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国公
顾涵接着说道,“你怎么就确定赵若染一定能杀了谢晋呢,他既然敢堂而皇之地回到京城来,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单是我和殿下都肯定会想尽办法要了他的命。”
“谢晋这人最是阴险狡诈但也最是狂妄自大,他怎么会想到千防万防,对他下手的却是一个曾经顺服过他的落魄女人,而且妾身也没有打算真的寄希望于赵若染能够真的杀了谢晋。”
“不过是利用一个本就该死的人,去给谢晋施加一些压迫感罢了,而且谢晋现在是作为羌吾的使节来献降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是谢晋再几国谈和的时候死在京城里,不就是给了羌吾光明正大再次出兵的理由。”
“如果赵若染当真侥幸将谢晋杀了,我们也可将她与当初她和谢晋如何勾结的证据一并呈交给圣上,谢晋投敌认贼作父本就该死,惨死于旧情人之手,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顾涵为沈青霜的设计感到惊讶意外以及欣赏,“真是没想到,我的小娘子早已今非昔比,也是颇有一番城府手段了,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在相爷面前,妾身这点小伎俩也只能叫做班门弄斧,相爷这般夸赞倒是让妾身羞愧难当了。”
两人笑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顾涵对沈青霜说道,“圣上一直没有立殿下为储君,怕是还有什么旁的想法,局势依然动荡不安,眼下谢晋又以这种身份回来,恐怕京城要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
“不过我与殿下已经有近九成的把握能成事,但也要防备着有心人,你近来且少去府外走动,若是必须要出去,切记将所有的武婢都带在身边。”
“妾身明白。”
就在羌吾、赤国喝雪国的使团还在京城里等待圣上签订和平条约的时候,尉迟霁从北境边关回京城述职。
沈青霜以尉迟瑾的身份随着岳清婉一同道城门口迎他,等到人马近了,他们看见了饱经风霜略显沧桑的尉迟霁。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
“清婉、小妹,我回来了!”
“义父义母没和你一同回来吗?”
尉迟霁摇了摇头,向岳清婉和沈青霜解释,此次战役北境边关打得最为不顺利,也是伤亡最惨重的,武关侯受了伤不便长途跋涉,武关侯夫人留在他身边照顾,所以只有尉迟霁回来述职。
“本该更早些日子回京城,只是路上遭遇了埋伏,所幸他们功夫不高,队伍并没有什么伤亡,不得已耽误了回京的时间。”
“怎么还会有埋伏?”
“我现在急着进宫,等我回来再与你们细说。”
尉迟霁将军队留在了城外的军营里,他和几个一同前去北境边关的将领直奔皇宫而去。
当时谢泽正在御书房和圣上谈论谢晋余党的事,北境军营的事早已通过加密文书送回京城让圣上过目,所以圣上主要是要嘉奖武关侯府一家。
“武关侯府再立功勋,武关侯便升为武国公吧。”
公、侯、伯、子、男,公为一品更何况武关侯府还是有军权在身上的武爵,地位可想而知。
“圣上,微臣代家父之意,请圣上收回嘉奖。”
尉迟霁半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枚虎符来呈交给圣上。
圣上从总管大太监的手里接过来之后,神情有些看不透,“武关侯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家父负伤未愈无法经受长途跋涉颠簸之劳不能回京面圣,特让微臣将统帅北境军的虎符交还给圣上,家父年事已高对于征战沙场只余有心无力,想请圣上收回权柄让家父做个闲散侯爵,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武关侯的这一举动,着实在圣上的意料之外,“武关侯这些年为了墨朝戍守边疆,的确是到了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但朕既然收回了兵权,嘉奖还是不能少的。”
“还是要提侯为公,不过不再派差事,挂个闲职只安享俸禄就可,那武关侯世子可还有什么打算?”
“微臣想着留在家中陪伴父母祖母,但若是圣上有用得到微臣的时候,微臣定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吧,那朕就答应了你们。”
尉迟霁带着提侯为爵的诏书回了武关侯府,顾涵已经在府里等着他了。
“恭喜你啊,现在不该叫你世子了,而是该叫小公爷了。”
“顾小哥莫要打趣我,我还担心圣上不肯应允了。”
原来,武关侯夫妇在这次战事告捷之后,便想着怕圣上觉得他们功高震主,从而起了对付武关侯府的心思,虽然不能完全的肯定但总要留条后路,于是武关侯夫妇就找了借口留在雁北原,只让尉迟霁回了京城。
交出了兵权这块催命符,他们终于不再担心会让圣上忌惮了。
顾涵和沈青霜将谢晋改头换面回竟一事告诉给了尉迟霁,尉迟霁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定是做足了把握,才敢这般大摇大摆地出现,我回京路上的埋伏估计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小霁,你这次回来,可带了人?”
尉迟霁点了点头,“忠心归忠心,但也总得留条保命的退路才是,两千私兵已经成功分散到殿下指名的几处城地了,若是京城当真起了变故,殿下一声令下不出三日就能聚集到京城来。”
“好。”
为了防备着接下来的动荡,沈青霜将自己名下的几处产业能兑的现银都兑了出来,悄悄在各处粮油铺子和粮行购置了一批米面粮油,存在了相府和武国公府的粮仓里。
随后将剩下的都交给了顾涵处置。
顾涵看着库房里多出来的几个大箱子,打开之后发现都是白花花的银两以及一贯贯铜钱,他当即便估算着这么多应是沈青霜至少大半身家了。
“青霜,你这是做什么,生意不做了?”
沈青霜摇了摇头,“这些钱是用来给相爷还有殿下以备不时之需的,妾身已经留了足够周转的银钱,相爷不必担心妾身,而且妾身还在南溪城开了一家新的成衣铺子,不愁没有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