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意外的传讯

第192章 意外的传讯

第192章意外的传讯

蒋府的人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前,远远见明殊和魏冉走过来,赶紧迎上前去。

“敢问可是魏冉魏将军当面?”

魏冉嗤笑了一声,颇有几分狂放:“不过是个山野闲人,鬼混的道士,哪里称得上什么将军!”

那人脸上绽开笑容,躬身说:“魏将军威名远播,小的年少时便听您的事迹,如今能得见一面,真是小人三生有幸。我家老爷正在府中备下酒宴,翘首相盼,还请魏爷赏光。”

听闻“酒宴”二字,魏冉眉间舒展,鼻尖微耸,真像个放诞不羁,游戏世间的酒肉~道士那样,也不问人家主人是谁,已经拉住了那人的手腕,一脸的热情:“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酒宴,不是,你家主人何在,快引我前去。”

明殊抚额,一脸的无奈,跟着魏冉登上了蒋府的马车。

设宴的是蒋彦,并没有看到蒋惟露面。

大老远的,蒋彦迎出来,对着魏冉一揖到地:“哎呀呀,魏公,多年不见,你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那是,虽然年纪相近,魏冉如今依旧是宽肩窄腰,身材保持得相当好,若非面有风霜之意,便说他未满三十都有人信。不似蒋彦,腹间已有赘肉,脚步发虚,眼袋低垂,颇有老态。

魏冉见了他,眼神略斜,望天想了想才说:“看着眼熟啊,啊,对了,我们二十多年前见过。”

“是啊是啊,想不到魏公还记得我。”蒋彦笑着说,但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嗯,二十五年前,你从京中调至定北军左翼白~虎营,初来乍到就打废了营中三个好手。想忘都难啊!”魏冉一声唏嘘,蒋彦却是微微变了脸色。

明殊一听,便知其中有旧怨,只是当着蒋彦的面不好问起。

好在魏冉也就这么假模假式震了蒋彦一下,随后便在席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门心思全在这席面上,吃得满嘴流油,心花怒放。没多久,便与蒋彦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起来。

吃饱喝足,蒋彦引着魏冉和明殊到了静室,令人上了香茶,这才婉转说出欲收拢人心之事。

魏冉剔着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置可否,只拿眼睛看着明殊。

明殊无法,只好出头:“蒋公有此诚意,我父子自无不可。只是家父多年隐于市,于权势已无心。与其争名逐利,蝇营狗苟于红尘,不若嬉笑人生,洒脱快意于江湖。家父一生已无所求,唯余牵挂,便是二十年前薛帅一案。定北军镇守北疆多年,即便无有功劳,亦有苦劳,不好再背负逆军一名,将来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师祖先辈。所以才派小侄来到宣城,不过是聊尽心力。”

魏冉连连点头,对着明殊竖起拇指:“还是吾儿知吾啊!”

“魏公可听贤侄说过?家兄手中确实握了宇文焘与北戎勾结,陷害薛帅的往来信函,此乃铁证。魏公英雄盖世,受此累,于世间隐姓埋名二十载,心中岂无不甘乎?”

魏冉扔了剔牙的银签,满不在乎地说:“不甘又如何?能使薛帅复生,我定北军冤死的万余将士复生吗?不过是求个心安。确证薛帅与定北军实属被冤,我们行的端,立的正,俯仰无愧于天罢了。至于宇文焘嘛……嘿嘿,你们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还仗魏公声望,登高一呼,使天下义士来投。”

魏冉斜眼看了看他,面带微笑:“吾儿已将他所见信函详细与我说过。”

蒋彦闻言将身一正,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

“你觉得老夫有多傻,才会相信这些是真货?”

蒋彦的表情瞬间凝固,明殊倒吸了口凉气,惊讶地看着魏冉。这哪里是来当帮手的,专门是来搞破坏的啊!

“不过呢……”魏冉吸溜一口茶水,接着说,“能造出来这样的,就算手上没有,也当是见过真本。”

“对我来说,只要确认薛帅是真冤枉的,是真本还是摹本又有什么差别呢?”魏冉放下茶盏,一脸高人的仙气飘渺,“心正心自安,唯实而已。”

明殊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蒋彦却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魏冉表了态,他知道证据是假造的,但人家不在意,信其有就行,哪管这信函真假。

蒋彦心中大喜,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赞叹,抛开旧往恩怨不提,魏冉此人果然不愧定北军中第一智将之称,没有亲眼看到那匣信函便从魏昭口中描述判断出是伪造之物,却又能通过信函的内容判断勾连陷害之事为真。

将魏冉父子送走,蒋彦动身去见蒋惟,将魏冉的言行举止对兄长细细描述了一番。

“他还记得我,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也敢当着我的面提。”蒋彦虽然还有些羞恼,但当着兄长的面,还是一字不敢有所遗漏,“看起来坦荡的很。不过虽然没有接受我的提议,加入咱们的军队,但对证物的说辞却是肯定的。”

又将魏冉的话细细说了一遍。

蒋惟点了点头:“这才是当年定北军中敢说敢做的魏冉。他没有投效之心,也未必不是好事。”反正他们只是将薛靖一案拉来做旗。魏冉不过是借个名气,占个大义。若他这样的直鲁人真进了大军,以他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个性,说不得会出什么事。到时候是否处置,如何处置不引起外人怀疑倒是桩难事。

“他不肯过来便不过来,只要他人在宣城,便是最好的一面旗。”他顿了顿,直至此刻,他心中对魏昭的疑惑才解开。

“魏昭果然是魏冉之子?”

“肯定是啊,我瞧他们之间甚是熟稔亲密,当街相认时,二人都情绪激动,近乎落泪。看来父子情深。”

蒋惟双眉舒展开,笑了起来:“如此甚好。魏冉只此一女,此女形容娟丽,身怀一身武功,若能为我蒋家妇,自然能叫魏冉归心。”

“什么?什么女子?”蒋彦一头雾水。

蒋惟拍了拍弟弟的肩头:“摘星楼楼主已经窥破她的伪装。魏冉无子,只有一女。魏昭是个姑娘家,女扮男装来我宣城的。”

“等等,你说姑娘家?怎么可能!”蒋彦惊的跳起,无论怎么看,听声辨形,魏昭都是个男儿身,怎么一忽忽就成了姑娘家了?

“摘星楼长于改装,魏冉又是缩骨神功的高手,想改变体型也属易事。想来魏冉膝下无子,便将这女儿当男孩子养了。”蒋惟捻着胡须说,“这也没什么,有真本事,也能约束夫婿。我记得你家二郎尚未婚配,年岁与她也相当。不若我亲与魏冉说亲,让她做你的儿媳妇可好?”

蒋彦膝下两子三女,大儿子早已成家,小儿子自幼被他娇惯的不成样子,文不成武不就,颇让他挂心。听着兄长这么一提,心里想着魏昭那张颇为清秀的脸,想像了一下她改回女装,抹脂涂粉的样子,竟也当是个绝色。心里早就千肯万肯。

若不是魏昭身后有个魏冉,本人又身手超群,难以以武力相胁,说不定他都不会留给儿子,而是自己享用了。

蒋惟太过了解弟弟的品性,见他眼泛绿光,不觉双眉一皱:“你少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你我大事成就,天下多少女子不可得?若想着不该伸手,反而引祸上身。”

蒋彦干笑两声,连忙道:“我哪里敢,哪里敢,想都不敢想。”

蒋惟一甩袖子:“你知道就好。”

兄弟俩正说着,外头有人来送信。蒋惟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出了何事?”蒋彦见兄长脸色不对,忙将他手中的信接过来,一看之下,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一拍桌子,“欺人太甚,这真是欺人太甚!”

信纸上清晰写着,大盛军领军云麾将军明殊夜袭绩溪、扶郎、兴余三地,三日连下三城,已逼近寿春。

前几日收到消息,明殊所带大军还在绩溪被堵着,怎么转眼之前,便被直下三城了?

“明殊此子,必须除去。”蒋彦喘着粗气说,看着信报,心底掀起阵阵波澜,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宁。

原以为绩溪高墙坚壁,又有摘星楼派人设伏,明殊不好再用先前的战法,潜入城中杀了城守。谁知道明殊大军只在城外驻留五日,等绩溪城中渐渐放松下来,以为明殊无法直入城中之时,谁知城守的头颅第二日便于清晨高悬于绩溪城楼之上。守备吓得魂不附体,要率众开城投降,被摘星楼阻止。到第三日,那四个摘星楼的人被发现陈尸于绩效城墙之上。守备当即开城,大盛不费一兵一卒,轻取绩溪。

到扶郎,又是如此,及至兴余,城守早被吓破了胆,远远望见大军旗帜,便开了城门,并将摘星楼派去帮忙的三个胡人骗杀于守备府,算是交了投名状。

“大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蒋彦心头一悸,“此子气势逼人,若这消息传开,只怕人心不稳,会有更多胆小怕死之辈背离我们,献城投降。就算守城的主脑够忠心,但底下未必个个能做到置生死于度外。”

“你慌什么!”蒋惟喝斥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能将你吓成这样?这么多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为将之道,当先治心。大丈夫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这不是事态紧迫嘛。”蒋彦嘴上解释,心里暗毁,让我不变色,大哥你不是自己先色变了!

“怎么西凉那里还没有动静?要不然大哥你再催上一催。这边仅由我们抵着有些吃力了。”只要西凉正式出兵,大盛的大半力量都得压到西北边境去,潞、定两州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蒋惟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明殊此子殊为可恶,摘星楼本就与他有旧怨,我会说动摘星楼,请她们出人将明殊刺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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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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