来乘坐一辆卡车飞速而来，紧随他们后面的是一连士兵跑步而来，显然这个连是从机场附近调来的。***当**以他认为合适的礼仪欢迎赫尔利的到来时，这个连充当了仪仗队，接受了检阅。赫尔利向指挥仪仗队的军官答礼后，使劲挺了一下身躯，然后像乔克托族印第安人打仗时吆喝的那样，使劲叫了一声。

然后，**、周恩来、赫尔利和包瑞德上了回城的卡车。由于赫尔利谈话随便，东拉西扯，使临时担任译员的包瑞德很费力气。赫尔利看到路旁的田间有一个农民的骡子受惊不走，赫尔利便大声嚷道：\"查利，从那一边抽它！\"

赫尔利到达延安后，像迪克西使团的成员一样，被安排在窑洞中住宿。当时，迪克西使团另一重要成员——戴维斯也在延安。赫尔利住进窑洞立即告诉戴维斯，他带来了一份协议草案，并预计**人会在上面签字的，而且回到重庆之后也能让蒋介石签字。

戴维斯泼了一瓢冷水，说**不像他预料的那样容易打交道。这使赫尔利很不高兴，立即打戴维斯跟班机回重庆去。就在11月7日这一天，戴维斯预感到，他与这位赫尔利相处不会融洽，在中国作为一名外交官呆不长了。所以他写了一份总结性的报告，对于中国的现状做了如下的分析和预测：

\"美国是**最大的希望所在。他们意识到，他们要是得到美国的援助，哪怕是与蒋介石平分秋色也罢，他们很快就能在不生内战的况下控制中国的大部，乃至全部。因为，蒋介石的军人和官僚们，大多是些机会主义者。要是**显得比中央政府强大，他们就会抛弃委员长。

\"**最担心的是我们，因为我们向蒋介石提供的单方面援助越多，他加紧动内战的可能性越大，**要统一中国所花的时间就越长，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因此，**是以复杂的心注视着我们的。要是我们继续不理睬他们，支持蒋介石；他们就会逐渐地将我们视为敌人。但是，他们还是愿意同我们做朋友的。这不光是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而且他们意识到，我们使中国实现强大、独立和民主的战略目标，是能够同他们的民族主义目标一致起来的……

\"只要蒋介石能够争取到外国像支持他抵抗日本入侵中国那样的干预，他就能粉碎**。但是，外国进行这样大规模的干预，看来是不大可能的。委员长靠那支士气不振、无精打采的军队，那腐朽的官僚体制，那毫无用处的政治道德观，以及他得到的外国小心翼翼的支持，有可能把中国推入内战深渊。

\"然而，在日本人下决心进行了7年多的努力都没有免遭失败的地方，他（蒋介石）是不会成功的。**已经强大到对付不了的地步了。内战的结局也许是双方都拼个精疲力竭，陷入僵局。中国将至少分为两个阵营，蒋介石降到了一个地方军阀的地位。**在内战中，迅速取得决定性胜利，进而控制全中国的可能性，是不要忽视的。……

\"要是委员长既不动内战，又不同**达成谅解，那他面临的仍然是失败。蒋介石的封建中国是不能同中国北部充满生气的现代人民政府长期共存的。

\"**一定会在中国扎根。中国的命运不决定于蒋介石，而决定于他们。\"

戴维斯的上述分析和预见是那样的精确，只是在1949年既成事实时，人们才充分意识到。

戴维斯被赫尔利打去重庆后，在延安没有精通中文的美国外交官辅助赫尔利与**、周恩来的会谈。不过，包瑞德还在。

11月8日上午，**与赫尔利进行了第一次会谈。会谈开始时，赫尔利特别强调了美国政府对国民党与**采取不偏不倚的态度。他强调说，美国无意干涉中国的内部事务，但希望做一切可能的工作，以完成对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并说，蒋委员长与**都是真诚的中国爱国者，都渴望见到他们的国家的统一和享有和平。之后，赫尔利向**递交了一份文件，并说这份文件是经过讨论的。这份文件的内容全文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