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第二十一章走上征途(2)
李贽回到家里,又是磨面碾米,又是付电费,到腊月二十七,身已不到十块钱了。***晚上,由于8月份盖门房欠的账,人家又来讨账来了。怎么办呢?他没有把实告诉母亲,还是说自己有钱,但心却等待二哥的回家。他说定腊月二十七要回家赶集买年货的,可是现在天上已闪出了几颗星星还不见李宏贽回家。他也只得请要债的人出了大门,答应过完年送还。
可是村子里谁又会相信他穷相归家呢?由于是卡车开到了家门口,更是让旁人没法相信,他竟会没有钱?既是再无能的打工者,哪一个回家的不带它个几百上千块。
年底喜事又多,传给李贽那同学结婚的请柬就有三四个,但他无心也无力去凑兴,只得拒绝了。
腊月二十八下午,还不见李宏贽回家。肖爱琴心里不安起来了,作为母亲有时候总是难以放心,尽管孩子个个都长大成人了,她还是为二儿子的回家担心牵挂。她怎么就不知道冬雪冰地的呢?客车拥挤,路上错差多的可能呢?她连坐也坐不稳,难道说定的话要变动吗?眼看日落西山,还不见二儿子的影子。她走出大门外,转来转去,不住地把目光投向儿子回时的方向。张小娥因为当日娘家堂妹出嫁,送嫁还未回来。
晚上9点多钟,寂落而又模糊不清的路上出现了一辆自行车的响声。不错是他,李宏贽赶回家来了。肖爱琴高兴地迎上去。
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呢?其实李宏贽于二十七号就回到了家乡,并无意去赶集购物,给母亲买衣服的事早就抛之脑后了。便到站口的姑父家住了下来。晚上,他一副沉重的心把自己的压力统统向姑父道了出来:“老人病体缠身,不能自理,我孩子仍在治病,小弟没有成家,我还没房子住,无论如何弟兄俩都得两个庄院。十几亩地开支,家里分文不收,这叫我怎么活呢?大把大把地挣钱也来不及维持这个家庭。马上就要给我父亲过三周年,也不是一两百块能应付的事。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作为姑父,姑妈也为他同,他的负担就是很重。这是明显的况,他继续诉苦着:“其实,我并不为困难所怕,只要兄弟二人好好干,努力吃苦,这个日子不是不好过的。但是谁又能想到,李贽他不务正业,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连我一句话也不听,总是喜欢流浪放荡,我再骂他也不听。他在西安不知好不好,可是我这做哥的,就怕误了他的前途,花了无数代价把他找回来收留在我的食堂干活,可是他什么都乱来。我每天给他啤酒喝,他才高兴干一阵活……”接着他就把李贽的故事一件件道了出来。还怒颜直道:“这些我都不计较,他年龄小,我都原谅了。可是他总不能和我抵抗,叫他去买煤他不但不去买,还砸了煮面锅,勾引女人,这叫我怎么受得了呢?您们作为我的长辈,都是过来人了,您看这叫我怎么尽做哥的义务呢?”他简直快哭出来的样子,顿时感化了姑父和姑妈,也为他的痛苦而投来两束同的目光,并为他感到可怜。买煤何故?这是生在十二月份一天下午的事:下过雪的阴云还没散去,市区市容巡警严禁人力三轮车通行,不然抓住了就得扣押、罚款。李宏贽叫李贽去煤店买一三轮车煤拉回来。胆小的李贽想到二哥常常说他有本事有能力会溜滑,那帮市容巡警根本拿他没办法,即使他明目张胆地蹬三车厢煤从交警面前过,巡警们也不敢问他一下。以防万一,李贽说:“你去好了。我怕把三轮车收走。”“大懒种,我买了十几年的煤,还没见你这么懒过。”李宏贽立即脑袋一偏瞪着冒火的眼睛骂向小弟,并快步走到煮面锅跟前去,端起锅来就摔在地上。锅碎了,他继续诉道:“关门好了,你给我滚,我一个人开了十几年的食堂。没有你照样营业。”便立刻蹬起三轮车买煤去了。路上的行人一见,以为他是个疯子,也不知到底和谁闹矛盾了,一个个注目过来。当时的李贽自然不敢多语,呆在一旁忍受斥骂,有一个行人还把他当成雇佣工不仅叹道:“唉!走就走不就完事了,能挣几个钱!”咆哮而去的李宏贽买煤了。食堂里留下李贽和芳芳两个人。怎么办呢?兄弟矛盾是家常事,怎么会让别人嗤之以鼻呢?好些还有一口备用的铁锅,经过芳芳几句劝告,李贽还是转过了头来,开始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