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095.

薛妮在游泳馆找到郑晚的时候,从她口中得知,她已经跟严均成在一起了。

“我就知道!”薛妮满脸通红,她已经换上了泳衣,动作轻盈地进了泳池,“他跟你告白啦?”

郑晚不爱戴泳帽,一头长发扎高挽起来,仍然有几缕头发贴在白净的面庞。

脸颊上也挂着水珠。

去年考试过后,她想学游泳,父母就给她报了个班,课也没上完,今年继续。薛妮很小就会游泳,也办了卡过来玩。

郑晚庆幸这会儿在水里,就算她脸红,也可以一头扎进去降降温,不会被朋友看到。

“嗯。”她眼眸明亮地点头。

薛妮比她还激动,不停地追问细节,“他怎么说的啊?你怎么回答的啊?”

“他就那样说了。”郑晚小小声回,“然后我就答应了。”

没法不答应。

都已经进展到那个地步了,她再给他发好人卡,未免也太坏了吧?

她给了他家里的座机,他们聊了半个暑假的电话。

他约她她还出来了,她还给他涂了驱蚊水。

所以在他说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时,她难道还要摇头说不行吗?

她做不到。

薛妮嗷嗷乱叫,又在水中抓着她的胳膊问:“你们那个了吗?”

郑晚故作不懂,“哪个。”

薛妮轻轻噘嘴,“这个。”

郑晚不想理会她了,推开她的手要去游泳,薛妮懂了,又嗷嗷了半天,“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薛妮在她游了一个来回后又抓住她,两个女生趴在泳池边上窃窃私语,“那是什么感觉呀?”

郑晚抿唇笑,却不想回答。

薛妮伸出手,手指碰了她的嘴唇一下,“挺软的。他会不会啊?”

“你别问了。”郑晚轻声说,“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什么好说的呢!我想听的太多了。”薛妮又羡慕又惆怅地说,“可惜我没喜欢的人……”

“你不喜欢他啦?”郑晚迟疑着问。

薛妮喜欢孙凌风。

她很早就知道,只不过孙凌风有喜欢的笔友。

少女的心思很难藏,孙凌风可能也察觉到了,跟薛妮说话的次数都少了很多,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悄悄远离。

“人家都跟他约好了以后来东城念书,那我怎么好继续喜欢他。”薛妮说,“反正也没什么嘛!”

“挺好的。”郑晚安慰她,“他如果一边瞒着笔友一边又跟你走得很近,那他就不值得你喜欢,现在看看,他其实挺好的,你没有喜欢错人。”

薛妮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孙凌风真的回应她,那这个人就太糟糕了,她会更伤心的。

现在虽然也有点点难过,但她觉得自己的眼光还蛮好的!

“糟糕,差点被你骗到了。”薛妮凑过去,贼笑着撞了撞她的肩膀,带起一阵水花,溅到了她们脸上,“说说看,什么感觉?”

郑晚避无可避,耳根微红,很小声地说:“有点吓人。”

薛妮:“说来听听!”

郑晚摸了摸嘴唇,剩下的她怎么也不肯说了。能讲这些已经是极限,还是为了转移薛妮难过的注意力,更多的细节,她也不好意思说给第三个人听。

前几天她嘴唇破皮肿了。

她还是提着一份超辣小吃回家,才掩盖过去。

接下来无论薛妮怎样软磨硬泡,她都绝不张口透露。薛妮家里有客人来了,她也只来游一会儿,恋恋不舍地跟郑晚说再见,但放下了话,过两天晚上她会去郑晚家里睡,到时候再升堂!

郑晚:“……”

薛妮走后,她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严均成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这是室内游泳馆,整个屋顶都被刷成了蓝色,这一抹蓝映在水面,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海洋的错觉。郑晚肤色本就白皙细腻,在水中游久了,更如珍珠般温润光泽,她朝着他游过来,浮到岸边,仰头看他,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你怎么来了?”

她看他时还是会紧张,害羞。

两人昨天打电话时,他约她出去吃炒冰,她说要去游泳馆游泳。

毕竟这个夏天她才把课程上完,还是想多游几次巩固。

谁知道他就来了——也不奇怪,她都已经告诉了他时间跟地点。

“带你去吃炒冰。”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在水中灵活地退开,眉眼带笑摇了摇头,“这里好多人。”

“你会游泳吗?”她又问他。

她不太好意思起来,努力往下沉,脖子跟水面平行,不想让他看到她穿泳衣的模样。

“不会。”严均成坦然承认。

郑晚却有些微妙的喜悦,终于有她会、而他不会的事了。

“我五岁的时候在我一个堂伯家里,他家前面有个池塘,我被人骗过去玩,不小心掉进去了。”他平淡地说着,“家里人以为我溺水过有阴影,没让我再玩水。”

“那你想学吗?”她问他。

“没想法。”他回。没有想学,也没有不想学。

她扬唇一笑:“好,你等我一下,我再游两圈就去洗澡。”

洗澡这个词,显然让严均成愣了好一会儿。

看她游来游去,他突然在想,好像学游泳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郑晚再起来的时候。

严均成自然而然地拿了块大浴巾包住她。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她低头看了看这浴巾,问他:“你的?”

“嗯。”严均成知道她爱干净,又解释了一句,“放心,昨天我就洗干净了,太阳也晒了大半天。不脏。”

郑晚想笑,可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她没嫌他脏,她知道他爱干净。

“我带了浴巾。”她小小声说。

严均成却当作没听到。

他想,她的浴巾能有多大,肯定不像他的,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白皙的小腿。

郑晚裹着他的浴巾小跑着往女士更衣室的方向去。

严均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总觉得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

从游泳馆出来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余热未散。

严均成一手帮她提着袋子,一手牵她,她想挣脱开来,怕碰到熟人,他却不肯放,握得更紧。

郑晚刚才借用外面报亭的电话跟父母说会跟同学在外面吃,父母也没多想,自发地以为那位同学是薛妮,还问她有没有带钱。

不知怎么的,她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些些,她说不上来的情绪,让她原本高涨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好几秒。

她的确是喜欢他的。

跟他在一起也很开心,被他牵着也是。

严均成自然也察觉到了,过天桥时,他放慢了步伐。

“其实很多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他沉静地说,“你肯定也听过很多例子,但我是认真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郑晚的心并没有动摇。

他也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也是她的初恋。

如果这是一幅画,她也生怕不小心滴上了墨,如果这是一首曲子,她也怕弹错一个音调。

也许时机不对,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知道。”

在水里游的时间长了,手指都泡得发白发皱,而他的手,他的体温,一点一点地将它抚平。

“如果有一天……”她停顿了许久,“那也是我不喜欢你了。”

严均成听了这话却觉得不太高兴。

虽然得到了她的承诺,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施压,她都不会妥协,可为什么要说“如果”。

没有如果。

他也不接受什么如果。

“嗯。”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郑晚好不容易脱身回到家,只觉得自己是被搁浅上岸的鱼。

几乎都不能呼吸,还好父母都还没回,她匆忙躲进洗手间,关上门——保险起见,还将门反锁上,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狼狈地双手捧着脸,试图让脸上的红晕全部退散。

她现在体温一定很高。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发烧。

赶紧拧开水龙头,用水浇了好几次,才逐渐平复几乎紊乱的心跳。她的手腕上还留着一道痕迹,乍一看像是蚊子包,实则……

明明这会儿也没人,她还是赶紧做贼心虚般将手藏在身后。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与此同时。

严均成回了家,将那块半湿的浴巾平铺在床上。

严明成端了切好的西瓜进来。正准备一屁股坐在床沿边时,见铺着浴巾,就要伸手拿起来扔一边。

“不要碰。”严均成疾言厉色地制止他。

严明成知道自己这弟弟或多或少有点病。

他退开一步,不坐了,干脆倚着墙,拿了块西瓜啃,“西瓜挺甜的,你试试。”

“哥……”严均成神色缓和,“你不是吃坏了肚子?少吃点冰的。”

严明成咧嘴笑:“这就叫以毒攻毒。”

“有事?”

“那个,均成啊。”严明成吞吞吐吐地开口,“你嫂子生日,我打算带她去西餐厅吃,还差点钱,你借两百给我行不?”

虽然比弟弟要大四岁,但严明成在弟弟这里从来没有当大哥的威信。

借钱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严明成没少跟弟弟借钱,当然,他还坚持着做人的底线——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每次借了以后还是会想办法还钱。

严均成拧眉,“只能借一百。”

他也有女朋友。

他也要谈恋爱。

严明成松了一口气,急忙应下:“可以可以!”

走出房间之前,他又扫了一眼那被弟弟平铺在床上的浴巾。

他眼尖地发现,浴巾上好像有一两根很长的头发,一看就是女生的,他们家里没人留这么长的头发。

这……

是他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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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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