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序言(2)
过了一个世纪以后,有一位古老的海盗作家写道:“西班牙人现在可以肯定,当时每位海盗分到了240吨金银餐具和16碗金币(总共有45个海盗)。由于这批财宝数量过于庞大,海盗船上根本无法全部装下,因此,他们不得不把许多财宝扔到了大海里。”
可能这是作者和西班牙官方在夸大其词,但是这其中包含的事实确实可以证明,在那个时代胆大妄为的人们“购买”(海盗们称之为“购买”)到的巨大财富都是抢夺过来的。在西方世界中,到处可以看到旧时代这些勇敢的航海家们的名字,他们驾驶着几百吨载重的小型铁皮船,穿越茫茫大海,一方面是为了探索未知海域;更关键的一方面,是为了追寻西班牙人的财宝。这些人包括:弗罗比舍、戴维斯、德雷克等。
在这场反对西班牙天主教徒的左翼战争中,毫无疑问,许多冒险家不但受到了清教徒式严格的加尔文主义的煽动,而且还受到了“天主教异教徒”金银财宝的吸引。因此,他们保持着持久的热,勇敢地穿越一直延伸到日落处的辽阔而神秘的未知海域。在那些遥远的海域里,他们不断地攻击那些穿梭在加勒比海面或者通过巴哈马海峡的巨大而笨重的运宝船,因而掠夺到了巨额的财宝。
在所有骇人听闻的残酷事件中,旧时代的宗教战争是最可怕、最骇人听闻的。今天的人们很难去相信那个时代所生的那些冷酷凶残的残暴事件。在当时,死亡通常是俘虏所受到的最轻的惩罚。西班牙人捉到英国人的时候,会把俘虏交给宗教裁判所,估计世人都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而英国人捕获到西班牙船只的时候,就会百般折磨俘虏,要么是为了报复,要么是为了逼迫他们说出埋藏宝藏的地方。在这种以暴制暴的过程当中,我们很难说清楚在折磨受害者的时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表现得更为老练,还是拉丁人。
例如,科巴姆在比斯开湾俘虏了西班牙船只,在对方停止抵抗的况下,他还是命令船员把敌方的将领、船员以及船上的每一个西班牙人,不论有没有携带武器,全部裹到主帆里缝起来,然后扔到大海里。几天之后,海水把那个主帆冲到岸边,人们在里面现了二十多具尸体。
当然,血债血偿,这些行为无一例外地得到了报复。后来,许多无辜的生命都用来偿还了残忍的科巴姆欠下的血债。
任何行为都没有比这些更接近海盗行为的了。不过,前面已经提到过,这些海盗行为,虽然没有得到法律的准许,但是官方对此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很多德高望重的人也参与了这些行动。
渐渐地,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矛盾有了缓和,不过离结束宗教战争还尚有些时日,但是当白刃出鞘的时候,剑鞘不会再被抛得远远的了。之后,便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和平期,不再值得尊重的一代崛起——人们可以说这是一种责任——他们按照一种新的方式与敌国交战,那就是尽量使自己的国土免受战火的侵袭。仇恨的种子已经播下,人们已经证明了向西班牙实施海盗行为是可行的,自己的国家不会因此遭受一点儿损失。鲜血横流,暴行肆虐,人们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他们对鲜血和暴行的渴望凌驾于一切**之上。
尽管在自己的国土上,西班牙可以得到和平与安宁,但是在西印度群岛,它却始终处于战争状态,不停地与英国、法国、荷兰等国交战。对它而,要想屹立于新大陆之上,就必须面临这种生与死的抉择。当时,西班牙国内经济萧条,经历了大改革的全面动荡,因此国力大大削弱,面临崩溃的边缘。美洲是它的藏宝箱,它希望在那里可以让自己四处漏裂的钱袋装满金银珠宝。于是,它竭尽全力、拼命挣扎,想让属于自己的美洲财产与世隔绝。然而,这只不过是白费力气,它所倚仗的旧秩序已经倒塌,并且永远崩溃了。但是,它仍然执着地与命运作最后的抗争,于是,在热带美洲,它与全世界爆了一场长期的战争。因此,当海盗在西班牙海域销声匿迹很久以后,又出现在遥远的海域,以永不衰退的活力纠集非法的暴力分子,在所有新开垦的领域里四处肆虐。在这里,唯一的法律就是违法;在这里,力量就是正义;在这里,只有割开别人的喉咙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