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一辈子
京城之内与书院的事情彻底都忙完之后,沈清平这才带着一家老小一起前往了罗县,毕竟已有许久不曾回去,沈清平这一路上虽说期待却也不至于是吃不下睡不。
“许久之前便想着回去能去瞧一瞧,去爹爹和娘亲的坟前磕个头,咱们自从去了京城之后也不知爹地与娘亲的坟前有没有人打理。”
越是离这罗县越来越近便越是觉着悬着的这一颗心紧张了起来,直至抵达了罗县的城门口,宋如盈悬着的一颗心只觉着已经到了嗓子眼儿。
南方的小县城总归是比京城要来的暖和一些,京城已经需要多穿几件衣裳,可是在罗县依旧是穿的单薄,沈清平素来喜欢这样凉爽的天气,自然也算得上是喜欢此处。
此番回来乃是因为私事自然,便不曾有过任何大排场,只不过马车进了城门沈清平这才发现自己所想的一切,当真是有些天真了。
县令大人早早的便带着县府衙门的人在此处等着。
衙门的人左右两边站着中间一条大道,则是让他们的马车通行沈清平在瞧到这样的阵仗之时,倒的确是觉得有些可不,毕竟这一切沈清平到的确是觉得有些太过于夸张了。
“大人实在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我不过就是因这私事回来罢了,大人若是这样,反倒是让我在街坊邻里之间不知应当如何抬头做人了,还是将这些人都撤了吧。”
沈清平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很是为难的,看着外面的人再同县令大人说话之事也只是皮笑肉不笑,毕竟这才回来便搞出这样大的阵仗,指不定那一日传出的话有多么难听。
小地方好不容易出了个状元郎,听说又是丞相府的女婿,现如今还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这样的身份,谁又敢说些什么呢?
县令大人便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做出了如此大的阵仗。
可偏偏沈清平并不喜欢太过于大的阵仗,回来左右不过就是图个安静罢了。
“若是沈大人不嫌弃的话,不如前往寒舍吃上一顿饭才是。”
县令大人笑嘻嘻的在沈清平面前说起这样一番话,在说话之时,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谄媚。
只不过沈清平素来都不喜欢这般谄媚之人便只能是回绝了。
“吃饭之事就不必了,我此番回来那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县令大人却也不必日日在我跟前转悠着,若是无事的话县令大人还是忙着自个儿的事情要紧。”
沈清平说话之时不曾留有任何的情面,许是因为并不认识的缘故,而此人一上来便是一副巴结谄媚的样子,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觉着此人必定是有所图谋才是。
直到来了罗县依旧是不知道沈青平与顾文通二人之间的秘密是什么,用过了午饭之后,沈清平带着回了趟从前居住的地方,看着面前的房子宋如盈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瞪大了眼睛,随后看了看沈清平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有人强占了咱们的房子?”
面前的房子被修成了两进两出的小院子,再也不是从前的那般破落的茅草屋下了雨需得爬上屋顶修补几块砖块才能够避雨的房子了,瞧着面前这两进两出的院子,虽说算不上爽奢靡却也是尤为的。用心。
从前离开之时,房子不曾有任何人居住,如今过去近两年的功夫了理应是更加的破败才是,忽然之间变了个模样,宋如盈倒是有些不敢认了。
“这便是我和顾文通之间要做的事情,瞒了娘子许久,恐怕娘子心中对我早就有所怨念了吧。所以这便带着娘子赶紧来瞧一瞧咱们这新院子。”
说着这番话已经推开了院子的大门二人一起走了进去,走进第一扇门在天井的正中间乃是摆放着许多的水缸里面种着荷花,养得尤为的不错。
算不上太大的院子,却是精心精致的很。
如今早就没有了从前那副光景,只不过在院子的角落倒是留着做豆腐的水车,调整水车都是翻新过的模样,宋如盈到的确是觉得有些意外。
“既然这院子都已经重修了,又何须将这水车留着,毕竟这也并非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宋如盈说到。
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架不住这一切都是宋如盈从前为了养活全家所做的贡献。
沈清平听着娘子所言的话,走到了娘子的身边,顺势将娘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在我瞧来这便是天底下最为值钱的东西了,当初若不是娘子用着这做豆腐的水车,辛辛苦苦的做着豆腐,又在其他人府上做着活,我与小妹又哪里能够有今日,所以这一切的东西我都应当留着,也要记住娘子从前对我的好。”
从前乃是从罗县出去,从破败的房屋之内出去,现如今从京城回来回到了罗县,从前破败的房屋早已经被修成了精致的院子。
从前的一切虽说都已经过去了,可是该留的东西依旧是留着,做豆腐的水车并非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也并非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东西,可是感情这样的东西本就是不可多得。
“娘子为了这个家操持了许多年,我与娘子也说过,终有一日会让娘子过着舒心的日子,如今咱们的日子过得舒心,日子也过得好了,但是从前的一切我都记在心中,你对我的好我自然而然也是记在心上。”
深情款款的话说的尤为的温柔,怀里的宋如盈在听到这一番话之时,带着几分娇羞低下了头。
可自始至终宋如盈从未想过有任何的回报。
“从前乃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那些事情,如今你也给了回报,只要咱们一家安安稳稳的在一块,不论是在京城也好,还是在从前的破路房屋之内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件在好不过的事情。”
一家子整整齐齐地在一块儿,便是天底下莫大的幸福了,所谓荣华富贵不过就是身外物罢了。
沈清平低着头,一个吻落在了女子的额头上说道:“可我对你好却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