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永远的身世之谜(11)
“他恐怕不行啦。***”蔺所长说。
申同辉叫田豆豆到一边,请她帮忙作老虎的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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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佟局长接到申同辉的电话。
“报告佟局,老虎留下最后的口供,是林松指使他杀掉崔振海……”
“好!”
“佟局还有一件事向您报告,老虎死啦。”
“处理完后,你们可返回辽河了。”佟局长指示。
在这座城市的北部,面包车里的几双眼睛透过雨帘注视太阳花歌厅的一个隐蔽出口。
“报告佟局,他们俩进去始终没出来。”黄大桐说。
“黄大桐,我命令你们冲进去,把林松他们拿下!”佟局长说。
“是!”
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艮前,林松正坐在昏暗之中,只开着一盏壁灯,铁子已经死去,仰靠在椅子上像在打盹,面前酒杯里还有半杯酒,林松的面前也有一杯和铁子面前相同的酒,黑红的颜色如同干涸的血。
一个小时之前,林松带铁子进来。
警察去大兴安岭逮老虎的消息林松获得后,他并没惊慌,抽掉一包软包装中华烟,思考着他精心的计划,参与的三人铁子、三儿、老虎都不知道真正的杀于成、丁晓琴、崔振海的原因,况且他们三人互相不认得,警方无法把他们三人联系在一起。三儿会向警方说出自己吗?也许会。老虎被抓,他会向警方说出自己吗?也许会。铁子呢,他也许会。即使他们都供出自己,也不知道杀人的原因。
“链条从我这儿断掉,就彻底断了。”林松做出一个决定,他早想过的……铁子不能留了,他必须和自己走。
铁子嗅到酒的醇香就馋了,他忍不住,还没等林松说什么就喝了一口。
“酒咋样?”林松问他。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喝到。”
“那就多喝点儿,铁子,喝吧。”
酒的醇香顿时流遍铁子的全身,他感到自己身子渐渐轻啦,风中蒲公英种子似地飘扬起来……林松还是让他的手下保持一种尊严,擦去鼻孔、嘴角流出的血,让他挺拔在椅子上已不可能,他以最大的努力使铁子有个坦然姿态。
铁子这个坦然姿态保持到刑警冲进来,在刑警进入地下室之前,林松做离开这个世界前的最后一件事,他给刘海蓉了一个只有三个字的短信:
我——爱——你!
林松确定短信已成功出,毁掉那张手机卡,坐在铁子对面的椅子上,喝下杯中黑红血色的酒。
荷枪的刑警冲进来,见到的是两个已经死去的人……
接到林松来的信息之前,刘海蓉走出市委办公大楼,司机王晖招呼,为她打开车门:“刘主任。”
刘海蓉苦笑一下,说:“从现在起,我已经不是什么主任了。”
“这?”王晖惊愕。
“你最后送我一趟吧。”刘海蓉上车。
人世间的许多事物总是这样,当初,无论你构想得如何美妙,诉说得如何灿烂,并为此而去拼搏,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一旦违背常识、常理、常规、常法,就会走向它的反面,美妙被撕得粉碎,灿烂变成阴霾,过程留下的是一个个失败的印痕,留在世间,留在心中,生命付出的代价成了儿戏,成了罪孽,成了谎。
车子开出市委大院,她回头望眼宏伟的大楼,油然而生感慨,当年她作为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走进找她谈话的组织部时,紧张得两条腿抖……今天部长同她谈完话,抖的不是两条腿,而是心,是灵魂。一个本来前途灿烂的女干部,结束了政治生命: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她昔日头戴的所有光环都熄灭了。
刘海蓉走向自家楼门时,回头见王晖还望着她,忍着准备到屋内才放出的泪水,猛烈决堤。她怕被人看见,跑进楼去。
回身关上门,连客厅都没走到,蹲在过厅的地上,痛哭起来。
刘海蓉在家哭泣,辽河市的另一个场合,市政府和市公安局联合召开新闻布会,市政府张秘书长和佟局长接受多家媒体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