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女谈心

“啊，是叶星辰的吧。”另外一个男生瞥了一眼，回答。

“叶星辰啊……”发问的男生顿了顿，“我觉得她怪怪的。总是一个人，长得丑，说话还小声，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一样。”另一个男生附和。

照叶星辰的经验，接下来将变成对她的集体批判。她刚想逃离，没想到，一个声音响起了——

“……有吗，我觉得她不奇怪啊。”

说话的人是顾清河。他停下擦黑板的动作，回了头：“人总有各种各样的个性吧。”

顾清河成绩好，性格开朗，还踢得一脚好足球，很受人欢迎。听见他的话，其余的男生，不约而同沉默了。

“更何况，她眼睛很圆，长得蛮可爱的。”顾清河说着，笑了起来，“不是挺好的吗。”

……

第二天，叶星辰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她想起昨晚的梦境，心里很气恼——已经决定不再想他了，居然又梦见了他。

早知道，不如昨天骂他一顿！还能断了念想。叶星辰恨恨地想。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早餐的香味，慌忙起床。

起床后，她趁着去餐厅喝水的机会，瞄了主卧一眼——床铺得整整齐齐。叶南明很少起这么早。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彻夜未归。

——当然，他不在家，对母女俩来说，反而是好事。

叶星辰去厨房洗漱。90年代建的家属房，厨房很小。同时站着两个成年人，更让人觉得拥挤。

“……起来了？”

宋巧莲正站着做早餐。见叶星辰进来，她问。

“嗯。”

叶星辰回答了一声，就开始刷牙。宋巧莲站在一边，打量着女儿的脸。她是个圆脸妇人，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看着女儿的眼神中，既有慈爱，也含着隐隐的担忧。

母女俩各怀心事，一直到了吃早餐的时间。早餐很简单，两个肉包，两个白水煮蛋，两杯牛奶。宋巧莲瞥了女儿一眼，迟疑些许，开了口。

“……辰辰，昨天相亲的男人，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星辰摇了摇头，“妈，我现在不想嫁人。”

婚姻就像赌博，先不说外在条件，光找个三观正常、人品过关的男人，都不容易。更何况，她还没找到工作。

“……好，那也好。”宋巧莲舒了口气，“结婚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先考上公，找个稳定工作才正经。”

“是的。……结不结婚的，看缘分吧。”叶星辰赞同。

看到女儿有自己的主意，宋巧莲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你的人生大事，想清楚就行。……我听同事说，这几年毕业生多，考公竞争也激烈。实在考不上，也没关系，妈的收入，供你一口饭吃，供到老也供得起。”

她自己掉过婚姻的火坑。不想看到女儿重蹈覆辙。若非叶南明一直在闹，她是决不愿让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嫁人的。

母亲的这番话，令叶星辰有些错愕，又很是感动。她盯着母亲，嘴动了动，刚想回答——

“……！”

门锁上传来的声音，让母女俩神经一紧——叶南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