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对手(2)
“难道说丢失的枪支真的出现了?”冯国强自自语地说。
前天案分析会后,冯国强叫住胡凤鸣,说:“到我办公室来。”
走进局长办公室,胡凤鸣笔直地站在局长面前,听候指示。
“坐,我有一件事问你。”冯国强示意他坐到沙上,他端水杯子坐过来,突然问道:“假如杀手使用的就是我们丢失的枪支,你怎样想?”
“说明盗枪者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们可能是一个强大的黑恶团伙。”胡凤鸣说。
“两年前你就持这种观点,”冯国强咽净口中的水,说:“你认为蓝河存在这样一个黑恶团伙?”
“我始终认为,肯定存在。”胡凤鸣说,“黑恶团伙在一地存在,它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与政府官员暗中勾结,甚至还需警方的庇护……”他见局长盯着手中的水杯,没看自己,便停顿一下。
“说,你怎么不说啦?”
“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只能是猜测。”
“但愿我们只是一种猜测、猜想、猜疑。”冯国强望着胡凤鸣,殷切的目光投射过去,说:“我希望你不要轻易改变自己的观点,凤鸣,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袁副厅长已向我透了口风,打算派你去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这几天,你带第二专案组,抓紧追查枪支线索……”
“是,冯局。”……
丁铃铃!电话铃响起。
“是我,冯国强。噢,枪支鉴定结果出来了?好。”冯国强放下话筒,脸上浮现轻松的笑容。他重新抄起电话,拨了一号,等待接通,“凤鸣你在哪里,马上到我这里来!哦,你猜到了,过来我详细告诉你。”
胡凤鸣接冯局长电话时正在驾车,他刚从丰产路回来,专案组的女刑警郁冬冬听到他手机响,不得不打住话头,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待他接完电话,接续上先前的话题:“那女人对我们仇恨满胸膛。”
“没那么严重吧!”胡凤鸣说。
“虎目圆睁,鼻翼扇动……”郁冬冬有板有眼说感受,“万丈怒火心头起!”
“小说节嘛!”胡凤鸣半开玩笑道:“描写的不错,只是固定、现成的词用得太多,欠生动。”
“有目无珠!”她抢白他一句。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胡凤鸣说。
一小时前他们驱车来到丰产路,找到赵泽明的妻子王锦萍。丈夫死后她一直未嫁,领着小儿子过,她开家游戏厅,生意还不错,警察的突然来访,她十分反感,显然就谈不上配合。
“我们来……”胡凤鸣的话被打断了。
“有话你们找赵泽明说去!”王锦萍态度十分生硬,昔日的朋友如同陌路,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喊:“枪!枪!该死的枪!”
“别忘了你曾是警察的妻子,我没记错的话,你被评为‘好警嫂’,”胡凤鸣试图说服她。“你儿子叫立警吧,泽明说你给起的名子,意思是长大立志当一名警察。”
“他的名字早改了!他不当什么警察!”王锦萍恨恨地说,“我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让儿子当警察。”
“警察怎么啦?”郁冬冬忍不住了,要与她理论,被胡凤鸣制止,他仍耐心地说,“谭市长被杀害,我们初步认定凶手使用的枪支是泽明保管的……他在家自杀,你是惟一知人,我们想请你回忆一下……”
“我不想回忆!”王锦萍愤怒地喊,这就出现了郁冬冬说的虎目圆睁、怒火满胸膛的形。
这次调查便无获而归。
“她咋恁恨警察?”郁冬冬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我也不解,从赵泽明自杀后我就一直疑惑不解。”胡凤鸣说。的确,赵泽明自杀他始终觉得雾,就他的性格而,开开朗朗,怎么会走极端呢?王锦萍在丈夫死后突然变成另个人似的。她原本有一个好工作——在建设银行作稽核员,赵泽明从乡下接来父母亲,一个偏瘫在床,一个双目失明,二老生活不能自理。当时赵泽明在刑警队任侦查员,没白没夜的忙,无暇顾及侍奉老人,王锦萍为支持丈夫的工作,伺候两位老人,毅然辞职回家,在警界一时传为佳话。赵泽明一心无挂,全部精力投到刑侦工作上,成绩斐然,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警察,王锦萍也被蓝河市妇联授予“好警嫂”光荣称号。他说,“本来夫唱妇合……枪械被盗案生后,一切都变了。”
车已到公安大厦门前,他们的谈话中断。胡凤鸣吩咐郁冬冬,说:“冯局找我,你回警队一趟,找出赵泽明的案卷,再回专案组等我。”
“yes!”郁冬冬下车,身体蝴蝶般地轻盈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