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应帝操作(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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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姜素不在。

秦玉龙不在。

姜远忽而就觉得,身心愉快清爽——

至于宇文烈,宇文烈虽是在朝廷之中,但是此人自称病,拒绝出征,就算是姜远知道,此人委实倨傲无礼,却也明白,宇文烈在这段时间里面,是不会出现在外的。

除去了魏懿文之外,当真是没有谁能够有什么权位拦住他了,姜远一开始的时候,尚且还可以伪装出圣贤的姿态来,应付应付群臣百官。

忽有一日起迟,心中惊慌,脚步都稍有些急促。

心下只是想着。

今日太师必要责我也!

路过宫中园林,见得秋日风光,阳光洒落,忽有所悟,顿住了脚步,旋即自语道:“如今姜素不在,宇文烈闭门不出,只有魏懿文那老匹夫会说朕几句。”

“朕乃天子,岂能有天子而屈尊降贵,日日辛劳的吗?”

“断无此等道理!”

是以转而踱步入庭院,与美人姬妾嬉笑玩闹,终日不觉,魏懿文本来忧心忡忡——实在是那位秦皇委实难缠,开国帝王般的气魄和手段,称得上当世第一等人物。

这样的人物前来掠边,又占据了主动性。

所用的战略,还正是当年用过对这位秦王所用的,算得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哪怕是强如军神姜素这样的人物,战场上所向睥睨,面对这种阳谋,也还是会吃亏。

无他——

不拦秦王,秦王就会长驱直入。

到时候国土被占。

拦住秦王,就相当于本身武功最强,在朝廷之上威望也最为隆盛的军神姜素被另一种意义上的兑子了,而朝堂之上若出现问题,姜素在前线挡着也是鞭长莫及。

当年针对麒麟军这种唯独一个核心的势力准备的战法,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痛。

今日前线传来层层战报,以及需要处理的事。

魏懿文和百官在外,等候了几个时辰,仍不见陛下到来,这位大文士大丞相心中起来恼火,拦住一名宦官道:“陛下何在?。”

那宦官回答道:“我不知……”

魏懿文终是震怒,他用力甩开了这宦官,只大步走出宫廷,以儒家望气之术,见皇帝在亭台水榭之中,和美人共娱,占据天下一半疆域的霸主,用女子腰上环着的轻纱遮住了眼睛,只顾着展开双臂去抱。

饶是魏懿文历经官场风云,在这般时候,也是面色生寒。

“哈哈哈哈,何处去,何处去!”

“好美人,却是乖巧,知在此地,等着朕!”

姜远大笑,展开双臂,只是一下将前方之人抱住,却抬手抓下眼前薄纱,自大笑道:“哈哈哈,美人,好美人儿,你怎么不说话……你……”

他的笑容凝滞。

看到眼前这雍容肃穆,面色发寒的老者,一时心下倒是有几分惧意了,往后退了几步,道:“……原,原来是丞相。”

魏懿文目光横扫左右,那些陪着帝王玩耍嬉笑的女子一下皆面色惊惧,皆行礼后退,姜远稍有百无聊赖之感,魏懿文脸上发寒,道:“陛下怎么不说话?!”

这位老臣痛心疾首,道:“陛下,天下安危骤变,皆在于刹那之间,您不将心思用于国家大事之上,却用在脂粉女子之身,岂可为一女子而弃国家乎?!”

姜远面上恭谨,心犹自不喜。

是以暗恨魏懿文。

后又和那光禄大夫郭衍君道:“朕为天子,坐拥天下,岂能为这老匹夫所辱!”

郭衍君道是,又说朝堂之上,衮衮诸公,皆是忠臣良将,都该要为国家尽忠,为陛下分忧,于是劝帝五日一视朝,只需要每五天去上一次朝堂,处理驳杂的事情,道:

“无效先帝,空自勤苦。”

姜远似被逗笑了,随意把一枚果子扔过去。

郭衍君跪在地上,捧着果子,高声道:“谢陛下赏圣果!”

姜远道:“何以为圣果?”

郭衍君道:“陛下乃圣人,乃天子,所行之处,诸神庇佑,诸邪不侵,自是圣人,圣人所触之物,皆有圣人天子祥龙之气,对于微尘这样的犯人来说,自是圣果。”

姜远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郭衍君只是在阿谀奉承。

但是他性自傲,如今已是一国之主,占据天下半壁江山,自是觉得这天下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笑骂一句佞臣,便不在意。

姜远在一开始的时候,伪装自己贤才有德,还颇为严格律己,但是如今大位在握,秦皇李观一又被太师姜素,死死拦住,虽然也担心,姜素毕竟年迈,或许不是秦皇的对手。

于是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下定决心,不可懈怠。

要去建立犹如先祖一般的功业。

彪炳史册。

但是因为没有人看顾着他,再加上秦王的威胁渐远,以及郭衍君那种【今日且休息,不必空自勤苦,白白浪费年华】的劝诱,心中的防线日渐降低。

一开始当然没有五日一朝。

但是他发现每日上朝处理的卷宗都无比枯燥,以及李观一虽然兵锋极强,但是无论如何无法突破姜素防线,天下偌大,说是有二十万大军,但是实则上每次争斗都是数千数万人的战场。

堂堂大应国,支撑这般烈度战场的后勤补给,并无半点压力。

前线诸事,交于姜素,自可以高枕无忧。

故而慢慢的,三日一临朝,五日一临朝,乃至于七八日一临朝,魏懿文气得面色发白,却犹自还能勉强忍耐下来,姜远一开始只在朝堂里面和女子玩乐。

但是这诸多事情,很快就被他玩腻了。

在这之前,他乃是一国的皇子,什么丝竹美食,四方美人,都是素来享受惯了的,若成帝王,还是享受着这些东西,那这帝王,不是白白登基了吗?!

是年,大业二年——九月。

秦皇李观一与大应国太师姜素鏖战于边关。

两人数战未分胜负。

李观一后撤不战,常常转移阵地,同时带着麒麟军斥候将军,南宫无梦行走于四方,挖掘应国疆域之中,被埋藏起来的珍宝。

南宫无梦嘲笑:“你是不是想钱想疯啦!”

“怎么可能……”

南宫无梦于九月末外出散步,误入一峡谷之中,见得矿产许多,麒麟军驻扎,就在姜素眼皮底下开始挖矿,挖应国的矿,运送回去,铸造成箭矢,再和应国人打。

饶是姜素的心境,也隐隐有些愤怒。

出战,秦王鏖战不败。

应帝姜远,召纳言杨达、将作大匠文恺营建宫殿,每月役丁二百万人,南接皂涧,北跨洛滨。发大江之南、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宫殿;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以实园苑。

姜远还是维持着一种缓慢往外扩张自己习惯的方式。

他自然也想要外出抖抖威风。

但是他的大脑还清醒着,知道自己不可以做这等事情,所以只是发动民夫,调动了此刻还很空余的后勤人力,前去开凿宫殿,欲要将天下之奇景尽收拢在皇宫之中。

魏懿文斥责的时候,姜远只是道:

“朕只修建行宫而已,又没有铺张浪费,天底下难道有君王不曾修建宫殿的吗?!”

“即便是先帝也曾经修筑许多宫殿,更为母亲修筑了摘星楼,难道先帝做得,我做不得?!难道朕成为了这大应国的天子,百姓的天子,难道就不可以享受一番!”

“难道,朕这天子,要听你的命令吗!”

“不然,魏相国,这皇位你来坐!?”

“说什么克己,天下君王,难道有不修筑宫殿奇观,以彰显帝王威仪,国家气度的吗?!”

魏懿文气得手掌都有些颤抖。

这老臣脱口而出:“秦皇!”

话一说出口,魏懿文就意识到不对了——对于眼前这姜远陛下来说,秦皇两个字,犹如一种禁忌一般,只是提起,就会让姜远的心境产生剧烈的起伏。

出乎于魏懿文的预料,姜远的神色却冷静下来了。

那双眸子看着魏懿文,道:

“魏相国对那贼子皇帝,似是颇为看重。”

“既然如此,卿不如前去那江南,投入那贼子皇帝麾下!”

魏懿文的后背都湿了,缄默许久,只是道:

“老臣不敢。”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句话送了气,就再也没法子站在老臣的位置上去劝说,叹了口气,还是道:“但是,陛下修建的宫殿园林,实在是面积太大,也太过于奢华。”

“动用人力太多,劳民伤财。”

姜远讶异:“劳民伤财?!”

他笑起来,这看上去美姿容的帝王扫了扫袖子,淡淡道:

“丞相不知道吗?秋日农忙已经结束了。”

“春耕还没有开始,这几个月怎么算是劳民呢?”

“闲着也是闲着。”

这六个字犹如一柄利剑,让魏懿文的身子顿住了,他似乎在这六个字里面,窥见了眼前这位素有贤德之名的新的陛下真正的内在是什么模样。

魏懿文开始有些不安。

而在魏懿文离去之后,内史侍郎喻世寂道:

“魏相国当年,不是极看重那位破军先生,如今才知,破军先生,正是秦王年少时候就引以为莫逆之交的【谋主】啊!”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姜远对于魏懿文越发不喜。

他在九月的时候开始修筑宫殿。

渐渐的越来越大,寻常的奇观已经不能够满足他。

大业三年的时候。

也是秦皇三年初,秦皇就好像和姜素死磕了一样,就连过年节的时候,这位马上帝王都不肯回去,就在隆冬大雪里面,穿着墨色的大氅,并指指着姜素对骂。

回去累了,张嘴一啃,便是稍稍有些发黑的烤馒头。

李观一的嘴角扯了扯。

银发少女安静看着他,伸出手指了指馒头,脸上没有多收表情波动,道:“有蜂蜜。”

李观一咧了咧嘴,看到那边的小麒麟已经捂着肚子躺在那里,四肢摊开来,显而易见,已经是经历过了什么。

李观一面不改色吃下了瑶光手制烤馒头。

“好吃!”

银发少女的眸子微微弯了弯。

然后提了下一个好大的大包裹,打开来,里面的馒头累叠在一起,像是小山一样,银发少女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身子小幅度轻轻晃动。李观一和她相处十年。

知道这代表着瑶光的心情很好。

但是看着那么多的烤馒头,秦皇和麒麟的心有点往下面沉下去了。

银发少女抬起手,把左臂的袖口撸上去。

然后去撸右边的袖子。

但是在这个动作的时候,左边的袖子就滑落下来了。

如是者三,李观一给麒麟打了个颜色,那小麒麟一个骨碌爬起来,李观一道:“我来给你挽上去吧。”

银发少女眨了眨眼,伸出手臂。

李观一已比她高了许多,微微弯腰,把少女的袖口挽起几叠,稳住,然后再把这边儿的袖子也折叠好,大营门口,某位紫瞳谋士的嘴角抽了抽,往下垂下去。

瑶光,白毛!

你太卑鄙了!

银发少女想了想,伸出手,挽住了李观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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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澄澈安静的眸子平平淡淡看着破军。

想了想。

按照江湖话本的记录抬了抬下巴。

破军先生:“…………”

空中传来了一阵阵香味,却是麒麟趁着机会,已经一口麒麟火,把那些馒头全部都给烤好了,外皮微黄,隐有开裂,口感干脆,里面却柔软,一个烤馒头,三重口感。

瑶光成功将麒麟逼出来一手极为特异化的厨艺。

麒麟的潜力是很巨大的。

比方说,如果小麒麟知道之后要吃瑶光亲手烤炙的烤馒头吃到饱的话,祂可以连夜做出来三菜一汤。

都不带重样的!

是已是冬日,年节之前,李观一让飞鹰从后方带来了肉食补给,大家伙出去寻找石头然后就在各个营寨中间空地上累起行军灶,架起大锅,砸开河流表面上的寒冰,取出来水。

把大块肉切碎了,和诸多根茎类的植物同煮。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一大锅。

秦皇和士卒,校尉同饮食,乃持戈,横戈而高歌大风,三军将士,为之击节齐呼,最后这三军齐唱的声音响彻冬日,众皆大笑,热切极了。

这些将士们虽然对于,都年节了都没能回去有些遗憾。

但是秦皇陛下就在这里,就在前方,也和他们一起吃肉,一起留在这里,所以大家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秦皇犹自在这里,他们又有什么怨言?!

以身作则,不过如此。

同时。

应帝筑西苑,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余里;为方丈、蓬莱、瀛洲诸山,高出水百余尺,台观宫殿,罗络山上,向背如神。

北有龙鳞渠,萦纡注海内。

顺着这水道,共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楼观,穷极华丽。因为是冬天了,树木的叶子凋落,则剪彩绸为华叶,缀于枝条,一旦褪色,就立刻更换以新者,常如阳春。

足足十六院的诸美人,都袒露衣裳,希望能诱得陛下宠幸。

好一番奢靡淫逸的事情。

但是很快的,姜远对这样的玩法也有些腻味了,见到了一位叔父的妻子貌美,就寻了个由头,把那个叔父打落为庶民。

又让宦官带着金盒,亲署封字,赐给夫人。

夫人见之,心中惊惧,以为是剧毒,不敢打开。

宦官多次促之,才打开,看到盒子里面有同心结数枚,这种东西,在皇宫里面还是颇为流行的,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宫女们倒是松了口气,欣喜道:

“得免死矣!”

夫人张了张口跌坐,不肯致谢领受陛下的命令。

诸宫人共逼之,压着夫人磕头谢礼。

其夜,陛下入寝。

次日,那夫人跳井自尽了。

姜远却不在乎了,他只是穿一身华服,骑着骏马,从自己开辟的这奢华园林之中走过,觉得浑身舒朗,对旁边的郭衍君道:“朕如今才知道了,为君王的气魄和痛快啊!”

“这世上没有人敢违逆朕,没有谁敢对朕说不。”

“这才是凌驾于所有的奢靡享受之上的,最大的痛快!”

他对于那位夫人,其实没有多大的眷恋。

姜远只是沉迷于那种,以一种暴戾的强权姿态,去碾碎世俗的规矩,让自己的权力和暴力,去凌驾于其他人,蹂躏他人的尊严这种感觉。

这边是帝王的感觉吗?

李观一,你就是,沉迷于这样的感觉吗!

那位御史大夫郭衍君忽然若无其事地说出一句话,道:“听说,秦玉龙将军的妻子薛氏,是薛道勇的二女儿,而薛道勇的孙女薛霜涛,和那贼子皇帝是青梅竹马。”

“在军中也有很大的威荣。”

“岳鹏武,越千峰这些名将,都对她很服气,觉得就算是李观一有点名气,也窃居了皇位,那薛霜涛也会是贼子皇帝的皇后娘娘。”

姜远漫不经心地道:“又如何。”

“嗨,您想想啊。”

郭衍君凑上前去,微笑玩味暧昧:“秦皇若和薛霜涛大婚的话,那么,秦皇李观一就得要唤那位薛夫人是姑姑的,嘿,此刻秦玉龙不在……”

姜远意识到了什么。

心中不由一阵子火热。

他喜欢那种恣意妄为行使权力,去践踏秩序,以完成自己价值的愉快感,但是终究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够做,如今大将在边关镇守,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乃是大不对。

于是道:“你勿要再说!”

“秦玉龙将军为国家镇守,你怎可以做这等自毁长城之事!”

于是郭衍君连忙跪在地上,道:“陛下圣德贤明天子!和陛下相比,臣几乎如那苟且小人,抬头见日,只见得双目光芒。”

“陛下,圣人哉!”

姜远先前有些微怒,如今也只无奈一笑,道:“你却会说话!”

这一日郭衍君却心思动了,知道皇帝是对那位薛夫人有些念想的,于是便伙同一伙儿人,打算将那位薛夫人带入皇宫之中,拜见帝王。

彼时陛下心思一动,定是能够一展心中痛快的事情。

陛下痛快了,他也就有权位富贵了。

至于秦玉龙之怒?

他却不屑一顾。

哈,一介八重天的神将罢了,说什么神将之名,天下偌大,没有了军队,没有了国力的支撑,八重天的名将,也只是八重天的武夫罢了。

郭衍君率一批人前去秦府,带了一批御林军去了秦将军府邸当中,脸色仓惶失措,说是陛下有令,听闻秦玉龙将军在前线遇灾,请薛夫人速速前去。

薛佩君脸色骤变,但是她毕竟是薛道勇的女儿,道:

“可有军情情报,请给妾身一看。”

郭衍君怔住。

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能够在听到这样消息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冷静,但是心思一转,谎言开口就来,道:“情报就在宫中,在下和秦玉龙将军,同朝为官,岂能骗您?!”

“夫人,请来吧!”

薛佩君心思电转,早已知道不对,趁那男子来抓自己的时候,拔出匕首,只是一下就斩破了郭衍君的袖袍和手臂,鲜血横流,薛佩君后退,道:“奸臣贼子!”

“我夫君为国家争斗至此,你欲要做什么!?”

“欲要让帝王将相离心离德吗?!”

郭衍君眼底却没有什么天下。

他嘿然道:“天下?气魄?这般东西,下官实在是不管了,也听得太多了,在下能够如此快的升官发财,就只认得一个死道理,那便是,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陛下高兴了,我就升官发财,陛下不高兴了,我就不得好处。”

“我管你什么名将,我只求陛下能高兴,夫人,请吧!”

“就请您好好服饰一番陛下,最好能以南国的俚语,用江南的口吻,才更好……”他伸出手,要去抓薛佩君手臂,但是下一刻,忽而一怔,恍惚觉得右臂都有些发麻,发冷。

视线里面有一片血色炸开。

然后看到自己的手臂飞起来,落下。

小拇指还在抽搐。

郭衍君不能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看着那里,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面容扭曲,捂着自己的断臂,发出了一阵阵惨叫嘶吼,痛苦不已。

其他的御林军也都倒在血泊中。

薛佩君握着匕首,看着这一幕,怔怔失神。

空气低沉,有风流动。

肃杀森然的杀意,笼罩四方,将这一幕的沉凝打破了。

钢铁的声音肃杀轻鸣。

长枪抵着地面,身穿常服的清冷神将缓步从这秦府的大门里走进来了,一双墨色靴子踏着血泊,也走过前方的白色道路,路过那帝王近臣郭衍君的时候,并不曾侧眸。

郭衍君眼睛泛红,道:“你,你做什么?!”

“你敢伤我,你敢……”

重枪破空的声音凌冽,长枪直接把郭衍君的脖子刺穿。

手腕一动。

脖子直接被撕裂,鲜血溅射在地上,不落衣袍袖口。

有白虎的低沉咆哮。

神将的神色清冷漠然,不曾去看一眼。

宇文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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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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