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三、喜则思变(5)
昔贵和铜锁回到屋,把刚才生的事告诉了红牛和铜仁。***红牛一听说:“打得对着呢,把人还欺住了。现在教训他们一回,他以后做事就得趁着点儿。”铜仁说:“哥,你和娃也不要怕,打了就打了,昔贵的拳脚也够他们吃一壶的。胡基推倒了咱再打,酒坊现在弄个半截,一定要办成。咱们都活半辈子的人了,没有钱在这儿就站不住脚!”铜锁担心地说:“今天老六吃了亏,你想,他横行惯了,能安安宁宁咽下这口气吗?”铜仁说:“哥你说咋办?”铜锁接过烟袋沉思了片刻,说:“娃都在哩,我看这样,你一会儿和红牛叫上天合爷到他家说说再看,天合爷德高望重老六不会不给面子。”昔贵一听,说:“给他说个屁,老六这种人吃硬不吃软,对付这样的人就需要拳头。”铜仁说:“娃你年轻,拳头打人手扑挲,他已经吃了亏,给他说两句好话又何妨,在一个村里住着哩,防止喔狗日的气不顺,给咱放暗箭,咱以后事还多着哩,开烧锅这事还刚开头。”大家一听都点头同意铜仁的说法。铜锁说:“你和红牛前边先去,我给天合爷把这事学说一下,让他后边就来。”
铜仁和红牛走进老六家的门,老六和八山他们正在院子围着兽医给狗看伤,大姨太迎面走过来说:“哎哟,他叔,你看昔贵把黑虎打成啥样子了,这狗可是十担麦换来的,你说这畜牲懂啥事吗?狠得一下就往死打呢!”说着她把铜仁和红牛让到里屋。铜仁说:“他青梅姨,话可不能这么说,事出有因!老六和八山他们不招惹昔贵,昔贵在地里打胡基打得好好的,他没事打狗干啥?”几句话问得大姨太无以对。她默了一会儿还是撂出了一句话:“不管咋的打我们狗就是不对。”红牛说:“咱们讲讲理好不好?”大姨太说:“在这个村上我们老六说了就是理。”红牛一看这阵势,这理没法讲了!拉了下父亲的胳膊要走。铜仁说:“急啥,跟你姨别一般见识!”大姨太说:“我见识短,好,我给你把老六叫回来你们和他说好了。”她刚转过身,老六走进来,他看见红牛和铜仁在屋,转过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过身又走了回来说:“你们来干啥?”铜仁客气地说:“老六,昔贵刚才和您生了些冲突,我和他爸骂了他,你就谅解他吧,娃打些胡基想盖个小房子开个作坊用,你开个恩让娃打去吧!”老六毫不客气地说:“你们打胡基给谁打招呼了?”红牛说:“是在我们的地里打,不用给谁打招呼。”老六一听,说:“狗屁,这话说远了,分水岭南北这地都是我老爷手里留的。”说着天合爷跨进了门,老六和大姨太一看天合爷来了,说:“天合爷啥风把您给吹来了?”合爷说:“这不是铜仁、红牛都来给您赔不是,我也是替昔贵给您赔不是来了!”说着就在八仙桌跟前的椅子坐下,拿起二尺长的烟袋抽起来。大姨太一看这阵势,赶紧喊丫环上茶。老六说:“这是我和昔贵的事把您老还给搅扰了!”天合爷吐了口烟说:“你也知道铜锁和我是老交了,他有事我岂能不管?”老六说:“这个事难解决!”天合爷说:“啥事嘛还难解决?”老六说:“昔贵这小子可凶了,把黑虎打伤不算,把分宝腿还打瘸了。”他指着红牛和铜仁说:“他们刚看见兽医在院子给黑虎看伤呢,说是内伤,服了药在屋里躺着,不知是死是活。”天合爷说:“能治好就好,治不好就叫它去吧,毕竟是个畜牲,人没事就好。”老六说:“那是!那是!不过我这个狗,很懂人性,这是我用十担麦换来的,每天靠它看家护院,离不得啊!”天合爷一看老六想赖人,他说:“这事我给你敲明了,也不完全怪昔贵,人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打狗,你狗上去不是把人就咬了,放到谁都得使着劲狠整。我今天来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别闹了,到此为止,你们听明白了吗?”老六难受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铜仁和红牛说:“看在天合爷的面子上这个事就算了,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本打算让昔贵给它披麻戴孝在村上转一圈,再赔个不是就饶了他。”天合爷说:“你这样弄更糟,谁不知道昔贵喔犟牛脾气,他的喔功夫在咱这乡里乡外恐怕没有人对付得了,谁要是把他惹翻了恐怕他轻易也饶不了谁。”天合爷这句话说得老六无以对。天合爷一看目的达到,起身和红牛、铜仁离开了老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