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做个交易
叶君临道，“总会还有办法的，我们慢慢想。”
“对了。”厉霆深转移了话题，“你和亦欢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叶君临笑笑，“厉总，你平时可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顾眠很担心你们。”
叶君临烦躁地吐出一个烟圈，“选择权我给她了，至于怎么选，是她的事。”
厉霆深道，“你是男人，对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应该客气些，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了，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没什么适得其反，反正无论她怎么选，我都不亏。”
“感情不是买卖，不能用盈亏计算。”
“这些话是眠眠让你来劝我的吧？”叶君临直接拆穿，“眠眠是关心则乱，你帮我转告她，我心里有数，多说无益。”
“我明白了。”厉霆深了然，“我会告诉顾眠，不要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多谢。”
......
顾眠病了一场。
说不上严重，只是每天都提不起精神，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
路月明端着药进来的时候，顾眠正躺在床上失神。
“眠眠，起来把药喝了。”
“好。”顾眠轻声回，“干妈，霆深那边还没有宋阿婆女儿的消息吗？”
“还没有。”路月明道，“眠眠，宋阿婆的后事迟迟没有处理，这样拖着也不是事，不如先让她入土为安吧。”
“不行。”顾眠果断道，“宋阿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能平安回来，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最牵挂的女儿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宋阿婆的遗体暂时被安置在殡仪馆，保存得很好，我想她也会愿意等的......”
“好，听你的。”路月明轻叹一口气，“喝药吧。”
顾眠接过碗，一口气把温热的药喝完。
“干妈，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路月明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眠眠，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有很强大的内核，而且内心始终柔软善良，所以才会因为宋阿婆的事情这么痛苦。”
“干妈觉得，这不是软弱无能的表现，恰恰相反，医者就该具备这样的温柔。”
顾眠静默片刻，开口道，“干妈，我不想辜负宋阿婆的期待，实验室会立刻开始筹备，我要自己养出蛊虫。”
“你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干妈一定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干妈。”
......
顾眠把精力都投入到实验室，地点就设在云悦湾附近的一处独栋别墅。
没过几天，实验室初具模型，厉霆深又派人去找了几名会炼制蛊虫的人来一起研究。
午后，程序敲门走进总裁办。
“厉总放心，这几个人的背景我都调查得很清楚了，他们的家里人也在监控中，防止被人收买暗害太太。”
“嗯。”
“厉总，宋阿婆的后事，真的要一直搁置吗？”程序问道，“宋阿婆的女儿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顾眠一心想着把宋阿婆的女儿救回来再给举办葬礼，现在如果告诉她，人死了，她会更难过。”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厉霆深思忖片刻，开口道，“你找个人假扮宋阿婆的女儿，跟宋阿婆的家人沟通好，一起骗过顾眠，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厉总，欺骗太太......这不合适吧？”
“善意的谎言好过在她心头扎上一刀，没什么不合适的。”厉霆深合上手中的文件，“照我说的做，记住，必须万无一失，不能让顾眠发现端倪。”
“至于宋阿婆的家人，我会保证他们一生无忧。”
“厉总放心，那两口子挺明事理的，没想过用宋阿婆的命换钱，只说要为母亲和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
实验室成立后，顾眠专心投入其中，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空一点后，她难免担心叶君临和徐亦欢的事情。
晚上，顾眠难得早点回家，陪念念吃晚饭。
晚饭后，徐亦欢陪她去花园里散步。
“亦欢，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孕反严重吗？”
“有点，但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顾眠叮嘱道，“有什么不舒服就找我干妈，或者叫医生。”
“眠眠，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顾眠问道，“你想好怎么决定了吗？”
徐亦欢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虽然还很小，但我的确越来越舍不得他......而且照君临的意思，我如果强行打掉这个孩子，他就会把心心抢走，我不能失去念念的。”
“所以你大概率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对吗？”
徐亦欢一脸痛苦，“我真的不知道生下他，是对是错。孩子没有选择的权利，他长大以后，会不会恨我不该生下他？”
顾眠牵着她的手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亦欢，我知道你的顾虑，你觉得孩子不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会有很多弊端，这的确是事实。”
“但眼下谁也劝不了我哥，他言出必行，真把心心抢走，你承受不了。”
“而且以叶家的条件，是完全能托举这个孩子的，他会得到最好的生活和最优质的教育资源，无忧无虑地长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和我哥有缘无分当不成一家人，你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你对他的爱是不会变的。”
“我虽然不能帮你说服我哥，但是能跟你保证你对孩子的探视权。”
徐亦欢点点头，“眠眠，我本来就别无选择，你能这么说，我安心多了......”
她抬手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不要因为我不在身边而有太多的遗憾吧......”
“会好的。”
手机突然响起，顾眠看见是程序打来的，很快接起，“程序。”
“太太，宋阿婆的女儿已经被成功营救回国了！”
“真的吗？”顾眠一喜，“人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
“在园区受了不少折磨，但人没什么事，只受了点皮外伤，手底下的人会尽快把她送回国。”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太太放心。”
挂上电话，顾眠松了一口气，“人救回来了，宋阿婆可以安心了。”
“的确是好消息。”徐亦欢也跟着高兴，“眠眠，这是最近难得的好消息了，你也可以稍微释怀一点了。”
顾眠转头望向窗外的天，“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宋阿婆的家里人能接受这场意外......”
......
葬礼举办得很顺利，宋阿婆的家人沉浸在悲伤里，顾眠跟他们没说上什么话。
尤其是宋阿婆的女儿，许是刚从缅北救回来，显得非常惊恐不安，顾眠没多去打扰她。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顾眠拿出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了人群里正在流泪的女人，拿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
葬礼结束后，宋阿婆的儿子儿媳来跟顾眠表示感谢，给了他们的母亲安排了这么圆满的仪式。
告别后，他们一家人又被厉霆深的人带走了。
回家的路上，顾眠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盯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失神。
“眠眠，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
坐在一旁的叶君临主动挑起话题。
“挺顺利的。”
顾眠拉回神思，开口道，“比起之前的手工养蛊，实验室更安全些，精准的仪器也能随时观测进度。”
“那就好，你向来聪慧，一定能成功的。”
“但愿吧。”
手机突然响起，是程序打来的电话。
“太太，蓝静好想见您一面。”
“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我不想见她。”顾眠冷漠道，“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太太，厉总的意思是，您可以见一面。”
顾眠好奇，“为什么？”
“厉总没说。”
顾眠没准备细问，“既然霆深这么说了，我见她一面就是了。”
“是，我立刻安排。”
......
顾眠直接去了实验室，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程序便带着蓝静好来了。
蓝静好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脸色很差。
顾眠知道厉霆深手底下人的手段，不见一滴血，也能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蓝静好这阵子绝对没少吃苦。
蓝静好看见顾眠，黯淡无光的双眸里没什么情绪，只是木讷地开口道，“你真美......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样......”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眠时的惊艳，记得自己当时满心满眼的羡慕。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是会被上天偏爱的。
所有好事都落在顾眠的身上，而她却是截然相反！
“多谢夸奖。”顾眠淡声道，“找我有事吗？”
蓝静好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输了......顾眠，我彻底输给你了......”
“看样子，你是被折磨得受不了了。”顾眠淡淡一笑，“我手底下的人虽然狠，但给足了你尊重，最起码，他们没有侵犯你。”
“相反，跟你暗中勾结的顾行知，才是真正的无恶不作，听说送去他园区的女人，都会被男人轮，直到乖乖听话为止，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被你们逼到那个份上，除了跟顾行知合作，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蓝静好难过地开口道，“我当时没有想别的，只想和顾行知一起，拆散你和小顾，然后我代替你的位置，成为厉太太。”
“我相信你今天想见我，不是为了让我陪你复盘的吧？”顾眠没什么耐心跟她聊下去，“有什么话，直说吧。”
蓝静好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开口道，“我听说你现在自己在炼制蛊虫，但你毕竟是新手，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顾眠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顾眠饶有兴致，“说说看。”
“我虽然没办法帮你取出蛊虫，但是却可以帮你炼制蛊虫，条件是事成之后你们必须放了我，并且给我一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顾眠笑笑，“这本来就是我之前给你走的路，只是你没有选择，现在绕了一圈，还是绕回来了？”
“因为我受够了暗无天日每天被折磨的日子。”蓝静好哽咽道，“我想通了，小顾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我的梦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既然如此，我必须为自己好好打算，难不成被你们关着折磨一辈子吗？”
顾眠淡然道，“可是我不需要你帮我炼制蛊虫。”
“顾眠，你不要太自信。”蓝静好笃定的道，“就算你再聪明，也不可能这么快超越我。”
“有我出手，你才会事半功倍。这笔买卖，你不亏。”
顾眠单手撑着脑袋打量着她，像是在思考。
蓝静好抿了抿唇角，直接朝着她跪了下来，“顾眠，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觊觎小顾，不应该在知道他已婚之后还对他肖想，更不应该联合顾行知害你们......”
“我求你看在我救过小顾一命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就好。”
“顾眠，我虽然罪无可赦，但如果没有我，小顾也早就死在海里了对不对？那样的话，你只会更遗憾更痛苦，所以纵使我有千错万错，也都求你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顾眠！”
蓝静好哭着朝顾眠重重磕头，“顾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顾眠喝了一口热茶，开口道，“好，看在你救过霆深一命的份上，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既然是合作，有些不好听的话我喜欢先说在前面，我虽然答应了你，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我的监控范围之内的，你如果想趁机接近我害我，我劝你早点死了这份心，因为后果你承担不起。”
蓝静好用力点头，“你放心，我现在只想为自己的余生打算，绝对不会再害你了，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也说了是合作，那我刚刚说的，事成之后我想要的......”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不会赖账的。”顾眠承诺道，“只要你帮我炼制出蛊虫，我会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