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追问
可若越忱宴有心追查那晚睡他之人,她就算再想抹去痕迹,也无法瞒天过海的瞒过越忱宴去。
她了解越忱宴出了名的难缠又不好惹。
他是大楚唯一的异姓王,虽身份尊贵,可是他十五岁就被当今以培养和锻炼之名送去南疆战场。
当时可楚京的人都以为他有去无回了。
谁知他却一战成名,接来下更是战无不胜从无败绩,所有人听到的都是他的神勇和光辉事迹。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用三年时间平息近百年南疆战乱,令南炎俯首称臣,自此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威震八方。
他心计城府极深,胆略过人,曾听闻他只身前往敌营救出当朝太子。
他生性凉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凡是触碰到他底线和逆鳞之人,他必会令对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三年前当今赐婚他与云周公主,被他拒绝了。
这件事尽管皇帝颇有微词,却也不了了之了。
算算时间,再过一个月,太后寿辰当日,高兴之余提出将最喜欢的孙女宝栖公主赐婚给越忱宴。
若无意外,越忱宴还会拒绝。
应该也是这次,太后和皇帝一致对外的开始秘密谋划铲除淮南王府一门。
前世盛云昭临死前,包打听的芸娘为了给她解闷儿时说过,当今皇帝以越忱宴的父母来逼他就范。
然而,老王爷夫妇为了保全他,却选择自尽。
她只知道他九死一生回到淮南,便起兵谋反了。
虽然后来如何,盛云昭没能看到,但结果可想而知。
盛云昭那晚中的是虎狼之药,她重生回来的时间纯属是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候,没的选。
可越忱宴当时也中了药,即便如此,他仍旧极力克制,极力保持理智。
准确点说,是盛云昭主动扑的他,而且睡完他后,她逃跑了。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场风花雪月,可对于越忱宴来说怕是奇耻大辱吧。
而且这其中曲折的内情,不单单因为自己现在还是纪国公府的世子妃,更因为当初她的决绝。
还有就是如今的淮南王府功高震主,不管他是低调还是嚣张,都是太后和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无论他如何做,太后和皇帝都容不下淮南王府的。
不管从哪一条来说,她都不能也无颜让他发现。更何况盛云昭有家人要守护,更加不能与他有所牵扯。
不过片刻间,盛云昭想了很多,可等了会儿都没等到越忱宴说话,她转过身。
眼前却多了一方雪白的绢帕,“你帕子掉了。”
盛云昭一看,帕子上绣的那株兰花,以及那针法,正是自己的帕子。
她心慌之下,想也没想的伸手去接帕子,“多谢淮南王……”
只是越忱宴并未松手,盛云昭拽了两下也没能从他手中将帕子抽回来。
盛云昭愕然抬眸,“淮……”
“你确定这是你的?”越忱宴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隐隐的危险性。
盛云昭心下微紧,暗暗揣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无法判断他的用意,盛云昭没有敢轻易开口。
“呵……”越忱宴却突的笑开。
他对谁都是三分肃冷,三分疏离,还有几分喜怒难辨的淡漠,前世与他也没少偶遇过,可她从未见他笑过。
突然见到他笑,盛云昭只觉他那笑容艳极,仿若刹那花开般令人惊艳。
盛云昭被他的笑晃了眼睛,心尖悸动了下,转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总感觉反常即妖,可她却又猜不出他因何发笑,用力收回帕子转身便要走。
然而,下一瞬,她手腕一紧,随之她身不由己的旋转过身子,整个人猛的撞进他的怀中。
“唔……”盛云昭胸部受到重创,她不自觉的发出一声闷哼。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盛云昭瞬间大惊失色,“淮南王……”
“回答我,这帕子真的是你的?”越忱宴声音低哑,不容违逆。
盛云昭紧张到呼吸都屏住了,推拒他,想逃开他的禁锢,“我,我再看看,可,可能看看差了……”
“可你刚刚明明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帕子。”越忱宴用着肯定的口吻,可却并未松手。
盛云昭见他一副不说实话不放过她的节奏,心下急转,打起精神应对,“这也没准儿是有些相像……”
越忱宴乌眸深邃,“知道本王对那些试图蒙混过关的细作是怎么处理的吗?”
没有人在利用他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如果真是她,那她更可恶!
可是……
此时人在怀中,远比刚刚救她时来的更近更放松些,那股幽幽兰香浓郁了几分,有些强势的直往鼻子里钻。
那晚的记忆仿佛在刹那苏醒,原本想要放开她的举动改变了主意。
身体的感官越发敏感,大楚气候相对宜人,初春便都已换上了轻薄的衣衫,胸前软软的一团挤着他,那般清晰。
他的视线从她白皙的下颌延伸至优美的脖颈,她的领口也松散开来,一瞬间扰乱了他些微的心神,……
他的角度正好看到那莹白如雪的曲线,手掌下腰身越发显得纤柔无骨。
越忱宴的眸色越发幽深起来,不自觉的喉结上下的滚了滚……
盛云昭装傻道:“王爷是何意?一方帕子罢了,请淮南王自重,我是纪国公府的世子妃!”
她最后那句是提醒,也是转移视线。
越忱宴闻言冷嗤了声,“呵,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是谁?”
只一刹那,久远的记忆笼上心头,越忱宴移开视线,猛然松开了她,眼神便清明冷漠起来,眉头微蹙。
他从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可自己这个恍神却令他很是不悦。
漠然的道:“况且,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无论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盛云昭一得自由后退些,“与淮南王……”
盛云昭有些气恼和火大,说话不揭短,这厮是明显是在嘲讽她这个世子妃的身份有名无实。
虽说她和纪轩之间的关系连同床异梦都够不上,可如今知道内情的人,也只有些关系亲近之人。
在这两年里,纪轩对自己再是心存报复,面上却也不敢太过,她和他已然形成默契,表面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假象。
她心思微动,越忱宴如此说,定然知道的更多。
越忱宴与纪轩如今是好兄弟,知道内情很正常。
可盛云昭却不免就想起了几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