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九、官匪勾结（4）

天合爷、吴叔、红牛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三人各吃了碗烩面，红牛又买了几个烧饼装进捎马，准备路上吃。***吴叔趁机喝了碗面汤看着天合爷说：“老哥还到街道转不转了？”天合爷说：“天不早了紧往回赶就到时候了。铜锁一家还等着消息呢。”红牛说：“我大妈和嫂子都不知道急成啥样子了？你二老先回，我在这儿等着我哥。”吴叔说：“红牛说的也是，那你在县衙门口等着，我陪你爷先回。”他们三人就此分手。

天合爷走在前面，他说：“要不是昔贵我真不想看郝仁庆那脸，狗日的说着还给我套开环环了，硬是把钱收了。”吴叔说：“收了就收了，给咱把事办了就行了。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咱头上顶的洗脸盆就是给人家送铜来了嘛。”天合爷说：“看他们贪污横行，百姓活不下去了李自成就来了。”两个人说着谝着，从官老爷的**谝到家常小事。一晃走了三十里地，吴叔看见灞河岸边的柳树下有两块大石头，让天合爷坐下歇歇，把烧饼拿出来一人一块，就着路边的浸水喝了几口。这时太阳已经下山，晚霞映红了天边，河道刮来了阵阵凉风，身边的柳丝随风飘动。天合爷吃完烧饼从腰里拿出烟袋锅又抽了一锅烟，他在石头边弹了弹烟灰说：“天凉了咱们走吧。”两人又一同上路。

铜仁不知出去看了多少遍，他噙着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瞧着五龙山心里充满忧愁和期盼。妞妞忍着伤痛心痛坐在母亲的炕上，肖玲和珍芳早已把饭菜准备好了，小龙、小凤守在母亲身旁问个不停，小龙说：“妈妈，你说爸爸走亲戚去咋还不回来？”小凤拽着妈妈的衣服说：“爸爸咋还不回来呀？”妞妞掩饰着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说：“你们在厦房玩去，爸爸出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

小龙拉着妹妹的手说：“走，哥教你念诗去。”说着跑出门，一串童声在院中回荡。

风不吹鸟不叫，老榆树默默地守着这家人。珍芳在老榆树下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待着儿子归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一家人真是度日如年。

天刚黑，前门“吱”的响了一下，孩子们喊着：“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妞妞喜出望外，伸长脖子朝外看，只见二叔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说：“嫂子，天合爷他们回来了，快给准备饭菜。”

话音刚落天合爷、吴叔走了进来，妞妞一看没有昔贵她心凉了半截。没等吴叔他们开口，妞妞就带着哭腔问天合爷：“小龙他爸咋没有回来？”天合爷说：“我娃不要急，昔贵晚上就回来，红牛在衙门口等着呢，我俩先回来报个信。”铜锁听说天合爷、吴广贤回来了，他趴在炕沿看着天合爷说：“老哥，可又叫你和广贤受苦了。”吴叔说：“别说那些见外话了，谁叫咱们今世遇到一块是兄弟呢？”这时肖玲和珍芳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铜仁坐在一边，妞妞和母亲让二叔吃饭，他硬是不肯，说：“刚刚在家吃过。”提起钻山豹，铜锁挪了挪虚弱的身子气愤地骂：“钻山豹这畜生一定要短了阳寿。”

说话间大门又一次响了，家里人都没有在意知道多半是花姨来了，小龙和小凤争先恐后地跑进来大声喊着：“妈妈，爸爸回来了。”肖玲放下手中的碗出门一看昔贵在厦房门口站着看着自己练功的锁子石，肖玲说：“哥，你终于回来了，站到这儿看啥？赶紧回去吃饭大家都在屋里等你着呢。”昔贵回过神来看见肖玲笑了笑说：“这两天家里都好着呢？”肖玲满眼泪花说：“嫂子小产了，你不回来把人都快愁死了。”昔贵大步跑到上房说：“怎么了，妞妞小产了？钻山豹这个狗娘养的。银钱好使，县衙这帮狗东西。”他看天合爷、吴叔、二叔都在，知道大家都为他的事操心呢，他给妞妞说：“把咱箱子那两盒好烟拿来。”小龙一把拿过父亲手里的钥匙嚷着‘我去拿’，妞妞忍着悲伤说：“叫孩子去！”肖玲说：“哎！红牛咋没回来。”大家才想起红牛。天合爷说：“唉，红牛还在县衙门口等昔贵呢。快叫人叫他去。”妞妞说：“谭蓉去，小伙子跑得快，快去。”众人说：“娃走夜路不安全，再说晚上作坊也离不了人看守，天快亮时再去，红牛在那儿等着也不会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